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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元闵翔等算大抵了解了一番当年那趟绝命镖。
距余光所说,三年前的夏天,梅花镖局忽然接到了一趟镖,这下镖之人,是个身份神秘的商人,下的是一趟物镖,具体是什么东西,余光也不知道,只晓得下镖之人再三叮嘱,东西金贵,无比要平安送到西凉。
出镖当日,有个男人来了一趟镖局,余光当时是梅花镖局打杂的下人,专门伺候镖局主任的日常生活。
发镖那日,那男人和镖局主人在房内聊了有个三个时辰光景,午膳都没有用,余光进去奉茶的时候,看了那男人一眼,生的十分富贵的样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身份不凡,只是左脸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
余光进去后,两人就停了言谈,余光退到门口之后,因为好奇,所以停留了片刻,偷听了一会儿,听虽然听不太真切,但是大抵听到了几句,好像是在谈这趟镖,余光只隐隐约约的听到“路上出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好处”之类的几句话。
余光当时也没太往心上去,以为只是关于这次出镖之事,那人叮嘱镖局主人要好生押镖,如果成功押到,就少不了镖局主人好处。
想不到的是,那天出镖后不久,噩耗就传来了,说是遇到了埋伏,一行人等统统死光了,无一幸免,而所押的镖,也不知了去想。
梅花镖局惨案后,原来的旧人都走散的七七八八了,梅花镖局也曾一度垮掉,直到一年后的春天,梅花镖局才开始重新招募镖师,条件是粉的苛刻,但是月俸却相当的高,当时余光也想重新回梅花镖局打杂,但是却被拒之门外。
后来听说,此次能被选中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高手,来自大江南北不同地方,有些是镖局主人走江湖结交的朋友,有些是冲着月俸来的,本地的镖师,就只有三四个被选中了,没过一年,还被解雇了。
这样说来,这个梅花镖局之后完全换了一批人,看来也是有蹊跷。
元闵翔将余光交付给了老二老三,让他们给他些银两,送他出城,随后,和任肖遥去了京城的一家镖局。
这家镖局,叫做天下第一镖局,在别放,算得上是老字号,响当当的镖局,元闵翔和镖局主人虽然不常走动,也算有些交情,元闵翔以前好几个旧部下,告别官场后,也都来了天下第一镖局做镖师。
是以元闵翔一进去,就有人认出了他,纷纷给他请安。
“闵王爷!”
“闵王爷!”
“闵王爷!”
……
请安声,此起彼伏,元闵翔只紧着脸色,对大家挥了挥手:“都起吧,你们主人,可在家?”
“在了,小人这就去给王爷请来。”
“恩!”驻足在大厅之中,元闵翔负手而立,面色沉俊。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身后跟随着一个中年男子:“不知闵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
不过是些客套之言,元闵翔不想多浪费时间,所以伸手搀扶了老人起来,开门见山道:“刘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被唤作刘老的镖局主人一愣,随后,对身边使了个眼色,周边之人,纷纷退下,刘老伸手对元闵翔比划了个请的动作:“人都下去了,王爷但说无妨。”
“刘老!你可知道梅花镖局!”
同行之人,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怎可能不知道,刘老不答知或不知,而是直接问道:“王爷何以问起梅花镖局。”
一句便是表明,他是知道梅花镖局的。
“有桩事情,和梅花镖局有关。”
“莫不是闵王府遇害一事?”刘老紧了下神色,压低声音问道。
元闵翔何等谨慎,即便是知道这个刘老不可能出卖自己,也不可能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只是道:“不关乎此事,只是遇一个故友,当年和梅花镖局的灭局惨案有些牵连,道是刘老可能知其中一二,是以来讨教一下。”
“讨教说不上,王爷有何想问,只管开口,老夫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老也是明白人,知道元闵翔这瞒着他事情呢,他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略显恭敬的回了这一句。
“当年梅花镖局灭局惨案,刘老认为,是何人所为?”
