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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儿也发现了展破魂的烦恼。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两人开诚布公的交谈。
林芳儿问:“幸福的人,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我一定会帮助你。”
展破魂苦恼的说:“幸福的人有一件自己心肝的,不得了的宝贝,可是惦记他的人太多了。更可是的是,幸福的人还打不过那些人。”
“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我觉着你的脸皮很厚啊。厚到你可以随时、随意的说不要脸的话。”
“脸皮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既保住面子,还能保住宝贝?”
“幸福的人,我来告诉你。宝贝愿意让当谁的宝贝,谁就是幸福的人。宝贝不愿意,你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是不可以的。”
展破魂感动得要死。
“芳儿,我赞美你,我的心肝宝贝。”
“行了,别废话。我和人打赌输了,要去杂役院里洗一个月的衣裳。你去替我洗。”
林芳儿走了。
展破魂的烦恼又加重了。
“这败家娘们。算了,还是先去看看朱彦理吧。”
展破魂到了杂役院马厩房。里面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丁点生机。
“是不是出了事?朱彦理?”
展破魂不由得加紧了脚步。住人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现在正是踏云马进食的时候,不应该人都不在啊。展破魂又去了马厩,看到了以前的三个同伴。
那个刚进入紫花岭就被分配到这里来的华千古,正在给踏云马进食的木桶里,盛装饭食。
“华千古。”
“是展大哥?你怎么来了?”
华千古很高兴展破魂又回到这里来。好像是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又有了新的伙伴。
“华千古我问你,朱彦理呢?”
“朱彦理……”
华千古说一个字低一点头。展破魂知道朱彦理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他在哪里,你领我去。”
展破魂没有让华千古带自己去,而是指着一旁另外一个人。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领你去?”
“这位兄弟,我有急事找朱彦理。帮个忙,领我去找他。”
这位兄弟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有急事又不是我有急事,干什么要我帮你?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你!”
“我怎么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展大哥我领你去。”
华千古径直向马厩里面走去。
“华千古,你不要多事!”
这位兄弟几步追了过去,拦住了华千古。什么话也不说就是连打带踢。华千古不反抗也不后退,直到被打倒在地。
“给你长点记性,以后记得,你程爷的话要听在心里!知道了吗?”
华千古还是不说话,倔强的站起来,和这位成程爷爷对视。展破魂倒是在一旁看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服?”
华千古说:“我服你,心服口服。”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要领展大哥去见朱大哥。”
“你程爷我告诉你,不许带。”
“程爷,我刚来的时候,就是展大哥和朱大哥帮我。这是恩情,我得报恩。再说,朱大哥现在的样子也跟你们无关,程爷你为什么要阻拦展大哥去见朱大哥。”
“别他女马的大哥大哥的叫,你缺大哥吗?麻痹的,现在是什么世道了,怎么是个东西就当大哥?”
展破魂说:“我是华千古的大哥,刚刚我看见你打了他。”
程爷说:“我打了他,你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告诉我,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展破魂说:“我只能把你打伤。我不能杀了你。”
“你放屁!”
展破魂出刀,是刀背。展破魂用刀背敲断了程爷身上所有的骨头。然后告诉马厩里其他的人。
“我展破魂是华千古的大哥,以后一直会是。如果还有人让华千古叫他爷爷,我就会打断他身上所有的骨头。”
华千古紧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缀着。他在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展大哥,你跟我来。朱大哥就在里面。”
华千古带着展破魂见到了朱彦理。在第三间的马厩里。一匹踏云马的旁边。朱彦理正在吃着午饭。
朱彦理也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早饭,华千古上次送来的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朱彦理吃的是踏云马的饭。
如果展破魂不打掉朱彦理手里的勺子,华千古也不会去阻止朱彦理吃踏云马的饭。
因为华千古知道,如果朱彦理不吃,就会饿死。
朱彦理说:“小骨头,你两天没有来了。”
华千古点点头。
朱彦理说:“这两天你是不是也吃的马食?”
