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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娇憨,也带着几分傲气,她身上穿了一件鲜嫩的鹅黄色宫装,头发简简单单绾成了几根小辫子,上边扎着金铃铛,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作响,清脆悦耳,却也撩乱了他的心绪。
他呆呆的看了少女好一会儿,才猛的反应过来,跪下身子,冲着少女行礼:“臣参见公主。”
这个年纪,又能够穿成这般出现在宫廷里,除了长公主之外,还能够有谁!
谢思贤心思复杂,在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而少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却又指着掉落在他脚边的绣球开口道:“你这个呆头鹅,快点把我的绣球扔过来!”
谢思贤呆了呆,好半会儿才局促的捡起了绣球,当然他是不可能真的扔过去,他有些笨手笨脚的拿着绣球朝着少女走去,还未走上几步,突然从少女的身后走出了身着绿色宫装的女子,令谢思贤更加惊讶的却是,这名女子,与那少女长得十分相似,二人站在一处,仿佛是一对亲姊妹。长公主的容颜稚嫩一些,若说长公主更像是一棵还未绽开的初蕾,那么这名女子更像是正当芳华的牡丹,美艳而绝丽。
“你这呆头鹅……”长公主瞧见谢思贤又开始发呆,眉头皱了皱,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瑞华!”
长公主闻言,立刻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也不顾即将到手的绣球,只小跑到了女子跟前,一脸娇俏喊道:“母后,您怎么出来了?”
“我等等你没回来,便出来瞧瞧,谁知道就看到你在欺负人!”
锦绣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长公主的鼻子,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而长公主闻言,吐了吐舌头,连声道:“我才没有欺负人,我是帮父皇□□人,这人呆头呆脑的!”
“瞎说!”锦绣好笑的摇了摇头,倒是一脸温和的冲着对着她正行礼的谢思贤轻声道,“你把绣球给我便是,回去当差吧!”
谢思贤低着头恭敬的将绣球递上,正要躬身退下时,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锦绣。
而他没料到,锦绣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脸。
谢思贤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脸惶恐的低下了头。
而锦绣看到谢思贤的举止,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温声开口问了一句:“你是思贤,对吗?”
“……是,皇后娘娘!”
谢思贤低着头,闭上眼睛轻声应了。
锦绣闻言到没有像谢思贤所想的那般发怒,反而是笑着说了一句:“你与舅祖父长得有几分相似,先时我也听说过你入宫当差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锦绣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她先时便有听晏淮说过这孩子进宫当差的事情,看着这孩子如今的神色,只怕因着她认出他,正是惶恐,锦绣知晓这会儿她也没必要说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了推身边的女儿,开口道:“去把绣球拿过来,我们回去吧!”
长公主原本正是饶有几分兴趣的看着谢思贤,听到锦绣的话,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小跑了过去,将绣球拿过,然后颠颠又跑了回来。
谢思贤手上的绣球被拿走,手上空落落的,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有几分空落落,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了队伍之中,目光却是忍不住望向了那两道渐渐消失在花丛中的俏丽身影。
锦绣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亭子里的时候,看到亭中多了一个人,是她的相公,这个帝国的主人,晏淮。
她脸上倒是没有惊喜,可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奏折都处理好了,我也出来躲躲懒!”
晏淮原本正与儿子说着话,听到锦绣的问话,立刻转回了身体,冲着锦绣笑语道,锦绣笑着挑了一下眉头,看向了一脸神神秘秘的父子二人,开口又问了一句:“你们父子两人背着咱们娘两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
“朝上一些事情,倒是无关紧要……”
晏淮原本没打算告诉锦绣,可瞧见锦绣挑着眉头看着他,他只好失笑着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道:“最近你不是在操心瑞华的婚事吗?曦儿说郭家那边也有几分异动,仿佛是打着尚主的念头,所以曦儿想整治郭家一番。”
“太皇太后去世后,不是说安分了许多吗?而且如今皇太后在外边礼佛,郭家不至于这般没眼色吧!”
