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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正东将夏姨娘揽进怀里,看了眼有些疯癫的余氏,指着余氏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除了争风吃醋,祸害家人,耍痴卖疯,你还会什么?”
余氏一见柯正东,下意识地缩了缩,可想到什么,又上前拉住柯正东的衣襟,冷笑着说,“我像什么样子?我的样子也都是你逼出来的!这些年,你又何尝正眼看过我?你的满腹心思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的孩子,你也视若珍宝!可怜我,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你居然还凶狠地绝我子嗣!”
柯正东的脸色瞬间一变,甩开余氏,整理好衣服,“什么疯言疯语!”,看了眼何妈妈,“还不扶好你们太太,看看像什么样子!”
何妈妈才走近余氏身边,就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余氏睁大双眼,“到底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我早就知道你和你那个狐媚子女儿是喂不熟的!你说,你是不是让你女儿爬了他的床?所以你这么听他的话!”
何妈妈一听,忙跪下身子,“太太,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异心?紫衣更是不会的啊!太太,您冤枉奴婢了!”
余氏也不管何妈妈,只是死死盯着柯正东,冷笑着说,“怎么?老爷做了还不敢承认?你是怕这个女人知道,你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柯正东将夏姨娘护在身后,“余氏,若不是当年你母亲与我母亲交好,你又用计让我……我是不会娶你的!能将你三媒六聘娶回来,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可是。我却不想要属于我和你的孩子。我对你无感情,要孩子,也是对孩子的成长不好。比如凤儿,她就是个意外!这些年若说我真有对不起的,那就是她。可是你!你自己清楚明白,你做了多少事。红玉生孩子的时候,险些难产。是你装作不知道。致使稳婆来的时间晚了点,险些红玉就和媛媛一尸两命。这还不说毒虫,滑胎药。你出的幺蛾子难道还少了嘛?”
余氏跌坐在地上,没想到柯正东什么都知道,“既然都知道,为何你还是对我那般尊敬。也从未和我红过脸,甚至还能留下过夜……”
余氏的目光过于痴缠。柯正东有些狼狈地避过,“这辈子,是我负了你!不管你做过什么,出发点也都是因为我。我又能拿什么理由责怪你?只能怪我自己!蓉儿。你收手吧!红玉从来没有要和你争这个正妻的位置!”
夏姨娘站在柯正东身后,突然发现柯正东的发间有几根白发,心一痛。“我们走吧!媛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媛媛中毒了!”
柯正东脸色迅速变化,看着余氏。“是不是你做的?你有解药是不是?你最好交出来!要不媛媛有个三长两短,我……”
余氏淡淡一笑,“这是解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过,你敢给你的宝贝喝下去吗?”,说完,放在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地往里走,“柯正东,我和你夫妻十几载,从未对不起你!即使我用了那么多手段,也只是想你看多我一眼!你可能不会知道,我多想为你多生几个孩子,尝尝那种儿女绕膝的欢乐!可你却剥夺了我的这种快乐!今天我给你的女儿下了毒,就算是回报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残忍!哈哈哈……”,余氏的笑声极为凄厉,带着一丝爽快。
柯正东捡起瓷瓶,看了眼面无血色的夏姨娘,“都是我的错!我……红玉,我们先去救女儿吧!”
夏姨娘看了眼余氏的背影,低下头,“当年若是我狠心拒绝你,或许现在媛媛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罪!我也不用……
王氏来到墨竹院的时候,九惠正守在院子里。
“奴婢见过老太太!”,九惠以前在王氏面前极得脸,王氏很喜欢她。
“说说看,你主子现在如何了?给我说实话,我受得住!”,王氏心里只恨不得将余氏掐死!方才四喜匆匆来报,说是余玄明似乎落水被余氏偷偷送走。说柯熙媛落水和余氏没关系,王氏是不会信的。
“昏迷不醒,五柳先生回去配解药了!”,九惠放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丝焦急。
王氏捏紧八歌的手,“走,随我进去瞧瞧去!”
一进去,就看到卢氏焦急地走来走去。王氏心一沉,“怎么了这是?”
“母亲,您可来了!您来了,我这心里就有底了!你看看这事,五柳先生留下了一个方子,药却灌不进去!这七巧和罗妈妈在里面都在想办法!母亲,您说……”,卢氏知道了明姨娘那边的情况,心里是很轻松的。可没想到,柯熙媛却是真的着了道了!
