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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二年前,无双躺在雪地里,世界崩塌的瞬间,也是如此静谧灰败。
苏灵裳先看到东方辰,强忍着晕眩起身行礼:“皇上。”
奔雷也看到东方辰了,停住焦虑的脚步行礼:“皇上。”
东方辰看了一样苏灵裳,平时看起来惹人爱怜的面容此刻却如此厌恶,若不是这个女人无双也不会受伤!那张酷似柳清韵的脸现在看来确实万分可恶。
东方辰又想起他和无双吵架的原因,想起那日无双回眸时忍耐着心痛说的话,东方辰突然怀疑起这个女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她的出现总是要给无双带来灾难?!
但是东方辰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女人,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无双的安危,他抓住奔雷喝问:“皇后,皇后呢!”
“在里面。”
奔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话一出口,立刻被东方辰丢到了一边。奔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见东方辰伸手便要去推门,连忙上前拦住:“皇上不可!”
东方辰怒瞪他一眼,将奔雷推到一边,再次伸手推门。
奔雷此时也顾不得礼节了,抱住东方辰的胳膊叫道:“皇上不可!里面还在手术,无关人等不能进去!”
东方辰气极大骂:“胡说八道!我怎么成了无关人等?!”
奔雷自知失言,但不让人进去是太医千交待万嘱咐下来的,为了无双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以下犯上了。奔雷紧紧抱住东方辰的手不肯放,梗着脖子道:“这是太医的吩咐,除了必要的人谁也不可以进去!”
东方辰气恼地咆哮:“奔雷,你给我放手!就算你是无双的人,你再拦着我也一样杀!”
奔雷却缠得更紧了:“那皇上就杀了我吧,否则属下绝对不会放手!”
“你!”
东方辰还要再说,却不想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人皆是一愣,却见开门的竟是追风。
追风寒着一张脸,冷声说:“皇上,如果您想让娘娘就此殒命,就继续大声吵吧!”
东方辰刚要发作却突然反应出了追风话中的意思,心下一紧,不再理会奔雷的纠缠,一把扯过追风的领子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她怎么了?!”
追风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鄙视,冷冷道:“皇上现在知道来关心了?也是,您现在再不关心,再过几个时辰或许连关心的机会也没有了!”
东方辰满心只剩下恐慌,没有心情计较追风的态度如何,只问:“朕命令你告诉朕,皇后她到底怎么了?!”
追风又是冷哼,但这次他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却说:“娘娘伤得很严重,受伤之后还强撑着御敌,又救人……”追风看一眼站在东方辰身后的苏灵裳,看到苏灵裳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陡然灰败,不屑地轻哼一声,道,“失血过多,伤及内脏,牵动暗疾……太医担心,担心……”
追风说到这里却是哽咽,眼眶微红,撇过头去,再说不下去。
东方辰眼前一黑,手里再也抓不住,脚下不稳向后倒去……
东方辰只觉得心中一痛,一想到无双若有危险,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瞧见她的,她的一音一容,俱成为清风而去,便止不住的难过。
向后倒去的时候早有人扶住了东方辰,东方辰捂着胸口颤声道:“朕,朕不看看皇后,心中难安——”他一向行事果断专行,何曾对人低声下气过,但事关无双安危,东方辰也顾不得皇帝颜面,几乎是求了。追风侧目看了一眼,咬咬牙,没让那声鄙夷之气哼出来,又似强忍悲痛恢复了冷漠口气说:“皇上还是到一边安静地等着吧,免得影响太医手术。”
说罢,追风退入房内,将房门合上。
看着房门在眼前生生合上,东方辰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夹碎了,流出冰凉的液体,瞬间冷冻了身体。
“皇上,外边冷,咱们到里面等皇后娘娘吧!”小喜子小心地说道。
东方辰怒气冲冲地打翻手炉,寒声道:“糊涂的东西,皇后娘娘性命危在旦夕,你却叫朕回屋歇着?”
小喜子不防碰了个冷钉子,赶紧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奴才知错了!”
东方辰任冷风吹着,焦急地站在外面,若不是怕误了无双医病,只怕要冲进去了。
追风回到房中,穿过一群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太医,一群正在清洗血衣的孩子,进到内室,对正在喝茶的无双拱拱手,低声道:“主子,好了。”
无双点点头,招呼他过去坐下,又斟了一杯茶,问:“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打击。”追风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只是抽动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不屑。
无双微微垂目,转转手中茶杯,却说:“让他受受打击也好,省得老搞不清楚状况。”
活人争不过死人,难道死人还会比活人重要吗?
