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羽飞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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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了司马征的纠缠,我们策马来到一个略显偏僻的宅院。这个宅院虽有些古旧,但是门楼宽阔高大,颇有气魄,不似一般的宅邸。

    “这是哪里?”我看着那高大的门楼问道。

    邱连桅说:

    “这里原本是个武举人的家,后来被定国府买下,一直闲置。我回来青峰大哥就让我暂住这里。”

    我点头道:

    “原来你住在这里,武举人的宅子,倒是跟你蛮配的。”

    邱连桅笑笑说:

    “我那点本事,只是用来防身,那里比得上武举人。”

    我很认真地摇头道:

    “怎么会?你的功夫在我看来已经很出神入化了。”

    邱连桅呵呵笑着哄我道:

    “也是,只要大嫂看着好,那就是好了。”

    这时裴青峰恰好赶过来,我们一行人便走进了宅院。

    进了门是一面厚重的影壁,上面阳刻着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与这宅子的氛围倒是十分相得益彰。

    转过影壁,便是一处两进的院子。

    正面的院子正房三间,还有一间东厢房。后墙连着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花园小巧的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层。

    小梅一看见这所在便兴奋起来,拉着雪烟一溜烟跑到湖上去滑冰。

    邱连桅让宝正和玄凌跟着,护着她们的安全。

    正院西边有个门,门里面是个套院,里面不时传来一阵“嘿哈”的习武之声。

    我好奇地走进去,却看见这套院着实不小,除了周围一圈房子之外,院子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练功场。练功场里的器械架并不似一般人家做为装饰,而是整齐摆放着各种兵刃。许多和玄凌着一样服饰的侍卫正在进行操练,其中几个在去福卢寺那天还见过。

    我惊讶地问道:

    “二弟,你还豢养着家兵?这可是律法不容的。”

    邱连桐呵呵一笑道:

    “嫂子人小小的,还知道律法。放心吧,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为首的一个看见我们进来,便走过来对邱连桅行礼道:

    “大哥,回来了。”

    邱连桅点点头:

    “嗯,我大嫂好奇,过来看看,你们继续练,不用管我们。”

    那人点头称是,又回去继续操练。

    裴青峰伸手过来一抬我的下巴,将我由于惊讶一直张大的嘴合上道:

    “只这些弟妹就惊讶成这样,这里只有30人,都是连桅在金陵的生死之交,另外还有100死士,只是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直都住在城外。”

    我难以置信地看看邱连桅,转头对裴青峰说:

    “那我还真是对不住青峰大哥了,总说你好似绿林一般,原来真正的绿林是二弟呀。”

    两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裴青峰道:

    “弟妹也没说错,我们都是绿林,才会惺惺相惜呢。”

    邱连桐拍拍裴青峰肩膀道:

    “走吧,前日里答应你的大红袍来了,正好大嫂在,咱们一起先去品品。”

    邱连桅的大红袍果然是上品,茶香四溢。想这种茶原本都只是贡品,邱连桅居然也能弄到,不由地又让我暗自佩服。

    品着茶,我不由地问道

    “今天怎么那么巧,你们会去集市?”

    裴青峰笑道:

    “还真是巧呢,原本我们几个在王府用过饭便要直接回来。偏连桅说这一个月都闷在家里养伤了,听说集市来了个打把势卖艺的,便想去看看。谁知正好碰到你们在和司马征纠缠。”

    我嘟着嘴愤愤道:

    “那司马征身为一个王爷,却如此不知羞耻,司马靖朝也算一代定国功臣,怎就容得儿子这样胡闹。”

    裴青峰道:

    “弟妹有所不知,这是有缘故的。听说禛怡郡主当年连生三胎均夭折,她十分难过,便到京郊西山去疗养。

    “住在西山之时,禛怡郡主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菩萨抱着个男孩驾云而来,对她说:前面三胎不保,是她礼佛不够虔诚,如果从那日起连抄七七四十九日金刚经,并为庙宇中的塑像捐一座金身,就将怀里的男孩送她为子。