华千古点点头。
朱彦理哭了。哭自己连累了华千古。
展破魂要把绑在朱彦理身上的铁链打开。铁链的另一头是绑在了踏云马的马腿上。朱彦理拒绝。
“展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铁链不能开。”
“为什么?”
“因为这是尤子魂的命令。”
展破魂再问:“这是为什么?”
朱彦理乐呵呵的说道:“因为我的运气好,因为我把所有的招魂果卖给了莫言盛。”
华千古说:“朱大哥回来的第一天,就被人绑在了这里,不让给吃的,不让出去。展大哥你能想想办法吗?朱大哥只要动弹,就会被踏云马踢。你看!”
华千骨解开朱彦理的衣服,非常明显的,一个深深的马蹄印,印在了肋骨上。那里有明显的塌陷。还有一条腿已经断了。展破魂不明白,朱彦理为什么还能活着。
展破魂一刀斩断了铁链。说:“如果解开,你惧怕接下来的折磨,那为何不去死?”
朱彦理说:“我不想死。”
展破魂收刀。“既然不想死,再多的折磨又如何。不解开,你一定会死。”
华千骨扶起来朱彦理,等着展破魂的话。
展破魂说:“你带着他,跟上我。”
三人刚出了马厩,就被拦住了。三个人。刑堂的人。
“展破魂是吧?你真是……我怎么说你好呢?胆大包天?还是不知道死活?”
“这是我的兄弟,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还挺讲义气的嘛。不错。”
展破魂拿出来十块金玉石,交给了说话的人。
“让我把他俩安置好。我就跟你们走。”
十块金玉石可以做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让刑堂的人,带着展破魂三人找到了莫言盛。
莫言盛只说了一句话。
“你随他们去,一切有我。”
展破魂放心,把朱彦理交给了莫言盛,去了刑堂。
天底下的寺庙是相同的,里面住的都是和尚。寺庙里的和尚是不同的,有花和尚、真和尚还有什么都不是的,只有一个秃头的假和尚。
刑堂也是如此。
今天的刑堂里,就有一个假判官。有合法身份的假判官。
“展破魂你为什么不立即禀告程叶叶虐.待朱彦理的事情?而是自己动手?”
“弟子义愤填膺,实在看不得在我正山派里出现别的门派才有的,同袍倾轧的事情。”
“你很好,正山派的弟子都如你这样,就好了。”
“不过弟子出手过重,弟子甘愿受门派门规处置。”
“法不外乎人情,朱彦理的遭遇也实在是令人心生同情。你的愤怒可以理解。不过下不为例。不然,人人都如你这样,还要门派律法何用?”
“弟子受教。”
“话又说回来,毕竟你今天触犯了门派律条。为了起到警醒的作用,罚你一百块金玉石上交宗门。期限三年。”
“弟子遵命。”
“好了,努力赚金玉石去吧。”
刑堂当日值堂长老一拍醒木,散了堂审,放了展破魂。
在刑堂外,莫言盛等在了那里。展破魂刚出来,一个刑堂的弟子也到了莫言盛的身边。低语几声,莫言盛取出来一个钱袋交给了他。
等刑堂弟子走后,展破魂才和莫言盛说道:“大师兄,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还有在镰刀湖。”
“这本就是我的事,只不过被你代劳了而已。现在你没有事了,我也就安心。不过事情毕竟出了,你还是去找下程叶叶,私下里化解下。刑堂的处罚我已经替你交了。”
展破魂有些难为情的笑笑,想要说什么。
一个人对你有恩,你说出了你内心的感激,这没什么不对。可是你没觉着如果你这样做了,自己会矮了对方一分?有恩报恩。欠你一命,我就还你一命就是。
大恩不言谢,大怨不留情是展破魂坚信的行为准则。是展破魂性格使然,也有师父影响的原因。
师父的教导是:不管什么事,你去做了,就是对的。结果只是你努力程度的评判。努力的够了,就成功,不然就失败。这都没什么,只要你努力了就好。
所以展破魂最后和莫言盛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