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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往京城去的路,一两宽大华丽的马车,马车后面放着两个箱子,那马车走的极慢,时不时从马车里传出笑声,孩童的,大人的,热闹不已。
“一对勾!”凌溪说完,往软毯子上丢了两张木片,那木片极薄,却做的栩栩如生,漂亮至极。
小凡忙道,“一对圈!”
看着手里的牌,胜券在握,小凡得意的笑了。
凌娇微微犹豫,摇头,“我不要!”
他们在玩斗地主,这局是小凡的地主,凌娇、凌溪是农民。
阿宝跪坐在凌娇身后,给凌娇捶背,周二郎坐在一边端茶递水,伺候这三个大老爷,吃吃喝喝,开心的很。
一路走来,感情在陌生中升温,凌溪、小凡带周二郎也认真看待,正正经经当姐夫来吆喝、使唤。
凌溪看了看凌娇,又看了看小凡,哼哼了一声,看向周二郎,周二郎不着痕迹翻了一下手,又翻了一下,凌溪顿时明白,小凡有两个炸弹。
直接丢了一对2下去。
小凡瞪大了眼睛,他还等着出一对2大一手,然后出顺子。
想到这翻了两番,银子多多,他就笑的见眉不见眼。
“不要!”
凌娇也道,“不要!”
凌溪呵呵一笑,“三七带一对!”
小凡瞪大眼睛,摇头。
凌娇笑,“我要九带一对!”
凌溪摇头,小凡犹豫,是炸还是不炸?好像有王炸,小凡一犹豫,摇头。
凌娇出了一把顺子“三张!”
凌溪笑着摇头。“过!”
小凡急了,“炸!四个三!”
凌娇摇头,凌溪也摇头。
小凡出了一把顺子,手里还剩六张牌,四个五,一个A,一个8,小凡想了想,“一个8!”
凌娇摇头,小凡瞪大了眼睛,“你8都要不起?”
凌娇点头。
凌溪却直接下2。
小凡尖叫,“你几个2?”
凌溪笑,“3个啊!”
小凡看向凌娇,“娇娇姐?你有2为什么不出?”
“又没规定有2一定要出啊?”凌溪说着,张嘴,周二郎立即递上酸酸的蜜饯,凌娇含在嘴里,满心满眼全是笑。
小凡一狠心,“不要!”
凌溪直接下一对,小凡要不起,然后凌溪一对一对,“小凡,我就剩下四张了哦!”
小凡是天人交战,炸还是不炸呢?
炸了如果凌溪有王炸,他就死翘翘了?
可是不炸?
犹豫了又犹豫,狠了狠心,“不要,我不信你能打得光!”
凌溪叹息,“你啊,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喏,三带一!”
三个A,带小鬼。
小凡瞪大了眼睛,“王炸呢?”
“大王在我这里啊!”凌娇翻开自己的牌,一个是4,一个2,一个大王。
小凡那叫一个捶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给钱,给钱,别嚷嚷!”凌溪说着,朝小凡伸手。
“没钱,欠账!”小凡赖皮。
凌溪也不气,“阿宝,记账!”
阿宝应了一声,“好的!”连忙趴在一边仔细记下小凡这把输了一千两银子,凌娇五百两,凌溪五百两。
阿宝想了想对小凡说道,“舅舅,你现在欠婶婶九万三千一百两,欠溪姨是十五万七千两!”
小凡惊讶,“有这么多吗?”
“有,你别想赖账!”凌溪说着,开始把木牌整理好,发牌。
这个是凌娇在路上无聊弄出来的,教了好几天,好多种玩法,玩起来刺激惊险,又考验脑子。
像小凡那种碾压性的智商,实在是不足一提。
小凡忽然靠近周二郎,“姐夫,借点银子呗?”
“我没多少银子的!”周二郎说着,把荷包拿出来,打开仔细点了点,“一共五十二两!”
