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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白可流更是难以抑制胸中的悲愤,索性将当年的惨案真相一一揭露。纵红奇骏已猜到大半,也仍是越听越心惊。
原来当年紫家挑拨未果,皇上随即便遣他代夜无言出战车瑟。战事告急,他不得不走。
哪知紫家不仅使人暗中跟踪白可流在剑川的家眷,还每日修书告知他府中的点滴动向,弄得他心烦意乱,连战败北,十数日便丢了三县五镇。后夜无言率兵来援,两军勉力将车瑟逐出雪蛟国境。
待还朝,白可流不止遭致弹劾,连家眷并族中力保他的几位长老也被尽皆下狱。夜无言无奈之下,藏起兵符,率三军暗围了并安五日,终逼得皇上放人,这也就是谋反之说的起源。
此后风平浪静了足足半年,他二人都以为事已了。可有一日夜无言突然来寻他,神色古怪。私下将兵符交与他,并言说若夜家出事,要白可流照顾遗孤,稳握兵部不可放手。白可流只当他杞人忧天,安慰几句便送走他。
不料夜无言一语成谶。事发当日傍晚白可流约了张宁远欲谈其表妹的亲事。张宁远迟迟未到,紫老二却不请自来,仍是替紫家老三求亲,到末了方将来意相告。恰张宁远到厅边听见这番话,惊得六神无主,匆匆离去。
待白可流急召人马去救,夜氏一门已唯有夜无言尚在抵死相抗了。而白可流前脚才跨进夜家大门,紫家便对外宣称夜家谋乱,已为白可流领兵诛杀。 ????但夜家之事已由皇榜张贴告知百姓,年幼的夜云扬又被其师带走,一去便杳无音讯。白可流遍寻无果,又怕他一离都城。紫家趁虚而入,只得将夜无言藏于将军府中。
这一藏,就是十五年,连夫人和儿子都瞒住。每日不肯与家人一同进食。只因还得下密室送饭。为着这生死至交的清白,宁愿蒙这不白之冤,想尽方法送走白云舒。若是红奇骏不意外出现,他亦会设计让红笑歌将他的小儿子带走,好放手一搏----纵然他信不过红笑歌。却坚信她身后的这个大后盾绝不会叫儿子们吃了亏去。
白可流重重阖目,半晌方缓缓长出了口气。终于得以将隐藏了多年的心事尽数吐露,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红奇骏一直没插嘴。只使那扇尖轻点着下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可流发现他那种古怪地神情。忽然想起对面这个正是被他设计地重点对象。不由得有些讪讪。“王爷莫怪。我……” ????“王爷见笑了。我这等粗莽之人。别地不说。倘若力道都控制不了。那这数十年地武艺当真是白习了。”白可流心情轻松。说话也爽快许多。“再说那日云舒才进书房。我便瞧见他颈上青筋暴起。太阳穴微凸。呼吸也大异平常……不曾习武之人若服食了令功力暴增之物。便是这个模样。类似地情形我见过不只一次。所以才敢放心下手---不瞒王爷。我亲眼瞧着他在后巷里被人背走。这才睡了个囫囵觉。”
“当爹可真是不容易啊!”红奇骏感慨不已。呷口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何家小儿之死又是怎么回事?”
白可流一愣。知他这是打算一次问清。反正话已说到这份上。也不再避讳。淡道。“那事说来也蹊跷。当日我奉命带兵查抄陈阁老地家。回程时有一小儿突然冲出来……按理。我那匹玉璁也不是轻易就会惊乱地普通马匹。却在那时刻莫名其妙失控。我险些被掀下马背。至混乱终了。那孩子已然不见。接着……”
“好了,我明白了。”红奇骏含笑收起扇子,似乎得着了什么妙不可言地答案。狭长双目熠熠,眸光流转间竟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白可流心底陡地一震,慌低下头来。片刻又想起笑歌之事,又忍不住道,“王爷的故事似乎还未说完吧?方才我在门外听见……”
“哦,那个啊。”红奇骏微微一笑,悠然举杯轻饮一口,方不紧不慢地道,“只是个小小的试验罢了……我在路上为着些小事耽搁了一些时日,惜夕又怕弄错了伤及她性命,是以一直拖到今日才有机会瞧瞧情况严重到哪个地步……”
“那照王爷看来,情况如何?”
