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银色徽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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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黎民百姓也好,真龙天子也好,都有身体抱恙的时候,这不刘曦就在早朝上吐了一口血,被勒令卧床休息。

    皇帝病了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一时间上到太皇太后,下到宫里倒夜香的太监都紧张起来。赵云问遍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没能弄明白皇帝到底为何吐的血,只得出了一个皇帝脉象十分正常的结论,心中不由忧心忡忡。倒是周瑜淡定自若,亲自给皇帝把了脉,认为皇帝的身体的确没什么问题,再怎么也能支撑到出外交流医术的孙思邈赶回长安。

    赵云才稍稍安心一点,刘曦夜里又出了疹子,全身皮肤奇痒无比,一抓就是一道血口。而且他完全没有胃口,往常爱吃的东西碰都不想碰,吃了药也马上会吐出来。

    第二日衡阳王刘端进宫探病,见皇帝一夜之间满身血痕,下意识说出巫蛊二字,众人都是一惊,这样没由来的病还真有点像是中了邪。

    不管是不是有人用咒术在背地里诅咒皇帝,找人做法总好过坐以待毙。幸好此前皇帝刚刚册封了佛道二教的高人,这会儿由太皇太后做主,双管齐下给皇帝解咒。

    另一方面,当了好几年闲散侯爷的龙阳君主动入宫请命,请求由他带人去接神医孙思邈回长安,以防被心怀叵测之人抢先。这个提议被一致通过。

    龙阳君带了两百大内侍卫秘密离开长安,还没出城门就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盯上,龙阳君当机立断分兵两路,设计反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有时间审问,就把抓到的活*给嘉禾卫处理。

    第二天下午,皇帝陷入昏迷,赵云不眠不休守在榻前。佛道两教的高人众说纷纭,驱了两次邪都未见成果。太皇太后心烦意乱之下杖毙了一个面露哀戚的宫女。皇帝不能早朝,由内阁首辅周瑜代为处理朝政。周瑜宣布宫门关闭,长安城戒严,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京畿附近的守军无军令不得离营。同一天,十二岁的皇太弟刘晟上八卦楼为皇帝祈福。他命人封锁楼门,以表示自己不愿意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接见任何朝臣。

    龙阳君一路向南,策马疾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刚刚和江南名医交流完心得体会的孙思邈。鉴于一路上并没碰到更多拦截,他判断并不是有人谋害皇帝在先,进而阻止他去找神医救人。情况恰恰相反,在长安跟踪他的人应该是因为听到风声,知道皇上病了,所以才想要趁机落井下石。反正他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嘉禾卫去查,相信李白很快可以解决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龙阳君可不是空手来找神医的,他还带来了皇帝的详细脉案。要不是他艺高人胆大,这东西可不是随便谁都有胆量带出宫的。临走前,他在太皇太后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发誓绝不使脉案外流,必定要将孙思邈请回皇宫。

    孙思邈看了脉案,又听了皇帝的症状,在马车中陷入沉思。龙阳君下令启程,让孙思邈一边走一边想。从这一刻起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防有人暗算。他对孙思邈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数年前,匈奴那一仗后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残废也不可能恢复武功,多亏有孙思邈费心医治才让他恢复如初。他觉得无论皇帝的病有多奇特,神医一定可以想到办法。

    回程可以说是有惊无险。赵云派了上林卫的人马前来接应,倒是有人远远地窥探了几次,终究不敢靠近。龙阳君领着孙思邈畅通无阻地入了宫,一路上孙思邈始终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等进到未央宫,龙阳君吓了一跳。皇帝的样子十分骇人,不过三天功夫,身上全是血痂,没有一块好皮,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皇帝除了第一天吐了一回血,之后倒是没有再吐过血,他的脉象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弄得太医们一个个全都束手无策,道士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龙阳君见了不禁担忧起来。所有卡牌人物的命都和皇帝紧密相连,要是皇帝出了什么事,他们连遗言都留不下来,就会从世人的记忆中消失。

    孙思邈诊完脉,周瑜第一个走上前去。

    “孙神医,你怎么看?”周瑜双眉紧锁,这几日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我起先以为皇上没病,就是有病也只是病在体表,于内腑并无损伤,但是现在我也不敢断言了。”

    满殿人都望着孙思邈,希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孙思邈却依旧不置一词。直到太阳西沉孙思邈才突然走到皇帝榻前,把皇帝的两只手抓起来看了又看。

    “皇上全身的皮肤都开裂,为何只有双手完好无损?”