当年皇太后的事情,晏淮后来也与锦绣提起过,锦绣在听完皇太后上一世曾经做过的事情后,简直便是大叹人不可貌相。
皇太后上一世,勾结郭家,想要谋权篡位,明里是想要抬郭家子侄上位,但暗地里,却是想要自己垂帘听政,并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取而代之坐上帝位。
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竟然会有这般颠覆伦常的想法,锦绣到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叹息了。
只是,两世,皇太后都因为晏淮的缘故,未能如愿,锦绣并非这个时代的土著女,而且上一世历史课本之中,还有一位大大为女性同胞争了光的武则天女帝,倒并不觉得皇太后这想法惊天骇地,可偏偏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自己的丈夫,锦绣这个唯一能够理解皇太后的人,心自然还是偏向自己的丈夫一头。
皇太后这一世,虽然与郭家有书信往来,可到底没能成事,而且作为最能够压制住太皇太后的人,晏淮倒是没将皇太后治罪,反倒是将她利用了个到底。太皇太后到底年事已高,加上这些年来心气并不顺,在晏淮坐上帝位后,没过几年,便病逝了,太皇太后一走,皇太后便没了利用价值。晏淮便将她迁到了皇家寺庙之中,明为礼佛,实则为软禁,也因着郭家在后宫的势力慢慢渐弱,朝堂上的地位也步步降低,这些年来,倒是一改往年盛气凌人之态。
可毕竟郭家曾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娘家,晏淮也不好一下子做的太过,免得被说做人走茶凉,而且瞧着郭家这些年来极为识相,倒是没有再动过郭家,谁料到,郭家这会儿,竟然敢打瑞华的主意。
“郭家有几个子侄在禁卫军中当差,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诡计,竟是让姐姐三番两次撞见,不是瞧见那几个子侄在解救宫中野猫,便是瞧见对方一副英勇之态,竟都是好一番表现!”
太子晏曦笑眯眯的说着,语气里带着几丝鄙夷,而宝亲王世子晏辉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想来是郭家靠着女人上位靠习惯了,这会儿,竟是将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让他们家子侄用在了瑞华妹妹身上,简直便是好笑之极。”
锦绣听着自己儿子和侄子这番话,倒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事儿?”
瑞华闻言连忙开口轻声道:“女儿哪里知道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是谁啊,而且好几人,女儿根本都没注意到,这还是曦儿他们和我说了,我才知晓的。”
“呃……”
锦绣听了自己女儿的回答,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自己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在某方面尤其大大咧咧,神经粗的简直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反正她和晏淮都是极为敏感的人,也不知道瑞华究竟像了谁。
晏淮看着自己爱妻这副样子,连忙上去握住手轻轻摩挲着安慰了一下,然后方才轻声道:“行了行了,这些都是小事儿,郭家是该好好处置处置,今日他们既然敢打瑞华驸马位置的主意,他日等到曦儿要成亲了,还不得打上太子妃位置的主意……”
太子妃的位置,尤其是在他和锦绣只有晏曦一个儿子的情形下,可尤为重要,这涉及到了朝堂上局势变化,便是郭家真有优秀的女子,晏淮也绝对不会考虑,毕竟郭家出了皇太后这样一名女子,难保日后郭家那所谓贤良淑德的女子中,不会有像皇太后这般城府极深的女人。
想到了这里,晏淮的目光看向了瑞华,倒是一脸慈爱的开口道:“咱们家瑞华日后择婿,不拘门第家世,只端看咱们家瑞华喜欢,不过,那郭家子侄,便不要考虑了,个个都是不怀好意……额,至于其他的男人,瑞华也得擦亮了眼睛好好瞧瞧,父皇替你一块儿盯着……”
晏淮说到后边,心里只觉得莫名的有一股酸涩与不舍,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这就要给一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狼崽子给叼走。
“父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不嫁!”
瑞华闻言有些害羞了,忍不住娇俏的顿了一下脚,而谁知道,晏淮闻言却是大喜,连连笑道:“瑞华若是不想嫁,自然也是可以的,父皇养你一辈子……”
晏淮的话音未落,便被锦绣狠狠的揪了一下手背,锦绣没好气的冲着晏淮教训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不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回头真嫁不出去,小心女儿怨你!”
“呃,怕什么,皇帝女儿不愁嫁,咱们家瑞华又如此像你我,还怕嫁不出去,满朝文武,任瑞华挑选!”