“心门死锁,连最亲近的人地背叛都激怒不了她……白大将军觉得这种情况是好还是坏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长此以往,就算血蛟不占了她的躯壳,她也只会变成个冷血的怪物。要是她有天突然对这做皇帝的游戏不感兴趣了,凭她地本事,挑起两国征战也不过易如反掌……”
白可流骇然变色,急道,“那第二方案是什么?可制得住那血蛟?”心念突转,汗出如浆,“倘若真除去了那血蛟,这个国家……”
“难道白大将军认为,咱们雪蛟国数千年的兴盛倚仗地只是一只妖物的承诺?”他扬眉反问,唇角牵起丝讥诮。
白可流一怔,随即又反驳道,“但若无五祖遗训牵制。上不稳,下又岂能安?”
这男人还真是死心眼呢……红奇骏不禁莞尔,睐眼睨着他淡道,“那么敢问白大将军。如果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人会知晓五祖遗训已破?”瞧他微愕,如夜般地眼眸里就荡戏谑。“除非,白大将军已厌腻了为人臣,不然我还真想不出这上……有什么理由不稳。”
白可流暗暗一惊,正想辩白,却听那边惜夕低呼一声。仿佛发生了什么令她震惊的事。两个大男人顾不得再斗心机,飞快赶去查探究竟。
转过屏风,只见那一双绯衣少女正粘在一处,真红流金地衣摆堆叠于榻上。如花绽放。
一个是玉臂紧箍了对方的腰,侧脸上珠泪涔涔。小嘴撅得足可挂个油瓶;另一个则是目瞪口呆,素手不知该往何处放。双臂虚拢,像是想拥住她。却又不敢动。
见笑歌已醒,红奇骏条件反射地举袖掩面。只怕这时节出现会让她芥蒂更深。白可流却暗暗握了剑柄,眉宇间一忽儿就聚起浓浓煞气。
“妈妈……”
石破天惊地一声唤打破了僵局----仿佛小孩儿撒娇,软糯糯带了童音。
白可流发觉那低唤竟是发自笑歌口中,骇得他不由得一个激灵就想后退。可脚还未动,她已扑上身来,猫儿样拿头蹭着他的下巴,娇滴滴又是一声,“爸爸
粑粑是什么鬼?白可流莫名其妙,手忙脚乱地把她拔开,额上渐泌出冷汗来。
惜夕很是好心,及时出马为他解惑,“别怕,白大将军。这称呼我听公主说过----妈妈是娘,爸爸是……”瞧见红奇骏蓦然铁青地脸,话音戛然而止。
红笑歌似浑然不觉。长而媚的眼澄澈似无云的天,神情无辜而纯真,不屈不挠地又往白可流身上扑去,“爸爸,莹莹好怕……”
红奇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白可流身前,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用种无比激动的语气回应道,“不怕不怕,爸爸来了!”
那先前还万般柔顺地娇女儿却突然张牙舞爪来挠他的脸,凶悍得不是一般两般。红奇骏拼命躲避着她的爪子,手上却将她抱得更紧,偏头一瞥惜夕,露出种气苦的神气,“红叶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叶夫人?!白可流惊得差点跳起来。望着惜夕娇脆地脸廓,他的表情好似见了鬼,只觉背后如有冷风拂过,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
惜夕忙上来捉住笑歌乱舞的爪子,面上竟现出种尴尬的表情,垂眸嗫嚅道,“我也不晓得……我只是多加了个封印,顺便暗示公主该敞开心门,忘却一切不愉快的往事……”
话音未落,便听得笑歌大哭。但见她眼泪滚滚如决堤,还一迭声地喊着爸爸妈妈,像是受了极大地惊吓,骇得红奇骏赶忙放手----一放手,她便扑去惜夕身上,抽搭着抱怨,“妈妈,那个叔叔好凶,莹莹怕
紧紧抱住惜夕,将脑袋一个劲儿往她怀里拱,竟像是心智未开的小儿怕极了陌生人,惶惑惊恐,不知所措。
红奇骏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像是就要滴出水来。惜夕更是尴尬,安抚性地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公主,你看看清楚,我是惜夕,不是你地妈妈。”
笑歌仰头看看她,忽然嘻嘻一笑,拿手戳戳她腮边的小梨涡,娇声道,“妈妈又在考莹莹,对吧?莹莹没忘记----小酒窝,是妈妈!”指一指白可流,笑得更是甜蜜,“胡子多多,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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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不?哇哈哈夕童鞋紧急处理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要开始头疼了……
那啥,昨天不是我不更…后台抽风我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