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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沐王妃与男人私会的事传了出去,本王才丢面子。”分明警告过沈梦璐不要和阎翀翊见面的,她非但不听,还跟人聊这么半天,真是欠收拾!朱鄞祯心中不爽!
不过,朱鄞祯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沈梦璐一再强调阎轻络一事传到明德宗耳中的后果。那些话与其说是说给阎翀翊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他听的。这沈梦璐是怕有人将昨夜之事捅到明德宗耳中啊!
“说话要凭良心的。有你这个沐王爷在,看哪个不怕死的,敢乱嚼我的舌头跟子。”私会,啧啧,说得真难听!她与阎翀翊的对话,想必朱鄞祯听得一清二楚,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沈梦璐好笑地摇摇头。这男人吃起醋来,怎么跟孩子一样任性!
“谁敢乱嚼舌头跟子,本王剪了他的舌根!”朱鄞祯给出承诺。沈梦璐一心想保护阎门,他自然是会站在她这一边。
闻言,沈梦璐暗暗松了口气。
“喏,这是阎公子给的,你要不要检查检查,看是不是情信?”沈梦璐将阎翀翊给她的药方递给朱鄞祯,心情愉悦地取笑道。
朱鄞祯瞥了一眼药方,不客气地收入怀中,“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王这次就放过你,不跟你计较了!要是还有下次,哼哼,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伦家好怕怕。沐王爷想要怎么收拾伦家?”沈梦璐伸手勾住朱鄞祯的脖子,眨巴着眼睛,妩媚地笑了。
朱鄞祯腹部一紧,眼神一暗,他低头截住沈梦璐的红唇,含糊不清地吐出四个字,“辣手摧花!”
真该求父皇早点赐婚啊!朱鄞祯迫不及待想与沈梦璐鸳鸯戏水,共度*了!
阎如一和莫语识相地退到了营帐之内,将空间留给二人。
阎如一看到前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相比之下,莫语的心情就复杂许多。看到沈梦璐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情绪低落,莫语当然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朱鄞祁,莫语的心里多少有点难受。
莫语曾经是朱鄞祁的贴身暗卫,朱鄞祁对沈梦璐的心意,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曾亲眼见过朱鄞祁为了见沈梦璐一面,忍受玄草的痛苦。如今沈梦璐与朱鄞祯两情相悦,那就意味着朱鄞祁必然要黯然神伤了。
朱鄞祁过得不好,想必莫言也不会过得舒畅。想到莫言对朱鄞祁的爱恋,莫语心头也是一阵忧伤。
听说朱鄞祁回宫之后性情大变,原本洁身自好的人,竟开始放纵自己,夜夜笙歌,并且同时招太子妃与莫言侍寝。
尉妘妗怎么样,莫语没兴趣知道,可是她知道,面对那样的朱鄞祁,恐怕莫言的心都要裂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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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祁这几天沉迷女色,日日与太子妃缠绵的反常表现很快传到了明德宗耳中。
明德宗虽说一直希望朱鄞祁能与太子妃好好相处,再生个一儿半女,留下子嗣。可是见朱鄞祁接连数日都一反常态,夜夜纵情声色,放浪形骸,明德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一日早朝完毕,明德宗将朱鄞祁招到了御书房说话。
“太子,你与太子妃恩爱有加是好事,可是也要注意身体,切不可过度了。”明德宗斟酌再三,最终挑了最温和的说法。
朱鄞祁的身子不好,房事频繁,纵欲过度只怕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从朱鄞祁这几日的脸色来看,就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放纵了,多不节制了。
朱鄞祁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色,他疲倦地揉了揉眼角,放浪不羁地开口,“儿臣与太子妃多努力奋战,才能让太子妃早日怀上子嗣,让父皇抱得嫡皇孙,这不是父皇的愿望么!”
明德宗面色一沉,“荒唐!朕让你这样放浪了吗?”拿他的话来钻空子,什么时候这个向来温驯的鄞祁竟变得如此不懂事,不知所谓了?明德宗深感痛心。
朱鄞祁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父皇的气性未免太大。儿臣与太子妃chuang事寡淡,父皇生气儿子不解风情。如今儿臣与太子妃如此卖力生子嗣,父皇又气儿臣不知收敛。都说伴君如伴虎,儿臣又是父皇的臣子,又是父皇的儿子,果然是比一般人都要难做啊!”