小凡笑,“姐夫,你就没私房钱?”
“没有,都是阿娇在管钱,我要用问阿娇拿!”周二郎说着,去看凌娇。
见凌娇笑咪咪的,脸色极好,周二郎惶恐的心,微微放松。
虽然所有人都叫他不必担心,可他还是忍不住,毕竟凌娇的身份实在的金贵,他只是一个乡下土农民而已!
“姐夫,我想送你三个字!”
周二郎笑,不耻下问,“什么字?”
“鄙视你!”
周二郎一愣,也不气,笑了起来。
凌溪一巴掌打在小凡脑袋上,“我才要鄙视你,告诉你,大年三十前不还钱,我就把你欠我钱的事儿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别说是漂亮媳妇,就是丑八怪都不肯嫁给你!”
小凡眯眼,“你确定是亲姐姐?”
“哼,亲姐弟,明算账,欠债不还……,哼!”
小凡顿时气焰没了,求救看向凌娇,“娇娇姐,你是一个大好人,你和某些人是不一样的,喔……”
凌娇很认真想了想,“那你大年初一还我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你……”
“啊哈哈……”
“啊哈哈……”
一阵狂笑声从马车传出,就连马车都斜了路线,除了小凡,都在笑,只不过有人狂笑,有人窃喜,有人笑的比较含蓄、厚道。
“你们……”小凡深吸一口气,“来,继续来,看我不翻本,我要把你们的嫁妆都赢过来,我要娶漂亮媳妇!”
“漂亮媳妇,你做梦!”
又是一阵嬉笑打闹,偶尔传来小凡的鬼哭狼嚎、咒骂声,指天对地的发誓,周二郎温厚的笑声,凌溪冷哼声。
回京城的路上,温馨无比。
“到了十里亭,离京城就近了!”
凌溪站在凌娇身边,介绍着京城的一切。
凌娇淡淡的笑着,不语,扭头去看正在喂马儿吃草喝水的周二郎,眸子含情,嘴角挂笑。
凌溪顺着凌娇的眼眸看向周二郎,“他是一个好男人!”
脾气好,性子温厚,耐性好,待人和睦,不算计,稍有自卑,却不气馁,他一直在进步,在成长,从一个农民,慢慢往高处走,他没有好高骛远,他一直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也没有因为凌娇的高贵而窃喜,他一直有自己的坚持,坚持着最初的本心,好好待他的阿娇。
“嗯!”
“娇娇,他很适合你!”
凌娇看向凌溪,不解。
“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他都适合你!”
凌娇笑,“一开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很害羞,黄皮寡瘦的,却心眼极好,那个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起,他去借米,借肉,拿回家里,不管我怎么捯饬,他都笑着支持我,那眼睛里,全是欣喜和幸福。后来稍微有点银子了,他也全部交给我保管,很多人都劝他,千万不要让我管钱,怕我卷了钱跑了,他人财两空,他却笑着说没事,如果我真要走,要跟他说一声,他怕我一个人在外面被骗……”
凌娇说着,回忆起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周二郎在她心里的影子全是好的,如今想起来,曾经的笑话,如今都是甜蜜。
他偷偷亲她,半夜三更鬼魅一样站在床边偷看她,给她洗衣服,给她打水,捏背捶腿,为她哭。
“娇娇,那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这些日子,我过的其实很好,没有压力,一步一步走来,回忆过去,都是幸福!”
听凌娇说幸福,凌溪觉得这个冬天似乎不太冷。
这个冷冰冰的京城似乎也有了温暖,“那就好,娇娇,我支持你和周二郎在一起!”
“谢谢!”
“我们是姐妹!”
凌娇微微一愣。
姐妹?
