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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父亲竟然要与段云单独交谈,程嫣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段云少侠,老朽冒昧地问一句,不知你和段峰武王有什么关系,为何你身上带着他的气息?”见程嫣走的远了,程易这才喘息着问道。
“程老前辈所说的可是此物?”段云见程易说话都有些吃力,也就索性不再绕圈子,他取出那枚刻着“段”字的储物戒,递了上去。
摩挲着这枚戒指,程易的手都有些颤抖,甚至老眼中都潮湿了起来。
“这是爷爷生前所留,他曾嘱托过我务必要抽空前来探望前辈。奈何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如今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刚好来到了此地,倒也算是了却了爷爷的一个心愿。”看到程易的状况,段云心有不忍,便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并未将爷爷当初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对于有着救命之恩的段峰,程易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然而自从前者隐居之后,便是再无其音信。没想到苦等多年,最终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噩耗。悲伤之余,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竟是从病榻上挣扎着坐起,意欲行仆主之礼。
但毕竟是中毒太深,就是这么短时间内的情绪波动,使得程易体内的毒素再也压制不住,他还未及开口,便是一头栽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不好!”段云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忙将一枚可以暂时压制毒性的丹药塞入了程易口中。
而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嘈杂的脚步声,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也是随之响了起来。
“哼!哪里来的无名小辈,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跑到我程家做出此等不义之事!”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容貌和程易有几分相似的老头迈步走了进来。而在其身后,还跟着四个年纪小上一些的老者。他们的脸上都是充满着怒意,面带不善地看着段云。
从这些人的面相上,段云猜到极可能便是程嫣口中所说的那些叔伯。他心中咯噔一声,苦笑道:“我想诸位可能是误会了。方才程城主情绪有些激动,这才导致毒气攻心。我已经给他服用了一些丹药,过一会应该便会醒来……”
“小小年纪,脑子转的倒是挺快。不过想在我程安面前用这个招数搪塞过去,只怕你还嫩了点!”说罢,为首的老者大手一挥,便是朝着段云抓了下来。
随着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一股极其强大的内力也是跟着倾泻出来,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要将段云囚于其中。
竟是一名九级大武师!段云大骇,虽然他能够越级战斗,但是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却是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毕竟,修行一道,越往上,想前进一步便是越难,而能够发出的威力却也是数倍于前。
话虽如此,但束手就擒可不是段云的作风。看着退路已然被其余的几名老者堵死,他牙一咬,便是一拳迎了上去。
“砰!”
掌拳相碰,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为之一凝。接着便见屋内的家具如同破絮一般,尽皆散落开来。好在一名老者护在了程易身前,这才使得后者的床榻并未受到什么冲击。
待得余波散尽,只见程安显露出来的身形竟然是微微有些抖动,而若是观察仔细的话,甚至可以发现有一缕鲜血正从他的虎口之处流淌出来。
与程安相比,段云的情况明显要糟糕的多。此刻他胸前的衣衫已然尽破,就连肋骨都是断了几根,白骨带着鲜血正森然地从伤口之处斜刺出来,将他脚下的地面都染成了殷红之色。这还是幸亏他的肉体足够强悍,并且有着蓝幽甲的保护,否则的话,单是这一抓,便足以使他葬身于此。
看到段云竟然抗住了自己一击,程安不禁轻咦了一声。这龙抓手可是他的成名绝学,硬碰的话即便是寻常的六级大武师都绝难幸免,而眼前的这个小子却似乎仅仅是受了重创,这令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再投向段云的目光都带了一抹欣赏之色。
当然,这种欣赏并不能平息程安心头的怒火。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惋惜地说道:
“好小子,凭借区区二级大武师的境界,能做到这种程度倒是不错。只是可惜心术有些不正,所以今天你即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是在劫难逃!”
说罢,他手掌一握,便是又重新缓缓地抬了起来。
感受到这巨大的危机,段云的脸上显得极为凝重。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催心掌也开始暗中凝聚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名守在程易身边的老者突然喊叫起来:“大哥,且慢动手!二哥醒过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众人齐齐地向着床榻之上的程易看去。
此时的程易已然是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脸上依旧有着乌青之色,但是精神和体力却明显充沛了许多,甚至举手投足都不似先前那般羸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屋内遍地的残屑和满身是血的段云,作为老江湖的程易很快便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程安的老脸瞬间变的通红。他也意识到由于自己的武断险些铸成大错,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哼!若是这些臭秉性不改,程家迟早要败在你们的手里!还不随我一起拜见少主!”程易冷哼了一声,便向着段云跪了下去。
“少主?”众人顿时石化。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使得一贯心高气傲的程易如此称呼。不过看到勉强能够下地的家主都做出了表率,他们还是不情愿地俯身跪了下去。
“万不可如此称呼,诸位这是要折杀段云吗?”见到这几个辈分和境界都远高于自己的老者对自己行此大礼,段云极为不适。他忙强行压住自己的伤势,伸出手去,便想把程易搀扶起来。
见段云似有推脱之意,程易稳定了一下气息,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少主莫要推辞,自此以后,程家上下皆以少主之命是从!你不接受,莫非是嫌我等无能吗?”
对于程易的坚持,段云也是毫无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得随口应道:“前辈这是说哪里话?我答应便是,不过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这般称呼!”
“老朽遵命!”程易这才站起身来,面色也是舒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