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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叫一意孤行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说佴妍:“你怎么知道是罗可可怂恿社长找人砍的文彪呢?”
“我不是说过不想说了吗?”佴妍有点生气。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只能刨根问底。
“说了你不准笑我。”
“恩,我不笑你。”我鼓励着。
“很不道德的,你不准埋怨我。”
“傻丫头,不会的。”
“我看到了罗可可电脑上QQ的聊天记录。”佴妍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真不是故意去看的。”
我点了点头,说:“哥不埋怨你。”
七个小时很快就到家了,佴妍家的司机已经在火车站等她半天了,佴妍说:“莫默哥,让我家司机把你送回家吧?”
我说:“不用,坐公共汽车才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佴叔叔他们肯定都想死他们的宝贝女儿了。”
佴妍傻傻一笑,和我说了再见。
半年没有回家,我们的小村庄也渐渐的在改变,以前每当下雨就会泥泞的路,也在我离家的时候铺上了沥青。听说家里也供了自来水,还拉上了网线。有些生活好的也已经买上了小汽车。
妈妈为我准备了可口的饭菜,看见我略胖的轮廓,她也绽开了她那爬了好多皱纹的脸。
我说:“家里的车养的怎么样了,我爸还好吧?”
“不好啊,行车难,养车苦,前面交警追,后面路政堵。”我妈的脸上又布满了愁云。
我嘿嘿一笑,觉得我妈那四句话很贴切,可能是养车族的口号吧。
我说:“买车的贷款还有多少没还上?”
“还有二十万。”我妈淡淡的说。
我知道二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压力,但是我现在还很单薄,没有力量去挑起这样的重担。
“妈,没事,刚开始干什么都难,我们又不甘心就种地当农民,相信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我肯定的说,“你们保重身体,钱你们还不上,我帮你们还。”
我妈没再说什么,可能她想要听的就是这些,我能说出这些,做母亲的也很欣慰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是缩在家里拼命的写小说,写散文,希望有一天,我会忽然的出名,或者有一天我忽然的可以发表很多文章,赚很多的稿费,然后把我父母的重担卸去,让他们在后面的五十年里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和佴妍基本上天天都通电话,佴妍问我:“是年前找她玩还是年后找她玩。”
我说:“过年你回老家的时候,我们就见面了,那时候再一起玩。”
“到时候,你要带我去河里捉鱼。”
我说:“这么大人了还去捉鱼,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傻。”
她呵呵的笑,说:“那你带我上山抓兔子,山上没有人看见我们。”
“山上可多的蛇啦,你好几年没有在农村待,农村的蛇可厉害啦,全是毒蛇。”我吓唬她说。
“你胡说,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冬天哪有蛇啊。”
“怎么没有,现在的蛇都不冬眠了,由于外面像我这样的帅哥太多,什么青蛇精白蛇精都出来勾引像我这样的帅哥,到时候上山了,我被勾引走了你怎么办?”
“你就会瞎说,你骗人骗人,大骗子……。”
我哈哈大笑。
随着街头巷尾鞭炮声的响起,终于过年了。我把平时家里寄给我我一直没没舍得花的生活费拿了点出来,给全家人都买了套新衣服。爸爸和妈妈非常的感动,说我长大了。
我说:“我长大了,今年我给你们压岁钱吧。”
“你给压岁钱,你哪来的钱?”我爸爸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掏出一千块钱,给了我的爸爸五百,给了我的妈妈五百,说:“这个是我最后一个月赚的稿费。”
我爸欣慰的说:“你的书还真没白念啊,写点字也可以赚钱吗?把你赚钱的字拿给我看看,看看你都写了点什么。”
“哎呀,算了,反正以后都不用给我寄生活费了,我写的东西也不适合你们看就甭看了。”
三十那天上午,佴妍的全家人都从城里回来了,虽然她家搬到了城里,但是佴妍的爷爷和几位伯伯还在农村生活,所以过年的时候,他们还总是回来。
我明明知道佴妍回来了,也不主动去她爷爷那找她,并不是我不想她,是觉得我去找她我怪没面子的。可是这个臭丫头也不来找我,也不给我打电话,气死我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在学爸爸妈妈包饺子,佴妍忽然推开我的家门,说:“叔叔、婶婶、莫默哥,我回来了。”
我看到了佴妍真是大喜过望,说:“你个死丫头怎么才来!”
佴妍小脸一红,又在我家东张西望。她以前来我家看见什么吃的就要吃,看见什么玩的就要玩,现在来了还习惯性的这样。
我妈说:“小妍长大了啊,越变越漂亮了。”
“哪有啊。”佴妍不好意思的说,“叔叔婶婶,今晚我来你家看春节联欢晚会吧?”