“鄞祁!”明德宗一听朱鄞祁这大逆不道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是要气死朕吗?”
明德宗知道朱鄞祁如此消沉,定与沈梦璐有关系。赐婚一事,明德宗自知对朱鄞祁有愧,这才迟迟不下旨,想给他多点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可朱鄞祁最近的表现,着实是让明德宗又生气又痛心。
“你别忘了你是太子!你贵为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你日日纵情声色,不知检点,有失体统。这要是被那些有心机的乱臣贼子听了去,你如何坐稳这太子之位?日后如何坐稳朕这把龙椅?”朱鄞祁如此不自爱,令明德宗痛心疾首。
又拿太子的身份来说事!朱鄞祁表示各种不耐烦。“父皇当真觉得儿臣这个太子当得如此不合格,大可废了儿臣,将太子之位让给鄞祯。”
“放肆!”明德宗勃然大怒,说话的同时大掌毫不留情地朝朱鄞祁挥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响起,在旁边伺候的安公公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他不安地望了一眼被打偏头的朱鄞祁,又担忧地望着盛怒的明德宗。
明德宗此举是朱鄞祁始料未及的。他自小懂事温驯,明德宗责骂他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更罔论是动手打他了。朱鄞祁神色黯然地站着,沉默不语。
“太子,你要是当真如此庸碌无为,朕会认真考虑改立太子的事情。”明德宗冷下眼眸,这不是朱鄞祁第一次提出要让出太子之位的话。
当初替沈家求情时,朱鄞祁也曾以身子不好为由,提过让明德宗考虑改立太子。明德宗不是没听进去,只是总归想多补偿一下这个大儿子,所以只当那样的对话不曾出现过。
可现在,面对如此自暴自弃的朱鄞祁,明德宗倍感痛心之外,也对他产生了些许失望。为了一个女人,竟堕落至此,这样的儿子,真心让明德宗伤怀了。
朱鄞祁依旧不说话,只是暗暗攥紧了拳头。
“你只当朕将沈梦璐赐婚给老四,是朕偏心。可你有没有想过,朕为何会偏心老四?”做儿子的过得不好,当老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明德宗虽然对朱鄞祁心生失望,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他自然不忍心当真看着他堕落下去。明德宗心里明白,倘若连他都放弃自己的儿子,不帮他一把,恐怕他很快就会失去这个儿子了。
“老四跟朕求旨的时候,对朕说,倘若能在他手中除去朱昶基一脉,那他也算功德圆满了。老四尚且有这样的觉悟,你身为太子,身为他的皇兄,怎可因为儿女情长而如此消沉?”明德宗幽幽地叹了口气。
朱鄞祁抬起头,静静地盯着明德宗,半响才开口。“鄞祯的情怀,儿臣自愧不如。”朱鄞祯这番雄心壮志,听到朱鄞祁耳里,更多的是嘲讽。
他说呢,沈梦璐一届商女,明德宗怎么可能会恩准她成为沐王妃,原来说白了就是看中了谢家的势力。为了求得赐婚,不惜搬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到底是朱鄞祯对沈梦璐当真如此情深意切呢,还是为了立功不择手段呢?
这么多年来,朱鄞祯为了拉拢大臣,不知违背心意,娶过多少大臣的女儿。难道沈梦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这样的棋子而已吗?
想到沈梦璐有可能因此受委屈,朱鄞祁一颗心如刀割般疼痛起来。当年他没能守住心爱的姬文华,让她红颜薄命,这一次,朱鄞祁发誓,要守护好沈梦璐。
姬文华虽说是因病去世,可是朱鄞祁知道姬文华的起因绝非那么简单。恐怕除了身体上的毛病,还有心病吧!朱鄞祁清楚地记得当年朱鄞祯收年轻的侍妾进门时,姬文华脸上那落落寡欢的表情。
“父皇,儿子知错了!”朱鄞祁决定重新振作起来,他不能便宜了朱鄞祯,让他同时坐拥江山美人。他要留着他的命,在他有生之年,他要好好盯着朱鄞祯,以免他伤害沈梦璐!他绝对不能让沈梦璐重蹈姬文华的覆辙。
朱鄞祁突如其来的认错,让明德宗愣了愣。面对朱鄞祁眼里突然燃起的火苗,明德宗有些怀疑,朱鄞祁当真明白他说这话的目的吗?
