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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地下室,突然有暖风卷来,那如桃花般的鲜香,萦绕在敖子航周身;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香气,陌生的环境,此人会是谁?又为何好心要救他?
敖子航努力睁开了双眼,一双妖娆明亮的眸光,对上了他深潭般暗黑的眼眸。
敖子航发觉:“你不是……琪玛?”他终于看清楚。
“原来你能看出来?”她将手从他的臂膀上拿开,微笑:“也对!你是西湖龙王,又岂会认不出我是不是琪玛!”
“那你到底谁?是谁派你来的?”敖子航追问。
“这,你不必多问!总之我是来救你离开这里的!”她将双手贴紧对齐,口中默念一句咒语,自她的眼眸击散出红光,将他身上的锁链击成若干碎截,散落向下坠。
她轻轻一挥衣袖,使欲落地的铁锁悬浮在空中,接着她迅速地跃到她面前,将他扶稳,一起走下拷打架台。
那悬浮的链锁又恢复原状,而且出现了一个和敖子航模样相同的人,那人低垂着头,锁在了拷架之上。
敖子航皱眉,疑惑道:“你是妖精?救我有何目的?”
“你想杀了黑魔王,替你的父皇报仇吗?”落离将唇贴在他的耳边:“你也知道,现在轩羽国的国师正是那黑魔王,他杀了你的父皇,杀了鱼姨娘,祸害着苍生,难道你不想为你父皇报仇,拯救苍生吗?”
敖子航皱眉,从口中艰涩地挤出一句:“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你是想借我之手杀了他?”
落离媚笑:“也不全是!我是想和你联盟,将黑魔王除掉!”
“你别想的太好了!……我不至于傻的被人利用!”他冷哼。
“此地不宜久留!走不走,随你!”落离的眼眸闪烁着妖娆的光。
“我跟你走!”敖子航想了想,如果在这里等死,还是救不出小莲,那他的坚持此不是没有任何意义?那他不如先逃出这里,在谋计划做出打算也不迟?
落离双手交叉,在地下室的墙壁之上,幻化出与景渊府外相同的通径,拉住敖子航的手,飞向外边。
……
一场秋雨,一场凄凉。
萧瑟的秋风,在细密的雨帘中,呼啸出悠长的曲调;淅沥滴答的雨珠,在空中交织成丝帘,将万物朦胧出迷离的色彩。
突然袭来的凉雨,让千雅手足无措,站起身正欲跑到屋檐下避雨;谁知那恶婆娘,她是府内婢女主管:肥姨,她将她的胳膊拽住,硬生生地将她推进雨中,逼迫她干活,让她将一大盆脏衣物洗净。
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淌进了温热的怀中,使她禁不住战栗;雨水渐下渐大,她浑身淋湿,却不得不双手推送着衣物,在洗衣木板上搓洗着。
这些天来,她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在府内后院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即使这样,那肥姨还不满意,夜晚让她住在马棚里,还好棚内有稻草,可以睡在上面取暖。
她干裂的唇被雨水淋刷下,冻的发紫,凛冽的风如同冰刀般刺肉疼痛,她抬起手擦了下额头上与雨水混为一体的薄汗,又吃力地搓洗着木盆中的衣物。
头顶的雨骤然停止,“雨停了吗?”她面带一丝侥幸的微笑,疑惑的抬起头,却看见头上遮盖的是一把青绿色的油伞和他幽蓝阴异的眼眸。
千雅低下头,继续搓洗着脏衣物,在心里默然凄叹。
“怎么?见到本王你不开心?”程袁谨挑眉,不悦道。
千雅故自揉搓着木盆中的脏衣物,没有抬头看他:“你是王爷,谁敢看到你,还不开心啊?”
“咣!”
程袁谨一脚将木盆踢翻,盆中的脏水溅了千雅一身:“你敢讽刺本王?”
千雅气愤地站了起来,对视着他:“别以为你是王爷,就没人敢违背你的意愿!”
程袁谨推开了为他撑伞的仆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伸出另一猿臂将她紧拥怀中:“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这样跟本王对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息怒!”那些仆人跪拜在地上,面带恐惧之色。
而千雅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把你的脏手拿开,本姑奶奶忍受够了这些天你们的欺压!”她见挣扎不出他的怀抱,抓住程袁谨的胳臂,狠狠咬上一口。
“啊!~你这个贱人!”
程袁谨吃痛大叫,一挥手煽在了千雅苍白的面容之上,千雅摔倒在水泊之中,脸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将冰冷的麻木感随着替代。
她的唇角溢出了细长的鲜血,被细密的雨水冲散,冷笑:“死?算个鸟啊!告诉你……姑奶奶我早就死过一次了,你杀了我吧……这样大家都痛快些!”
她不是冲动,她也不是再为自己找逃脱的理由;既然她是因为那潮汐席卷而来,穿越到轩羽国,那她本不应该属于这里,死对于她又算的了什么啊?
“本王,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啊?”程袁谨僵硬地扯动唇角:“来人啊!在这里给我杖责一百,让她知道景渊府内的规矩!”他将双手背后,眸光似刀。
“是,王爷!”身后的仆人应了声,撤离开。
“谢谢王爷!”千雅从地上支撑起身,回瞪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贱女人!”程袁谨幽蓝的眸发着寒光,咄咄逼人。
不一会儿,两个身壮的仆人架着千雅的双臂。
千雅冷笑着望着程袁谨,一脸视死如归;而程袁谨的内心竟然会颤抖一下:那贱人竟然会让他感觉到怜悯?他是不是被她气昏了头脑?
拖拽到景渊王府大门外,将她用力推倒在地,手拿起棕色的木杖,向她身上挥去。
“啪!~啪!~”
交替的棍杖击打声,震的千雅耳边嗡嗡作响,然而她咬紧牙,忍受着如刀俎般的疼痛,将伤痛都藏进心里,闷哼于口。冰冷的雨水,淋打在她娇小的身体之上,她浑身发抖,却仍旧顽强的忍受着累累之伤痛。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繁密的雨中缓散,在被木杖挥打,身体微微起伏中,她强扯唇角,‘困乏’的合上了双眼。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男子雄厚地声音响起,那交替的杖打声骤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