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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的尚书府,由于老太太新丧,灯火一律不能点燃。除了几个住着人的地方之外,都是黑乎乎一片。
在那些亮着灯的地方,有一处位于尚书府东南角的院子。这里的房屋比起其他地方来十分普通,只一溜的平房,中间一堵围墙将男女分开。这便是尚书府奴仆们住的地方。
夜已经很深了,许多房间已经灭灯。只一间靠边的房子里还灯火通明,不断地传出喧闹声。原来,这里有几个婆子们,趁着夜深无事,偷偷聚在一起玩牌九赌钱。
只听一个婆子道:
“哎呦,胡妈妈最近真是好运气,不但得了太太赏识,这牌九也都是赢多输少。”
胡氏听了得意地道:
“这就叫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这时另一个婆子谨慎地看看胡氏道:
“你呀,也当心着点吧。那大少奶奶现在可是二公子的人,若是让二公子知道了,怕是会扒了你的皮。”
胡氏哼了一声道:
“谁来我也不怕,我就是奉命行事,这都是太太的主意。他二公子再厉害,还能把太太怎么样么?”
说着,又赢了一把,大笑道:
“我可歇歇,先去上个茅房,回来呀,把你们都通吃了。”
说着乐呵呵地往门外走去。
外面黑漆漆的,胡氏拿着个小灯笼照着亮,朝茅房走去。快要走的时候,突然脑袋上着了一下,顿时眼一黑,便往地上跌去。
这时,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一个人接住了倒下的胡氏,另一人快速地将胡氏塞住嘴,绑住手脚,然后用一个大口袋从头到脚罩住。两人将胡氏扛在肩上,一眨眼没了影子。
事情发生前后不过一瞬间,无声无息。只留下掉在地上的灯笼,闪了两闪,便熄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胡氏被一阵呛鼻的气味呛醒。一睁眼,却发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给自己嗅着什么,见自己醒了,便退到一边。
胡氏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被五花大绑,连嘴巴也被塞住。她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勉强地翻了个身,却看见几个人站在旁边。
等胡氏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浑身立时被冷汗浸透。要不是嘴巴被堵着,她就高声尖叫起来。因为,那个用冰冷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正是二公子邱连桅。
这时,玄凌走上前去,一把将胡氏嘴里的布扯下。还没等邱连桅开口,胡氏便一迭声地叫着饶命。
邱连桅冷冷地看着她,道:
“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胡氏如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连声道:
“奴婢知道二公子是问大少奶奶,可那都是太太干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也没办法……”
宝正立刻打断她道:
“别废话,直接告诉我们爷,大少奶奶在哪里!”
胡氏结结巴巴地说:
“在……在太太院子里的西耳房,有个夏天用来存冰的地窖。大……大少奶奶就关在那里。”
邱连桅眼里闪着寒光问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
胡氏急忙道:
“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邱连桅盯着胡氏,又问道:
“你不会也恰好知道雪烟姑娘在哪儿吧。”
胡氏浑身一震,哆嗦着道:
“雪……雪烟姑娘不在府上……”
宝正急道:
“雪烟现在在哪儿?”
胡氏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太太说,她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让人将她送到了九花巷。”
“什么!!”宝正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那九花巷是京城有名的暗娼聚集地,是最下流肮脏的地方。那里不似官府的教坊司,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听到雪烟被送到那里,宝正气的一把揪住胡氏的衣襟,歇斯底里地道:
“赶紧告诉我,是哪间娼馆!”
