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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今天起得一样的早啊。”
凌慕言刚从帐篷里钻出来，便听见了士兵们爽朗的问候声。他含笑冲他们点了点头，“早上好，辛苦了……对了，闫夜呢？”
“君少的话，之前听说前面出了一点小状况已经带人去查看了。”其中一个士兵笑着指了指前方，“现在正让我们原地待命呢。”
凌慕言露出微微担忧的神色，“小状况？没事吧？”
“有君少在呢，怎么会有事？”士兵一脸崇拜，十分信任地说道。
“也是，闫夜确实很厉害。”凌慕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很佩服他。”
士兵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自豪地道，“不是我吹，我们君少实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强，而且现在就是少将军衔了，说不准再过几年就是上将了呢！”
凌慕言禁不住笑了起来，“嗯，这还真是说不准呢。”
“什么说不准？”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冷风，淡漠冷硬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只见刚才还得瑟笑着的士兵顿时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向君闫夜敬了个礼后便立刻窜走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你刚刚去了哪里而已。”凌慕言对着那个士兵的背影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对君闫夜说道。
“前面出现了一群变异兔，已经解决了。”君闫夜微微颔首，说着还不知从哪里拎出了一只兔子丢给了他。
凌慕言下意识地接过兔子抱到怀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他的头顶上。
“挺像你的。”
君闫夜轻飘飘地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大步向自己的帐篷那边走去，只留下凌慕言迷茫地站在原地，低头与怀中的这只红眼睛的变异兔子大眼瞪小眼——
他们哪里像了？
而正困惑不解的凌慕言却没发现，已经走到帐篷处背对着自己的君闫夜那疑似上翘的唇角。
……
凌慕言抱着兔子笑容温熙地坐在君闫夜的旁边，完全无视了那些向这边看来的先是惊讶而后忍笑的视线，时不时还温柔地替兔子顺顺毛。
这两只的确是挺像的。
君闫夜看着那只对自己一直凶狠瞪视，到凌慕言面前却变得温顺听话的兔子，面上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神情，心里却不禁这么暗暗想道。
“我们还有大约多久到基地？”眼见离基地越来越近，凌慕言不由有些心急地问道。
君闫夜并没有回答，只是抛了个冷漠的眼神给他前面的那个有着小酒窝的士兵，士兵沈岩顿时心领神会，笑着回答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到了。”
“是么？那就好。”凌慕言黑眸闪过一丝紧张，他低头顺着兔子柔软的毛发，薄唇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你不问凌家现在的状况？”
听见君闫夜的声音，凌慕言疑惑地抬起头来，“诶？”
“这么久你都没有问过凌家的状况，是打算一直这么忍下去么？”
“不是啊，因为我知道有父亲和墨睿在，凌家肯定会很安全的。”凌慕言坦然地回答，复又勾唇笑道，“而且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已经透露出凌家现在很好的讯息了啊，不然你也不会说凌家正在找我的话的。”
君闫夜定定地看着他，“不是第一次。”
凌慕言一愣，“……什么？”
“不是第一次见面。”君闫夜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凌慕言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见过面？”
君闫夜幽暗地看着他，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凌慕言却似乎能看出来他有些……失望？
失望？
“我之前遇到过他么？”凌慕言手指轻点兔头，在心里问道。
【唔，之前的确有过一次碰面。】001答道，【就是你唯一一次参加宴会的那次遇见他的，不过你们并没有交谈过。】
“……我怎么没印象？”
【因为那时你只是想从宴会上偷溜出去找凌墨睿，但却不小心撞上了君闫夜而已。】
“好像有点……印象？”凌慕言皱起眉努力回想起来，印象中似乎是有过这么一件事，但是长相还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那你当时怎么没有告诉我？”
【是言言你说要一个一个攻略的嘛，我就没有提过了。】001有些委屈地道。
“所以是怪我咯？”
【不不不，都是系统的问题qwq】001趴地，【是我没有跟言言你说清楚嘤嘤嘤请务必原谅001！】
“乖孩子。”
【……qaq】