晏淮虽然被爱妻教训了一番,而且是在一群孩子面前,但这些年来,他早就厚脸皮惯了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不妥,还笑眯眯的爱抚着锦绣。
这副谄媚的姿态,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底下一群孩子们为了不破坏晏淮在他们心目中威武尊贵的皇帝形象,皆识相的背过了身子,将空间留给这对为老不尊的长辈。
瑞华在转过身子的时候,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安国公王承远身上,她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方才脸色带着几分黯淡的低下了头。
公主择婿,虽然并没有光明正大进行,可因着如今这位瑞华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而且是在圣上子嗣甚少,仅存一男一女的情形下,便是只有一点子小动静,也显得声势浩大。
因着瞧出皇上和皇后并无声张之意,底下一干人倒也不敢真的大张旗鼓去冒犯了,只是底下,却是一片暗潮涌动,近来京城里,传扬最多的,倒不是东家西家闲事,却是哪家公子风度翩翩、气度过人,亦或者努力上进、洁身自好……
当然无一例外,这些世家公子皆是未婚,而且年纪,竟是出奇的相近,恰好都是与瑞华长公主匹配至极。
如此一来,便是那些与宫内关系并不亲近的一些世家,都能够猜到了瑞华长公主要择驸马这个消息。
消息传到谢家之后,本与谢家并无太大干系,谢家其他人听罢,也便只有感叹几句,谁料到,谢文清却是百年不遇的去了自己儿子的院子里。
谢思贤成年后,搬出了谢老夫人的院子,但并没有住远,只是择了谢老夫人院子边上的一处小院子居住,好在他生活过的向来简朴,身边除了伺候的小厮和婆子之外,并无其他人,倒完全住的下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瞧见谢文清出现在门口时,也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冲着站在院子中间正是练武的谢思贤大声禀告了一声。
谢思贤听到下人的禀告,也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了谢文清,他已经练了有一个时辰之余,身上穿着的那间褐色短袍上,早已被汗水浸透,不过他毕竟是个练武之人,并不拘泥于小节,只是放下手中的大刀,冲着谢文清行了一礼。
谢文清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其实是有几分嫌弃的,他自诩为文人,本就对于谢思贤选择了走武将之路十分不满,但那个时候,谢修在世,谢思贤的教育上,根本容不得他插手,便是如今,有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在,他也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今日他便是心中有所不满,可是一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倒是难得起了一丝笑容,也并没有过多的委婉,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你在宫中当差有段时日了,可曾见到过皇后和公主?”
谢思贤听到谢文清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与谢修极为相似的眼睛沉沉的看着谢文清,谢文清被看的有几分心虚,躲开了与谢思贤对视的目光,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却又是轻声道:“你年纪也不轻了,是该娶妻了……我听说,公主仿佛是要择驸马……”
谢文清的话说的有几分干巴巴,也让谢思贤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向了谢文清。
其实,谢思贤呆在宫里当差,哪里会不知道公主要择驸马这个事情,便是在他们这群禁卫军之间,也早已经提起过无数遍,可能够尚到公主的人家,自然不可能是小门小户,能够做驸马的,也定然是十分出色青年才俊。
谢思贤便是偶尔之间,想到在宫中撞见瑞华长公主那一幕,心里偶有几分涟漪,可也不敢让自己多想。
没有料到,谢文清竟然会直接跑过来大大咧咧和他说到这件事情。
谢思贤心中对于自己的这位父亲嘲讽之极,他们家与皇家倒是有几分牵扯,只是,并不算是什么好牵扯,他的这位父亲真当是异想天开。
谢思贤并没有说话,第一次,直接无视了谢文清,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走到了隔壁谢老夫人的院子里。
谢文清没有料到儿子竟然会是如此反应,也是吃了一惊,他想要伸手去拉住谢思贤,可是谢思贤离开的速度极快,根本没让他抓到一丝衣角,他倒是想要跟上去,但一想到谢老夫人,心中又有些胆怯了,更何况,对于方才他说出来的事情,他自己也是心虚的紧。
