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恶魔牌宝贝弟弟

妃色琉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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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停……出了酒楼门,红笑歌抬头望望天空,不由就轻叹一声。

    倒不是说谋算心计累,而是一想到她那个宝贝弟弟就累,再一想他那些蜘蛛……她都有点不想去将军府了。

    可,说是这么说,她还是一路疯狂采购----糖霜柿子饼、千层金丝糕、草编的蚂蚱……乃至小面人也买了十来个。想一想,又去打包了一堆装蝈蝈用的小竹笼,这才全数丢给不发一语跟在后面的紫因和紫霄,算是勉强放过了脸色已与锅底无异的将军大人。

    明明多雇了一乘轿子,她却只拿鼻子嗤一声,看也不看一眼,照样又挤进白可流坐的那乘里去----一个拿目光作利刀拼命剜对方脸皮,另一个则眼睛一斜,望着轿顶装看不见。

    没过多会,红笑歌就有点想掀窗帘瞧瞧那两座移动牌帅哥冰山,可,手伸出去了却又缩回来,缩回来又伸出去……跟打太极一样,弄得白可流倒先不耐烦起来。他心情本就不好,说话难免带刺,“看不出公主还挺在意紫家那两个孩子的……要是哪天他两个有点什么事,该不会公主就连饭都吃不下了吧?”

    “确实。”她微翘嘴角淡淡一笑,“到时候我就得天天靠白伯伯开导了……要不要提前在北苑里给您预备个好房间?”

    一句话砸得他晕头转向。恶狠狠瞪了她一会儿,咬牙扭头望着轿壁,却是再不敢挑衅。 她可扮得八面玲珑,亦能做得心狠手辣。但,惟独这两个确是她亏欠过的。这又与白云舒那档子事不一样----先前见了白云舒,确是怨怒难消。一时间弄得自己也差点相信自己真是受害者了。

    事后想想,两个人虽是鸿雁来往约定出逃,大家也尽量搞得跟情意绵绵跟真的一样。可白云舒该风流快活的时候一样风流快活,事发不过月余还在官道上调戏她哥,而她亦是一直在筹谋不休,事后毫不犹豫就依既定计划行事……

    换句话来说,就是大家闲着没事玩了把恶俗,结果先被甩掉的人却不是白云舒----按这个推理。她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上次见面后自己很快就“原谅”了他,还总觉得混乱和心虚。可紫因和紫霄……

    好吧!暂不论他们地话是真是假。单九年前她明明瞧出紫幕言不是什么好鸟。还硬着心肠把他两个推出去----光这一件就很难让她心安。若他们闷着不说也就罢了。如今她已知道。还怎叫她丢得下?

    红笑歌边想边叹气。一转眼地工夫也不晓得叹了十几回。叹得白可流心浮气躁。直想拿头撞墙----想问。怕再上了她地当。不问。又憋得慌。只好在问与不问间来回挣扎。挣得差点内伤。 意外地。白可流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丢出来三个字。“不知道。”

    她却突然感慨起来。“原来大家都没经验呢……”

    他被自己地口水呛到。一阵猛咳。狠瞪她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别把我跟你排在一个等级上”。

    红笑歌一怔,不知为何就弯了嘴角,淡淡地带着点讥诮,话却是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小时候吧,也想过嫁个好男人,一生不用奔波劳累就好。后来才知道我这种人不敢冒险。万事必要有九成把握才肯去做。可。同伴能等我有九成把握,别人又怎肯花时间在这种结局难料的赌局上?”

    袖手阖上眼。一丝疲惫慢慢爬上脸,仍是在笑。却显出几分悲凉,“所以把幻想都毁去,倒也轻松许多。只是时间长了,却又有点难过----负责也会有到头的时候……你说,届时我又该找点什么事做,才不会觉着活着没意思?”

    白可流警觉地望着她,干笑一声,“公主青春年少,好日子还长着呢。臣这种老头子都舍不得死,公主又何必生出那等感触?”

    她蓦地睁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哗一下笑起来,仿佛那种古怪的神情从未出现过一般,“看吧!我这种人装啥都行,就是不能装正经----都吓得你搬出官腔来了!”似乎这是件可乐的事,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这丫头脑子绝对有病!!白可流默念“淡定”一百遍,这才忍住没把她地脑袋拧下来。

    红笑歌抹抹笑出来的眼泪,蓦然正色道,“不过,我决定听取白伯伯的意见----重新找个人来宠,好好晾他们几天。”又冲他眨眨眼睛,嘻嘻一笑,“我很乖吧,白伯伯?”

    他头皮一乍,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目光,干咳一声,勉强挤出点笑,“公主英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想一想,还是觉得补充一下比较保险,“只要年岁相当,臣定力挺之。”

    “差个几岁算不算?”

