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哭着来,笑着走

茶树长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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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事,今天晚上就轮到张烨守夜。他本来不信邪,胆子又大,不过墓地的事,让他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吃过晚饭,其他的人都散了,张想也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

    “哥,陪我下几盘象棋!”

    张烨看起来有些可怜,明明是有些害怕,却又故作镇定。

    “嗯,就下一盘,你姐和小曼还等着我了!”

    张想坐下,棋盘早已经放好,就在正屋棺木的下方。守夜的是四人一班,还要负责上香烧纸,所以不能离太远,一般就在正屋打盹,或者休息。

    “你爷爷对你好吗?”

    张想持红子,先动炮打隔山子。张烨一边出马,嘴里很自然的应了一句。

    “我爷爷对我最好,比我爸对我都好,小时候,我都是和爷爷一起睡的!”说到这里,他的手略停了一下,想到现在爷爷真的不再了。

    “嗯,守夜也不错,至少你能和六叔公多呆一个晚上,以后想这样亲近,都不可能了。”张想的话很慢,棋却下的很快,不过几步,马背炮将军!

    张烨呆呆的望着棋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他嘟囔了一句。

    “想子哥,我明白了,你和我姐他们先回去!”

    夜凉如水,深秋的夜晚寒气很重,张想用外套把苗苗抱住,苗苗的爸爸何雷就睡张烨那房间。他长的又高又胖又白,不过话不多,比较稳重!

    晚上张想有些睡不着,那个何半仙引起他的好奇,先是说麒麟地不能埋人,再就是那天看地时,他走走停停,还不时看看张烨,什么意思?

    还有今天地上冒白烟,那是什么?是地气,还是其它的?人们常说“祖坟地里冒烟”是这个意思吗?

    “你还真信这些?过好自己的ri子就行了!”

    张想有些自嘲,这几天到处乱糟糟的,没有时间修炼,正好趁晚上去空间里面,种种菜,看看鱼,调节一下。

    从上午八点开始,张家店就热闹起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时起彼伏,刚好今天又是星期六,学校都放假,小朋友大多也跟着大人,来四叔家吃饭。

    张芸和张高也回来了,很意外居然看到了喜梅,听她说她母亲是六叔婆的娘家亲侄女。呵呵,农村就这样,一个村子都能沾点亲。

    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大大小小来了不少车,全部是张红理和张红智单位上的,还有两个婶娘娘家的亲戚,秀英姑妈姑爷要好的朋友和至亲。

    张想动作麻利,那烟和水流水一样的发下去。而四叔和六叔,都是带着全家人,长跪在铺着稻草的灵堂前,迎接前来吊丧的客人。

    而灵堂的另一边,早搭起了临时乡间舞台,演奏者哀伤的乐曲,弄得人都鼻子酸酸,眼泪蒙蒙。

    那些单位上的人,大多把礼金送上,在安慰东家几句,看着客人实在多,纷纷包车回去,张红理他们也没有强留,这些客人等回城再做安置。

    丧事的桌子可以打在屋外面,中午整整六十二桌,张想就纳闷,看不出来,张家店人还真不少。

    中午门上年轻力壮的,都来端盘子,而乡间舞台上,也开始热闹的唱起来,首先居然来了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真是奇葩,让人感觉哭笑不得!

    酒过半巡,张红理带着弟弟和儿子,开始每桌“讲理”,那是一种习惯,就是对着每桌的来客,跪下来行大礼,表示由衷的感谢!

    六十多桌呀,这一顿饭吃下来,看的张想都替四叔担心,这晚上还要全部守夜,这送一个老人上山,他的后人真不容易!

    下午,宝山把客人三三两两的安排打牌休息,乡间舞台也开始唱起来,张想他们吃过饭,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喜梅常去给张芸他们做饭,张红兵和金菊花也万分感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家里好吃的,装了一大包,送给喜梅。

    灵堂太吵了,张高嚷嚷着要去看看豆芽,苗苗也拍着小手,要捉兔兔。张想干脆带着年轻一辈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喜梅看着院子一切都没变,桂花树,水井,养鱼的水缸……心里觉得十分的亲切。

    “累死了,哥,我要睡觉!”张烨昨晚熬了一晚上,这会早就挺不住了,跑到屋子里,不过片刻功夫,就鼾声四起。

    小曼和张雯也是一脸的倦意,把孩子交个张芸带,也去房间里面休息。张想泡了一杯茶,坐在桂花树下,看着苗苗和张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妹子说着话。

    “哥,这次摸底考试,我考了全年级第一!”

    张芸有些兴奋,要不是大哥给他提供了良好的环境,这次她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成绩!

    “嗯,有你喜梅姐的功劳,你要好好谢谢她。”

    张想看着妹子,有些红润的脸庞,笑嘻嘻的望了喜梅一眼,心里也很开心。

    “那还用说,都要感谢!”张芸笑答满面,张想觉得妹子变了,比以前爱笑了,也自信了,这是好事呀!

    “哥,你要说说张高,他这次都没有考进年级前五十名,还整天叨念着豆芽,会玩物丧志的!’

    张芸看了一眼和豆芽,闹得不亦乐乎的张高,有些抱怨。这小弟很聪明,但太野了,她做姐姐的说几句,他都不一定听。

    张高正带着苗苗和豆芽嬉闹,不时苗苗传来“咯咯”笑声,豆芽在一旁蹦来蹦去,张高玩的头上都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算了,他也能玩了不多久,等他有压力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张高才十七岁。正是爱笑爱闹的年纪。

    这个社会对男人的要求很严,等他走出社会。承受各方面的压力,再在像今天这样嬉闹,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看着眼前的弟妹和喜梅,喝着茶,说着家里长短,在看看院子里闹着的苗苗,张想有片刻的恍惚,这一切看起来太美了!

    吃过晚饭,乡间舞台卖力的唱着闹着,不时弄一个小品笑话,都是通俗易懂。拿乡间小姨子和姐夫,傻女婿之类的来开玩笑。

    谈不上有多高雅,就是图个热闹,引得台下围观的村民一阵阵的哄笑。对他们来说,那家有丧事,是最热闹不过了。能光明正大的打牌喝酒,不用干活,不用听老婆唠叨,还可以看唱歌跳舞和小品,实在是痛快!

    深秋的夜很长,小舞台闹到九点多就休息了,守夜的人多,面对漫漫长夜,打牌无疑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办法。

    灵堂前架起火盆,门前几张桌子,放着麻将,几个本家都在嚷嚷,晚上要决战到天明,看谁的技术好?

    张想看他们闹着,他也会打麻将,以前在省城,难得有几个人凑在一起,所以玩得很少,回家后,桃源空间分散了他主要的jing力,他也没有那心思。

    “来来,三缺一,想子算了一个,呵呵六叔公最喜欢热闹,晚上咱们在他的灵前热热闹闹的,他肯定保佑我赢钱!”

    “赶紧去给六叔公磕头烧纸,谁烧得多,谁今晚就能通吃四方!”

    “空手的给叔公烧纸磕头,打牌守夜两不误,来来,平时还没这机会了!”

    张想笑了,这些家伙,本来很严肃哀伤的一件事,让他们呼朋唤友,搞得热火朝天。其实人生就那么简单,哭着来,笑着走,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