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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毛头小子,竟敢轻视我等!?”
“快快滚开,否则老子撕碎你那张嘴!!”
“小儿莫要以为立了一些功劳便可目中无人。我随大帅上阵杀敌时,你还在你娘那喝奶呢!!”
众将大怒,斡里衍素来治军严明,虽喜连儿心善,但他以下犯上,若是不以喝叱,日后如何治军。
“小儿放肆!!我之裨将岂容你如此小觑,若非看在列天王殿下颜面,必严惩不饶,快给我退下!!”斡里衍把眼一瞪,扯声骂道。连儿心善面色一怔,冷静下来,才知自己适才确是太过目中无人,惹人记恨,不敢放肆,呐呐而退。
此时,韩彦直已在阵外连番搦战,大骂不绝。斡里衍心里恼怒不已,即命身旁一穿青铜甲,手提大锤的将士出战。那金将精神一震,急驰马飞出。
“小儿休要放肆!!看你家爷爷把你一锤砸成肉渣!!”那金将嗓音颇大,一声吼起,大地好似都在颤抖。宋兵阵中诸将,见这金将声势颇大,都是面色紧张,暗暗担忧。
却见韩彦直纵马奔起,飞快迎住。那金将舞起大锤或砸或扫,一来便发起猛攻。韩彦直拧枪点刺,两般兵器,‘啪啪’骤响不觉。人马分过刹那,那金将一锤猛扫击空,来势之大,使得宋兵阵中惊起一阵呼声。
可就在此时,韩彦直忽地回身一刺,枪出如虹,骤地刺中那金将背心,拧起就抬,将其甚是强壮的身躯甩飞而去。顿时,两方兵士喊声惊呼都是愕然而止,无不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番贼你若还算是个人物,莫教些鼠辈过来送死,敢与我战耶!!?”韩彦直眼眸如锋,举枪遥指门旗之下的斡里衍,却是恨他刚才对其父出言不逊,有心侮辱。
斡里衍听话
,气得咬紧钢齿。旁边一将看不过,大骂一声,不等斡里衍回应,便骑马杀出。
“黄须小儿,敢辱我家将军,不把你碎尸万段,岂能泄我心头之恨!!”那员金将纵马狂飙,来势甚猛。韩彦直冷哼一声,提枪迎去,把枪招打,不到三合将其击落马下。
宋兵阵内,各员将士兵卒眼见韩彦直不到一阵,连败三将,大受鼓舞,纷纷振臂高呼。就连城上的宋兵也看得血气高涨,高举兵器,大呼威武。
“韩世忠这对父子果然了得,幸好都是国家忠良,否则一旦沦为贼寇,后果不堪设想!”赵构也在一边叫好,同时心里却又在暗中庆幸。
“尔等金人莫非都是些只会虚张声势的鼠辈耶!?若不俱死,快都出来,我手中长枪还嫌杀得不够!!”
韩彦直得势不饶人,又在金军阵前破口大骂。斡里衍恼怒不已,又因刚才骂过连儿心善,顾着颜面不肯去召其来战,便是纵马杀出。
韩彦直见斡里衍杀到,神色一震,连忙抖数精神,拍马迎住。两人瞬间交马,都不敢把后背展露于敌前,故纷纷勒住马匹,就在马上对战。眼见斡里衍手中银狮丈八钢矛,舞动起阵阵狂风,暴刺猛搠,大有无孔不入之势。韩彦直连战数将,却是精神充沛,使枪拔打,辗转突变,快如闪电,与斡里衍杀得甚为激烈。
眼看不到数十回合,两人已各是险象环生,都有击杀对方的机会,看得两方将士、兵众无不心惊肉跳,紧紧看望,不敢遗留些许。
陡然间,韩彦直见斡里衍露出一个破绽,一队凌厉逼人的虎目精光暴射,飞枪就刺。哪知斡里衍故意为之,一躲避过,人马奔起,拧起银狮丈八钢矛奋然扫去,来势汹汹,足有破岩碎石之威,若是这一矛打实了,恐怕就算韩彦直身体再是结实强壮也要身受重伤。
电光火石之间,韩彦直猛地徛地往后贴马一倒,坐下马匹早已冲起。故而斡里衍想要回身刺时,已经够不到了。
就在此时,斡里衍面对宋军阵前,几个宋将都早已拽弓拉弦瞄准,顿时不由面色一变,大骂喝道:“韩世忠你无耻!!!”