“听说是一帮山贼,后官府追查过此事,但是那群山贼已经做鸟兽散,一个也没有寻见。”刘老回道。
“刘老以为,当真是小小贼寇?”
“这个老夫也不能妄加猜测,官府如此断案,且也事不关己,老夫自然不会去追查。”
刘老说的也有理,元闵翔便不再纠结于此事,转而问道:“梅花镖局一年后重振雄风,你们做这一行的,人均为财,当年开出了那般高的月俸条件,天下第一镖局,有没有人转而投靠的梅花镖局的?”
“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被用上的,只有一个,回来的三个,后来哭着求重新进天下第一镖局,我没给同意,这些人,今日能为财离开而去,明日也能为了财弃你不顾,甚至出卖你。”说到当年之事,刘老依然愤然。
“那一个,刘老可还记得,家住何处?”
“孤儿一个,自幼我收留他长大,不想尽然见钱眼开,枉费了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培育啊。”
“刘老,以你出面,可否还能让那人回来,既然是见钱眼开之人,想必若是开了高价,定然也能诱哄他回心转意。”
“王爷要这人?”
“现在急需!我那朋友,正在调查梅花镖局当年一案。”元闵翔言简意赅,刘老虽然有些不解,不知道元闵翔到底所为何事,但是还是硬撑了下来。
“那老夫即可着手去办,王爷,若是那人回来了,老夫会派人去你府上通报。”
“恩,有老了!”元闵翔起身,礼貌的给刘老拱了个手。
刘老受宠若惊,忙回了个礼,而后,遣下人送了元闵翔出去,自己,则是传唤了方才痛他一道出来的中年男子进来,秘密的给他下了任务。
“王爷交代的,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人,给我带回来,知道吗?”
“是,爹爹,孩儿一定不负王爷嘱托。”
“这事儿若是成了,你想鸿儿进官场,也有人替鸿儿铺路了。”刘老看着大门方向,笑意,慢慢的在嘴角荡漾开来。
*
因着怕人起疑,也怕安阳侯安插了眼线在闵王府,是以从天下第一镖局出来后,元闵翔没有回了残月住所,而是和任肖遥分道扬镳,忍受着见不到闫素素的痛苦,一个人回了闵王府,一整夜,他都无心睡眠,只痴痴的盼着天色转亮。
终于,在天际吐露第一丝鱼肚白后,他纵身跃下了显得冷清的大床,然后,随便的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匆匆去上朝。
上完朝,他就要去看闫素素,这药下去,也已经是第三日了,他要守着她,等着她,不允许她贪睡。
到了朝堂之上,众大人都来的七七八八,元闵翔新“丧”妻子,而闫大人刚“丧”一双子女,两人面色都沉静如山,两大巨头都是如此脸色,众人自然也不敢聒噪喧哗,这尚未上朝,气氛就沉寂肃穆至极。
到皇上出来后,大家的目光纷纷不动声色的顾盼在皇上和闫丞相及元闵翔身上,隐约察觉,三人之间,有种让人窒息的气息在流转。
“有事起奏,无事下朝。”元闵瑞淡淡一句,目光扫了朝堂一眼。
元闵翔率先出了列,单膝跪地倒:“启奏皇上,白雪公主杀了我王妃一事,你打算托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打算风头过去,然后再徇私舞弊,饶恕了白雪?”
闫丞相随后义愤填膺的出来附和:“是啊,皇上,请您设身处地为微臣和闵王爷想想,早日判决了白雪公主。”
众大臣一片静谧,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元闵瑞看着跪在下首的元闵翔和闫丞相,脸色越渐转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们就想至白雪于死地吗?”
“还用怎么查,从白雪公主房内搜到的书信,依旧目击证人的证词来看,这还有假?”
