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这里,太小了

三生凌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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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说什么那,月和雪心她们已经……”宣梦尘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别管,这是我的决定。”宣妈妈根本不给宣梦尘说话的机会,宣梦尘很委屈的样子,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终于忍不住了,“宣妈妈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了吗?”我很不爽。

    “过分吗?我是对你们好。”宣妈妈依然认为她是对的。

    “你不觉得你是在伤害雪心和梦尘的友情吗?你不觉得你还是在挑拨我和雪心之间的关系吗?”我冷冷地说。

    宣妈妈一怔,看向了宣梦尘,宣梦尘苦笑着点了点头。

    宣妈妈有些不高兴,“你们不认为你们这样是错的?”

    我摇了摇头,“我们错了什么?我们伤害了谁吗?我们只不过爱上了自己的亲人罢了,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东西是正确的,又有多少东西是错误的,错误的只是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罢了,我们的选择根本不可能被你们的想法左右吧。”

    宣妈妈听到了我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样子……”

    “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一口气说出来,断了宣妈妈的念想。

    “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准女婿,我还是会帮助梦尘把你抢过来。”

    我有些无语,宣妈妈怎么这么执迷不悟的,我到底有什么好的,需要这么不择手段吗?

    “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与宣梦尘不再有任何关系。”我看向宣梦尘。

    宣梦尘听到这话慌了,急得快要哭出来,“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不可能的。”

    我当然不可能这样子伤害宣梦尘,因为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这样子只不过是为了让宣妈妈彻底服软,我们的矛盾只存在于我和宣妈妈之间,并不存在于我和宣梦尘之间,尽管如此,我并不讨厌宣妈妈,天下哪有父母不为儿女着想的,虽然他们的方式有些问题,但她仅仅是为了女儿才那样。

    果然宣妈妈犯难了,犹豫了一番后无奈地说,“好,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了,不过你记住,你绝对不能伤害宣梦尘。”宣妈妈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果断地点了点头,废话,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伤害她,不过,有些事情可能真的很难说,世事难料,不是吗?

    等到下午我们几个该回家了,就和宣梦尘她们道了个别,不过宣梦尘非要送我们到乌镇,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答应了下来。

    临走前宣梦尘给我们装了几个新鲜的竹笋,宣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让萧可儿她们先走了,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宣妈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才不相信宣妈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怎么说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

    “你真的不肯放弃你妹妹?你真的就为了你妹妹宁愿让梦尘受伤?”宣妈妈的语气很冷,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比她更加冷酷才可以。

    “不是肯不肯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摇了摇头,继续说,“如果为了雪心必须让宣梦尘受伤,那么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答案是,是。”我很无奈。

    听到我的回答,宣妈妈脸色变得惨白。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我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是对于我,对于我们来说,有一些必须坚持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在你们的眼中是错误的,或者说是可以放弃的,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我根本不可能会回来,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不能会有现在这段对话。

    “可是你不觉得这对于宣梦尘来说太不公平了吗?”宣妈妈有些气氛,为宣梦尘打抱不平。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公平,不公平吗?她和雪心比起来不是更加有优势吗?她和我并没有血缘,并没有被你们看不起的血缘,公平?难道这世界有公平可言?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如果宣梦尘连这样的挫折都无法忍受,她怎么可能长大,难道一辈子躲在你,躲在我身后?”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雪心仅仅是因为血缘就会被所有人否认,我不明白,不明白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宣妈妈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我发起火来会这么强势,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把宣梦尘塞给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你们眼中的滥好人,我有我追求的自由我有我追求的尊严,不是你们用来玩弄的棋子,没错,过去我的确只是把那丫头当成我的妹妹,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不拒绝她,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惯着她,只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可关于我们的事情,你们又知道多少?我们的对与错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不要自以为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年就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你们眼里的一切就都是对的,悲欢离合,得到失去,我们同样有过,而且不见得比你们的少,不见得没你们的痛!!!”我缓了一下心神,“过去,当那丫头问我爱不爱她的时候我连一个爱字都说不出口,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知道,真正最爱我的,真正离不开我的,真正为我付出了最多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爱她,去他妈的世俗,去他妈的伦理道德,我就是爱我妹妹,谁能改变我,谁又能阻止我。”这些话压抑在心里太久了,以至于说出这些话以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再看一直作为听众的宣妈妈,一脸的难以相信,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我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因为这些话,这些思考根本不属于这个年龄,对于这个年龄而言,这些都太沉重了。

    “可能,是我错了吧……”半晌之后宣妈妈才说出了这么几个字,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宣妈妈一直坚持的东西开始动摇了,这就意味着宣梦尘的问题解决起来没有那么麻烦了。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宣梦尘塞给你吗?”宣妈妈看向我,眼中被悲伤充斥。

    我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便猜到了些什么,“难道?……”我皱起了眉。

    “没错,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梦尘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而且,我对你也是很满意的,我知道如果梦尘跟了你绝对不会受委屈,所以,我没有选择,梦尘这丫头,太脆弱了,也太纯洁了……”

    听到宣妈妈的话我一下子有些慌了,立马伸手听起了宣妈妈的脉像,“很乱,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搞不明白这是什么。

    “癌症晚期,今年年底会做手术,有八成的几率会在手术台上结束,这些事情,请你不要告诉梦尘,也请你答应我,照顾好她,好好爱她,即使是作为情人,作为小三,只要她开心,那就够了,作为她的母亲,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宣妈妈像是交代后事一般一番话听得我很是不舒服。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她,也可以答应你照顾好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不让她被别人伤害,但是,其它的,我做不到,因为我这里,太小了。”我指着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