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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二狗一路走,一路采摘,把他那个藤条背篓都塞满了才回到山洞。
用藤蔓把宽大韧性足的叶子扎起来,在绑在树枝上,就是一把现成的扫帚。冷二狗先给山洞来了个大扫除,把几年的石屑和灰尘除去。从背篓里拿出路上采摘的草药,先锤烂一些新鲜的洒在已经打扫好的山洞里,冷二狗想着,该编一个簸箕之类的了。
冷二狗的财产除了那些草药之外,就是一个陶罐和两只兔子了,哦,还有一张兔子皮。
拣了些枯枝点火,把陶罐坐在火上,顿了兔子肉,即使没有盐,只放野姜野葱,也是鲜美可口。
唉,一个月来都是靠生喝动物血补充盐分的,没有感染什么病毒死掉也真是福大命大。冷二狗蜷曲着身体,在火堆旁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想就是,要买盐啊!
第二天,光线刚照进山洞冷二狗就醒了,他活动着被压麻了的半边身子,快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先从烧尽的火堆上,取下还有余温的兔子汤,就着陶罐喝下,又吃了几块兔肉,他就出了山洞。
拿着长刀和匕首(铁片),他今天上午的目标是捉更多的兔子。对他这个年纪来说,任何猛兽都是致命的,他能平安的走出干旱地区,是因为他的智慧,以及他的敌人是人,动物可不会听你巧舌如簧,信你欺诈哄骗。
冷二狗也没走远,他在山洞附近发现了兔子的踪迹,找到了几个洞口,在洞口烧湿润的树叶树枝,让烟逼着兔子从一个出口出来,他就等在那个留下的出口上,守洞待兔。
被烟熏火燎逼出来的兔子,都撞进了冷二狗的藤条网了,冷二狗一收网,八只兔子就稳稳的待在网兜里了。轻松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冷二狗把网兜搭在肩上,背着不停挣扎的兔子往回走。我去,冷二狗一个踉跄,把兔子往地上使劲一摔,骂道:“混蛋,兔子居然这么大劲儿,现在连只兔子也要欺负我了吗!”
骂过之后又觉没意思,复把网兜搭在肩上,慢慢回山洞了。
回到山洞,冷二狗就让兔子待在网兜里,现在把兔子养着也不现实,山洞里养兔子味道太大,养在山洞下面,几乎就等于放弃了,不说他制作的栅栏能不能拦住兔子,山洞下还不兴有其他食肉动物经过吗?
冷二狗采集了许多枯萎的藤条,编成许多蒲团,他晚上不想睡坚硬的石地了,有个蒲团上面再铺上兔子皮就很好了,只是在兔子皮还没有炮制好之前,就只能用宽大的叶子代替了。
吃过午饭,冷二狗把兔子全杀了,把内脏用宽大树叶包裹,等到天气稍凉,放到远处。说到天气,冷二狗一路走来,差点别晒死,本以为是流火七月,没想到现在居然才五月,也就是说让西北赤地千里的时间短,其实是四月,或者更早,还在春天初夏的范围内,冷二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累觉不爱。
把兔肉放在干净叶子上晾着,兔子皮的炮制过程也精简道不行,什么侵酸、脱灰都不用,冷二狗只要求皮毛上没有味道就可以了。
又看来几根竹子,做了碗筷,剩下的竹子用来编背篓,多亏曾在农村长大,这种活计,农村男孩儿都会做,就算经历了几辈子也没有忘记。
冷二狗光一个背篓、一个簸箕就忙了整个下午,手也被竹片割伤了,等天快黑了,才又吃了一顿兔子肉,和几个野果,喝着没有盐的汤水,冷二狗想着,要怎么买盐呢?