“这么说，四个人中反而是君闫夜最好攻略了？”毕竟只是因为那么一次相遇，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其实言言你这么做也是对的，如果你和他那时经常见面的话君闫夜反而对你印象不会那么深刻了。】001立刻有了精神，自以为很有学究气质地顶了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你，对你的好感也一直在增加。】
凌慕言笑意妍妍，“这件事为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嘛，反正最后终于相遇时言言你就会知道了，在之前说反而不好……我错了言言以后再也不敢瞒你了真的_(:3」∠)_】001痛哭流涕。
凌慕言在心里轻哼一声，切断了与001之间的联系。
“真是抱歉，我……好像还是没有想起来。”凌慕言抬起头有些愧疚地问道，“我们之前，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君闫夜看似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不记得就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凌慕言咬着唇只能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跟兔子玩了起来。
发现逗着兔子不再注意这里的凌慕言，君闫夜冷冽的黑眸这才微微柔和了下来。他看着眼前两只的互动，视线落在他唇边那浅浅的小梨涡上久久没有移开。
“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干净俊秀的小少年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唇边梨涡浅浅，带着说不出的可爱与稚气，“我要偷溜出去的事情也不可以和别人说哦，拜托了。”
朦胧的月光下，少年那双如月牙般弯起的黑眸越发显得干净剔透起来。
……明明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君闫夜不由有些失神，他没有想到自己至今都没有忘记那次见到凌慕言的场景，每当疲累时，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他笑起来的模样和唇边的小酒窝。
本以为见到凌慕言后也许自己就不会再这样了，可是在真正见到他后……
反而更奇怪了。
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那个小少年的影子，取而代之的却是他长大后那张温柔俊雅的容颜。
耳边传来饱含宠溺的轻笑声，君闫夜刚回神便看见了那只兔子正在舔咬着凌慕言的手指，而凌慕言则任由它咬着，表情温柔宠溺，两只玩得好不愉快。
“……”君闫夜看着兔子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好碍眼。
或许是动物本能，兔子几乎是立刻就敏感地感觉到了危险，顿时吐出了凌慕言的手指，竖起毛呲牙咧嘴地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瞪视着表情冷硬的男人。
凌慕言也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了君闫夜。
在发现君闫夜正脊背挺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后，他不由轻轻敲了下兔子的头，低笑了一声，“调皮。”
兔子：……qaq
“虽然已经证实了变异动物不会传染病毒，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小心些。”君闫夜突然出声提醒道，一脸严肃。
“诶？”凌慕言有些惊讶，而后点了下头，露出柔和的笑容，“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被陷害的某只：……
“你很相信凌墨睿？”不知想起什么，君闫夜突然探究地问道。
“墨睿？”凌慕言愣了一下，目光柔软，“当然相信啊。”
“他很仇视凌家。”君闫夜淡淡地出声提醒道。
凌慕言莞尔，“墨睿怎么可能仇视凌家，闫夜你想太多了。”
“是么？”君闫夜挑眉，“那么你知道凌营那几人现在怎么样了么？”
凌慕言摇了摇头，“凌营怎么了？”
“他们在被接送到l基地的路上就已经被感染了，最后是被凌墨睿击毙的。”君闫夜定定地瞅着他，“他下手时丝毫没有犹豫。”
凌慕言垂下眸子，抱着兔子的手缓缓收紧，“……是么？”
“你觉得这是巧合？”
“我不知道。”凌慕言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吐出了口气坦然说道。
“……”
“凌营他们欺负墨睿时，墨睿一直在强忍着，他从来没有给我说过他们是怎么欺负他的，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一直在欺负墨睿，因为我是小时候亲眼看见过凌营他们怎么欺负他的。”凌慕言薄唇轻抿了一下，脸色微显苍白，“所以……如果末世之后凌营还在欺负墨睿，我觉得，也许……”
“真相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君闫夜收回视线看向窗外，“你自己最好小心。”
凌慕言看着正乖巧地舔着自己手指的兔子，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嗯，但是我相信墨睿绝对不会毁了凌家的。”
君闫夜冷冷道，“随你。”
“不过我知道闫夜你是在为我担心的，谢谢你，闫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