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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幽谷。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有点渗人,却大有来历,它与万蛇谷的外围相接,这里虽然没有万蛇谷的蛇多,可也不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云带人来这里斩杀蛇蟒异兽,开创基业,再加上地形险要,神鬼难进,故称鬼幽谷。
现在的鬼幽谷与十年前大不相同,听闻程云手下有数千兄弟,收留许多从万蛇谷活着走出来的侠士,个个皆是高手,与杭州的天龙堂,盱眙的乐极门,并称当世三大派。
北有程云,中有周凤,南有齐林。
这是江湖中流传的一句话,足可以看出鬼幽谷在江湖上的地位有多显赫。
程云还真给秋堂面子,安排大管家陆天机来迎接他们,将秋堂一伙人领到云鹏大殿。
一个飞眉入鬓,明眼阔口,身穿紫色锦衣,器宇不凡的汉子坐在玉石宝座上,高高在上,威风八面,气场压人,两侧立着的一男一女,也是男俊女美,别有一番威严。
秋堂进入大殿,看着其中两人怎么那么眼熟,正想着呢,那汉子旁边站着的小姑娘惊喜地咦了一声,一溜烟跑过来,来到他面前,眼睛瞪得都快要放光了。
那小姑娘长得不仅标致,还水灵灵的,说话有些娇嗲,“公子,小女子程梓媚,你不认得我了,在万蛇谷谷口前面救了我一命呢!”
难怪这么眼熟呢!
秋堂笑了,用手一指,“原来是你这小丫头,伤好了没有?”
程梓媚红着脸,羞答答地低下头,娇情地晃着小娇身,就像一个在相公面前撒娇的小娘子,“公子,原来你就是风流少侠秋堂,我们真有缘分。”
话音未落,程云走下来,拱起双手,打了个哈哈,“秋少侠,程某当日一时鲁莽,误打了小女的救命恩人,实在是惭愧,还请少侠见谅。”
“程谷主客气了,不知者不罪,何必惭愧。”
秋堂赶紧还礼,心想谁家的父母遇上这种事也会出手,更何况他是程云,怎容得别人羞辱他的女儿。
众人寒暄一番,本来很严肃的场面搞得气氛有些活跃,因为大家都知道程大小姐是被蛇咬到屁股,后来被一个英俊年轻人救了,谷中上下传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而现在恩人来了,一个大小伙子替姑娘吸屁股,那情节是男人都能想得到,气氛能不热烈起来?
程云安排莫大忠和贾钗坐在后面,而让人搬来大椅,请秋堂坐在左侧最上位,大殿两侧原坐着二十四人,他们看到这种情形,一个个皆是不服,怒目而视,却是不敢随便说话。
程梓媚一蹦一跳地过来,就站在秋堂身边,娇声娇气地问道:“公子,你被我老爹打跑了,之后去了万蛇谷吗?”
秋堂知道古代左为上,而他坐得是左侧最上位,看来程云非常痛爱他的女儿,笑了笑,觉得程梓媚就是一个淘气的小娇娇女,拉风地笑笑。
“我可没那么傻,进去呆了一小会儿,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便出来了,这地方风景优美,玩了几天,后来迷了路,无意中走到如敕香居,结果贝小姐就让我来这里,说跟着谷主,讨口饭吃。”
程梓媚果真是淘气,从后面搂住秋堂的脖子,娇滴滴地道:“公子,你真聪明,今后你就留在这里,天天陪我玩。”
秋堂心里甭说有多爽了,这小丫的娇娇成这样,发育的又好,陪着这样的小美人玩乐,两玩三玩,一定会玩到床上去,一准能再听她那带着哭腔而娇嗲的娇哼声……就在他起回想着为她吸毒的暧昧片断时,大殿右侧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也不拱手施礼,用鄙夷的看着秋堂,“听说风流少侠智勇双全,打败铁木勒,怕鞑子小公主和赤桑报复,请江湖侠士大宴十日,脱身溜走,今日一见,少侠果然是威武。”
话里带刺,刺得人心里有点憋屈。
秋堂见众人个个哂笑不已,看了看那年轻人,长得挺俊俏,不知此人是什么来路,冷冷地一笑,“侠字的名号谈不上,威武也谈不上,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逞匹夫之勇。”
他的意思是暗讥这年轻人在现逞匹夫之勇,无聊透顶。
这年轻人俊脸一红,论资排辈,秋堂就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讥笑他,不由得怒道:“在下李玉龙,江湖朋友抬爱,给了个江湖绰号天下第一刀,又得程谷主垂爱,即将成为鬼幽谷的女婿,如今江湖上威名四起的秋少侠来到这里,是否能当面亮几招,让我等开开眼界?”
这不是找茬嘛!
