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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生日那天下午,我们在文彪朋友家的空房子里搞了个PATTY,有好多朋友来参加,我把自己赚来的那点积蓄都拿了出来和大家一起疯狂。
佴妍给我买了一套保暖内衣,送给我的时候还告诉我别瞎想,说这只是为我那不抗冻的躯干买的。
导员也来了我的PATTY,她送了我一个精美的手链,我也是比较的喜欢。
文学社的社长和他女朋友罗可可也来了,其实我真希望罗可可别来,来了也不要说话,可是她偏偏来了,而且说:“呀,莫默!你原来是在这么天寒地冻的时候蹦出来的啊,呵呵,还真是个不怎么爱发芽的时间呢。”
我说:“是呢,爱发芽的时间哪有时间生我啊,那个时候虫子都着急出来呢!”
大家听了都哈哈一笑,只有我和罗可可知道我们并没有开玩笑。社长也拿社费给我买了个小礼物,这个现实的社会,连那么点的一个小官都有公款,还真是发人深思啊。蛋糕是寝室的哥们给我买的,上面都是我喜欢的颜色——黑、白、黄。佴妍迫不及待的把刀子给我让我准备切蛋糕。大家唱完生日歌,然后我就吹了蜡烛,并没有许愿,因为小时候许愿,愿望都没有实现,后来就不许了。
我们吃了一些定餐回来的点心,也喝了许多各种各样的酒,文彪放了音乐,说大家一起跳舞吧,大家都非常的赞同。
我坐在沙发上尽情的享受着属于我的日子,佴妍在那找歌,说一会唱歌给我听,导员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所以她很习惯我们这样的PATTY,现在正和跳舞还不错的柒潮跳舞。
罗可可拿着一杯葡萄酒来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可惜天生的一副美人胚子,却有一张像毒蛇一样的嘴。
我说:“大家都在跳舞,你为什么不跳啊?从来没跳过舞吧?”
罗可可轻嗤一下,说:“那咱们就跳一支舞如何,看看到底谁会踩到别人的脚?”
我说:“社长的腿脚不灵活吗,怎么不和他跳啊?”
罗可可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是特别的好看,我貌似说了一句很不讨人喜欢的话。她瞪了我一眼,说:“莫默,你跳不跳?”
我回头喊在吧台前坐着的文彪:“文彪,罗可可想和你跳舞,她不好意思邀请你,怕你不赏脸啊!”
文彪一听大喜,说:“我怎么会不赏脸呢?”
说着,文彪就走了过来,说:“跳支舞吧?”
罗可可转身离开,那刚才晴转阴的脸,忽然下起了阵雨,社长的脸色也配合着绿了。文彪摊摊手说:“她还真腼腆啊,那晚上两点钟不是和我聊得挺开心吗。哈哈。”
生日过的非常的高兴,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PATTY才结束,除了社长和罗可可下午两点就走了,其他人都是一起离去。
生日过后,我慵懒了许多,一连一个星期没去上课,导员给了我一打签了她名字的假条。我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在假条上面写出了各种病状。佴妍和舍友们也都跟着我慵懒,基本都直接或间接的勒索我的假条,一转眼厚厚的一打假条全被用完了。
文学社社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以后不用来文学社了,这不需要你了。”
我说:“无所谓,以前我也没怎么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我是相当的不喜欢罗可可和社长,可是毕竟他们还是按原计划挤兑了我。我知道他们还在为我生日的事生气,那个混蛋社长和家里很有钱的罗可可怎么会放过我呢,不过他们这么做只是会觉得好受些罢了,对我又有什么伤害呢。
那天下午佴妍有个节目要在校文化宫彩排,她提前打电话要我去接她。我在傍晚快吃饭的时候就跑到校文化宫等她,等着等着流璧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以为流璧玩网游又爆极品装备要请大家吃饭了,因为好几次在傍晚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都是这样。
我说:“流璧,又爆黄金啦,呵呵!”
流璧慌张的说:“快去中心医院!文彪被人砍了!他现在在救护车上!”
我说:“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柒潮找不到了,我有点事去不了,现在就你能去文彪那照顾他。”
“特么你有什么事啊,文彪被砍了你还去不了!”
业流璧没回答我就挂了我的电话,我真特么郁闷。
我边往能打到车的地方跑,边给佴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别排练了,马上去中心医院,带上银行卡,文彪出事了。
到了医院,文彪已经在急救室急救。导员在急救室外面等候着,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导员说:“文彪浑身全是血,全是。我告诉过他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非打,真是的。”
我心里暗暗的发慌,不知道文彪到底被砍成什么样,会救过来吗?救过来变成了植物人?救过来后变成了三级残废?要不被毁容?我简直都不敢想,浑身是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呢?