    “禛怡郡主醒后信以为真,便真的连抄了四十九日金刚经,并为西山一座庙宇捐了菩萨金身。

    “也是巧了,就如愿得了司马征。全家都喜出望外,认为这是菩萨显灵送来的仙童。因此司马征自小便被娇惯溺爱,长大了更是无所忌惮,仗着征西王府到处惹是生非。”

    我听了撇撇嘴道:

    “就司马征那德行还是菩萨送来的仙童?那天界得乱成什么样子呢。难不成到处是青楼赌坊么?”

    邱连桅和裴青峰都呵呵笑起来,道:

    “也不过是坊间传闻,哪就当真呢。”

    我又问道:

    “不是说禛怡郡主还育有一子一女呢,那两位怎样?”

    裴青峰道:

    “那玲环郡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至于二王爷阿宙么,这可要问连桅了,他们是八拜之交呢。”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邱连桅,问道:

    “真的?”

    邱连桅不在意地笑笑道:

    “是二王爷温和谨慎,礼贤下士。虽然出身高贵,却并无半点凌驾于人上的作风,跟一母同胞的小王爷无半点相像。”

    裴青峰摸着下巴回忆道:

    “说起那天的情况,我如今还一头雾水呢,原本你是被我叫去喝花酒,却能将一干绝色女子们抛却一边,与阿宙彻夜长谈。等大家第二天酒醒的时候,你们居然已经八拜结交了。”

    邱连桅摇头笑道:

    “青峰大哥还说呢,原本叫你一起,你却推说酒醉,搂着美女不肯起来。”

    裴青峰挠头道:

    “那时醉的迷糊,你说结拜以为是梦话呢,根本没想到是真的。”

    我白了两人一眼道:

    “说白了就是在温柔乡里喝醉了胡闹一番,还都得意的什么似的。”

    二人似突然醒悟一般,邱连桅顿时涨红了脸,裴青峰打嘴道:

    “哎呀,哎呀,我这张嘴,怎的就说漏了。”

    我看他们的窘态,呵呵地捂着嘴笑起来。

    正热闹着,外面有人进来报定国府来人找裴青峰,裴青峰急忙出去了。

    裴青峰一走,我和邱连桅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静了半晌,我们居然同时问道,“你……”“大嫂……”两人一愣,旋即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邱连桅道:

    “大嫂先说。”

    我道:

    “只是想问问你的伤势,看上去还没有痊愈。”

    邱连桅无所谓地晃晃依然绑着纱布的左臂道:

    “没什么事了,我自幼习武,不知道受过多少伤,这不算什么,大嫂不用担心。”

    邱连桅又问:

    “大嫂近来可好?”

    我点头道:“挺好。”

    接下来就无话了。天色将近黄昏,夕阳将屋里镀上一片温馨的橘黄色,使得室内的气氛更增添了暧昧的氛围。

    我虽然没有抬头,却感受到邱连桅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我。

    我思来想去,知道这事不能再任其发展,否则我和邱连桅还有邱连桐到底要如何收场呢。于是鼓起勇气,先打破沉寂。

    “二弟,其实……我有一事想问。那日在福卢寺,见二弟身上掉出的手绢十分像我早前丢失的,可否给我一看呢?”

    邱连桅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半晌才道:

    “如若是大嫂的,便当如何?如若不是,又当如何?”