追风眼神闪了闪,嘴唇颤颤,迟疑了一下,说:“主子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皇上他不懂得珍惜主子……何必……”追风说着声音沉下去,头低着,不敢看自家主子。
“不懂得珍惜吗?”无双歪歪头,像一个孩子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一般,忽而又笑了,天开云霁,“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爱上了他。他若不懂得珍惜,我便教他学会珍惜。”
无双看看窗外那个金红的余晖中那个无力的身影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我扰乱这个世界的惩罚吧。”
第二天后,“昏迷不醒”的无双被带回皇宫,“重伤”的她又去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在太医妙手回春之下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药香弥漫,白烟氤氲。
宽大的床,暗沉的被褥,昏暗的烛光下苍白的肌肤淡若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静谧的空气里两道呼吸纠缠着,一道绵长有力,一道却是细若悬丝,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床上的人沉静无声,床前的人一动不动。
东方辰不知道自己这样注视着无双有多久了,或许是一天,或许只有一个时辰。从太医叹着气从房里出来,从无双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起,他的心早已不会跳动了,他的思维也没有了运转的力量,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恨。
东方辰恨自己,恨透了自己。
不论何时何地,无双的眼睛总是望着自己,那双沉静的眸子只因为自己而荡起波澜,这样的眼睛,如何不让人沉醉。
然而就在几天前,同样的静谧与青烟之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看着自己,闪烁着期冀的微光。东方辰知道他等待的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
“我爱你,无双,无关柳清韵,无关任何记忆中人。”
“我爱你,无双,不论以前如何,我现在只爱你。”
“我爱你,无双,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
多简单的几句话,可任何一句自己都没有说过,竟然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被哀伤和落寞覆盖,看着那个人淡色的唇抿得发白,看着她缓缓起身带走了让人迷恋的幽香,看着她一言不发地离去,形影孑然。
又是几天前,金色的余晖下那个人垂下长睫,阴影之下眸光晃动,她低低地说:“冲破太多桎梏的我们似乎有点昏头了……”
东方辰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竟忽略了心头纠结的痛,用无声回答那个人。
自己硬生生将她拉入这场混乱的爱恋之中,硬生生取走了她的心,却又残忍地践踏……
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他的无双。
自己是配不上她,没有她勇敢,没有她坦诚,没有她纯净。
自己是个傻瓜,每次总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心慌。
东方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悔恨,他应该悔恨的,悔自己的动摇,恨自己的怯弱。
东方辰抚摸着无双冰凉的脸颊,轻声说:“我为什么会因为苏灵裳而失神?是因为她像清韵吗?不,清韵早在大火中死掉了。唯有你才是伴我一生的人,你的眼睛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和你相媲美……你不知道,你的眼睛藏下了世间多少光华……我恨我瞎了眼,看不清真相,伤了你的心!”
“无双,我从没有将苏灵裳认成清韵,苏灵裳的眼睛里背负了太多东西,她是有心机而谄媚的,我知道的,她绝对不是清韵。”
“其实清韵的模样在我心里已经很模糊了,看到苏灵裳的那一刻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愧欠她的东西,她是不是来向我要了,她要用这种方法来提醒我欠她的……”
“无双,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爱的是你,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爱恨的无双。”
“无双,你会不会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你不要原谅我,我只能让你受伤,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
沉睡中的无双微微皱起了眉头。
东方辰指尖一颤,欣喜叫道:“无双!无双?你醒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静谧和浓香。
东方辰注视了很久,床上的人似乎从未有过动静,依然沉睡着。
心似乎是从巅峰突然摔到谷底,无以复加的痛楚和失落,仰望遥远天际的微弱光芒,只能让沉重更加沉重。
“无双……是不是,每次,每次,你都是承受着这样的失望……”
床上的人不会回答他。
或许东方辰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能这样触摸她。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追风。
东方辰并不回头,他的眼里只有无双。
追风看看搭在无双脸上的那只手,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行礼,道:“皇上,夜已经深了,请您回去休息。”
房间里沉闷的,东方辰隔了很久,才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追风,没说什么,起了身。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离开这里,只是追风只用一句话逼着他走:“属下无意于管束皇上的行为,只是如果您病倒了,皇后如果醒来会更加伤心。”
东方辰离开了,追风关上门,才回到无双的床前,这时无双已经从床上起身,穿着一件单衣伸展筋骨。
追风取过外衣为无双披上。
无双舒活一下因为躺了一天而僵硬的身体,说:“追风,你去让李丞相去给皇上找点事情做,别让他没事就守我这儿,再装下去我就要露馅了。”
追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许笑意,双手搭上无双的肩膀为她按摩,说:“属下明天就让大臣们劝皇上上朝。”
“嗯。”无双点点头,又问,“那批不知名刺客查清了没有?”