伸手抱住凌溪的手臂,头靠在她肩膀上,“是,我们是姐妹!”虽然灵魂已经换了,但是,她们是姐妹。
这些日子的相处,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凌溪看向远方不语。
虽然凌娇忘记了以前的事儿,但是很多时候,她的一些小动作和以前还是一样的,从未改变。
*
京城——威武大将军府
当家夫人云氏坐在屋子里,看着铜镜里那穿金戴银,打扮富丽的自己,脸已然扭曲。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拳,手背青筋直冒,牙齿咬的咯咯咯直响。、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凌娇要回来了。
而这将军府的一切,再也不属于她,不属于她的珑儿,也不属于她的赐儿!
凌娇,凌娇,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消息,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道身影快速推门进了屋子,又关上,上前抱住云氏,“云儿?郡主就要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这些年皇上没来过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一切她都可以随意支配,昨日日,皇帝派了陈嬷嬷前来,清点将军府的一切,金银珠宝,铺子收入,库房钥匙也被陈嬷嬷拿走。
陈嬷嬷带来的几十个太监,几十个宫女,把库房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清点拿出来,擦干净,收拾屋子,从新登记上册。
没有人问她愿意不愿意,也没有人管她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那些被她收买的丫鬟、婆子,这会子全部跪在库房外的院子里,晕倒后被水泼醒,她们的家人都在,没人敢哭,没人敢吱声。
整个将军府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
她的儿子、女儿已经被皇上的人带走,这会子生死不明。
她不敢动,什么都不敢做,连死都不敢。
她如果前脚敢死,后脚她的女儿、儿子,她娘家九族就会跟着陪葬。
“云儿,这些年,我们从将军府拿走不少银子,皇上想来是知道的,却一直没管,如今郡主回来了……”男人说着,只觉得整个人都冷得不行。
真真是吃了多少,便要吐出多少。
云氏深吸一口气,“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她害怕极了,
这些年,她没少拿将军府的东西出去,尤其是娘家那边,更是送了不少过去,娘家子侄,一个个骄奢淫逸,没钱就来找她这个姑姑,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夫人,陈嬷嬷请夫人过去!”
“去哪里?”
“库房!”
云氏一抖,咬了咬唇,惨白着脸出了屋子,库房走去。
库房外的院子里,跪着好些人,没有人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人敢吱声,一个身穿金蓝色锦缎棉袄的嬷嬷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见云氏走来,起身,“老奴见过夫人!”
“陈嬷嬷!”
陈嬷嬷看了云氏一眼,微微点头,“夫人,库房老奴已经清点完毕,但是少了很多东西,金银更是所剩不多,夫人有何解释?”
“这……这,这些年将军府的开支,人情往来……,花销比较大……”云氏越说声音越小,更不敢去看陈嬷嬷一眼。
陈嬷嬷淡淡一笑,“夫人,劝你最好把事情拎清楚了再来回答老奴,你也知道,老奴是代表谁?既然夫人都说花销出去了,便去把账本拿来,老奴带进宫让户部的人来清算,至于这些奴才,还请夫人把他们的卖身契拿出来!”
这个家是威武大将军的,也是郡主的。
而面前的云夫人,陈嬷嬷呵呵笑了笑,真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好吃好喝住着,居然敢打将军府的主意,真以为她那些小动作万岁爷不知道?
万岁爷都知道,只是懒得去理会,如今郡主回来了,她吃进去多少,都给全部吐出来。
“陈嬷嬷,我,我……”
“夫人,来时,万岁爷要老奴带句话给夫人,如果真是用了,花销、人情客往,万岁爷不追究,但是你暗中挪走、甚至拿回娘家的那些珍宝奇玩,你得全部交出来,少一个子都不行,万岁爷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老奴再来核对,如果到时候还少了,夫人便带着孩子和云家那几百口去跟大将军相聚吧!”
陈嬷嬷说完,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婆子,小厮们,淡淡说道,“把这些狼心狗肺的玩意都贱卖到九等勾栏院、小倌楼去!”
“嬷嬷饶命,奴婢(奴才)知道错了,求嬷嬷饶命,奴婢(奴才)不敢了!”