现在他在这座深山中,他本就是从北面而来,没有看到什么人家。若是有人群,应该就在山的南面,问题是冷二狗并没有翻过大山的本事。要知道深山藏猛兽,现在这些可不是珍贵野生动物,而是是不是就出现的猛兽,就冷二狗现在的状态,无异于给猛兽送食。
不能翻山过去找人家,就只能从山脚下绕路了,可是这望山跑死马的境地,绕山不知道绕多久,冷二狗现在也急需营养,他这么难民一般去人群聚居的地方,太危险了。
现在,他最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要知道这具身体,可是经历了大半年吃不饱的日子,身体早就伤了。
唉,需要的东西太多,急需办的事情太多,可顾虑更多,冷二狗也不知道该先办哪样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冷二狗打算在这深山里把身体养好在出去,盐的问题可以先忍一忍。他趁着现在天气好,拣了很多枯枝在山洞里,为可能带来的阴雨天气做准备,每天打猎都量力而行,最多多打几天的食物,剩下的时间都在规整这个临时住所。
等十天过去,这个山洞已经有模有样了,山洞的最里面是仓库,堆了半山洞的干柴,毕竟拣柴火最不费事儿,还有许多肉干,虽然没有调料增色,但也很美味,足够度过没有猎物的日子。有了木头的桌子椅子,陶碗陶罐、竹制器具。睡觉的地方也收拾成了简易的床铺,用主子搭了床架子,床上铺的是藤条蒲团,还有兔子皮床单。
最让冷二狗自信的是晾在山洞外的珍贵草药,他想了,要把野物拿出去换钱工作量太大了,他如何解释自己一个小人是如何打死猎物的呢?买药材就简单了,只要挑选一家口风紧有德行的医馆,一株人生,一株灵芝,就够他的花销了。
冷二狗的工具还是原来的大刀和匕首,他最需要的确是一把弓,弓才是打猎的标配啊!奈何他没有适合做弓弦的材料,只能一直搁置着。
二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冷二狗的身子,总算好了些,不再是分吹两边倒的竹竿样。冷二狗换上没有补丁的粗布衣裳,把匕首揣进怀里,用当初的破衣裳包裹了一对鹿茸,一株人生,一株灵芝,放在背篓里,开始从山下绕路,往有人的地方去。
走了五天,在路上歇了四夜,冷二狗才看到了炊烟。
冷二狗在存在外围停住,找了一户人家,看院子里有一个大婶模样的妇人坐在院子里摘菜,上前推开轻掩的柴门,嘴甜的唤道:“打搅大姐了,给大姐见礼。”
那妇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冷二狗马上作揖,满面笑容的问安:“大姐好,大姐好。”
“你是谁家的,可有什么事?”那妇人重没见过冷二狗,但问话却也客气,在这乡村山野的,可没有人家的孩子这样有礼有节。
“劳大姐相询,小子王力,是山那头王家村的,路过宝地,想讨口水喝。”
“王家村的?”妇人疑惑道,往日可没有听说过王家村。
“正是,和宝地隔着十几日的路程呢。我们村的人靠近西北,往日有个什么柴米油盐的,都是往北面去。结果,北面不是遭灾了吗,村里人去北面一趟,倒有几个折了,族长大人吩咐我们几个小子,分几个方向找找,看哪条路能走通。”
“是呢!北面遭灾了我可听我家男人说了,难为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进来吧。”妇人清楚了前因后果,也痛快的把他引进屋,当然,他年纪小占了优势。
在院子里喝过几碗甘甜进水,小妇人问道:“你才几岁,怎么家里人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
“唉,不瞒婶子,我家中就我一人了,去北面探路折了的,就有我爹,娘在家里哭得不行,没几天也撒手去了,只留我一人在世间。好在族里人照顾,这活计也是我和族长大人求来的,要是不幸走上父亲的老路,也是我的命!”冷二狗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唉,唉,你别哭啊,都是出来跑生活的大人了,别哭啊。”小妇人吓了一跳,劝慰道。
“还是大姐心善,我在路上也遇到过人家,可见我穿得破旧,都没人愿意施舍口水喝。”冷二狗一双大眼睛真诚的看着小妇人。
小妇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非常开心的仰起头道:“那是,我们杨家村的人谁不是这样,尤其是我男人,那是出了名的能干心善讲义气,我们一家更是如此。”
“唉,是我没福气,竟然没见到杨大哥。”
“这有什么,你不是还要回来吗?你回来的时候再来一趟,不久见到了吗?”
