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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陈暖男番三
【我可以帮你消除有关于她的记忆，你想的话，随时跟我开口。】
陈申杰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不自觉地来到埃菲尔铁塔了。
人一如既往的多，景一如既往的美，可味道却仿佛变了。
街道旁，蓄着胡须的大叔拿着手风琴，演绎着浪漫的曲调。
风情万种的塞纳河畔，梧桐高立。
船型餐厅内，陈申杰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执酒杯，淡漠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手机响起。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陈涵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陈申杰收回视线，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漫不经心地回答：“看情况。”
“还看情况？”陈涵啐了一口，“你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小学妹就要成名人了吗？”
陈申杰皱眉，“什么意思？”
“今天我闲来无事便去梦婕的报社看了看，你猜怎么着？”陈涵当然知道陈申杰不会回答他这个“怎么着”，所以立马接着道：“我听说有人下了重本，要在过两天让全c市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都是小学妹与顾南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消息。这，你不会不在乎吧？”
陈申杰浅抿了一口酒，“能放出这个消息的除了钱家那位，也没其他人了。”
陈涵怔住，“这你都能想到。”故意不说下重本的人事钱一一，就是想借着这个激陈申杰回来，这下子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我说，你就不打算回来看看？毕竟事关小学妹，万一钱一一一个没把握好度，偷鸡不着蚀把米的，那不就……”陈涵故意顿住，后面任凭陈申杰想象了。毕竟很明显钱一一是想借此激顾南风，但谁说得准结果怎么样呢？万一沈茜茜在顾南风心中的份量不够重，那就……
陈申杰再次看向窗外，目光飘忽，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喂？喂喂？”陈涵将手机拿离耳旁，看了一眼，嘀咕道：“没断呀。”
“杰？”
“恩。”
“去，还以为你人没在了呢。怎么，考虑得怎么样？”
“再看吧。有事，先挂了。”
“别介呀。喂？喂？”再次将手机拿离，“还真挂了。那到底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啊？难不成这一把押错了？”
正嘀咕着，蒋梦婕走了进来。
“怎么，跟申杰说了？”
“恩，说了。”
蒋梦婕坐到陈涵身边，“他不回来？”
看陈涵这副懊恼的模样，也就是了。
长叹声响起。
“我就不懂了，你说陈老爷子之前软的硬的手段都用过了，他都不肯回国，却因为沈茜茜毅然决然从美国回来。现在离开又是为了她，什么不想让她困扰，哪儿来那么多道理？说什么怕心痛，所以舍不得。归根到底，还不是舍不得。”
蒋梦婕轻笑，“你以为像你吗？什么也不考虑，只要得到手。”顿了顿，“申杰的性子你知道，他若是爱上谁，一定是全心全意为对方考虑的，能在一起固然好，不能在一起绝对不会勉强。”
陈涵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
蒋梦婕也就坐着等他。
良久之后，陈涵站起身，“我去一趟巴黎吧。”
“你就觉得申杰不会回来吗？”
“什么意思？
蒋梦婕微笑，握住陈涵的手，“等着吧，他会回来的。”
蒋梦婕猜得没错。
不过第二天，陈申杰就已经坐在了从戴高乐机场飞往c市国际机场的航班上。
只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夜晚，沈家别墅外，黑色的奥迪a8l停在拐角处。
车内一片漆黑，唯有路灯的余光照耀进去，隐约可瞧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申杰靠着车椅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不消一会儿，一辆车慢慢朝着沈家别墅大门驶去。
车子停下，顾南风与沈茜茜下车。
陈申杰坐直身子，目光落在满脸笑意的沈茜茜身上，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
顾南风背对着他，他瞧不见他的表情。而沈茜茜，正对着他，脸上的幸福笑容明晃晃的，毫不保留地入了他的眼。
陈申杰嘴角漾起笑，看来，她和顾南风，终于是在一起了。
笑容是真心的，只是隐约泛着一丝苦涩。心里是开心的，为沈茜茜而开心，却是隐约有些抽痛。
等了好久，看了好久，顾南风终于离去，一场你侬我侬不舍别离的戏码谢幕。
陈申杰从车中出来，斜倚着车门，抬头看向二楼亮灯的地方。
那夜，沈茜茜嘴角是噙着笑进入睡梦中的，而她却不知，有一个人，在楼下守了整整一夜。
陈涵得知陈申杰回来是在两天后。
他在第一时间杀上了门。
敲门声持续响起，陈申杰迷糊着醒来，赤脚走去打开了门。
“我说你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
陈申杰理也没理，径直又回了房间，躺下。
陈涵就没见过他这么颓废的样子，紧跟在身后不停地唠叨：“我说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不跟我说就算了，连申骏也不说。不跟申骏哥说也算了，连爷爷都不告知一声。”
“诶，我说你倒是回回我啊。”
陈涵摇了摇床上的陈申杰。
“为了个沈茜茜你就这么……”
陈申杰有些不耐地扒了扒头发，坐起身来，“陈涵。”
“恩？”陈涵收了嘴。
陈申杰不紧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无奈地道：“我就是刚回来倒个时差而已。”
