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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洒了下来,后院中鸟儿不停的鸣叫,是有一种不吵醒昏睡的夜湛依不罢休姿态。
初春的早晨,凝了一层霜,身体不再发热的夜湛依,身体的虚弱感还是令她无力。
缓缓睁开双眸,刺入眼眸的光,缩的一下,避回刺眼的光芒。
单手扶着额头,再一次缓缓睁开双眸,打量四周的景致,一股惧意袭了上来。
这里是哪里?
脑海中唯一的认知,偏僻的地方,只有一口井,一个残破的屋子,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皇宫,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一排一排的疑问,让她艰难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往通向这个院落的唯一路口而去。
夜若水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了看天色,她思忖这是第二天,她罚跪的第二天。
她记得她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记得。
一直艰难的向前走,看着是自己熟悉的皇宫,心微微一喜,然,听到的话却让她跌入冰窖。
“也不知道昨夜那个女的死了没有。”谈论这话的人是昨夜第一时间忽然逃跑的两人,穿戴整齐,打水,在洗衣服,闲聊着。
“不知道,其实她挺可怜的,看着她的下场,我们以后得小心伺候主子。”另一个女生道,心生一丝悲悯。
做奴的命,让她以夜湛依为例子,千万不要得罪主子,一旦得罪,就是那个下场,生病了,就曝尸荒野。
“对,以后我们要乖乖听主子的话,不过,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皇后娘娘的?”另一个女子认同女子的话,不过还是挺好奇她为什么会遭这种罪。
“我听说,她打翻了酒杯,皇后娘娘罚她跪到天黑,然后就昏倒,再然后,公公就吩咐人把她抬到这里,自生自灭。”那个丫鬟小声道,还四处看了看人,眸中闪亮的的光,让人不得不信。
“皇后很厉害的,听说皇上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全靠皇后的帮助!”一提到皇后,那个丫鬟的眸也闪亮着,有一丝的崇拜。
而另一个女生,随声附和着,不停的低语,夜湛依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脑中只有那句,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么?夜若水,你死之前,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洗衣服。”忽然,背后出现一个严厉的声音,夜湛依惊吓,转过身去,迎面而来就是一大推衣服,砸在身上。
“赶紧去洗,洗不完今晚不要吃饭。”这个是掌房的大丫鬟,一脸严厉瞪着夜湛依,威严恐吓着。
夜湛依抱住衣裳,紧咬唇,一步一步踉跄的来到那两个丫鬟的地方,放下了衣物,强忍住身体的虚弱,开始洗。
她在心中思索如何对付夜若水,没有看见那两个丫鬟见到她之后,出现的惊恐状,以为大白天遇见了鬼。
“你没有死?”其中一个丫鬟壮着胆子问道,而另一个丫鬟紧抓着她的手,让疼痛来告诉她,她们没有遇到鬼。
夜湛依没有回答,不停的冲洗,洗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啊,你这个死丫头,这个是娘娘的衣裳,你洗破了,你想害死我呀。”一直监工的掌房觉得她挺用力的,却不知道她在泄恨,把皇后的衣服给洗破了,这下可遭殃了。
夜湛依丝毫就没有听见掌房丫鬟的大叫怒气,不停的搓着衣物,直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夜湛依的脸上,夜湛依这才从悲痛中醒来。
“这个贱-婢,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掌房丫鬟见她不停下,诚心和她最对,一巴掌就给夜湛依打去,夜湛依不防,虚弱的身体,摔到在地上,而苍白的唇边记忆溢出一出血流。
夜湛依睁大了双目,清冷的憾人,掌房丫鬟微微一愣,是有被惊之色,可还是撑着腰,又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夜湛依连哼的没有哼一声,只是双目瞪大了,令人发寒的双目让掌房丫鬟吞了吞口水,她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光,可是又看了看旁边那两个早吓得傻的丫鬟,她又觉得她一个管房的既然拿一个丫鬟没有折。
于是……
又想教训夜湛依,啪的一声,夜湛依苍白的脸已经开始发肿。
紧攥的拳头,极忍这话耻辱,她不能表现的过激,她必须忍住。
可是她骨子的傲气在听到那四个字时,她觉得所有的隐忍都没有任何意义。
掌房丫鬟见她一点也不畏惧,怒气比惧意更甚,又扬起了手,然,未落下,却被一声阴柔身给喝住。
“住手……”刘公公眼里闪着骇色,急忙跑了过来,掌房丫鬟见是刘公公,立马躬身道:“刘公公……”
刘公公没有理那掌房,而是扶起了夜湛依,一脸惊愣看着她眸中的清冷和脸上的掌印,怒哼一声:“来人,把这个贱-奴关进柴房。”手颤抖指着掌房丫鬟,掌房丫鬟不知何事得罪了刘公公,忙不迭下跪求道:“公公,老奴在教训下属,这个蹄子洗坏了娘娘的衣裳。”
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犯错了,她是掌房,是有权利教训不听话的丫鬟的。
“教训,就凭你?”刘公公闻言,更怒哼,鄙夷的目光落在掌房丫鬟的身上,挥了一下水袖,示意跟来的公公带下去。
“公公,饶命呀。”掌房丫鬟感觉那目光是临时处死,不管不顾的哀嚎着。
“住手!”一声怒喝,夜若水急步而入,森冷的目光,迸射出骇人的厉芒,声音带着绝顶的怒意,“刘公公,谁允许你处置本宫的丫头的!”
刘公公心中一窒,倏地松开夜湛依,向夜若水行礼,“娘娘误会老奴了,是这丫头不懂规矩,无故责罚下人!”
夜若水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冷冷一笑,“夜湛依洗坏了本宫的衣服,公公认为不该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