“你能想开就好。”明德宗不知道朱鄞祁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无论如何,朱鄞祁能重新站起来,总是好事。
“你与太子妃能和睦相处,朕也倍感欣慰,不过你也要把握分寸,张弛有度,她到底是京华公主的女儿。”明德宗长长地叹了口气。
朱昶基一脉,迟早要铲除的!倘若朱鄞祁与尉妘妗果真鹣鲽情深,那日后也是一件麻烦事。
“父皇放心,儿子自有分寸,父皇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朱鄞祁扯扯嘴角,他与尉妘妗,这辈子都不会有开花结果的时候。打从尉妘妗用沈梦璐的安危做筹码威胁他时,朱鄞祁对她仅剩的一点怜悯之情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么多年来,尉妘妗的努力,朱鄞祁也看在眼里。朱鄞祁本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对尉妘妗并无多少爱意,可二人到底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偶尔的时候,看着尉妘妗落寞的背影,他也会觉得心疼。
朱鄞祁曾经想,倘若尉妘妗不是京华公主的女儿,不是朱昶基的后人,也许假以时日,他也会被她的真心打动。可是现在……
朱鄞祁嘲讽地冷嗤一声,敢拿沈梦璐来威胁他,简直是死不足惜!
想到这些日子,尉妘妗受到的凌辱,朱鄞祁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他倒是没想到,这尉妘妗为了求得一个子嗣,竟然能卑微到这个地步。
二女共伺一夫的事能做,连他提出让尉妘妗与莫言二人相互逗弄来取乐他这样的要求, 尉妘妗居然也做了。朱鄞祁面露鄙夷,这女人,下践起来还真是无底线啊!
可尉妘妗以为,她放下尊严,委屈求全,就能换来他的一丝怜悯,一个子嗣吗?简直是太天真了!她越作践自己,朱鄞祁越看不起她!至于子嗣,做梦去吧!尉妘妗这辈子休想再诞下他的子嗣!
出了御书房,莫离迎了上来。“殿下,沐王爷已经启程回京了,后日午时就会入京。”
朱鄞祁眸子紧了紧,“知道了,沈惠人好吗?”他那个好弟弟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他在意的是沈梦璐怎么样。
莫离眸光闪烁了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他打探到的信息反馈给朱鄞祁。
“怎么?沈惠人出什么事了?”见到莫离的迟疑,朱鄞祁一颗心狂跳起来,生怕沈梦璐出什么意外。
“不是,沈惠人很好。”莫离赶紧回答,应该说沈梦璐过得太好了,所以莫离才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生怕朱鄞祁心情更加难过。
朱鄞祁这段时间的消极放纵,莫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他人微言轻,劝说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朱鄞祁自暴自弃。
“莫离,你还有什么隐瞒我?”朱鄞祁眸光一沉,语气冰冷。
莫离默默叹了口气,知道沈梦璐与朱鄞祯两情相悦的事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就算他今日不说,待朱鄞祯一行回京,朱鄞祁自己也会看出来。
“殿下,沈惠人与沐王爷,在一起了。” 莫离小心翼翼地说出口。
朱鄞祁心跳一顿,然后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了他。在一起了……
没想到短短数日,二人竟然已经相互袒露心声,情投意合,共享琴瑟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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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朱鄞祯一行准时回京,将护国寺各位大师送回护国寺后,朱鄞祯吩咐展阳送景轩回沐王府休息,自己则亲自送沈梦璐回沈府。
景轩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景轩万万没想到,他发烧昏睡了半天,自家老爹就将沈姐姐给搞定了。
本来吧,朱鄞祯和沈梦璐两情相悦是件喜事,可是看着二人只顾着你侬我侬,把自己冷落到一边,景轩就不爽了。
回京的路上,朱鄞祯借口景轩需要休息,沈梦璐不宜与他共车,便毫不避嫌地将沈梦璐接到自己身边,一路上二人共乘一匹马,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现在回到京城,二人又华丽地把景轩给拉下了,景轩顿时气得牙痒痒的。他只不过是受了风寒,发烧而已,用得着像甩病毒一样甩开他么?