“还是大姐有条理,我都给忘了。对了,大姐,想和您打听一下,这县城还有多远啊?”
“你要去县城啊,那可远了,咱们杨家村里县城差着几十里路呢。咱们杨家村是兴和镇的,过了兴和镇,还有过鲁阳镇,才是富林县县城呢!你去县城干什么?”小妇人问。
“大姐,我被族里派出来探路,总得把路探明白了才好交代。不知这路上可还有山林?”
“怎么没有,从杨家村到兴和镇上就是好大一片林子,不,该说是山了,翻山是最快的,可惜山里有野兽,还是从山脚下绕路比较安全,你大姐我这辈子也只去过一次镇上,你小小年纪倒有见识,居然要去镇上了。”小妇人感叹。
“大姐,您看,我这背篓里有两只兔子、两只山鸡,还有三只活着的野鸭子(路上打的),想用这些个野物和大姐换些东西可否?”
“唉呀呀,我这家里也没什么能值你这些野物的呀,你要换什么?”
“求大姐收留我一晚上,再给口饭吃就是了。当然,我可以等杨大哥回来了,听他的意见。”
“不过是住一宿罢了,哪儿能要你一个孩子这些东西,快,把东西收回去,不用你杨大哥,大姐就能做主,安心待着吧。”小妇人豪气干云道。
“这怎么好?”冷二狗假惺惺的推却。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少婆妈了。”小妇人做主道。
“多谢大姐,我听大姐的。”来回推让了几回,冷二狗答到。
等杨家大哥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只见自家篱笆已经休整过了,鸡棚子也搭起来了,还听见两声鸭子叫,他们家没养鸭啊?杨家大哥往鸡棚子一看,三只毛色艳丽的鸭子,正单独关在棚子的一脚呢!
杨家大哥掀开门帘子进去,自家媳妇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说话呢。
“当家的回来了,来,这是王家小兄弟,名叫王力。”小妇人见自家男人扛着锄头回来了,赶忙介绍道。
“杨家大哥有礼,小子王力,给您添麻烦了。”王力又是一个作揖。
这农村里,谁见面还有行礼的啊,杨家大哥让他一整,后腿两步,道:“有礼,有礼。”直拿眼睛去瞧媳妇,让她赶紧解围。
“唉,都是农家人,多什么礼,王兄弟起来吧,当家的回来了,吃饭吧。”
杨家大哥往饭桌上一坐,目瞪口呆道:“今儿个怎么这么丰盛?”有兔肉、腊肉和鸡汤。
“都是王兄弟送的,说是在这儿过一夜的房钱。”
“这如何使得,出门在外,搭把手是应该的,怎能要王兄弟的东西,你也太不懂事了。”杨家大哥憨直的数落自己媳妇到。
不等冷二狗开口,小妇人就道:“我也是这么说,结果一个错眼,小兄弟鸡都杀了,这天气也放不得,唉,王兄弟太客气了。”
杨家大哥也跟着感叹了几句冷二狗太客气了,冷二狗赶忙谦虚奉承,几句话就把杨家大哥说高兴了。进门就把自己的好处摆出来,加之冷二狗也不是人憎狗嫌的人,这天晚上倒是很愉快。
第二天走的时候,冷二狗想把野物留给杨家,杨家大哥大姐执意不肯,冷二狗也就放弃了。话说,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只有夫妻二人生活,上无老人,下无孩子的,真是很奇怪啊。可冷二狗和他们相处,又没在他们身上刚感到不妥,因此也没在意,直接往镇上去了。
又在路上打了些猎物,在兴和镇换了银钱。用这些银钱在布庄里买了一匹青色、两匹褐色的布料,这是高门大户最爱给小厮定的衣服颜色,又买了全套针线,说是给家里老娘买了。
呵呵,总之,冷二狗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还买了几个做工精致的盒子,和几双千层底的鞋子。
回到客栈,冷二狗把背篓里的珍贵药材放到盒子里,装好。拿出针线,给自己做了一套小厮服,孩子袖子、领口边上绣了银杏叶,算是下人服饰里比较精致的了。又用褐色的布,简要做了几身短打。在兴和镇休整了几天,才出发上路。