“这怎么不可能作假了,此事朕说过,朕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这是做什么?逼朕?尤其是你,闵王爷,白雪好歹是你妹妹,你从小看着她长大,朕知你悲痛,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泯灭了理性和亲情。”元闵瑞愤然一句,目露愠色。
元闵翔语气生冷如冰,回道:“天灾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就是因为理性,就是因为对白雪心灰意冷,所以才会出此言,皇上,即便你再怎么疼爱白雪,也不该如此纵容她,你难道忘了,你的病,可都是素素帮你治愈的。”
“啪!”用力一掌,元闵翔拍龙椅而起,“反了,你这是什么,指责朕忘恩负义,纵容包庇吗?来人呢,把这口出狂言,大不敬的狂徒,拖出去打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众人倒抽冷气,就算闵王爷身子骨硬朗,八十大板,也能要了半条命去了,看来,皇上和闵王爷的关系,因着白雪公主之事,已经恶化到了极点,不然皇上怎么会对闵王爷下如此极刑?
很快,有人来拉元闵翔,却被元闵翔大力击开。
元闵瑞见他反抗,更是怒不可遏,居然亲自下来,从锦衣卫腰间拔出佩刀,朝着元闵翔而来。
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元闵秦见状,忙是出来抱住了元闵瑞:“皇兄息怒,皇兄息怒啊。”
也有宫女,赶忙去请太后,不消片刻,太后匆匆而至,喘息不稳。
“这一个个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要反了吗?昂,皇上,你这刀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你弟弟吗?好啊,你杀了你弟弟,杀吧,杀吧,连带着母后一起都给杀掉。”
“母后息怒,连个哥哥不过是一时气头上。”元闵秦给剑拔弩张的两人说着好话,然后,对边上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那锦衣卫忙上来,从元闵瑞手里夺下了刀,战战兢兢的跪倒在了地上,求道:“皇上,使不得。”
元闵瑞死死地看着元闵翔,厉声道:“朕告诉你,元闵翔,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休想动白雪一根汗毛,朕也说明白,若是事实如此,朕绝不会徇私舞弊,必定手刃白雪,给你一个交代。”
“哼!”元闵翔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眼看着元闵瑞又要动怒了,太后忙上前,一把挡在了两个儿子之间:“事情,交给母后去办,母后不会偏心你们任何一个,不会存了私心,你们都给我消停了,来人呢!”
“是,太后娘娘!”
“本宫要出宫,去那发现闫素素和闫凌峰的城南古城墙墙角看看,看能不能寻见什么蛛丝马迹。”
元闵秦抱着元闵瑞身子的手,明显一震,眼底里,闪过一抹精光,因着对元闵秦起了地方,是以这些变化,看在元闵翔元闵瑞兄弟眼里,俱是十分的可疑,可疑到让两人心寒。
这一计谋,是元闵瑞想的,自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引太后出洞后,兄弟两就策划了这一场戏,与其被动的等对方出招引太后出来,不如他们又个防备,主动出现。
想必,这一招,正中了对方下怀。
“母后,您身子金贵,怎么可以去那些地方,不如明日吧,明日儿臣陪你一起去。”开口的是元闵瑞。
自然,计划若是要周全,那必定要给敌方一点准备的时间。
太后也配合道:“明日也好,你们兄弟,给我各自回去,谁再闹,别怪母后翻脸不认你们这个儿子。”
元闵瑞元闵翔互相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各自散去。
元闵翔临出殿之前,还看了太后一眼:“既然母后出面,那明天,我就不去,还望母后公证。”
“自然的,母后不会偏心你们兄弟任何一人的,好了,回去吧!”
“恩!”
说罢,元闵翔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宫殿,往宫门外去。
*
一出宫门,元闵翔便直奔残月住所,心急火燎。
未及进房,就闻一阵悠扬琴声,琴音袅袅,绕梁三尺,余味不绝。
元闵翔却无心品尝,只是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一进去,打断了残月的琴声。
他却连看都不看残月一眼,直奔床榻,昨日他设立的屏风,依然挡在床前,他推开了屏风,却是吃了一惊,大掌摸向空荡荡的被褥,头也不回的问道:“残月,素素呢?”