我妈说:“好啊,来吧,来我们家看春节联欢晚会,你可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啊,呵呵。”
佴妍没有什么表示,拉着我就往外跑,说要我带她去看看村里的小河。
小河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冬天因为没有降雨,河流也变窄了很多。这条小河里流淌着很多我们童年的回忆,有雨后的蛙鸣,有瞬间下沉的鱼漂,有学游泳的时候喝下了浑水,也有佴妍溅湿的裙摆。
河岸边光秃秃的柳树,舞姿也变得笨拙。麻雀在天上纵横交错的电线上缩着脑袋,等待着明年的春天。我少有的唱起了那首《二愣子》,唱出了那句歌词,“梦想离欲望远一点,快乐靠自己近一些”。
佴妍说:“莫默哥,你别糟蹋人家的歌词了,冬眠的动物经不起不这声音的折腾。”
我唱的更大声,还故意的跑调,跑调跑的像春天那一群群无忧无虑的鸭子。声音在我们的村庄里回荡,没有人会嘲笑我,因为我们都是淳朴的农民。
晚上吃完饭,佴妍跑到我的家里,爸爸妈妈热情的款待了她。我们四个人坐在火炕上,一起欣赏着春节联欢晚会。爸爸拿出了存放多年的好酒,一改常态的和我倒上了几盅,火辣的白酒直接在胸膛里燃烧,烧的我热血沸腾。
看春节联欢晚会时,有时候我们就跳过没意思的节目说一些有意思的事。爸爸讲了许多车上的事,讲了家里车上那几个有趣的司机,把我们都逗的哈哈大笑。爸爸说:“莫默。过完年,跟家里的车去趟S市吧,去看看天朝国的大城市。”
“好。”我一口答应,“我也想四处走走找找灵感。”
佴妍拉住我爸的胳膊说:“叔叔,也带我去吧?”
“货车的驾驶室里放不下那么多人,你一个女孩子和大家在一起不方便,再说你爸爸也不能让你去,你这个小淘气精。”我爸爸习惯的刮了一下佴妍的鼻子。
佴妍嘿嘿的傻笑,说:“那你要让莫默哥给我带礼物。”
我爸说:“那你得问你的莫默哥啦。”
我赶紧说:“带,我怎么会不带呢。”
佴妍一脸欢喜的把剥好的橘子塞到我的嘴里。
午夜的鞭炮开始响起,我们都已经听不见电视的声音,佴妍说要回家拜年了。我抓了一把佴妍爱吃的糖揣到她的口袋里,然后把她送到了她的爷爷家。
天空这时已经弥漫着礼花的烟味,明亮的星星也变得若隐若现。我和爸爸也挂上鞭,摆上礼炮,然后一起点火。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我二十一岁了。二十岁的积雪上铺满了喜庆的鞭炮碎片,积雪将快乐的融化。
佴妍正月初三的时候来向我告别,再三叮嘱我别忘记给她带礼物。我给她吃了一百个定心丸后,她才乖乖的离开。
喜庆的日子总是过的那么不知不觉,转眼就初八了。家里的大货车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奔波。我兴奋的登上货车的车舱,感受着颠簸的幸福。
路上,有时候我就和爸爸或者司机叔叔聊天,有时候我就傻傻的坐在车舱前面,看着从后面追上来的车迅速的超过。高速路上什么好车都有,什么颜色的都有,这些美丽的过往都让我羡慕不已。我也想有一台漂亮的车,我也想把车开的飞快,然后迅速的把别人的货车落在后面,我的女朋友会说“莫默你慢点开,很危险的”,我就说“没有关系,我的驾驶技术很高超”。
这些看起来都是一个美丽的梦,当梦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坐在大货车的车舱里,大货车的车舱里有拼命挣钱的爸爸,也有比爸爸还拼命的司机,我觉得我也很幸福,至少我不孤独。
困了的时候,我就跑到车舱的后面睡觉,不困的时候我就开始构思我的诗歌。蓝天、大地、冰雪、树木,这些都是我的灵感,哪怕是远方坍塌的瓦房和近处泥地的车辙也会拨动我思维的琴弦。
货车不负众望的到达了S市,我也在半夜路过了萧索的长江江畔。美丽的S市展示着他高傲的奢华,让我不可自拔的迷恋。
我们随爸爸去饭店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住进了一家颓败的旅馆。旅馆的老板用善良的外表和热情的服务招揽了很多常年在外的货车司机。服务员过来收拾房间的同时,也把爸爸他们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我说:“爸,这家旅馆不怎么样,服务态度倒是很好啊。”
我爸说:“态度不好,多少钱我也不去住,我们常年给他们送钱,他们就靠我们养活着。”
我默默的点头,知道现在生活的不易。晚上我早早的就睡着了,虽然S市没有家里那么冷,但是我还是会感觉到我从没感觉到的阴潮。爸爸和司机们的鼾声此起彼伏。我在天快亮时莫名的醒来,小声的打开电视,独自咀嚼着黎明的味道。电视里播放着旅馆租来的九十年代的香港大片,睡不着的时候再看看也算是津津有味,总之我想做个有素质有修养的人,并不想对这些将被时间抛弃的东西品头论足。
第二天,爸爸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在S市随便转转,我只要了一百块钱,说一百够了。
S市实在是太大了,我毫无目的的在路边漫步,和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人们并没有因为春节而放慢自己的脚步,他们的脚步永远都比农民快。
我挑了一个很老的摊主,在他那买了一张S市地图和一支笔,然后让这位老爷爷给我标出了我现在的位置,我就开始了我的旅程。