谢思贤走到谢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到没有去找谢老夫人,也因为谢老夫人这个时候该是午歇的时辰,谢思贤只是走到了侧房蓝莺儿的屋子里,蓝莺儿此时依然是在低头绣着什么,不过不是抹额,而是一双靴子,那靴子的颜色一看,谢思贤便知道,是为自己所做的。
他沉默的走到了蓝莺儿跟前,只轻声开口道:“姨娘,我也该娶妻了,老夫人再提起,您不必再替我推辞了。”
蓝莺儿拿着针线的手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谢思贤是过来与她说这个的。
谢思贤的年纪的确是不小了,谢老夫人之前也多次提及过,只是蓝莺儿敲出了谢思贤的不愿意,便是她心里也希冀儿子早日娶妻生子,可也没有催促,反而是替谢思贤挡了谢老夫人的催促。
这会儿谢思贤突然松了口,毕竟是知子莫若母,蓝莺儿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担忧的问道:“怎么突然就愿意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思贤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对蓝莺儿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也到了,不能够再拖下去,让姨娘您担心了。”
说完这话,谢思贤又轻声道:“儿子想过了,以后要娶的妻子,只要温柔贤惠便可,家世相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够对姨娘好。日后,等这个家里没有需要咱们要敬重的人时,咱们就离开这里,一家人和和乐乐过日子。也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谢思贤开口描述了一下这样的日子,蓝莺儿的心里便忍不住浮起了一层涟漪,这般日子,而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盼求了多年。可是想到自己儿子的前途,蓝莺儿的心里,忍不住又有几分犹豫了。
但这一回,谢思贤却没有等着蓝莺儿开口,立刻又轻声道:“姨娘,您就答应吧!这么多年,我也想光明正大喊您一声娘亲……”
谢思贤眼眶有些发红,而蓝莺儿的心里,更是一阵酸涩,这些年来,虽然蓝莺儿一直告诉自己,儿子喊她娘亲还是姨娘,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自己的儿子心里,真正认得,还是她这个娘,可……明明是亲生母子,却连一声娘都不能够叫,甚至连偷偷摸摸的叫都不敢,唯恐让底下多嘴多舌的下人给透露了出去,心里如何能够好受。
蓝莺儿低着头摩挲着儿子的手,并没有说话,最终没能抵过心中的诱惑,点了点头。
谢思贤的亲事,是谢老夫人相看,最终定下的人选,倒不如谢老夫人一早看中的卫家庶女,而是择了一位正五品礼部郎中嫡次女为妻,虽然这家姑娘相貌家世都不算出众,但谢思贤和蓝莺儿对她倒是十分满意,难得是个贤惠温柔的人儿,说话也是细细柔柔、轻声轻气。
虽然蓝莺儿有点顾虑这样的姑娘进门,万一对上卫灵儿,会不会吓哭。可又一想,反正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如今都还在世压着,卫灵儿真想对谢思贤的媳妇下手,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万事不能够两全,若非这姑娘性格这般温温柔柔,哪里会瞧得起她这个妾室出声的姨娘。
这般想着,蓝莺儿倒是欢欢喜喜的替儿子筹备起了婚事,她身份不光彩,不能够光明正大出面,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在背后替儿子开始张罗起来。
这些年来,蓝莺儿对于谢老夫人的恭敬,谢老夫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人非草木,自然是有感情的,谢老夫人对于蓝莺儿这一回的愈矩,倒是没有说半句不好,偶尔还会故意吩咐蓝莺儿做一些事情。
因着两家都各自中意,谢思贤的婚事进行的很快,不出三个月,两家便交换了信物庚帖,将订婚礼给定下了,而令谢思贤吃惊的事情却是,退了爵位一直在外边游山玩水的前承恩公与前承恩公夫人近日回京,在听到他们家这件喜事后,竟然也送了一份贺礼过来,虽然贺礼十分寻常,并不能够看得出两家有何亲近的关系,可毕竟当初在谢修在世之时,两家是根本不会来往的。
谢老夫人看过这份贺礼后,却是忍不住红起了眼睛,让丫鬟们收好承恩公府里送来的贺礼后,她便让丫鬟搀扶着去给谢修的牌位上了三柱香。
谢思贤犹豫着是否该上承恩公府道谢,可细细一想,却还是做了罢,他知晓自己的存在并不光彩,若是去承恩公府里道谢,未免也有攀附之嫌,更何况,虽然承恩公府宽宏大量、既往不咎,那么他自己更应该懂点眼色才是。