追风手下一顿,说:“主子,现在打探消息的事不是属下管着。”
“啊,我都忘记了。”无双懊恼地笑笑,道,“习惯你在身边了,看到你就顺口了。”追风听了眉目似有弯起,黑眸里荡起微弱涟漪,冷漠尽去。
听到她这样说,心里便溢满了幸福,那隐密的心事便需要用力按下去才不会泄露内心的秘密。
她是沐月光之姿的仙人,岂是自己可以攀得上?
只要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这一生,已经足够了!
东方辰心情沉闷,一叠折子被他批了两个时辰仍没批完,便掷了紫毫管笔,扶额沉思。
小喜子知道他喜静,便撒了两把沉水香,重新盖上炉盖,静静地守在外面。
东方辰闭眼,慢慢地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行刺的那天看到苏灵裳的时候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恶,但冷静下来却又想到刺客本来的目标就是无双,而且无双又会功夫,怎么就遇刺了?
但是如果真的要怀疑这个苏灵裳意图不轨,也是有因可寻的。
“苏灵裳并不如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辰,不论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有所保留。”
流水般的嗓音,阴影与余晖交错下的神色,兀然出现在脑海中,东方辰一惊,无双早就知道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去救苏灵裳?不,不对,无双不应该知道的……但她又若是知道的话……
东方辰突然觉得头很疼,似乎有什么要从脑子里跳出来。东方辰搓揉着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
如果无双清楚所有的一切,那么无双之前为什么要舍身救苏灵裳?这里面有什么缘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那批刺客,他们是否真的授意于苏灵裳,或者说苏灵裳知不知道这次行动?如果不知道,那么躲在后面另一个人是谁?如果知道,那么她那天的行为是“帮忙”是“捣乱”?她有想过无双会救她吗?
东方辰的手指在桌面上叩着,一下一下,规律的轻响让他的思维渐渐步入正轨。
如今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苏灵裳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无双做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行为是否和这个身份有关?
东方辰拍了拍手,暗影立刻上来。
“去查苏灵裳,一直查到她祖宗八代!”东方辰寒声道。
“是,皇上!”
这厢无双挪回东宫,休养了十多日,总算能下床走路,只是身体虚弱,每每东方辰来探望,或在睡觉或是养神,总有理由,一时间东方辰虽急却也没办法。
这厢,无双静静地坐在紫檀木的贵妃榻品着茶,一边赏看花落日出。
许是来这古代久了,自己身上现代人的气息越来越淡,脾气也改了不少,越发沉静,能够喜怒不形于色了。
想起年少时爆破突击的快意恩仇,现在在宫中的委曲求全,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无双静静地喝完了一杯茶,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仍然抿唇不语,不由得心头火起。
“苏灵裳,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无双圆润白净的指甲泛着桃花般的光泽,轻叩着桌子问道。
苏灵裳镇定地跪在地上,咬唇不语。
无双一拍桌子,那天青色描锦鲤的碟子蹦了起来,落在地上,啪一声摔个粉碎。
苏灵裳微微动容,仍咬紧牙关不说话。
无双冷笑道:“你倒是忠心的很,竟然不惜两番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主间我和皇上,可惜了却被你的主子当成棋子一般使用。”
苏灵裳脸色惨白,张了张嘴,目光中含着种种不能言说的烦恼,最终化为平静。
“便是皇上再对你好感,我要杀你也易如翻掌。那好,既然你坚持不说,你存在的作用也到此为止!碧儿,把她锁到偏殿,三日之后再不说,便赐她一杯毒酒上路!”
碧儿恨极了苏灵裳,忙道:“是,娘娘!”
待苏灵裳退下后,闪电忙换了新茶,她现已更名叫清渚,跟无双姓程。
无双慢慢地说:“若是他,怎么还不来寻我,难道我猜错了?”
但她私心却盼望千万不要是他,否则自己残留的最后一念想也要随风而去了。
这么一想,顿时心浮气躁,喝茶太急不免烫了一下。
清渚道:“主子,不是那个人,你该放心才是!”
无双一下一下地划着桌子,紫檀木桌上便留下浅浅的一片画痕:“但愿——”
“娘娘,皇上问你歇了没来,说晚膳在这里用呢!”
清渚秀眉紧锁道:“就说娘娘睡了——”
无双摇了摇头,这样天长日久下去也不是长法,虽然这次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但每每想想总是心寒,若不是他推波助澜,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若是年少时气胜,即使不杀他也必痛打一顿,只是物移人变,他是一国之君,这样做只会增加烦恼。
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难道不顾自己也不顾孩子吗?