从早到晚,我一直在换乘着各种各样的公交车,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高楼大厦,也看见了S市人的生活。坐车坐累了,我就会从一个公交站点走到下一个站点,然后又随便的随人们登上下一辆公交车,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在地图上标出我的位置。傍晚的时候,我疲惫的回到了起点,看见大爷的位置换成了一位年轻人。我忽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改变,当我从起点走到终点,再从终点走回起点时,什么都变了。
我在S市待了四天,除了第一天,其它的时间我都在旅馆度过。我把那张做了好多标记的地图小心的包装起来,准备回去送给佴妍,同时送给佴妍的还有地图背面那凌乱的诗。
我们又在半夜离开了S市,我也又看见了那萧索的长江江畔,至始至终,我没有看见长江的江水是什么颜色,长江是什么样子,只有几盏摇曳的灯,点缀着这个古老的传说。
我家的车很顺利的回到了我的家乡,路途上没有碰到大雪,也没有碰到冰雨,没有碰到封路,也没有碰到罚款。爸爸一路展不开的眉头,总算放松了下来。我的思维也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暂不营业,我只想像病人等待死亡那样躺在家里,等着忽然会出现一位神医来医治我。
很快我们就开学了,我从S市给佴妍带回来的礼物她觉得无比的珍贵,尽管她一直是我身边最可爱的妹妹,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写过东西送给她。佴妍在感动之余非要给我买件衣服。
我说:“过年的时候我都买新衣服了,就不要买了。”
佴妍说:“谁要特意给你买衣服啊,我是自己想买件衣服。由于我逛街你得陪我,所以我也给你买一件。”
本来我还想推辞一下,显示下我二十一岁的稳重,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就偏偏让她买。
我说:“好啊,反正都是你消费,买什么样子的我都要。”
佴妍疯狂的购物,我渐渐的感觉到体力的不支,手上由两瓶水变成了一瓶水几个包,又变成了两只手都拿了好多的包包袋袋,我说:“佴妍,你在逗我吗?买了这么多东西也没看出来你要给我买件衣服啊?”
佴妍一脸的无辜:“是啊,我怎么把你忘记了。”
我真想把所有东西都扔在地上,然后告诉佴妍“都给我捡起来,自己拿到学校”,但是我是有修养的人,怎么会为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生气呢?
“呵呵,莫默哥,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玩。”佴妍调皮的看着我,“其实我早就挑好了我要给你买的衣服,你跟我来。”
佴妍拉我走了半天才来到一个屋子里,说:“怎么样,买个兄妹服穿吧?”
我发现这个精品屋全都是情侣装,我说:“哪个是兄妹服,不都是情侣装吗?”
“就是兄妹服,不是情侣装。”佴妍强词夺理。
“这明明是情侣装,你偏偏说这是兄妹服,兄妹服你个头啊。”我觉得佴妍真可笑。
“本来就是兄妹服,大的为兄,小的为妹,一点文化都没有,还写诗呢?”
“这就是情侣装,我不穿。”我觉得佴妍在无理取闹。
“要是兄妹服你就穿是不是?”
我说:“对。”
佴妍一把拽过其中的一个店员,说:“我们两个想买兄妹服,这两套衣服是兄妹服吗?”
那店员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弯,就开始点头。
佴妍说:“好,我买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佴妍把那两套衣服摘了下来,然后跟着店员径直的跑到服务台那结了帐。
佴妍说:“莫默,你换上吧,我看看好不好看。”
我说:“不用换就知道好看,只是,另一件是怎么回事啊?”我挠了挠头。
“你换你的,我换我的,你想两件都要啊。”佴妍又开始无赖。
我接过衣服,跑到更衣室把它换上了,佴妍的眼光很好,衣服我很喜欢,可是这两件衣服明明是情侣装嘛。
我出了更衣室,发现佴妍已经换上了衣服,佴妍兴奋的把我拉到镜子边上照来照去。
“莫默哥,你穿这件衣服是不是很难受啊,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不难受啊,我挺喜欢,就是我也觉得我怪怪的。我和你的衣服都一样,这不就是情侣装吗?”我觉得看着镜子里的我们,我的眼睛真难受。
这时不知情的店老板走了过来,刚刚卖出去两件衣服,她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看着镜子里面站在一起的我们,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俩穿上这件衣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别说,你们俩还真有夫妻相。”
佴妍转过头瞪了店老板一眼,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尴尬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哭是笑,而那个卖我们衣服的店员脸都绿了。
佴妍说我:“反正衣服都买了,不穿就浪费了,同学都穿就是校服,警察都穿就是警服,工人都穿就是工作服,和尚都穿就是僧服,我和你穿就是兄妹服,我不管,你不准不穿,我就要和你穿一样的衣服。”
我发现佴妍有比我还强的狡辩能力,而且说的也头头是道。再说她都不介意这样,我一个大男生介意什么啊,我狠狠的下定决心,走我们的路,让路人羡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