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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歪了歪头,笑看着他,“折磨也罢,不折磨也罢,反正我就是你的克星,只能你听我的。”
弈风咬了咬因失血而泛白的薄唇,蹙了蹙眉,“我怎么就找了个这么霸道凶悍的女人。”接着又叹了口气,“你的确是我的克星,不过我喜欢!”
说完轻轻吻了吻她柔嫩的唇,低声道:“即便是死了,也喜欢!”
玫果的心猛的一颤,如果这句话换成别人说出,也许仅仅是一句逗女人喜欢的甜言蜜语,但他话语中的没有戏笑,她能感到这话语的份量,他这是为她压上了性命。
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涌涌而上的澎湃情潮,捧着他俊美无匹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可不想你死,所以让我先给你降温,尽量让你今晚不会发烧。”
弈风看了看她,身上并无多的物件,也没多的药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想她为难,“不必勉强,我抗得过去。”
玫果拍拍他的脸,笑道:“我是大夫。”
弈风笑着点点头,不再缠她,翻身让她坐起。
“趴下。”玫果下着命令,取出针包。
弈风看着她手中装针的荷包,想起船上之事,眼里多了几分温情,顺服的趴在草铺上,将手枕在面颊下,侧脸静看着她,唇边慢慢化开浅笑。
她黑缎般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她肌肤赛雪,长睫毛下的瞳仁如点墨一般,微张的樱唇柔懒的让他好想再一亲芳泽,真的很美,美得让他愿意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伸手去卷垂在他身边的长发,长发缠着手指慢慢滑落……
“趴好,别动!”玫果打开他的手,这扎针可不是闹着玩的,哪能任他胡乱动弹。
他缩回手,重新趴好,长呼出口气,“你真是妖精。”郁闷的将头埋进枯草,这还不如那黑灯瞎火的时候。
玫果笑了笑,也不理他,认准穴位,准确无误的扎了下去。
随着一支支银针的抽出,他沉闷的头果然舒服清爽了许多,她小小年龄,也不知这医术怎么练就出来的。
玫果去洞口捧了些雪,搓干净手上的血迹,又捧了些回到洞中,堆放在他后背仔细的揉搓,洞内温暖加上升着火,积雪很快融化,她用丝帕浸着雪水小心的擦拭他背上的干掉的血痕。
反复捧了几次积雪,总算是还了他光洁的背部的真面貌。
麦色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着自然的光泽,结实的背部肌肉,不显一丝累赘,脊梁骨性感的凹陷下去,更显得他体态修长,只是那道伤有些可怖。
玫果手中浸了雪水的丝帕顺着他背部一路向下,擦拭他窄紧的腰身。
他身体瞬间崩紧,欲翻身坐起,“我自己来。”被她小手在身体上揉来搓去的,简直就是挑战他男性的忍耐力,他自认对她没有这么好的克制能力。
玫果视线落在他的腰间,按住他的后腰,不让他起来,“我来,你别动。”
返出洞口拧去丝帕上的带着血的雪水,重新包上干净积雪,坐到他身边,心跳赫然加速,紧张的吸气多,出气少。
深吸了口气,不再犹豫的去解他腰间的练功带,抽去束带,将裤腰往下褪了些,血水早在他腰间凝固,已看不清本来肤色。
弈风咬着唇,双手抓紧枯草,忍受着这种让人遐想翩翩的非人折磨,只盼她能快些结束,又希望她不要结束。
玫果认真的擦拭着他腰际的肌肤,却避开记忆中有梅花烙印的地方,她还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去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直到所有肌肤都擦拭干净,她感到自己紧张的快透不过气来,默默的念着,不要有烙印,不要有烙印……
她不愿接受被他欺骗的事实,但内心最深处,却违逆着她的心意,又希望他是他……
两种思绪反复折磨着她,迟迟不敢去擦去那小块凝固的血迹。
弈风感到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转头来看她,“完了?”
“没,就好。”玫果忙收敛心思,手中丝帕迅速拭向他腰眼那小块肌肤。
血迹褪去,一朵暗红的小小的玫花烙印映入玫果眼帘。
玫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住,脑海里慢慢变成了空白……手中的丝帕不知何时跌落。
定定的呆看着那个烙印,耳边嗡嗡作响,这世界,到底还有谁是能让她相信的人?
他明明知道一切,也知道她失忆,便安心理得的骗她,这算什么?
被欺骗的愤怒与痛楚如排山倒海向她压来,让她透不过气来。
这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末凡,母亲告诉她,这个人不能爱……
他,父母为她精挑细选的良人,结果……太子,夜豹……哈……他才是最大的骗子……
她辛辛苦苦寻他,他就在眼前,却对她瞒天过海。
春花秋月?她眼前浮现出他揭下红布,戏看她的神情,那时他便已经知道,可是却把自己当傻瓜一样玩弄……
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傻瓜……
呆愣中,泪模糊了双眼,顺着面颊滚落滴在他被雪水擦过的腰间肌肤上,一冷一热格外的明显。
弈风感到身后不对劲,回头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翻身坐起,脸上尽是焦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果儿,你怎么了?”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的瞬间,玫果猛的醒过神来,吸了口气,挥臂拦开他的手,冷声吼道:“别碰我。”
“果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弈风一头雾水,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这转眼间,是怎么了,她会突然如此。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玫果泪眼朦胧的紧盯着他,脑海里突然晃过一袭雪白的长袍,长发飘飘,依坐在荷花池边的假山下,其中一支手臂随意地搭在曲起的那条膝盖上,另一条腿却舒服地舒展着,如画一般美妙绝伦,他身边摆着一把成色古旧的七弦琴,如画一般的画面。
这画面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可是那张脸从来就不曾看清,可这时突然异常的清晰,带着天然自成的霸气,如魔般英俊绝伦的脸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脑海里,慢慢的与眼前这张绝世的容颜重合……
她痛苦的闭上眼不想再看这张让她这几年来无时无刻不想记起的脸,可是脑海里却全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挥之不去。
“去哪儿?”
“去开房。”
“房钱可得你出,我可是没钱的。”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春花。”
“春花?妓名?”
“真名!”
“哈哈…果然有意思。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