这还没赐婚没成亲,二人就这样忽略自己了,不知道完婚以后,他会受到怎样的冷遇。景轩这样想着,顿时觉得朱鄞祯是个大骗子。当初征得他意见的时候,朱鄞祯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是他最珍贵的儿子,就算沈梦璐过门也不会改变。
景轩现在觉得,没有改变的不过是他儿子的身份,朱鄞祯和沈梦璐二人对他的宠爱完全被剥夺了,这让景轩心情极度不好!
让景轩心情不愉快的,除了朱鄞祯和沈梦璐对他的忽略之外,还有阎轻络对他的愤恨。
阎轻络兄妹二人被朱鄞祯关了一夜的事情,景轩都已经知道了。阎轻络被她二哥带回阎门的事情,沈梦璐也已经告诉景轩了。
得知阎轻络因为他而被责罚,景轩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那天叫人绑住阎轻络,并请来朱鄞祯的目的,并非存心要害阎轻络受罚,毕竟沈梦璐对阎轻络的态度,景轩看在眼里。他本来是想让沈梦璐知道,阎轻络的下落,想让沈梦璐不要再担心她了。谁知道,他父皇竟然将小事化大,害阎轻络受重罚。
景轩哀怨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捏进了袖中的帕子,那是有人偷偷塞进他的怀里的。
带着好闻的思慕香味道的水绿色帕子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朱景轩,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没有落款,但是景轩知道,那是阎轻络留下的。
阎轻络到底对他的恨意有多深,竟然会留下这样一方血帕给他。景轩面前闪过阎轻络怒气蓬勃的绝色小脸,心中莫名有些惆怅。
被人记恨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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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梦璐非但安然无恙回来,还是和朱鄞祯共骑一匹马回来的,尉欣妍的肺都要气炸了。
“银翘,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表哥在驿站设了圈套,怎么这沈梦璐非但没事,反而……?”尉欣妍心中疑云丛生。
她明明花重金找人在朱鄞祯他们回程宿夜的驿站设了圈套,要毁了沈梦璐的清白,让皇上没办法再赐婚。可为什么沈梦璐会没事?难道她找的人,办事这么不牢靠?尉欣妍狐疑地望着银翘。
替她办事的人是银翘的表哥,是江北驿站的一名衙差。得知朱鄞祯回程时会在江北驿站落脚,尉欣妍便让银翘去疏通关系,准备在沈梦璐回京之前,设圈套毁了她的清白。
“娘娘,这也正是奴婢想要禀告您的事情,因为世子殿下受风寒发烧,王爷临时将启程时间推迟了半天,所以,王爷他们并未按原计划在江北驿站落脚。”银翘拿着刚刚快马加鞭送到的信,气喘吁吁地回话。
“什么?”尉欣妍听完,手中的帕子都要撕裂了。该死的景轩还真会挑时间生病,害她错失了一个陷害沈梦璐的好机会。
尉欣妍眼里迸出恶毒的目光,她果然应该除掉那个孽种才对!朱鄞祯不让她怀子嗣,他的儿子也休想好过!朱鄞祯要让她没有儿子送终,她也要让他没有儿子送终!!
“娘娘,虽然这次没有陷害成沈梦璐,不过却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银翘神秘兮兮地凑近尉欣妍。
“什么好消息?快说!”尉欣妍迫不及待想知道。
银翘凑到尉欣妍耳朵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番话。
尉欣妍的脸色先是闪过惊愕,然后浮上一抹高深莫测的歼笑。“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那是奴婢的表哥亲耳听到的!那日晚上沈梦璐和那个初黛出去外面说话,奴婢的表哥一直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他亲耳听到那个初黛说话时,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银翘一脸肯定,她相信她表哥的办事能力,他不是那种会空穴来风的人。
“好,好得很!”尉欣妍冷笑一声,没想到望月楼那个千娇百媚的女掌柜居然是个男人!扮女人扮得可真像啊!