“呵呵!”一声娇笑,自残月常坐的抚琴方位传来,元闵翔的心,因为这一声娇笑,陡然之间,好似飞入了语段,轻飘飘的被软弱棉絮的云朵夹裹着,舒服的让他认不出想放声歌唱。
好歹,他是忍住了放生歌唱的举动,慢慢的,慢慢的转过了身。
待看到琴架前,并不是残月的身姿,而是一抹娇小的身影之时,一瞬,记事后就从未落过泪的他,尽然红了眼眶。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他整颗心,整个人,这辈子,从未有一颗,他觉得如此幸福过,但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又让他觉得的惶恐,居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怕一靠近,琴架边的窈窕女子,就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闫素素又是轻笑,笑容嫣然。
款步起身,她只着了一件淡蓝色的纱衣,莲步款款,身姿曼妙,纱衣微微摆动,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逸。
及至元闵翔跟前,她主动伸出了手,环住了他的腰肢,脸蛋,靠入了他的胸膛:“看你这傻样,没见过美女啊。”
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元闵翔嘴角,随着这一句话,二愣子一样裂开到了一个最大的弧度,而后,反手抱住了她,紧紧的,紧紧的,似要将她揉碎在骨血之中。
“素素!”他喊她是,声线略显得沙哑。
“恩,在呢!”她的声音,温柔如水。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从未对元闵翔说过肉麻的话,但是今日,却是忍不住的,想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思念她。
经历了生死磨难,去鬼门关走过一遭回来后,她才发现,即便是不能天长地久,对元闵翔,只是曾经拥有,便是人间极大的幸福。
以前以为,嫁谁也是嫁,后来才发现,当被元闵翔以为的男人侵犯之时,有的只有恐惧,厌恶,和愤怒,只有元闵翔对强吻,元闵翔的霸道,才能让她起了反应,每次被迫承受,到后来,却变成了主动回应。
原来已开始,在心里认定的那个人,就是元闵翔。
中间诸多的隔阂,磨难,不过是为了让她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躺在他的怀中,她有种幸福感,一种有感而生的幸福感。
两人静静相拥,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吻,一个缠绵的,似乎永无止境的吻。
闫素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给元闵翔抱上床的,只记得他的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素脸,然后,是脖子,锁骨,胸口,腰肢,最后,落在了她的敏感之处,当她还魂之时,他已经在了她身体里,用力的耕耘冲刺着。
她只清醒了一刻,随后,被无边的快乐给吞没,只剩下娇吟嘤咛,回应他的勇猛和卖力。
床底欢爱之后,便是一个冗长的美梦,闫素素累坏了,元闵翔则是自责坏了。
她才醒来,他就那么放纵了自己胸涌如潮的欲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把她着实累的够呛的。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眉尾:“素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睡梦中的闫素素,好似听到了他的话一样,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后,身子朝他赤果的胸膛里钻了钻,又安稳的睡了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时分,朦胧之间,闫素素感觉到有一双深情的眼眸,一直注视着自己。
原以为是元闵翔,她闭着眼睛娇柔嘤咛了一声:“做什么呢?”
伸手过去,想去触碰元闵翔,手指,无意间划过了“元闵翔”的脸,落在了“元闵翔”的手心之中,而后,她听到了一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修长的手指,调皮的在“元闵翔”的手心画着圈圈,半晌后,感觉不到元闵翔的反应,她才纳闷的睁开了眼睛。
一眼去,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老天啊,真丢人,怎么回事任肖遥,而且是脸比杜鹃还红的任肖遥。
见她醒来,任肖遥赶紧抽回了手,目光中,有些局促,又有些恋恋不舍:“王妃,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夜半三更,床畔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男人,和自己做着肌肤之亲的事,当真让闫素素也好几份不自然起来。
“哦,刚才看到有个黑影进了你房内,我不放心,进来看看!”任肖遥眼神闪烁,从心理学角度上来看,他,明显在撒谎。
【明天喝喜酒,双十二我尽然把我朋友出嫁的日子给忘了,哈哈,我是个马大哈,怪我从来不去看日期,万更若是兑现不了,先道个歉,但是我会尽量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