“额……”陈涵这才想起陈申杰在其他方面可以说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唯独在这时差上……
以往两人若是去了时差与国内差了十个小时以上的国家，陈申杰是要足足睡两天才能倒过来的。
哎，他也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什么事儿都能忘沈茜茜身上想。
“咳咳，”陈涵抵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道：“那这次回来是怎么打算的？”
“就回来呆几天。”
“呆几天？”
“……”
“呆几天？”
被陈涵这么一闹，陈申杰也没了睡意，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陈涵紧跟上。
“你倒是说说呆几天？呆完之后又去哪儿？巴黎吗？”
陈申杰扯下一旁的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说道：“陈涵，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模样很像是……”
“像什么？”
陈申杰笑笑，“没什么。走吧，吃早饭去。”
“诶，你倒是说说像什么啊！”
沈茜茜与顾南风将于七月五日结婚的消息占据了c市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版面。
陈涵今日来找陈申杰就是为了拦着他，不让他出去，以便瞒着这事儿，谁知把正事儿给忘了。
两人出了公寓，路过音像店，门口橱窗内的杂志封面便是顾南风与沈茜茜的照片。
陈涵先瞧见，立马转了个方位，走到陈申杰的右侧，想要挡住。
陈申杰见他突然动作，奇怪地看过去。
陈涵立马挺直腰杆，笑呵呵地看着他。
“走走走，快去吃早饭，吃早饭。”
陈申杰认识他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优雅地伸手，一点一点地推开陈涵。
封面上斗大的照片入眼。
陈涵担忧地看着他，却在瞧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时怔住。
哟，这笑……难不成真是在巴黎遇见其他女生看开了？
刚要开口询问，却听陈申杰道：“看样子，需要买件好看的礼服去了。”
“你不是要去参加吧？”
“为什么不参加？”
陈涵眉开眼笑，“你是要去抢亲？早该这么做了啊，兄弟我挺你。”
陈申杰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
陈申杰很早就到了婚礼会场，绕过教堂的花园到了后方，透过透明落地窗看向里面。
彼时，沈茜茜正穿着白色婚纱，站在镜子前，嘴角微微弯起。
《》，陈申杰的脑海闪过这首歌。
“k（穿白色婚纱的你如此美艳动人）。”
拿出手机，陈申杰给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位发送了一条短信，“不用急，慢慢来。”
钱一一从屋外走进，首先瞧见的便是落地窗外的那一抹身影。
陈申杰笑着微微点头，然后走回会场内。
钱一一回以微笑，走向落地窗前的沈茜茜。
婚礼进行曲响起，陈申杰注视着从门口慢慢进入的沈茜茜，见她看过来，勾起嘴角。
从婚宴离开的时候，街道上的路灯已经全部亮了，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
陈申杰右手抄在口袋里，悠闲地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突然，身后一个人影突现，朝着他跑来，在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饶是淡定如他，也愕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孩。
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身白色连衣裙。
“陈申杰。”女孩一个字一个字地叫道。
“你认识我？”
女孩冲他笑笑，“当然认识，诺，这是不是你的？”她伸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条项链。
陈申杰瞧见，眼神突变，伸手就要去拿。
女孩狡黠一笑，收起手掌收到背后。
“想要啊？”
陈申杰微微一笑，“谢谢，麻烦还给我。”
女孩脸上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调皮的味道，“还给你可以呀，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申杰凝眉看她，“请还给我。”
女孩伸手到他面前，竖起食指，“就一个条件，就一个。”
见女孩坚持的模样，陈申杰问道：“什么？”
女孩咧嘴，“嘿嘿，做我男朋友。”
“小姐，我想你的父母应该有教过你拾金不昧。”
“教过啊，可是…”她故意拖长，“…他们也教过我，遇见喜欢的人就要抓住，绝对不要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陈申杰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无语的机会。
他正色，眉间微微蹙起，“请还给我。”
“不还，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请还给我。”陈申杰伸手，眉目间已经有了怒意。
女孩退了一步，瘪瘪嘴，嘀咕道:“不就是跟她一个系列的嘛。”见陈申杰皱眉，嘟嘴扭头，伸手，“还给你就是了。”
她手掌摊开，陈申杰拿的时候已经尽量小心，却还是无可避免地碰到了。
抬眼时见她抿嘴偷偷笑，眉头再次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谢谢。”说罢转身继续往前走。
女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左手叉腰，右手大拇指擦过鼻子，“哼，我一定会追到你。”
尾音随着夜风消散，女孩裙摆飘起。
陈申杰走了一段路，回头，已经没了那抹身影。
看向侧面，有一条小道，想必是往那个方向走了。
想到女孩的话，陈申杰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