咻咻咻~~!!连声骤响,箭矢早已迸射而出。斡里衍急拧矛点刺,啪啪连响,幸好都及时击破。
不过此时,韩彦直早就回过马来,朝着斡里衍飞杀过来。斡里衍心头已乱,不敢恋战,急忙拔马一转,奔逃而去。
“番贼休逃!!”韩彦直全没料到斡里衍竟会落荒而逃,急也转马截杀过去。金兵阵内一将早看得眼角迸裂,哪还顾得军令,飞马杀出。几个金将也赶来接应。
韩彦直正在追杀,忽觉一股恐怖的杀气逼来,浑身肉紧,心惊肉跳,忙马勒住,朝着杀气传来方向望去,正见一将舞合扇板门刀奔杀过来,连忙抖数精神迎住。那将正是盛怒而来的连儿心善,飞马来到,舞起合扇板门刀奋力骤打。韩彦直心知连儿心善了得,不敢大意,施出浑身解数应战。于是两员小将,如同神魔降临,欲要大开杀戒,似有杀得天崩地裂之势,一连激战数十回合。
须臾,两方将士纷纷赶到,两人厮杀因此仓促结束。离去时,韩彦直、连儿心善都是心里不服,互相大骂。
话说,就在不久前,北门那处,金兀术却无亲自出战,只教粘摩诃率兵前来挑战。虽是如此,苏德、董旻却无出城迎战,任由金兵喝骂,就是闭门不出。前线斥候传回后阵,金兀术听了似乎早有预料,冷笑一声,领着一支队伍迅速从后军离开,冲入临边的树丛之内。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后,陡然间,南门杀声大震。却是金兀术饶从北门绕到西门,然后迅速引西门之兵,转杀至南门。南门的金兵见得金兀术率兵赶来,无不奋起,士气高涨,争先恐后,来袭南门。
南门守将陈涛顿时吓得面色剧变,毫无料及,直到金兵快杀到城下,才反应过来,指挥兵士拦击。可这时城上已乱成一团。云梯队伍在一队队兵马拥护之下,迅速而来。金兀术身往前线,亲自指挥,各部人马故而争先而前。待南门上开始落下箭雨时,金人盾兵早就在城下防备。陈涛急得心如火焚,却不知如何是好,金兵还未杀上城头,便先乱了阵脚,诸将见陈涛如此,也吓得惊魂落魄,擅自指挥,毫无秩序。
不一时后,云梯队伍终于靠上了城头,金兵速速乘云梯大举杀上。直到此时此刻,陈涛才知大祸临头,连忙打醒精神,命诸将引兵抵挡,守住金兵各个登城入口。
却说,韩世忠刚回到城内,斡里衍军却仍未退走,反而后方兵马不断逼近,心中正疑,忽然听得南方杀声不断。赵构慌忙赶来,急说金兀术正领守在西门、南门之外的兵马攻打陈涛所把守的南门。
韩世忠一听,顿时勃然色变。这时,城外的金军已摆定阵势,俨然一副随时会大举进攻的姿态。
“韩将军!!南门危急,当速速引兵去援!!”赵构疾声呼道,神色慌乱,哪里还有平日从容笃定的神气。
韩世忠虎目一眯,摆手就道:“不可!!那斡里衍早有准备,一旦我军驰援南门,必然大举来攻!!”
赵构听了,连忙望向城外,才知金人是环环相扣,准备充足,不由打了个寒战,忽又神色一震,急道:“那金兀术去了南门,北门的金军无大将统领,无需俱也,那就派苏、董两位将军发兵救援!!”
“不!苏、董两将曾告予我,这连日的作战,金兀术军都是由一个叫哈密量的谋士指挥,此人高深莫测。金兀术军又有粘摩诃这员悍将统率,万不可轻敌。但若轻动,恐怕将被金人有机可乘!!”
韩世忠一边说着,虎目眯得更紧,听得赵构连咽了几口唾沫,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道:“就凭陈老将军恐怕难挡由金兀术所率的金军。若不加以驰援,如同坐以待毙!但若南门被破,如之奈何!?”
“康王殿下无需多虑。我有一计,或许能缓解眼下之危。”
蓦然韩世忠面色一震,眼中光芒亮丽,凝声而道。赵构神色一震,一时心急,也不顾得仪态,连忙抓紧韩世忠的手问道:“韩将军,有何计策速速说来!!”
韩世忠遂与赵构教计如此如此,赵构听得脸色连变,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看来韩世忠之计并非是万全之策。不过赵构还是有几分胆识,应下韩世忠的计策。韩世忠对赵构这份胆识,暗暗欣赏,斗志更高,遂领命而去。
话说因金兀术忽起的袭击,南门城上一片大乱。金兵前仆后继,大有一举歼灭城上守兵的势头。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形势愈乱,城上到处都是金兵,陈涛诸将都顾不得指挥,渐渐退避到一角。
就在此时,一员身手极为了得金将手执双刃,引着一队人马不断突杀飞进。
这队精兵,名叫‘鬼屠队’,乃是金兀术亲自从各军挑选,所组成的精锐部队。这些人虽然身形不显魁梧,但无一例外都是身手极为灵敏,更兼精于杀人之术,被金兀术誉为乃其手上刺刀。
而那为首将士,名叫安弥嗒,本就出身在一个四壁围山的部落,因为身处地形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因此打猎极为艰难。每年都有不少人不慎摔落,死无葬身之地。而安弥嗒却是这个部落中,第一打猎好手,他天生便有猿猴一般的敏捷,游鱼一般的灵动,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
须臾之际,安弥嗒已发现被诸将拥护的陈涛,顿时眼色一震,率领鬼屠队的好手突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