“银翘,你表哥这次做得很好!本宫会想办法将他调到京城的!届时本宫一定替你做主。”尉欣妍拍拍银翘的手,给出承诺。
“是,多谢娘娘!”银翘眼里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她的表哥,除了与她是表兄妹以外,二人还是青梅竹马,倘若他能来京城方差,那么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如今尉欣妍又给出承诺会替她做主,银翘理所当然地开始期待美好的未来。
“你替本宫送信去镇远侯府,将此事告知候爷知道。”尉欣妍暗暗盘算着,不管她日后会怎么样,至少在她出事之前,她绝对要先毁了沈梦璐!
朱鄞祯不让她好过!她绝对也不会让他好过!他要让她没有儿子送终,他也休想有儿子送终!!
尉欣妍抚着腹部,眼里闪烁着恶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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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祯和沈梦璐情定江北的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姬皇后听到流言蜚语后,脸色一直没晴过。
虽说安护候谢家已经高调地摆出了姿态,要将沈梦璐纳入羽翼之下,姬皇后也开始默认沈梦璐成为自己儿媳的事。可是皇上尚未赐婚,二人就公然出双入对,这还是让姬皇后心生不满了。
与姬皇后不高兴的态度相反,明德宗倒是对朱鄞祯与沈梦璐二人定情一事,倒是表现得比较淡定。只是交待了朱鄞祯几句,让他注意影响,免得落人口实。毕竟还没赐婚,二人过度亲密有违纲常。就算赐了婚,二人完婚之前也不应私交过甚。
朱鄞祯口上应了下来,不过还是每日勤快地往沈府跑,与沈梦璐朝夕相处,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
谢婉贞虽说担心沈梦璐嫁进沐王府日子会不好过,可是看着二人两情相悦的模样,倒也不敢反对,到底是自已女儿的选择。
江北归来后第十天,明德宗将沈梦璐召进了宫,落实了重修栈道的事,并且非但没有无偿征用沈家的土地,反而以高出市价好几倍的价格收购了那些土地。
沈梦璐喜出望外,接下来的日子,沈梦璐开始全心全意张罗改造沈府和出让土地的事。
重修栈道的皇榜一下来,原先捧高踩低,死命压价的大掌柜们,纷纷主动找上门,要求以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收购沈府门前的土地,被沈梦璐一一婉拒了。
沈梦璐与楚代安商量之后,决定按照原计划,先改造沈府大院,等栈道工期定下来以后,再来考虑出让土地一事。
沈家人一番协商之后,最终都决定遵从沈梦璐的建议,将沈府入口的几片果园改造成开放式的园林,有偌大的荷塘作为边界,沈府依旧处于不受打扰的静谧之中,拥有一个低调的私密空间。
在忙着改造沈家的同时,沈梦璐又忙着参加谢家替她准备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以及为即将到来的入驻谢家族谱的宴会做准备。不过幸好有楚代安和沈梦瑶二人的协助,才终于让沈梦璐可以分身出来,专心应付安护候府。
明德宗召沈梦璐进宫时,也明着暗着提醒过她,男女私相授受于理不合,让沈梦璐多加注意言行举止。沈梦璐便借着忙碌的借口,拒绝了朱鄞祯一而再,再而三的邀约。
朱鄞祯心中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将更多的时间用于追查五彩水龙一案的幕后凶手。
沈梦璐和朱鄞祯各自忙碌的时候,尉欣妍也没有闲着,她按承诺,找关系将银翘的表哥张义全调到了京畿府衙当差。同时安插了眼线在望月楼盯梢,详细记录了沈梦璐与楚代安的见面次数和时间。
