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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到晚上十一多,董昕主任才开着单位上的那辆黑色本田公务车,将曹婷婷送到她居住的区门口。看着曹婷婷进入区的孤单背影,董昕主任心里不禁痛惜极了。
这个晚上虽与平时一样,只是与曹婷婷吃了饭,喝了红酒,了一些体己的话,但董昕主任感觉到,自己与曹婷婷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融洽了,当然离自己的最终目的也越来越近了。
却海选结果公告的第二天上午,董昕主任召集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全体干部职工,包括正气物业公司部门经理以上员工,就马志兵副总经理参加**推荐竞争副处级领导干部事宜,开了一个专题会议。
在介绍了一番情况后,董昕主任道:“同志们,马总顺利进入第二轮,这是我们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喜事,也是正气物业公司的喜事。按照规定的程序,过几天考察组就要来考察了,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干部职工,都要积极支持,积极配合。”
董昕主任的这个开场白,实质上就是在向中心的干部职工,提出明确的要求,要他们积极配合支持马志兵。
接着,董昕主任继续道:“同志们,马总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同志。他不但工作能力强,工作努力,更重要的大局意识强,服从组织安排,这是非常难得的,大家在工作中也应该感受得到,这样的同志早就应该提拔了。”
这是董昕主任的一种引导,在他充分肯定马志兵的同时,引导中心的干部职工,如他一样认同马志兵。
董昕主任到这里,暂停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当然,人无完人,没有哪个能保证自己十全十美,马总可能也有自己的不足。但我们要看大局,看主流,看全面。有些毛病,只要不影响大局,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董昕将目光向在座的干部职工扫了一眼,有些警示的味道道:“在考察组来了解情况时,我们每一个干部职工,一定要本着对组织负责,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实事求是地汇报情况,没有事实根据的话不要,捕风捉影的话不要。
董昕主任明显有警示的味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手中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乱。因为这么多年,关于马志兵在工程维修中,捞了不少好处的法可是从来没有停止过。但他与历届领导都关系特别,大家也只是嘴巴上,一般的干部职工没有任何办法。
“同志们,我们在日常工作生活中,要多做好事,不要乱栽刺。现在是马总的关键时刻,大家要知道哪些话应该,哪些话不能。马总进步了,这不仅是他个人的好事,也是我们机关后勤保障中心的好事,更是我们大家的好事。
“同志们,就是我们平时工作中有一些矛盾,那也是正常的。有矛盾可以慢慢化解,但不能作为打击报复的工具,特别不能在这次考察中以此坏别人的好事。我这里丑话在前面,如果我发现哪个在这次考察中,搞打击报复,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别怪我到时不客气。”
这是一种**裸的威胁了。中心的干部职工听到这里,大多数是一种漠然的表情。如果不是看破红尘,又有哪个能够甘心地接受这种胁迫?
最后,董昕主任缓和了一下语气,看了大家一眼道:“当然,这并不是不让大家,只是请大家不要乱,要实事求是地。我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位干部职工,觉悟都很高的,会正确对待这次考察事件,会抱着对组织负责,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的。”
会议结束时,董昕主任将各科室负责人留下,特别交待道:“同志们,我们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多少年没有出干部了。这次马总顺利进入第二轮,既是马总的好事,也是我们中心的好事。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抱着多做好事的心理,让考察工作顺利过关。”
“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做好本科室人员的思想工作,随时掌握本科室人员的心理动态,不能让他们乱一气。就是平时有些摩擦,现在也要多多理解,不要能在此时拿出来,一定要确保这次考察工作顺利通过。如果哪个科室出了问题,我一定追究该科科长的责任。”