    我假装平静道:

    “如若是,当然要请二弟还给我,如若不是,那就当我没看见好了。”

    邱连桅眼神中的光彩顿失,低头道:

    “如果这样,大嫂便当做没有看见吧。”

    他的模样让我心中一阵不忍,但仍强挣扎着用冷冷的口气道:

    “不过是条手绢,如若二弟真的喜欢,留下也无妨。那样的手绢,我有不下十条,多一条少一条对我来讲都没有分别。”

    邱连桅脸色愈加难看,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茶杯,手指的关节都发白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

    “大嫂那里即使有千万条一模一样的手绢,我贴身所藏的这条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心里如小鹿般乱蹦不已,虽然在邱连桐面前我也羞涩也心跳,却更像一种初次接触男子的本能。而邱连桅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象一把小锤砸在我心上,那种悸动的感觉美妙而让人难以抗拒,总是唆使着我放弃抵抗。

    我急忙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道:

    “那,那不过是身外之物,何苦如此执着。”

    邱连桅步步紧逼地说:

    “如若只是身外之物,大嫂为何会如此紧张?”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敢作声,似乎一放松那澎湃的心绪就会跑出来一般。

    邱连桅走到我身后,轻声道: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用平常心来对待‘失去’。我失去母亲、失去家庭、失去可依靠的一切,但我都能劝自己平常对待。

    “这么多年,我独自一人闯荡下来,一心只为能干出一番事业,将母亲接出邱府。但自从看见你第一眼,却再也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了。

    “那日在花园捡到你的手绢,我简直欣喜若狂。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有那手绢,就好似有你在身边一样,多少是个安慰。所以,不要问我要回去好么?”

    我紧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乱作一团。

    邱连桅见我没吭声,以为我不同意,只得黯然道:

    “大嫂如若真的如此讨厌我,我便从此后不再提起这件事。如若大嫂非得将手绢要回,我也只能双手奉上。”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条折叠整齐的手绢递过来。我颤抖地伸出手,却停在空中。邱连桅痛苦的眼神,让我实在不忍。片刻,抽回手道:

    “你若喜欢就留着吧,只是别忘了,我是你大嫂。”

    邱连桅眼中泛出了泪光,却欣慰地笑道:

    “你放心,我记得你的身份。只不过……现在知道了你心里也有我就足够了。”

    我心防崩溃,眼泪夺眶而出:

    “你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为甚还要如此。”

    邱连桅看我落泪,一阵心疼,不禁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嗫嚅道:

    “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此时门外一阵喧闹,我赶紧一把推开邱连桅,快速抹去眼泪。小梅和雪烟、宝正推门进来。雪烟看着我疑惑道:

    “奶奶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勉强地笑笑:

    “没什么,今天出来太久,有些疲累了。”

    宝正看看我,又回头去看邱连桅。邱连桅打起精神道:

    “宝正,出去准备车马,送大少奶奶和小梅姑娘回去。”

    宝正答应着出去安排。这时裴青峰走进来问道:

    “弟妹是要回去了吗?”

    我假装镇静,强笑道:

    “天色已晚,恐怕母亲会担心,先行告辞了。”

    裴青峰道:

    “那弟妹回去代我问令堂及舅老爷好,改日我再登门拜见。”

    我点头致谢,行了礼,却没有勇气再看一眼邱连桅,便带着雪烟和小梅径直出去了。

    裴青峰看出来我的异样,转身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邱连桅。邱连桅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裴青峰问道:

    “你将心思说与她知道了?”

    邱连桅点点头。

    “那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其实我早料到她必会这么做,原本想将这心思永远埋着。只是那天在福卢寺,不小心让她看到了那方手绢。”

    裴青峰拍拍邱连桅道:

    “我看她的表现,也不象心里没有你的。只不过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想来她也必很痛苦。”

    邱连桅叹气道:

    “看她流泪,我的心痛的无法自已。一想到自己除了痛苦什么都给不了她就更难过了。”

    裴青峰拍拍邱连桅的肩膀安慰道:

    “也别这么说,你们心意相通,不能在一起也能做她坚强的后盾。你也知道,在你那个家里,想平安地过活也不那么容易。”

    邱连桅听了恢复些精神道:

    “青峰大哥说的是。”旋即又想起什么,问道:

    “方才你府上来人,可是有什么事么?”

    裴青峰一拍脑门道: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方才来人说阿宙来了宣隶府。”

    邱连桅一听,颓废神情一扫而光,面带惊喜地道:

    “真的?现在何处?”

    “凌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