陈嬷嬷冷哼,“一群狼心狗肺的,吃着主子的,穿着主子的,打着将军府的旗帜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有脸在这求饶?”
云氏吓住。
很多事情,她以为皇帝不会追究。
她以为凌娇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凌娇回来了。
一切都变了,而她现在要做的,是去把那些暗中挪走的银钱全部还回来,暗中买的铺子,宅院,田庄也要交出来,就连拉去放在娘家、或者送出去的东西也要拿回来。
这些都是凌娇的。
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在将军府,就是一个名头好听点的下人。
陈嬷嬷看向身后的宫女、奴才,“你们都是我从宫里挑选出来的,都给我记住,来了将军府,你们就要衷心主子,莫要为眼前的蝇头小利给诱惑了,更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
“是,奴婢(奴才)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做的好的,郡主自然会赏赐,做不好的,卖勾栏院、小倌楼那是轻的,打死打残连累家人才是重的!”
“是,嬷嬷教训的是!”
将军府二百多扣人,一个都不敢哭,更不敢闹喊。
陈嬷嬷这话是在教训下人,何尝不是在敲打云氏。
提醒云氏当年的协议,她既然贪荣华富贵,心甘情愿嫁过来,将军也让她生了一个孩子傍身,她就应该知足,可是她却在大将军去后,居然又给生出一个儿子来。
哼。
要不是怕郡主回来,怕郡主想起什么,云氏就别想活。
“嬷嬷,这里是将军府,只有郡主才能处置奴婢,嬷嬷虽然是宫中嬷嬷,是不是管的太多,难道嬷嬷不怕郡主回来,不见奴婢拿嬷嬷算账吗?还是说嬷嬷想架空郡主,让将军府的奴才只听嬷嬷一个人的?所以才将我们全部贱卖?”
香儿不愿意去九等勾栏院,她是个孤儿,自然想搏一搏,大不了便是一死。
再者,她从来没做对不起凌娇的事儿,她不怕。
好几个丫鬟也跪着求饶。
这些都是凌娇以前屋子里伺候的。
陈嬷嬷微微蹙眉,脸色非常难看,她在宫里是极其有脸面的,多少妃子见着她都恭恭敬敬行礼,从不敢怠慢,这个死丫头居然敢下她脸子,看郡主回来,饶得了她们谁,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是将军府的人,那便等郡主回来再处置你们!”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只要郡主回来,想来不会怪他们。
这些年,郡主不在,大将军又去了,府中是夫人当家,他们自然以夫人马首是瞻,如今郡主回来,他们是效忠郡主的,而且好些都是家奴,从凌家到将军府,一路走来,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来不会落个凄惨下场。
陈嬷嬷又想起一事,“夫人,老奴一会便带人去收拾郡主的屋子,想来郡主那些珠宝首饰,都还原封不动吧?”
云氏大惊。
怎么可能还原封不动。
凌娇失踪这几年,凌珑早就私自做主搬去了自己的屋子,那些贵重的凌珑喜欢便放了起来,不喜欢的都送去了给了表姐妹们。
“我,我……”
陈嬷嬷看着云氏,“老奴先回带人去骄阳院收拾,夫人看着办吧!”
皇上赏赐郡主的东西,也敢拿,真是活腻味了。
陈嬷嬷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云氏顿时觉得一阵虚软,跌坐在地,丫鬟婆子们立即上前扶,云氏尖叫出声,“滚,都给我滚开!”
她算什么将军府夫人,她什么都不是。
而现在,她要做的,不是在这自艾自怜,而是要快去把凌珑拿走的东西全部还回去,一样都不能少。
云氏好不容易站起身,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们跟我走!”
到了玲珑苑,进了正屋,看着屋子内轻纱曼曼,各种摆设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贵,而这些,都是凌珑在凌娇离开后,从凌娇院子私自拿过来的,而她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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