将各科长打发走后,董昕主任又找了中心及物业公司一些人个别谈话。龚仲就是其中一员。“龚主任,你工作很辛苦,也受了树大明的牵连,这些我都心里有数。要不是这样,你肯定早就上了一个台阶。但你也不要气馁,在局党组那里,我到时会帮你的。”
龚仲明白,这是董昕主任在给自己示恩。先是扬,肯定他的成绩。然后就是许愿,如果你龚仲懂味,这次不与马志兵过不去,他董昕到时也可能会帮着些好话。
接着,董昕主任继续道:“这次是马总的好机会,希望你在这关键时刻,把办公室其他同志的工作做好,多多帮助他。考察组来后,多些好话。人抬人嘛,这一非常重要。”
龚仲当然明白董昕主任的意思,立即表态道:“董主任,请你放心。这是马总的好事,也是我们中心的好事。我一定把办公室其他同志的工作做好,知道哪些话该,哪些话不该。”
龚仲明里是做好办公室其他同志的工作,实质上是向董昕主任表明自己的态度,关键时刻,他龚仲知道哪些能,哪些不能,保证不会乱话。
“是的,如果我们都这样想就对了。毕竟团结出干部,团结出福利。不管在工作中,还在日常生活上,哪个又能保证自己不遇到难处,不需要别人帮助?就如你与黑山事件那案子,到时还不是要靠大家些好话。”董昕主任最后道。
生活就是这样,本来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你抬举我,我抬举你。因此,那些看破红尘的人常常告诫人们,要多做善事,少做坏事;要多抬轿,少栽刺。
龚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不禁感慨万端。几年前自己第一次竞争上岗进入考察阶段时,当时的主任树大明根本没有象董昕主任这样重视,既没有找针对性地找个别同志谈话,也没有召开职工大会,好象没有这回事似的。
现在董昕主任的这一系列举措,确实是出于对马志兵个人的真正关心。撇开其他因素不,董昕主任对马志兵的竞争上岗,不但召开职工大会进行明叮嘱,还要求各个科长掌控自己科里的情况,并有针对性地找人个别谈话,这种重视态度真的是非常难得的。
要知道,凭马志兵的为人处世,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谁也不能保证考察组来后,哪个不上几句“坏话”。毕竟马志兵长期负责工程维修事务,而不管是哪个单位,这一块业务都是遭人“关注”的,都是人们心目中的“肥水”。
更何况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及正气物业公司的那一套做法,本来就是江南局非议多年的“热”,就是局党组书记赵一局长都曾亲自批示过。如果董昕主任不采取这一系列措施,考察组来后,干部职工有什么反映,那还真的不定。
但按干部管理规定来,董昕主任的这一系列措施则有违规之嫌。从某种程度上,董昕主任的“要求、叮嘱”,实质上就是强迫中心的干部职工只好话,不利于马志兵的话不能。
有什么矛盾内部解决,不能在此次考察中搞打击报复。“如果发现哪个搞打击报复,将严肃处理绝不手软。”这实质上就是一种威胁,是严重违反干部管理相关规定的。
但这种情况在机关里是累屡见不鲜的,干部职工早就习以为常了。董昕主任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中心的干部职工不会蠢到与自己过不去。提拔哪个不提拔哪个,白了这是领导的事,与一般的干部职工没有什么关系。他们除了无条件“盲从”,按要求打一些钩一些好话外,没有任何权力改变什么。
龚仲知道,董昕主任的这一系列措施后,机关后勤保障中心干部职工,肯定没有哪个敢在考察组面前,马志兵的“坏话”了。马志兵的考察工作,虽还没有开始,但最后的结果龚仲就心中有数了,中心的干部职工也都有数了。
几天后,考察组一行三人如期进入机关后勤保障中心。董昕主任高度重视,早早就安排龚仲、曹婷婷准备了个别谈话用办公室,把沙发、桌椅、茶几、地面搞得干干净净,并摆上了水果、茶水、高档香烟等。
考察工作按规定的程序进行。先是召开中心全体干部职工大会,由考察组负责人明来意。然后是强调一些纪律规定,什么有什么就什么啊,要实事求是啊,要对组织负责对个人负责啊,要不夸大成绩不隐瞒缺……最后就是投票打钩。
职工大会时间很短,前后不到一个时就结束了,接着下来的就是个别谈话。谈话的对象,是根据董昕主任事先提供的名单进行的。龚仲则负责配合叫人,前一个人出来了,就通知下一个人进去。龚仲当然也在个别谈话人员名单之中,因为他是物业公司的财务管理人员,也是中心的办公室主任。
龚仲进去后,看到考察组三人坐在那里,其中一人则负责记录。那组长在进行一番明,并保证严格遵守保密规定后,问道:“你是否同意提拔马志兵?”
龚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简单地回答道:“我同意!”
显然,这不是龚仲的真实心理。但没有办法,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管他什么,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相反,还会换来董昕主任他们疯狂的报复。要知道,董昕主任可是丑话在前面了。考察组的保密承诺,只是例行公事,其可信度比一张页还薄。
那负责记录的同志,则快速将龚仲的话记录下来了。考察组长微笑一下,看着龚仲继续道:“请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