不过,很快的,谢思贤也明白,为什么一直在外边云游的前承恩公和前承恩公夫人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只是因为,瑞华长公主的亲事定下了,而且婚期比谢思贤的亲事的婚期还要早些。
驸马人选,出乎意料,并非众人所猜测的与承恩公府或者永宁侯府亲上加亲,也没有择京中显贵的世家亦或者是某些声名显赫的青年才俊,而是选了安国公王承远。
说实话,王承远这瞧着,也算是是个不错的乘龙快婿,可真要拿去给公主做驸马,而且是瑞华长公主这样的人选,的确是太不够看了。
说品貌才华,王承远在京中决计排不上前十,说爵位,虽然是太子伴读,如今也有个公侯爵位,可一来谁都知道王承远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二来这些在皇家看来,本就是他们给的尊荣,也算不得什么。
最令晏淮这个老丈人不满的却是,王承远这厮,和自己常见到的一些年轻人相比,仿佛有些木讷过头了,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究竟是看上了王承远哪点。
“女儿便是最喜欢他这老实的性子,女儿知晓,他是真心实意对女儿好,自小到大,女儿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出来照顾女儿。女儿记得最深刻的便是,儿时女儿调皮去爬树,表哥和弟弟们见树底下有太监和宫女们守着,总是站一会儿便跑开自己去玩了,只有他会一直站在树下,明明知道我摔不到,却还是会紧张的一直伸着手,准备随时来接我!女儿也知晓自己性子不好,其他人是看着我的身份让着我,可他却不是,女儿知晓,便是女儿不是公主,他也会一样让着我,反倒是因为我是公主,他怕让人觉得他是在攀附我,所以才不敢表露。”
瑞华长公主说起往事之时,一脸甜蜜,锦绣对于这个女婿,倒并没有太多的意见,瑞华嫁给王承远,总归是会过得好的,更何况,瑞华自小到大,主意便正着,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锦绣觉得,自己该好好操心的,恐怕还是这会儿已经打翻了醋坛子的女儿控傻爹。
瑞华告退后,锦绣瞧着晏淮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轻声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人家承安也是咱们自小看到大的,虽然性子不够机灵,可给咱们家瑞华当夫婿,这般老老实实不是正好,少点心眼,正好和瑞华匹配。”
“咱们家女儿,值得最好的。”
晏淮语气里酸气冲天。
锦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伸手挽过晏淮的手,轻声道:“反正,便是再好的人,但凡他成了你女儿的夫婿,在你眼里,总归是万般不足。你呀,知足一些吧,承安已经是很好的女婿了。”
说罢这话,锦绣又轻声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瑞华马上要嫁人了,曦儿也马上要娶妻了,咱们可以等着抱外孙孙子了。”
听着锦绣的感叹,晏淮的情绪从酸溜溜中转回,看着锦绣这些年来未变的容颜,他忍不住笑道:“好不容易将这两个养大,我可不愿意再让其他人打搅咱们了,我想着,等咱们儿子娶妻了,我就退位,趁着咱们还年轻,学岳父岳母,带你出去好好走走。你不是也一直想着出去走走吗?”
“你说真的?”
锦绣有些惊喜,这些年来,晏淮也不是没有带她出去走过,可但凡是没有人跟着的,都是京城里很近的一些地方,只要稍稍远一些,都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跟随,锦绣也便没了游玩的兴致,所以对于自己父母的潇洒,可说是羡慕极了。
但她也知晓自己和晏淮的身份,倒也没有任性的提出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要求,毕竟晏淮如今正当盛年,如今这个国家在晏淮的治理下,蒸蒸日上,让晏淮在这个时候放弃皇位只是为了陪她出去游玩,锦绣自己也不忍心。
她想到了这里,倒是收起了惊喜之色,只是轻声道:“不用了,反正现在也不是不能够出去玩,你不用为我做到这般!”
晏淮听了锦绣的话,却是笑了起来,就跟锦绣刚嫁给他那会儿一般,亲昵的捏了捏锦绣的小脸,轻声道:“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人生苦短,咱们这辈子,就跟偷来似得,更该好好珍惜,为了这些虚荣耗费你我相处的时日,我可不乐意,之前是没办法,如今咱们的儿子都长大能够独挡一面了,自然是该让他为父母分忧了!”
“你儿子听了你这话,该怨你了!”
锦绣被晏淮逗乐,而晏淮闻言,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只笑眯眯道:“旁人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我在乎的人,有你一个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