冷二狗穿着褐色短打在鲁阳甄的医馆里打听人参、鹿茸、灵芝的价格,换了好几家医馆,打听清楚了,才到富林县。到了县上,也是穿着一身褐色短打打听了许久,才定下了李氏药房。
冷二狗换上那件精致的小厮服,用绣了冷字和银杏叶纹样的淡绿色布料做包袱皮,包了那三个盒子,往李氏平安堂而去。
“这位小哥有礼,在下冷家庄冷田七,有事拜访李大夫。”冷二狗又满嘴不靠谱的抓着一个李氏平安堂的学徒,想要求见人家的坐堂大夫。
人家学徒小哥也是老实人,看冷二狗也穿得人模人样的,礼貌一笑,让他等着,就去请自家坐堂大夫了。想药房这样的行当,多数老板就是主治大夫,更何况是富林县这样的小县城。
须臾,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便出来了。
冷二狗连忙见礼,口称:“冷田七给李大夫问安。”
“请起,请起,不必多礼。”山羊胡子李大夫亲手扶起,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找老夫可是有事?”
“还请李大夫借一步说话。”冷二狗小声道。
李大夫沉吟了一下,还是伸手做请的姿势,道:“冷小兄弟,请。”
两人进了内室,冷二狗也不多说话,直接把包袱放下来,打开里面的三个盒子,把盒子推到李大夫面前。
李大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上手拿起几株好东西观察药性,就着天光看了半响,最终小心的放下,问:“冷小兄弟这是何意?”
“想把这些东西卖给李氏平安堂。”冷田七道。
“这……这可是好东西啊!”李大夫感叹道,不是他真就高风亮节不会蒙人,而是以李大夫灵敏的鼻子,可以问道面前这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儿,证明他是个懂行的。
“正因为是好东西,才要托给李大夫。”冷二狗微笑,接着解释道:“小子冷田七,是庆阳府冷家庄的药童,一直在大少爷身边服侍。唉,山西遭灾,从去年八月就没下过一滴雨,也不知是怎么惹怒了老天爷。等过了年,庆阳府的日子就更不能过了,我家老爷带着家眷一直从庆阳府迁到平凉府,再到凤翔府,最终到了宝地安阳府。如今正落户这富林县的兴和镇呢。”
“小哥从山西来的?”
“可不是,这一路上,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偏偏我家老爷又是悬壶济世的性子,带来的药材大多都花在路上了。家中大少爷已经去南阳府求见知府大人了,我们老爷和还带了庆阳知府大人写的信呢!庆阳知府大人和贵宝地知府大人可是同年。”
“冷家庄主果然见识非凡,可这些药材?”
“唉,人离乡贱,咱们冷家在在庆阳有多大的家业,这一路过来也败得差不多了,新的冷家庄也还没有修起来,我家老爷一心想着大旱过去,再会庆阳府呢。一家子吃穿用度,又是客居,再怎么节省都是不够的。偏偏这档口老爷又病了,担子都在大少爷身上呢!我……”冷二狗说着说着眼眶湿润,状似要哭出来一般,冷二狗快速侧过头去抹了一把脸,歉意道:“让李大夫见笑了,小子不经事,眼窝子浅。”
“不妨,不妨。”李大夫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这些药材是好的,他也有心收下,只是怕来路不正,要是贼赃之类的,不是连累了他平安堂的名声,现在清楚了来源,他也就放心了。“不知,冷小哥这些药材,要以何价出手?”
“不瞒李大夫,如今我家手上就只有这类珍贵药材了,平常东西在路上散得差不多了,又要留着备用,是一点空余的都没有。小子蒙大少爷看中,想和李大夫谈一笔大买卖,把家中库存的七成药材都卖出去。”冷二狗自信道。
“七成?都是这个成色?”李大夫不可置信的问道。
“自然!”