    差几岁?那不就是说跟他没关系了?白可流大喜,连忙应道,“几岁而已,不是问题!不是问题!皇上那边由臣出面,请公主尽管放心!”只要不牵扯到他身上,谁家孩子倒霉都与他不相干。

    “白伯伯真是个大好人啊!”她感叹一声,笑得眼儿也弯作两轮月牙。

    这看起来不像是个好兆头啊……他无由打了个冷战。但,一想到事不关己,又忍不住大笑,“过奖过奖!公主瞧得起臣,那是臣的福气!”浑身轻松,连被逼答应联盟的事也觉着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

    到将军府门口,本要着人即刻让府中家眷齐来恭迎。红笑歌却暗暗扯扯他的袖子,“白伯伯。不用劳师动众----我弟弟在哪儿?不如咱们悄悄过去给他个惊喜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白可流的眼底飞快地掠过抹讥诮,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吩咐下人带紫因和紫霄到前厅等候,自己同着她随白延春往小儿子地书房去。

    老远听见书声琅琅,白可流顿觉颜面有光,忍不住轻声笑道,“看来是公主多虑了。宁远公诲人不倦,小少爷又聪颖过人----我儿能得此良师益友,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白延春在旁听了。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却没敢说话。红笑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趋近些一听,满脑门都披下黑线来----

    那边书房里,一个清脆童音正高声念,“春眠不觉晓,奴在床上笑,杯中有美酒,爷说哪样好?”

    分明是当初“酒在杯中。奴在床上”的打油诗版!

    念完,两个小孩子还嘻嘻哈哈笑起来。一个说,“小小白,这回你服气了吧?”

    另一个拿腔拿调装大人,“三步成诗,笑兮兄果然大才,云锦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一如五雷轰顶,白可流地笑容蓦然僵住,特显狰狞。白延春暗叫糟糕,死活不敢抬头。

    红笑歌也不知风中凌乱了多少回,勉强缓过劲儿来便几个箭步冲进去。迅速确定目标,一把将那个正背对她的小家伙从椅子上揪起来。就是惊天动地一声吼----“红!笑!兮!!!”

    小不点扭头对上红笑歌几乎喷火的美目,瞬间换上一脸天真无邪地笑,“哎呀呀!小笑,你还是那么不淡定啊!咦,惜夕姐没来么?那你可要小心了,这回的已经不是青花蜘蛛了。”

    意料中的尖叫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她阴森森地一笑,“臭----老----头----”

    趴在讲桌上装死的老头猛地跳起来,哭丧着脸抱头蹲下摆出副认罪姿态,“公主,草民知罪……”

    红笑歌扭头死死盯着他。眼角余光瞟到自己手背上那只摩拳擦掌地黑红斑大蜘蛛。鸡皮疙瘩顺着手一路爬到颈上。语气一忽儿就降到零度以下,“你再不来把你宝贝徒弟地蜘蛛抓走。一会儿我就亲自掏腰包给你准备副上好棺木……”

    “说了不许说我师父是臭老头!”红笑兮见状不妙,马上挣脱她的手收走蜘蛛。又开始挥舞小细胳膊,“见过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吗?小笑,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不会揍你!信不信我真揍你!”

    砂锅……好吧,总算没跟沙包比了。红笑歌无语,坐到一旁斜睨了他半晌。在他小嘴一扁快要落下倾盆大雨的时候,猛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又捏脸蛋又揉头发,还撸起他的袖子和裤管察看了一回,这才紧紧抱住他的脑袋狂亲一气。末了嘴上斥着,声音却绵软还带些抱怨之意,“叫你别乱跑你当作耳边风!叫你别胡乱学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偏要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甘心?”

    红笑兮长这么大还是第二回受着她这等待遇,愣了一会儿,扑上去抱住她地脖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我可想可想你了……”

    “人才一丁点大,满脑子都是些啥乌七八糟!”那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在怀中颤抖着,红笑歌不禁又心酸又好笑,照屁股就给他一下,“谁给说你说我不要你地?嗯?告诉我谁说地,咱一会儿拿针缝了他嘴!”

    真是……很暴力的姐姐啊!白可流和白延春在门口瞧着这场姐弟重逢大戏狂汗不已。张宁远也听得一脸黑线,不动声色地捂着嘴往外移。

    红笑兮抽搭着扁扁嘴,满脸委屈地拿眼示意她往张宁远那边看,还不忘“好心”地劝道,“小笑,你别冲动,他毕竟是我师父----缝嘴多丑啊,你就让他自己地蜘蛛咬他两口意思下就行了……”

    四个大人都汗了,望着他那张粉嫩地小脸啥话也说不出来。忽听得“噗嗤”一声笑,红笑歌扭头一望,一个额发略卷地小不点不知何时已跑到她身边来,正扯着红笑兮的衣角好奇地打量她。

    -----------某妃的话----

    其实笑笑还是很宝贝弟弟的,因为小时候都没什么人疼啊…

    ,不过是我弟的话,一定早被我揍扁了,太让人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