    赵云答道:“孙神医有所不知。皇上练了一门极罕见的内功,功力运在双掌上,就能使双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件事也是刘曦在薛怀仁事件中无意间发现的,毕竟刘曦平时可没那个机会用手掌去夺兵刃。

    孙思邈又绕着皇帝走了两圈,突然大笑道:“原来如此,周大人说得有理,皇上病在表而不在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等过几日皇上自然会好的。”

    赵云奇道:“此话怎讲?”

    “皇上的症状如此吓人,所以我们都不信他其实没事。但要是排除了其他答案,唯一剩下的不可能的答案也就成了正确答案。老夫不会看错,皇上此刻虽然昏迷不醒,但却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因为表症带来的疼痛。若是想要皇上早日醒来,不妨让他在热水中泡着,洗个澡再睡一觉也就好了。”

    太皇太后疑惑道:“这……这……真的就这么简单?”

    孙思邈道:“启禀太皇太后,老夫有十足的把握。老夫猜想皇上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内功突破到了一定境界。不是常有脱胎换骨一说吗,皇上练的内功和皮相有关,老夫不知详情,但是想必等皇上好转之后,外表将有所改变。”

    太皇太后将信将疑:“也不知皇上练的是什么内功,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武功!”

    赵云沉吟道:“皇上所练内功的出处,我是知道的,我会派人前去求证。既然孙神医这么说了,我这就带皇上去沐浴。”

    且不说赵云如何让人去询问赵莹蓉刘曦所练功法的情况,单说龙阳君交了差事离开皇宫回到府邸。此时已是深夜,他也是拿了特别的腰牌才得以出宫。他见王鸩伏案而睡,眼角似有泪痕,不由吃了一惊,轻轻把人推醒。

    “小鸩……小鸩……”

    “嗯?你回来了!”

    龙阳君看王鸩脸上的湿痕心疼道:“怎么哭了?”

    王鸩愣了愣,用手掌擦了一下眼角,摇头道:“刚刚梦见大哥了。我好久不曾梦见他,突然梦到了他,他却不跟我讲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怪我。”

    龙阳君知道王鸩从前在家中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兄长待他最好,这个兄长却因为被嫡兄强夺妻子悲愤自尽而死,这是让王鸩叛出家门的原因之一,但是同时,揭发父兄罪行一事也成了王鸩难以解开的心结。

    龙阳君心念一转,微笑道:“他不愿与你说话兴许是怪你今年清明没在正日子给他上坟,等七月半了咱们再补上就是了。”这一年的清明正赶上长安闹出了几宗大案,王鸩忙得不可开交,因而误了扫墓的日子。

    王鸩点头道:“有道理,大哥最是古板不过,我过去从未清明节不去他墓前,他大约是会生气的。你累不累?差事可还顺利?”

    龙阳君得意道:“这差事是我自己去求来的,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去求?这几年我虽然懒散惯了,但有这样立功的机会怎么也要搏一搏。你当了那么多年长安府尹,皇上都不知道给你调一调位置,大概是觉得这个位置不好当,换了别人也干不好。只是这到底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我要是不找个适当的时候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露露脸,怎么好意思当你的后台?”

    王鸩脸上发烫,佯怒道:“你这什么话?说的好像你替皇上办事其实是为了我一样!”

    龙阳君一脸坦然:“小鸩,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总不能因为我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你就一辈子不信我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了吧?”

    王鸩轻笑道:“你是不是早就忘了谦虚二字该如何写?倾国倾城恕我没看出来,用死皮赖脸来形容你倒是极为贴切。”

    龙阳君追问:“那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不信?”

    王鸩长叹道:“现在是容不得我不信了。也罢!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就信你一日吧!”

    龙阳君想了想,脸色淡然道:“那我可要活得比你更久一点,你就只好一辈子都信我了。”

    王鸩察觉出龙阳君表情有异,不由皱眉道:“怎么了?”

    龙阳君嬉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凡人,我是下凡历劫的神仙,要是我死的比你早,我死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

    王鸩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其实我是来辅佐皇上的,皇上若是不在了,我也会消失。”

    王鸩急道:“皇上这几天不是病了吗?”

    “皇上没有大碍的。”

    王鸩松了口气,沉吟片刻道:“神仙自有仙法,我大约是阻止不了的。但只要是我记得你的时候,就绝不会负你。爱在当下,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爱在当下……”龙阳君细细品位了一遍这个词,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辜负当下的良辰美景吧!”

    “等等!放开本官!放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