“那是有多少?”李大夫问。
冷二狗比了一个巴掌的样子。
“五十?五百!”李大夫倒吸一口冷气,推辞道:“我这小药铺可吃不下这么多?”
冷二狗皱了皱眉头,道:“那李大夫能吃进去多少?”
“像这样的珍贵药材,咱们富林县又有多少人用得起,我最多能吃下这个!”李大夫比了一个十的手势。
“这样啊~”冷二狗沉吟,最后拍板道:“就依李大夫,我十日后给您带分和今日一模一样的过来!”
“唉,唉,不用,灵芝和人参倒是可有,这鹿茸,再来个一二对就可以了,就可以了。”李大夫连忙阻止道,他这个小县城,能有多少人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也行,除了人参、灵芝、鹿茸,李大夫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鹿鞭、黄精、冬虫夏草……”冷二狗仿佛没卖出去东西不甘心,非常热心的给冷大夫推荐到。
“多谢小哥了,有这些就够了,有这些就够了。”冷大夫连连摆手,又问,“这价钱?”
冷二狗甩了甩袖子,把手拢进袖子里,伸到李大夫面前,道:“先说人参,以百两白银为底。”
李大夫一看这是典型的晋商做派的,没想到面前的人,人小本事不小,也伸出手来,两人来回讨价还价,很快就把三种药材的价格都定下来了。
“这些东西,就先留给李大夫了,我信李大夫的信誉,但生意归生意,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冷二狗建议。
李大夫自然求之不得,直接让人上了文房四宝,冷二狗提笔就写,还是正宗的馆阁体,一点儿都不像大夫写的草书,事无巨细的把生意说明白了,再把文书递给李大夫,道:“请您掌掌眼,看妥当否?”
李大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冷二狗以为李大夫有什么疑虑,问:“可有不妥?”
“并无,冷小哥写的很清楚,我先让账上支定银。”李大夫爽快道。
“多谢,多谢!”冷二狗随着李大夫叫进来的人去支银子,等他都走了,那个管着账房的掌柜才跳进来问李大夫:“爹,这人什么来头,竟然一次支走了五百两,这可是个大数目。”
“瞧瞧~”李大夫指着桌上的东西道。
李账房也懂相看药材,看过之后,道:“东西是好东西,勉强值五百两,可他一个小孩子……”
“你懂什么,五百两不是买这些的,是一个十份同样成色东西的定银,你回去准备好银子就是,他下次应该会带着家里人过来的,你银票、银子都备上吧,看他要哪个?”李大夫交待自己儿子道。
“爹,一个毛头小子,您就真把定银给出去了,不怕……”
“没见识的东西,怕什么,他就是拿着银子跑了,留下的东西也值这个价了。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你看,这盒子上刻的是银杏叶的图案,边上,还有冷字大篆字样,这包袱皮也是这个图样,还有那孩子的袖口衣领上都是,你爹除了十年前去知府老爷府上求见,见过一次这样讲究的下人装束,什么时候见过。你再看这契书,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写这样一笔好字,你七八岁的时候呢?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又能不能?最最可叹的是,他还是个药童,不过一个奴才就能有这样的本事,你说主家的本事有多大?早就听说大户人家的奴才也是识文断字的,果然!”
“还是爹有见识,怪不得世人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呢。”李掌柜奉承道。
“就是这个道理!”李大夫看儿子受教,微笑着点头。
冷二狗几天之内换了好几个名字,终于拿到了第一笔银子,直接去钱庄换成了银票,揣在身上。又看了看钱庄附近的衙门,唉,他的户籍还没有着落呢。现在一个小县城里没关系,以后进了州府,肯定会被盘查户籍、路引的,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要是往常,他直接做个梁上君子,或者直接伪造就是,可是原身的愿望是活得坦荡,让人不在他背后说坏话,而是交口称赞。看来是坏事做多了,想要洗心革面。还要有个继承香火的儿子,原身怪自己坏事做尽,才连累的没有儿子传宗接代。
这些在冷二狗看来都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准备好李大夫要的东西,什么冬虫夏草,他统统没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