这些人都知道李玉龙刀法有多精湛,年轻一代之中,他已经是江湖佼佼者,平日不把人放在眼里,甚是高傲,可他未来的媳妇被人家吸了屁股,总觉得脸上不光彩,看来想借机打上一架,出出心中的恶气,想必有看头。
众人拍手叫,却是各有想法,如果李玉龙打败秋堂,可以为万幽鬼扬名,而如果李玉龙被秋堂打败,也正好挫挫这个小子的锐气,省得他孤芳自赏。
“玉龙,住嘴!”
程云心里有底,当日他从秋堂逃走的步法上来看,此人必是轻功了得,而被他打一掌,还能逃走,内力也不弱,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
秋堂摸着下巴笑,“谷主,不要动怒,江湖中人嘛,直来直去的痛快些。不过,在下感觉你这个乘龙快婿像个醋坛子,令爱年纪小,只是调皮,从后面搂了我的脖子,他这坛子就破了,弄得满殿的醋味。”
话音未落,众人哄堂大笑,震得大殿嗡嗡地回声。
李玉龙被秋堂整得小白脸通红,下不了台,抽出腰中大刀,刀指秋堂,心想你小子泡老子的妞,真是找死,可这些话说不出口,又被戴了绿帽子,怒喝道:“秋堂,你休要耍嘴皮子,敢不敢与我在大殿上一较高下?”
秋堂连屁股都没有移开,笑了笑,摆了摆手,“我看你已经有二十多岁了,这般年纪还沉不住气,处处逞强,我不会跟你这样的匹夫动手。也许,谷主将女儿许配给你,是看在你心肠还不错,对他还算忠心耿耿的份上才答应你的。”
程云被秋堂说中心事,心中大为惊赞他的观察力,可他不想阻止这次打斗,毕竟之前传闻秋堂有多牛逼,他没有亲眼见过。
就在这时,程梓媚沉哼一声,“李玉龙,我爹爹只是将我许配给你,可我还没嫁给你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不可违背。”李玉龙回答的干净利索。
“自太祖皇帝以来,说女人寡可再嫁,情不投而意不合者可另婚配,我爹爹说了,可我还没同意呢!”程梓媚高昂地仰着小脑袋,丝毫不让。
程云见李玉龙还要抢辩,瞪了他一眼,“好了,今天主要是欢迎秋少侠加入我们鬼幽谷,其余事情,那是家事,不必再谈。”
李玉龙上前走了几步,沉声道:“谷主,按照惯例,得先试试秋堂的身手,然后以凭本身定职位和薪俸。在下看来,他装出一副颇有城府的样子,未必就是一个莫测高深之人。
另外,江湖传闻,他在毛都县很风流,跟金老镖头的女儿金莲有同居之实,还跟毛都县女捕头乐心花有一腿,这种人得试出深浅才可用。”
一个男人风流,这谁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多妻妾的年头。
可是,一个男人风流,还没有什么大本事,再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这种人很容易滥竽充数。
程云毕竟是鬼幽鬼的主人,将脸一沉,呵斥道:“玉龙,怎么能对媚儿的救命恩人这样说话,太放肆了!”
李玉龙知道那是客套话,而谷主的意思就是让他放肆一把,试探秋堂的武功,他心中暗笑,却是拱手施礼道:“谷主,您可不能坏了定下的规矩啊!”
秋堂看到程云没有反对,也明白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古人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我秋堂这人有个毛病,一般的小帮小派,我还瞧不上眼,而就是大帮大派,还得有一个有本事有胸怀的当家人,不然我也瞧不上眼。”
程梓媚心想终于找到知己了,拉着秋堂的手,“公子,你叫我梓媚好了。你不必加入鬼幽谷,算是我邀请来的朋友,今后跟我一起住在梓媚居。”
这样言语和举动未免有些太露骨,而他们在一起,这不算同居吗?这明明是在告诉李玉龙,她也跟秋堂有同居之实。
程云瞪了女儿一眼,他也很喜欢秋堂这小伙子,小小年纪定力十足,且相貌堂堂,堪称当世美男子。
他毕竟是当今江湖的名人义士,江湖一方霸主,也不能容着女儿乱来,“好吧,秋少侠救你一命,我又误伤他一掌,心中惭愧,就请在小雅轩中居住,如果还中意鬼幽谷,那时才说不迟。”
如果说程梓媚搂着秋堂的脖子,李玉龙为此打翻了醋坛子,那么现在程云答应女儿和秋堂隔墙相居,他直接跳到醋缸里去了。
李玉龙一向孤芳自赏,又自认为刀法天下无敌,哪里受过像今天这样的闷气,再次刀指秋堂,有些狂傲至极,怒道:“秋堂,有胆量就跟我较量一场,何必受一个小姑娘的庇护。”
话音未落,一人如鬼魅般而来。
啪!啪!
秋堂两次被人用刀指着,不发威别人会把他当成病猫,在大庭广众之下,响亮亮地打了李玉龙两记耳光,还抢了他的刀,又回到座位上,整个过程就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完成,没有人看清楚他如何出手。
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惊得瞠目结舌,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