“别急!和我去看看!五丫头不像福薄的人!”,王氏心里极是恼火,步子也快了许多。
一进到里面,就见七巧红着眼试图撬开柯熙媛的嘴。王氏看着脸色苍白,唇上完全无血色的柯熙媛,心里冒出一股类似于心疼的情绪,脑子里尽是柯熙媛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
王氏踉跄了几步,八歌忙扶好王氏,“老太太,你可还好?”
七巧和罗妈妈这才发现王氏来了,都站起身子,准备行礼。
“好了好了!别多礼了!”,径直走到柯熙媛的床边,握住柯熙媛的手,“丫头,睁开眼睛看看祖母!祖母这还等着你做好吃的呢!”
一说完,王氏自己就忍不住红了眼。七巧和罗妈妈更是忍不住,全部背过身子流泪。
灌药灌不进去,根本就没办法。眼下,不能只靠五柳先生。王氏当下拍板,“老大媳妇,去请太医过来!我们不能只依赖五柳先生!这太医院的圣手还是很多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
卢氏点头,“媳妇这就去!母亲放心!”,卢氏心一松,只要王氏肯管柯熙媛这事,柯熙媛就真的是多了分希望。
卢氏才赶出去,柯正东和夏姨娘就赶到了,顾不得打招呼,夏姨娘拿着解药就去了室内。
看到王氏,匆匆行礼后说,“这里有解药,是太太给的!俾妾还请老太太决策,准许找一大夫来验验真伪!”
王氏还是第一次见夏姨娘,目光一凛,语气生硬,“照你这么说,是不相信你们太太!为何?”
“回老太太,五小姐身上的毒是太太下的!俾妾不敢拿五小姐的命开玩笑!还请老太太定夺!”,夏姨娘的手开始颤抖,看柯熙媛一眼,心就撕扯得疼痛,长长的指甲都掐入了肉里也不觉疼痛,只恨不能替女儿承担所有痛苦。
“且放着吧!夏姨娘,你要清楚,随便将这样一顶帽子扣在自己主母的头上,可不是好玩的!你确定?”,王氏盯着夏姨娘,突然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过。
“老太太,俾妾不敢和老太太扯谎!这瓶解药是刚刚老爷和俾妾一起从太太那里讨回来的!”
王氏从夏姨娘身上收回视线,“老二在外面?”
夏姨娘点头,王氏便起身,“你们守着五丫头!老大媳妇已经去请太医了!想必今日来祝寿的宾客里就有太医,不必着急!至于其他的,等五丫头醒了,便有定夺!我去会会老二,你们接着……灌药吧!”
屋里只剩自己人的时候,夏姨娘再也顾不得,扑了过去,抓住柯熙媛的手,“媛媛,你快醒醒!娘在这里!你怎得如此傻?非要硬碰硬?媛媛……我的媛媛!”
周晨宇再也忍不住,现身说道,“郡主,若想救小姐,我愿意助一臂之力!”
夏姨娘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柯熙媛房里多了个人,还是个男子,又察觉到他的称呼,立马警惕起来,“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管我说什么,此刻我出现,都是为小姐好!”,说完看着七巧,“汤药!准备好药丸,听我指示!”
七巧忙点头,将汤药递给周晨宇,周晨宇一掌轻轻附在柯熙媛背上,缓缓输送着真气,见柯熙媛嘴唇动了动,心一喜,顾不得别的,将柯熙媛揽进怀里,撬开她的嘴,示意七巧放药丸,然后小心翼翼将汤药灌了下去。
柯熙媛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周晨宇在柯熙媛耳边轻声说了句,“活下去!”,然后放下柯熙媛,也不管夏姨娘的脸色多难看,冲夏姨娘行了个礼,“君主放心,我并非恶意之人!我这就去五柳先生那里,一有解药,立刻会送来!这期间,还要注意保护好小姐!”
说完,就飞快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好功夫!可是,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告诉我,他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会和媛媛走得那么近?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媛媛的?”,夏姨娘气得浑身发抖!看刚才他无所避忌地将柯熙媛揽在怀里,无数个念头从夏姨娘心里冒起。
七巧忙跪下,“奴婢保证!小姐绝无您想的那样!周公子只是和小姐很有缘,很多次小姐的为难都是他化解的!今儿,也得亏了周公子,小姐才留有一息!”
夏姨娘看了眼罗妈妈,见她也对自己点头,心一松,看着柯熙媛的样子,眼又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