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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市长知道学校的地址,他做副市长常来这个县城。谁知童书记开车走到农业银行取款机前停下来了,说:“你们等一会啊,我取点钱。”下车后进了取款机里。
一会的功夫童书记取了几千元进到车里和肖市长说:“我想给黄县长她们买点手抓肉,让那个大师傅送过去,你们看呢?”
“我同意,算我一份啊,不能都你出钱,你夫人身体不好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回去给你。”肖市长说。
“也算我一份,这样的好官,该送点肉过去。你们这个大官啊,回去后再批点钱给学校。天天说,再苦不能苦孩子,人家黄县长冒着开除公职的风险,宁愿不要官也为了孩子,这才是真正为了孩子!哪像我们县和宝凤县那些教育局老爷们,口头上喊得响亮!就是不干人事!”小环说。
“哈哈…。肖市长啊,小环在嘲讽我们啊哈哈…。。好!都算一份,走,算算有多少人,争取大家都能吃上,给改善一下。”童书记把车掉了一个头开回去了。
昔顺县的学校只有小学,上中学后的孩子们都到别的县,条件好一点的到市里,不太好的能维持的家庭就送到平维县和宝凤县。再困难的孩子只能上到小学毕业就不上了,有的回家务农,有的在县城跟着爸妈做点家务。
小学校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也算不小,都是一些平房,还是二十年前盖的土房子。年长日久有的教室摇摇欲坠。前年的一场雨把一个教室的房顶上坍塌下来,结果有两个孩子被砸死。这件事上报给市委,当时是哪个腐败的书记和一大帮子蛀虫,谁会关心这件事?
肖市长亲自过来处理的这件事,随后说要拨款修建教室。结果后来发生了市委书记携款逃跑,整个地区乱了套,一些干部纷纷落马。人们也不在关心这些孩子了,都关心自己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那是大事情。
中午时分,小学校中大家都来一颗大树下等着吃中午饭,在一边支着一口锅和一张桌子,有一个中年妇女帮着蒸馍馍。一边火上炒着县产的茄子,这些菜都是学生家长送来。
“黄县长啊,你看!那个大师傅又来了,是不是又送肉来了。”有一个大工匠和黄县长说。
不用说这家饭馆已经送过肉和饭,这次看见远远几个人抬着大白盆子,后边还抬着蒸笼。
“马师傅啊,这可不行,你老是给我们送吃的,你一个小饭店受得了吗?拿回去吧啊。”黄县长迎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一大盆手抓肉,比任何一次多出几倍。她急忙说。
“黄县长啊,你这次可说错了,这可不是我们饭店送的啊,是三个外地人,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子给你们掏钱买的啊,还捐了一千多元,给你……”大师傅笑哈哈的把钱递过去,黄县长接过钱来,感激的望着远方,好像远方就站着他们这三个人。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黄县长对着远方满含眼泪的喊了几声,大家纷纷过来站在黄县长身边也看着远方。
“大师傅啊,他们是哪的人啊?你记没记名字啊,以后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看看我这个脑子,我光顾高兴了,觉得你们这些天可能没见过肉了,看看快中午了,就急忙把肉做上,结果等我出来人不见了。你是不知道那两个人多有素质,那个姑娘啊,长得和花一样,好可爱啊。碰见有钱人了,是你们的福气,快吃吧啊。”马师傅说。
今天中午大家可来劲了,足足十几公斤鲜嫩的羊肉,大家可解了馋。黄县长坐在地上吃着手抓肉,心里一直没平静。看见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觉得心里酸酸的想哭。她一个堂堂的县长在这这么长时间了,翻盖个小学校,还得被撤职后,才能实现。还付不起人家工资不说,起码一顿肉也买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开除公职,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原来的代书记欧克年说一块承担,她没有让他参与。欧克年是个和她一样的好干部,她不能让她们全军覆没,总的留一个好干部将来给百姓办点好事。
就这样她坚持一个人承担下来,还好被撤职做了一个闲职教育局副局长。但她没有闲下来,她要抓紧时间把小学翻盖好,提前把钱付出去买了盖房子材料。她是怕啊,那笔专用款项再追回去,小学校再也没希望了。
他们高兴的吃着过年都吃不上的饭菜,说说笑笑。有的大工匠自己掏钱买了几瓶白酒倒在碗里端给黄县长,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泥瓦匠端着碗说:“黄县长啊,你是我们看到的最好的县长,我们说工钱不要就不要!我们也有孩子,为了孩子和我们干一碗吧!放心,喝酒误不了工期。”
“好,我和大家喝一点,我首先谢谢你们为了孩子,我会让这些孩子记住你们。下个月我发了工资,统统把你们请回来,好好喝一场。不怕你们见笑啊,我浑身上下一分钱也没有了,马师傅和大家送来的捐款和材料款,我们是一分钱不能动的啊!孩子们谢谢你们,谢谢孩子们的家长和老师们,干了这一碗!”黄县长高大的身躯,黑色健康的脸上激动的涨的黑红黑红,端起碗一股豪情。
她不知在她们不远处有量破旧的面包车,车里坐着童书记和肖市长还有马师傅说的花一样的小环。他们三个人都流泪了,小环更是激动地不停的擦泪。她是从山庄里出来的,她深知贫困是什么滋味。看见大家吃肉欢喜的就像过年一样,看见一个县城的县长端起大碗喝酒的豪气,她好崇拜她啊。
“大叔啊,我得下去帮着干一会活,搬砖添瓦出一份力,为了孩子们!”小环说着就要下车。
“等等,一会我们也下去帮着干一会再回家,等黄县长上了房顶再说,我们离她远点往车上装砖头。我可真想跟着黄县长到他们庄里看看那个炸山引水渠的地方。肖市长,这样的好干部,我们得好好爱护啊!回到市里,联系一下市里的托儿所,把黄县长的孩子接过去,费用减去,吃喝我们承担。”童书记说,肖市长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安排,吃喝你也不要操心,市机关食堂剩下的也够孩子吃了。”
一个小时过去后,学校的这帮二十多人加之小学十几个老师又在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场地一片说笑声。
黄县长上了墙,她熟练地齐着砖墙,有几个小工在她身边说笑着上砖头上砂浆。
童书记肖市长整理了一下衣服,小环把裙子底下两头绑起来。他们下车走到放砖头的地方,往来往跑动的小铁车里装砖块。
童书记和肖市长本来都没有穿的太庄重,简单朴素,也没引起人的注意。县里不断的有人过来帮忙,大家似乎习惯了。
可小环的出现就不一样了,像是从天而下的仙女。她虽说穿着一身灰色长裙,底下两边绑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腿到膝盖上露出一点大腿,穿着贼亮的黑色高跟鞋,透明的袜子,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咋看都是富家小姐,她和这个县城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不由得让一些小伙子不断的看她。大家对刚才饭店大师傅说的两男一女送来的手抓肉好像早就忘了,当时看见多日没吃肉了的手抓肉,注意率都在手抓肉上了。
就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小环擦擦汗,拿出毛巾递给肖市长和童书记,然后不说话的比划着自己的嘴,那意思是想喝点水。
童书记这个好笑,这个小环真装聋哑人了,憋住笑压低的说:“什么事说吧。”
小环这才低低的说:“好想喝一点水。”她说的虽然很低,可她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听见了,接过话来说:“姑娘啊,我去给你打水,歇歇吧?”他跑到伙房哪里去了,拿来几个大碗和一个大茶壶。
“大家歇歇吧啊,黄县长啊喝点水来……”小伙的一声大喊,黄县长在墙上回头一笑,正要说话,不由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