过了一会佴妍也来了,我怕佴妍吓到,就骗她说文彪已经没有事了,现在就在正常治疗。佴妍也不是傻子,看我的脸色凝重,也是将信将疑。
我说:“你把银行卡给我就先回去吧,这有我和导员看着就好了,明天你再来看文彪。”
佴妍把卡给了我,说:“我也想留在这。”
我说:“乖,回去吧,明天再来,回寝室了给哥来个电话。”
佴妍不情愿的走了,走了十分钟又带了些吃的回来,说:“你们饿了就吃点。”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柒潮和流璧也来了,流璧的胳膊上已经夹了石膏,额头上也有轻微的擦伤。顿时我明白了为什么流璧说他有点事不能来,因为他也挨刀子了。
我说:“流璧,对不住,傍晚我着急才那么说的,你这怎么样了,没事了吗?”
流璧微微一笑:“没事,都是轻伤,文彪的重,我和他在寝室没有防备,忽然闯进来五个人,******幸亏拿着劣质的破刀子,不然我们非玩完不可。”
我看着流璧说到动情的时候,由于牵动伤口,眉头微微的皱起,还时不时的苦笑,很显然他恨不得被砍成重伤的是他。
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非常后悔当初总是在心里鄙视流璧,我设想如果今天傍晚把流璧换成是我,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躲在后面,看着文彪挨砍。
我说:“流璧,你真是个汉子,没想到你以前讲你的故事都是真的。”
流璧很疑惑的问我:“难道以前你们都没有相信吗?”
我和柒潮相视苦笑。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文彪才从急救室中出来。我一看见医生出来,就知道没有什么大事了,因为这些医生的眼神都敢正视我们,而且没有一个医生摇头。文彪除了脸,其它地方基本都包扎的严严实实,虽然他躺在那小推车上不能动,但是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还是挺生龙活虎的。
文彪说:“大家都来了啊,呵呵,没事,皮外伤。哎,流璧,胳膊架上了啊?嘿嘿,好兄弟。”
流璧说:“文彪,你这一身纱布像刷了一身白金套装啊,我现在才一个腕甲,以后和你刷装备,你可得照顾我啊。”
文彪哈哈大笑,说我:“莫默,你现在就朝流璧的头来一棒槌,给他刷个头盔。”
看见文彪还能这样说话,我们心中的铁砣总算是放下了。
我说导员:“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文彪这个事还得你在学校帮忙说话,不然我怕学校追究这个事情对文彪有影响。”
导员说:“好。”
我把导员送上了出租车,然后回到了医院,文彪已经被推到了独立的病房。我进门的时候,文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都被砍成这个样子了,还在谈笑风生。
文彪说:“正当那群家伙闯进来想把我当饺子馅剁了的时候,流璧这家伙简直把他那把水果刀耍的虎虎有声啊,竟然还让我保住了小命,嘿嘿。”
流璧苦笑着说:“我那哪是水果刀啊,我那把刀是我以前的爱刀,叫修罗斩,自从上了大学,就被你们当成砍西瓜吃橙子的工具了。”
文彪说:“哟!还修罗斩,那我以后也得买把刀好好藏着,叫屠龙刀,嘿嘿。”
我说:“还有以后啊,以后可别再发生这种事了。”
晚上我们都在文彪的病床边上趴了一宿,文彪还是鼾声如雷,一点不像是刚被砍了五刀,反而我像是被砍了五刀,浑身都不自在。
第二天文彪的父母都来了,也来了好多的朋友,送他的花都摆满了床头。我心想被砍也不错,待遇还蛮好的。文彪的狐朋狗友纷纷说要找出是谁干的,找出那个人后把那个人给废了。
文彪的爸爸说:“废什么废啊,一群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打架,以后谁也不准和文彪在一起玩,看他一个人还怎么惹事,这个臭小子!”
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文彪的爸爸长的虎背熊腰,甚至都有点凶神恶煞。
文彪的爸爸又说:“儿子,那些人为什么砍你啊。”
“不知道。”
“你个臭小子,被人砍完还不知道怎么砍的,你小的时候我怎么教你的,不是告诉过你打架的时候吃亏了,也要找个垫背的吗?”
文彪没吱声。
文彪的妈妈推了他的爸爸一下:“这么多的孩子,你在这瞎教什么啊,你们爷俩都一样,没个省心的。”
“行了,你们该查就查,查好了让文彪告诉我,这帮混蛋想让我断子绝孙怎么着。”文彪的父亲说的义愤填膺,“对了文彪,到时候别忘记给小哥儿几个买两盒烟抽。”
文彪哦了一声。
文彪的妈妈又瞅了他爸爸一眼,说:“这些都是孩子,抽什么烟啊!文彪啊,别听你爸的,到时候出院了,请同学们吃个饭。”
文彪又哦了一声。
“好了,你们在这待着,我去看看学校怎么处理这个事。”文彪的爸爸说。
“和学校的领导说话别五大三粗的,听见没?”文彪的妈妈说。
“老娘们就是多事。”文彪的爸爸嘟嘟囔囔的走了。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文母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面有点挂不住。她说:“多亏有你们这些同学,不然文彪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们都和文彪怎么认识的,都是同学吗?”
