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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之霖吃痛地放开张小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疼的他“嘶”的一声,指腹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鲜血,这女人……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他盯着张小芹,舔了一下嘴唇,像嗜血的兽类,目光中凶猛地跳动灼人的火苗,张小芹心头抖了下。她不是胆大包天的人,平生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小时候捡了一根木棍打了隔壁家的大黄狗。打完了的心境就如同此时,害怕被还击。那时害怕被大黄狗咬,这时害怕被纪之霖咬,心里眼里只有一字——逃。
她抓起包包就往外逃,纪之霖一把拽住她:“上哪儿去?”
她条件反射地用手中的托盘,狠狠地往纪之霖胳膊上拍。
这点儿疼像是给纪之霖挠痒痒,纪之霖阴沉着脸,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制住她,他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小巧却这么暴力的女人,他恨的牙痒痒,说起话来咬牙切齿:信不信我现在就睡了你。”
张小芹胳膊被他攥的生疼,心里既害怕又委屈,挣脱不得,懦弱的一面占据上风,她鼻子一酸,眼泪蓄满眼眶。
纪之霖坐着,正好清晰地看着她,她低着头,长翘的睫毛颤动两下,双眼立时通红,小可怜见的,一时间,怒气全消,心里软成一汪清水一般,恨不得马上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低头一看,她细白的手腕被他攥的通红,他立刻放手,欲言又止:“你……别……”
话未说完,张小芹抡起手中的托盘又往纪之霖身上砸,这次连带托盘飞到纪之霖身上,她气狠狠地骂一句:“你神经病啊!变态狂!”她也只会骂这么一句。
纪之霖接下托盘,再看张小芹时,她已钻到人群里,没了人影儿,他气急败坏地扔掉托盘,骂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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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芹从火车站跑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平抚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把杨箐箐漏掉了。掏出手机刚想打个电话,杨箐箐发个短信息过来:“老师,你去哪儿了,我一醒,就看不到你了,叔叔说有事儿先下车了。”杨箐箐到底还是懂事,刚刚发生的事儿,只有装不知道才能化解彼此间的尴尬。路一名的叔叔真是太流氓了,她心里腹诽着。
张小芹看了一眼,抹了一把要掉落的眼泪,回复:“嗯,我有点急事,你回家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电话,这几天不要多想,先面对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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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芹到家时,已经23点,她梳洗后,坐在台灯下备课,近24点时,她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网店订单,明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她可以去寄下快递。
等到爬上床时,已近凌晨1点,她躺在床上,想女儿秘秘,想着想着,缓缓闭上眼睛,沉睡着。
第二天,才刚六点,她赶紧起床,刷牙洗脸,一手挎着包包一手拎着快递,匆匆下楼,买了两包子开始等公交,上学校,熊孩子们要上早自习,她要去看着。
作为一位高三班主任、4岁孩子的妈,避孕套店老板,她每天都是这么忙碌,鞋底都被磨破。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其他,生活拮据,思想也受到制约。纪之霖也被暂时抛到脑后。
她先是到班级看了一眼,没有一个空位,她放心地转进办公室。
坐在教室里的路一名,看一眼张小芹,心情都是愉悦的。昨夜,他出来小便,正好赶上他小叔回来,客厅灯也没开,他摸黑地冲上去,喜悦地迎接:“小叔你回来啦。”
他小叔嗯了一声,解开衣领坐到沙发上,他就听到他小叔发出“嘶”的一声。
他疑惑地问:“叔,你怎么了?”
“没事儿。”纪之霖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赶紧睡觉去。”
“我们班主任也平安回来了吧?”
“你怎么回事儿,让你睡觉就去睡觉,怎么那么多话……嘶……”纪之霖不悦地打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早上来上课,一看到杨箐箐,他就凑上来问情况。
杨箐箐亲眼目睹昨晚火车上纪叔叔强吻张老师的一幕,这事儿绝对不能说,她反复思忖后,一字一句过一遍脑子,再告诉路一名:“非常感谢纪叔叔,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带我和张老师住酒店吃饭,但是他的一些……行为思想,我和张老师都不那么认同……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和张老师面前提你小叔。”
路一名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他小叔放浪花心,到一处惹一处的风流债,一定让杨箐箐和张老师反感了,于是他当即保证:“我绝对不在张老师面前提小叔,我小叔除了花心,其实顶好的。”他话说完,心里却有点忐忑,张老师会不会因为他叔叔花心,认为他也花心?
而此时刚起床的纪之霖,脸色非常不好,心里一股子邪火,怎么压都压不下,怎么就有那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她打他,咬他,还拍他……此时此刻他打心眼里烦她,他妈的真烦她,他操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结果关机,他气的将手机扔到一边。
世上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
张小芹,我稀罕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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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芹一整天都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转啊转,终于将事情理顺,上完下午的第二节物理课,她急急地从办公室出来,挎着包包刚下楼,遇上路一名。
路一名:“老师,你回家啊。”
“嗯,我去接秘秘。”张小芹脚步不停向下去。
“老师!”路一名喊住张小芹,他心里忐忑,怕张小芹因为小叔的原因不理他。
张小芹回过头,微微一笑:“我听数学老师说了,你昨天的数学成绩考的很漂亮,加油哟。”张小芹说完,急急离开。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平平常常的一个笑容,路一名像朵久旱的小花骨儿,得遇雨水,整个身心舒畅,得瑟地舒展开花瓣,尽情在雨中摇摆,摇摆的他手舞足蹈地蹦起来,一蹦老高,摆出个胜利的姿势:“yes!”张老师没有因为他叔叔而不待见他。
“yes!”他又摆了一次。
上下楼梯的同学,纷纷以看神经病的目光将他扫一遍。他双手插兜,内心荡漾地向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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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芹到幼儿园时,幼儿园里小朋友纷纷被爸爸妈妈接走,张小芹远远地看到张秘秘背着多啦a梦的小书包站在幼儿园门口,黑色细柔的头发到肩膀,齐刘海,大大的眼睛骨碌地转着,像只小精灵。四处找人,可能在找外婆。
张小芹真是太想女儿了,她快步走上去,只见张秘秘两只小手,勾着书包带子,跑到一个小朋友面前,以期望的眼神,开口说:“尧凡,我能喊你爸爸叫爸爸吗?”
张小芹的步子蓦地一顿,女儿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刀刺中她的伤疤,这个伤痕遮遮掩掩过了那么多年,还是要见光。她第一次意识到,女儿开始有意识了,会发问了,会独立思考了,不再是那个她抱在怀里,只会“麻麻麻麻”的小团子了,她百感交集。
“可以。不过,你要给我画一个这么大的大怪兽,作为交换。”尧凡比划着说。
张秘秘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答应你。”
“熊孩子,走不走!”尧凡的爸爸喊了一声,尧凡赶紧跑向路口的一辆车子。
张秘秘乖乖地站在门口,冲着尧凡:“尧凡,明天见。”
张小芹望着张秘秘,小小的女儿,站在门口,突然间,她不敢向前走。
直到,张秘秘发现自己,惊喜地喊一声:“妈妈!”开心地向这边跑,这时,一辆三辆车从路上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