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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莫彻夜未眠,心神全都系在老者的剑法上。天亮了,北海莫洗漱完毕,下楼用膳。只见冷御秋一行人已在楼下厅中,见到北海莫,皆友善地点点头。
冷御秋见到北海莫,问道:“不知莫兄弟考虑好了没有,是否要加入我们炎阳派?”
北海莫心头一震,有些不敢看冷御秋的眼睛,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支支吾吾道:“冷……冷宗主,并非我不愿加入贵派,只是昨晚我已拜一位白发老人为师!”
“白发老人?”冷御秋疑惑起来。自己从昨天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见一个白发老人,心下了然,这北海莫多半是为了不入本派故意骗自己的话。不过他涵养极好,当下也不生气。只是一旁的谷阳沉不住气,骂道:“不识好歹的小子!”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爽朗的笑声从楼上传了下来,转眼间,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便出现在楼梯口。北海莫和冷御秋、谷阳同时一震,叫道:“师傅!”
而冷御秋的属下同时跪下,恭敬道:“拜见师(叔)祖!”
冷御秋和谷阳心中骇然,心想原来北海莫并没有骗他们,但他们的师傅——烜凊真人是何时来到,又何时收了北海莫这个徒弟,他们却毫无所觉。
北海莫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个白发老者居然就是炎阳派上一任宗主,现任宗主冷御秋的师傅,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只见烜凊真人哈哈一笑,笑声中极尽爽朗,道:“都起来吧!御秋,谷阳,来见你们的小师弟!”说罢飞身下楼,一把抓住北海莫的胳膊,仿佛抓住什么宝贝一样,道:“这就是我刚收的小徒儿北海莫,此子天赋禀异,小小年纪就练成太极丹,并达到天人交感的境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块良材!”
见冷御秋和谷阳一行人脸上表情尽为愕然,疑惑道:“你们认识?”随即又哈哈一笑,道:“北海莫曾跟我说御秋曾为他把过脉,我倒忘了!”
此时冷御秋反应过来,恭敬地道:“师傅,其实在此之前,徒儿也想将北海莫收归门下的,只是看他似有不愿,便予他考虑时间,没想到师傅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将他收下为徒,实在可喜可贺!”
烜凊真人一笑,道:“昨晚我已将我派‘水火炎真’剑法施展予他看了,也不知此子领悟了多少。你们以后要勤加督促,互相练习!”
除了北海莫之外,众人皆尽动容。“水火炎真”乃炎真剑法之顶峰,但如前文所述,并非所有人都能修炼,只有天生双属性的人,或者后天修炼了双属性内力的人才能练习;而这两者在当今武林中也是少之又少,除了现在众人眼前的烜凊真人,就属武当山的玄若子了,当然,他们看了一眼北海莫,这小子也算是一个吧!
北海莫自是不知什么叫“水火炎真剑法”,但察言观色,也猜出一二——炎真剑法就是昨夜烜凊真人当着他的面施展的那套剑法!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看烜凊真人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崇敬。
烜凊真人察觉到北海莫的目光,对北海莫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道:“本来,此次武林大会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想参加的,但在半途听说有几个宗派蠢蠢欲动,于本派与武林正道不利,所以来这里看看。”
冷御秋一行人大喜过望,心想着若是有烜凊真人坐镇,那真是什么邪魔外道都不怕了。本来冷御秋受伤,冷凌落内力耗尽,谷阳一行人也多有负伤,都对此次武林大会的到来有了一些顾虑。毕竟武林到底是强者为尊,若自己没有实力,说话等于就没有分量和底气,到时候还能不能由炎阳派主持武林正道,作为正道之首,都会是不小的问题。
这时烜凊真人看了看冷御秋,道:“御秋,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差?”
冷御秋便和谷阳将昨天被冷门算计的事向烜凊真人叙述了一遍,烜凊真人听着听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最后道:“隐门与我们一向修好,即使不好的时候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此次公然与我们交手?莫非有什么重大阴谋我们不知道?这个隐苏格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隐苏格乃是隐柴如在半个月前在衡阳城才收的徒弟,当时这个隐苏格当街被一帮凶人追杀,隐柴如看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救了他,收为徒弟,并依照隐门规矩,将他改名为隐苏格。其实这隐苏格身份着实可疑,且进了隐门后并不像其他弟子般学习毒术,而对隐门的武功甚感兴趣,半个月下来,虽然毒术没什么进步,但武功却已稳稳高于现任掌门隐柴如,在隐门中也小有名气。
但奇怪的是,就在隐苏格进入隐门之后,隐柴如慢慢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经常借传授武功之名与隐苏格彻夜长谈,并时常派一些弟子暗地里与一些江湖上口碑甚差的门派书信往来;而隐苏格在隐门中的地位也逐渐高升,现已成为隐门隐柴如之下的第一人。
当然,在隐苏格步步高升的过程中,自然招致了不少隐门中人的妒忌以致怨恨,但隐苏格都是三下五除二便武力解决了这些人,弄得隐门中人都有些怕他,虽然心里不服,但却没人敢再找他麻烦。
炎阳派的人对于此事当然是一无所知。烜凊真人对冷御秋道:“御秋,过来让为师把把脉,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冷御秋伸过左手,看烜凊真人将三根手指打在他的脉搏上。只见烜凊真人眉头一皱,道:“奇怪也哉!奇怪也哉!御秋你只是中了清水毒,而且已经拔除,为何一身的内力似是耗尽了一般?”
谷阳便把北海莫驱毒的事情对烜凊真人讲了一遍。见北海莫在那里发呆,不禁心里一怒,道:“定是这个小子暗地里吸光了冷宗主的内力!”
北海莫却是有冤难申,只得在众目炯炯之下将冷御秋内力入侵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烜凊真人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听罢,反向冷御秋道:“御秋,你是不是之前替他把过脉,说他只练有水凝丹?”见冷御秋点了点头,不由得仰天长笑,道:“天意啊!这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