文彪躺在那,简单的给他妈妈介绍了一下我们,他的朋友中有好几个人连我也不怎么认识。
他的妈妈说话非常的好听,以前听文彪说,她的妈妈一直给一个法国老板当法语翻译,现在看来她的妈妈确实很有文化修养。
文彪问我:“住院的钱是谁的。”
我说:“佴妍的。”
文彪说他的妈妈:“妈,把住院的钱给人家。”
其实文彪的妈妈早就注意到了佴妍,因为这个屋子里就她一个女生。
文母说:“哎呀,我们家文彪好多女朋友的照片我都看过了,还没有一个长的比这个姑娘漂亮的,我说文彪啊,以后找对象就得给我找个这样的,听见没?”
“你说什么啊妈,”文彪急了,“佴妍和我们寝室的莫默是青梅竹马,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估计都定了娃娃亲了。”
我和佴妍大窘,虽然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这么开玩笑,但是我和她一直就维持着兄妹关系,今天一屋子的人一起拿我们当笑料,我们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文母也看出了一点端倪,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文彪啊,你妈最近是真忙啊,就不能在这照看你了,你身边这些同学可就要多费心了,妈把钱存到你卡里,等你取出来给这小姑娘。以后打架别挑你妈忙的时候打,想打架的时候给你妈打个电话,妈给你排出个档期,到时候来看你,行不行?”
文彪老脸通红,又“哦”了一声。我们在边上都能感觉他妈妈的话像鞭子一样,打的每个人的脸都火辣辣的。
我们送走了文彪的妈妈,才敢喘一口大气,算是长了见识了。
经过了这次血腥事件,我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同时我也感觉到,只要生活上的琐事没有危及到自己宝贵的生命,那么那些琐事终究还是要过去。我们并不会因为少喝了一瓶酒而少长了一斤肉,我们也并不会因为丢了一百块钱而再也没有办法生存,我们更不应该为了一件小事斤斤计较。生活一直是粗俗不堪,但是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
凌厉的寒风早已超出防暖设施的警戒线,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冬天。偶尔佴妍拉我去湖边散心时,我还是会看见那个被易拉罐塞满的石缝,然而那些扎眼东西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更新换代,呼啸的北风有时候会把作案的工具席卷到我们的眼前,我和佴妍都会漫不经心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彼此保留着这样的默契。
漫天飞雪的时候,我就会窝在寝室写诗或者写小说,并且哧溜着我的茶叶水。冬天的寒冷并不会冰冻我的灵感,反而灵感和雪花一样与风共舞。导员偶尔会在温暖的午后喊我去她的办公室,我们靠在暖气片上,漫无边际的谈心,谈着谈着没话可说了,她就开始工作,我也不打扰她,我也不走。
文彪的刀伤在我们几个大男人的悉心照料下,在期末考试快来临的时候也基本康复。当我看见文彪脱下了他那白金套装时,发现那个套装还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文彪说“唉,解放了”。
为了文彪的出院,我们又大办了一场。文彪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后来竟无语凝噎。我默默的感受着他心底那份微妙的燃烧,默默的给自己灌着啤酒。佴妍悄悄的拉住我的手,只有她能够看到我的忧伤。
文彪在我们面前宣布了一件大事,罗可可成为了她的女朋友。
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好像没有人反对,我当然也不会反对,我是个有素质的人,怎么会惦记着过往的摩擦呢。只是文彪不知道而已,他不知道曾经砍他五刀的人就是罗可可怂恿文学社社长找的人。我不知道罗可可想要得到什么,如果她喜欢文彪,我觉她得没有必要先砍他五刀,然后再佯装关心,从而博得文彪的宠爱。
期末考试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形式,因为考每一科的时候,导员都会帮我疏通一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依赖别人,依赖的让我讨厌自己,但是讨厌和依赖并不冲突,我一边依赖的是别人,一边讨厌的是自己。
寒假很快就来到了,我带着淡淡的忧愁又和佴妍登上了火车。火车的呼啸声和半年前的一样,我和佴妍坐在卧铺车厢里的座位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枯木,感受着时间流失的晕眩。
佴妍问我:“莫默哥,回家后你来找我玩吗?”
我说:“太冷了,不找了。”
佴妍说:“你找吧。”
我说:“不找。”
佴妍又说:“你真不找吗?”
我笑了笑,我能从她眼神中看到一种天真的期盼,我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