无双叹气道:“请皇上进来吧!”
东方辰以为自己又要失望而归,突然得知无双同意见他,简直比打了十胜仗还高兴,心情雀跃如涨满的帆一般,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小喜子乍见皇帝发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念佛,保佑皇后娘娘天天开心,他们做奴才的也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东方辰高兴地抬脚进来,得接近无双的寝殿时不由得缓了步子,该怎么面对她呢?
终于还是抬步进去,无双披着一件素白闪银光的貂皮大袍正坐在榻上看书,那寸长的貂毛油色水亮,更衬得她肤色晶莹如玉。
东方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无双已经放下书,抬眼道:“你来了!”
东方辰只觉得如沙漠中的人遇到了一滴甘霖,饥饿的人捡到一块馒头,满天的乌云皆因这三个人破晓日出了!
他抑住心中的兴奋,快步上前扶着无双道:“快坐下,伤怎么样了,那天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无双看他难为情地说出这种话,不由得心头百般滋味翻涌,他这么骄傲一个人,难为他肯这样剖明心意地说。
“没事,这不好好的吗?”无双依旧淡淡地说。
东方辰拳头握起,拧眉怒道:“你早知知道苏灵裳不是好人,那天你来提醒我之前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无双却摇头:“我只是觉得她行为有所鬼祟,并不知道她是不是坏人,况且……咳!”无双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就喘了起来,一时气上不来,面色顿时红了。
东方辰连忙抚摸着无双的心口为他顺气,自责道:“我都忘记你才刚刚醒来,怎么能和你说这样的事情!无双,你不要说了,我让暗影去查了,过不久自然就会有消息了。”
“无双……你不生我的气吧?”东方辰小心翼翼地问。
无双抬眼看看东方辰如履薄冰的紧张神色,笑道:“况且事情没查清楚,不要枉了她。再说,我也没这么小气,跟一个死去的人生气。”
东方辰面色讪讪,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否认吗?无双确实不是那样的。承认吗?却觉得心中酸酸的,似乎是因为无双的大度而闷得发酵了。
无双笑了笑,心中并不怎么嫉妒柳清韵:若是真爱,又怎么能找得到代替品?不断地寻找不过是因为从未得到而希望有一份寄托罢了。这样的情绪无双了然,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人,只是……
两人静默了一会,东方辰拾起笑容道:“对了,今儿是十五月圆之夜。我看如今天气晴好,正合适夜里乘凉,特意让人准备了几架大画舫,晚上带着昊儿和哲儿咱们一家人都到太液池赏月观荷去。”
无双微微一笑,“看来,皇上最近心情不错呢。”
东方辰在她的笑容里出神,轻声细语道:“无双,我想你开心。”
只是说完这一句,似乎也不知该再说点什么,彼此在对方目光里凝视着,竟是相对无言。
两个人再次相对无言。
自从那件事后,他们之间似乎就只剩下了沉默和尴尬。
不一会儿有小太监来回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娘娘,你让人种下的西瓜种子发芽了!”小太监跪在地上高兴地回道。
东方辰疑道:“西瓜?”
无双整了整衣衫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无双刚站起身,却不想被一只手拉住,紧接着自己撞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扣在手腕上的那只手还是那样温热干燥,熟悉的温度从手腕蔓延到心间,粗糙的茧子摩挲在皮肤上产生奇异的酥麻。
“无双,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东方辰用力地抱着自己,声音就在耳边,低沉的,带着哀求。
无双觉得心被狠狠地拧了一下,又酸又痛,让人想哭。
“你笑得好假,我好害怕,失去你!”东方辰说着,不自觉地哽咽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蠢,我明知道你的性子却还来惹你,你若是不痛快,就像上次一般,拿天蚕丝杀了我解气好不好?你这个样子,真让我生不如死!我的心承受不了,早晚会疯的!”
温柔是最钝的刀,一下下砍在心上,痛不欲生。
是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抹平?
两颗心脏隔着衣物咚咚地跳动,胸腔的共鸣,体温的传递——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无双明丽的笑意凝在唇边,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从前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到了如今方知道,原来有些事情,并非你想一刀两断便能断得了的。
东方辰跪在地上,握着无双的手,深沉的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他一字一句地道:“无双,东方辰以自己的生命向你起誓,从此以后,东方辰只一心一意爱你一人,无论遭遇何种境况,无论死生病痛,始终如一,不离不弃!我发誓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女人,直到我生命的终结也绝不碰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若违此誓,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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