尉欣妍本来是想再次设计沈梦璐的,可是被尉驰鸿严厉喝止了。沈梦璐眼下是明德宗身边的红人,又是安护候府全心维护的外女,倘若尉欣妍在这个时候搞出什么动静,事情一旦败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梦璐自然是要对付的,可是在没有完全之策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明德宗到现在都不赐婚,大家都已经猜到,明德宗是等着沈梦璐正式入谢家族谱那天,来个双喜临门。
镇远候府尉驰鸿一家和丞相府尉驰瀚一家也都收到了谢家送来的请帖,眼下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很快,重修栈道的工期定了下来,就在谢家府宴的三天之前,为期两个月。
栈道动工的当天,沈家亦有了动作,原本沈家宫墙式的大门上,高调张扬的沈府二字被撤了下来,改成了低调的沈园二字。
明德宗得知沈梦璐此番动作,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差人传了口信,表示沈园开放之日,他会亲临观摩。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却足见明德宗对沈梦璐此举的赞扬。
终于,万众期待的七月十八到来了。这一天安护候府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各路达官显贵,纷纷到访。
沈梦璐提前一天就被谢子渊接到了安护候府,而谢婉贞与沈默夫妻二人,也是一大早就带着满满一车的礼物,抵达了安护候府。
除了谢婉贞夫妇,就数朱鄞祯与景轩父子二人来得最早,父子俩在王府用完早膳就到了安护候府。景轩有将近一个月没见沈梦璐,对她思念得很,一见到沈梦璐便不顾一切地缠上了她。
沈梦璐本来被谢老夫人带在身边,准备迎接各家官夫人。见景轩缠得她脱不开身,谢老夫人索性放过沈梦璐,让她安心招待景轩父子二人。
景轩一听,朝谢老夫人道了谢,便拖着沈梦璐的手找个一个清静的凉亭说话。
朱鄞祯一直远远跟着他们,他虽然也想念沈梦璐,可还是决定给儿子一点时间,让景轩好好吐吐槽。他近期因为忙着和沈梦璐谈情说爱,以及追查江北暗杀一事,对景轩有颇多忽略,让景轩十分不爽。
同时朱鄞祯也知道,今日谢家人多嘴杂,他必须和沈梦璐保持得体的距离,免得落人口实。
“沈姐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有了我父王,就不要我了?”景轩俊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景轩直言不讳的话语,让沈梦璐微微有些羞赧。她习惯性地摸摸景轩的脑袋,“没有的事,姐姐不是最近比较忙么!”
“忙忙忙,一个两个都用忙做借口打发我,父王这样,你也这样。”景轩十分不高兴地抱怨,“皇爷爷也真是的,为什么迟迟不赐婚,沈姐姐你和父王早点成亲,早日嫁进沐王府,那样我也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沈梦璐尴尬地笑笑,对景轩这么光明正大吐槽明德宗一事,不知改如何接话,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小屁孩讨论自己的婚姻大事。尤其这小屁孩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未来儿子。
儿子。。。沈梦璐看着景轩气呼呼的小脸,心里感觉怪怪的。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叫娘,她心理上终归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啊!
听景轩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如此顺口,想必他还没有意识到,皇帝老头一旦赐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梦璐正在纠结要不要提醒景轩,她一旦嫁进沐王府,景轩就得对她改口的事。不知道景轩能不能接受一个这么年轻的后妈。
就在沈梦璐纠结的档口,一个娇媚的声音揶揄地响起,“世子殿下怎么还称沈姐姐呢,您这称呼可不是乱了辈份了。”
沈梦璐与景轩同时抬头,望见了一步一娉婷的楚代安,一身初黛装扮的楚代安,任何时候出现都有吸引人眼球的注意力。
妖孽啊!比真正的女人还妖孽啊!那沉鱼落雁的容貌,优美的兰花指,娇羞的表情,柔软的腰肢,以及那淑女的小碎步,倘若楚代安自己不说,恐怕真的很难会有人发现他不是女人的事实。
沈梦璐再一次被楚代安这炉火纯青的扮女人的技术折服。
“初黛姐姐,你来了。”沈梦璐起身相迎。
楚代安上次在谢子渊面前声称自己与沈梦璐是金兰姐妹,加上他多次送酒到安护候府,早就博得了谢家人的好感。这次沈梦璐编入谢家族谱的宴席,他自然也是收到了谢家的请帖。
楚代安今日除了是宾客的身份之外,还承包了谢家今日的宴席。非但提供宴会构思,还提供酒水和大厨,为了今日谢家的宴席,楚代安自家的望月楼甚至闭门谢客一天。
楚代安用他的实际行动表明了他对沈梦璐的力挺,他此举更加是赢得了谢家的好感,只夸沈梦璐这金兰姐妹结交得好!沈府改造一事,楚代安鞍前马后,劳心劳力的举动,也早就传到了谢家的耳中。
谢老夫人对他也是赞誉有加,甚至还试探似的提过要为楚代安做媒。楚代安只当是玩笑话听过,得体地婉拒了过去,毕竟他目前的身份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女掌柜,入不了一般达官显贵的眼。
可楚代安不知道的是,谢老夫人此话其实并非玩笑,谢老夫人想要给他保媒的对象也不是别人,而是谢府二房的儿子。如此集美貌,智慧与财富于一身的奇女子,谢老夫人是当真有将楚代安收到谢府名下的想法。毕竟沈梦璐的三表哥谢承泽,也已到适婚年龄了。
“姐姐来晚了。”楚代安冲沈梦璐眨眨眼睛,然后袅袅上前,朝景轩盈盈一福。“初黛见过世子殿下。”
景轩在江北时见过楚代安,对他并不陌生。他知道楚代安与沈梦璐交好,所以也并不拘礼,随大流地跟着沈梦璐喊了一声,“初黛姐姐无须多礼。”然后好奇地问到,“初黛姐姐为何说我叫沈姐姐是乱了辈份?”
楚代安扑哧一笑,“世子如此聪慧,怎么在辈份上如此不自觉。 世子明知沈妹妹会嫁进沐王府,怎么还能称姐姐?沈妹妹日后成了你父王的妃子,您这一声姐姐,可让沐王爷在新婚之夜如何下得去手。”
沈梦璐被楚代安极具暗示的调侃弄得面红耳赤,她嗔怪地瞪了楚代安一眼,“皇上还没下旨,你可不要乱说,省得教坏小孩子。”
景轩被楚代安这么一提醒,立马意识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是景轩叫姐姐叫得太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
对哦,沈梦璐一旦嫁进沐王府,身份就不一样了,以后她就是自己的母妃了,叫姐姐确实是不妥。可是这声母妃,景轩却觉得还是难以叫出口。
“没有关系,景轩不要听他胡诌,称呼而已,不必太过计较,姐姐也习惯了听你叫姐姐。”景轩脸色一闪而过的为难,沈梦璐看在眼里。她已经从朱鄞祯那边了解了更多关于景轩生母的事情,知道要让景轩改口称她一声母妃,是需要时间的。
再说,目前而言,莫说景轩无法适应,她也还接受不了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叫妈啊!
沈梦璐才十七岁啊!十七岁!就比景轩大六岁而已啊!十七岁的她就要有一个十一岁大的儿子了,这为什么想起来就有一种很惊悚的感觉捏?
楚代安被沈梦璐警告的眼神一瞪,也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抿嘴一笑,说了句,“沐王府果然任性!”就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即开始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到晌午,大多数收到谢家请帖的大臣都携着夫人到了,安护候府内到处人声鼎沸。
太子朱鄞祁和太子妃尉妘妗到的时候,沈梦璐正被谢老夫人唤去跟各家官夫人打招呼,毕竟她是今日的主角,应酬这块自然是少不了她的。
朱鄞祯见到和朱鄞祁一同出席的尉妘妗,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近期朱鄞祁一反常态,常常招太子妃侍寝的事,朱鄞祯早就听说了,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古怪。可这是朱鄞祁的私事,他本不打算八卦,反正跟朱鄞祁亲近的不是沈梦璐就好。
朱鄞祁和尉妘妗在必要场合装恩爱,朱鄞祯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今日这样的场合,朱鄞祁居然携太子妃出席,这就是大大的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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