胡氏吓得脸色苍白,带着哭音道:
“是……是梨花苑。”
宝正一把将胡氏推开,便要冲出去。邱连桅道:
“宝正,别急,将这婆子也一并带去。她这样的人渣,才配呆在九花巷那种地方。”
宝正一听,伸手一掌打在胡氏脖子上,将她打晕。两个护卫过来,将胡氏拎小鸡般拎起,跟着宝正快速跑了出去。
邱连桅也没有怠慢,向玄凌使了个眼色,一伙人出门上了马,浩浩荡荡直奔尚书府而去。
到了尚书府,已经是将近四更天了。玄凌上前敲门,看门的迷迷糊糊地问道:
“这么晚了,是谁呀。”
邱连桅道:
“是我,邱连桅,我有要事找父亲商量,赶快开门。”
看门的从门缝里一瞅,见果然是邱连桅,便急忙开了门。邱连桅和护卫们鱼贯而入,径直走到太太住的院子。
邱连桅连脚步都没停,直接走上前去一脚将院门踹开。院里的仆人听见动静急忙出来察看,见是邱连桅一脸怒气地带着人冲进来,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竟也没一人上前阻拦。
邱连桅来到西耳房旁边,只见一把大铜锁将门紧紧锁住。他自腰间“呛啷”一声抽出寒铁剑,只一挥,那铜锁便应声落地。
玄凌和护卫们点起火把,跟着邱连桅走进耳房。果然见地上一道暗门,打开来寒气逼人,正是胡氏说的那个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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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剧痛使我从昏迷中醒来,在黑暗中,我用左手摸了下疼痛难忍的右手,不由“啊”地叫了出来。那些竹签子竟还留在我的手上,被左手一碰,钻心的痛。
我试图动一动,却发现这里不但潮湿而且极其寒冷。我那原本就受了伤的双腿,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
我用手肘撑在地上,用尽力气活动着双腿。虽然现在的处境生不如死,我却没有放弃。我知道,邱连桅一定会来救我,我不能死,我要活着看到他,哪怕是最后一面。
正挣扎间,却听见头顶上咣当一声,接着,便有火光从阶梯上映照过来。
我心中一惊,以为又是太太来折磨我。急忙用左手撑起身体,气喘吁吁地尽量往墙边挪动。
“月婉!!”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阶梯处响起,我心中一阵惊喜,立刻停止了挣扎,慢慢转过头。火把的光照得我睁不开眼,恍惚中,只见一个健硕的身影迅速地跑过来。喊道:
“月婉!”
果然是邱连桅,我看着那张写满心痛的脸,感觉就像做梦一般,我忍不住地看了又看,泪如雨下,哽咽道:
“连桅,我就知道你定会来的,我一直在等着你………”
邱连桅看着我,心疼的不能自已,泪水从他深邃的眼睛里一串串地滴落。他颤抖着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却不想碰到了我右手的竹签子,我不禁痛的“啊”地叫了一声。
邱连桅急忙放开我,他的眼神落在我那只血淋淋的右手上,立时浑身一震,一种纯粹的杀气顷刻笼罩上面孔,那杀气阴冷过我们身处的冰窖。
邱连桅咬着牙,及其小心地捧起我的右手,唯恐再将我弄疼。他声音低沉地对玄凌道:
“玄凌,把师兄的九制寒梅膏拿出来。”
玄凌应了一声,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漆盒。邱连桅灼灼的目光看着我道:
“月婉,你忍耐一下,我帮你把竹签子拔出来。”
我咬着嘴唇,使劲地点点头。邱连桅便转过身,用肩膀挡住我的视线。沉声道:
“月婉,相信我,一下就好。”
还没等我反应,便只觉得右手一阵尖利的剧痛,我大叫起来,眼前一片金星,险些又晕过去。
邱连桅扔掉手中的竹签,玄凌立时将九制寒梅膏涂在我的手上。那药膏神奇地有种凉丝丝的感觉,一涂上立时减轻了许多疼痛。
邱连桅从怀里掏出那块珍藏已久的手帕,将我的手仔细地包好,然后轻轻将我抱起,大步走出冰窖。
刚走出耳房,就听得太太叫道:
“邱连桅,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深夜闯进我的住处,你真是目无尊长,简直反天了!!”
我看到邱连桅面色如寒冰一般,感觉到他浑身克制不住地在发抖。我知道如若太太再说一句,邱连桅便再也忍不住杀意了。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急忙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轻声乞求道:
“连桅,带我走,赶紧带我离开这里!”
邱连桅深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杀机,点点头道:
“好,月婉,我带你走!”
太太还欲说什么,走在后面的玄凌却一把抽出长剑,指住太太的面门。太太浑身一哆嗦,立时噤了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玄凌后退着走到门口,一回身“呛啷”一声将宝剑收回剑鞘,转身跟随邱连桅离开。
太太愣在那里,半晌才腿一软,便要跌坐下去。珍莲急忙扶住,叫道:
“太太,你没事吧!”
院门外,邱连栋躲在树后,看着邱连桅离开的身影。他的半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出到底什么表情。
征西王府,一个身影一闪,进了司马征的书房,原来是夜鹰。他走上前,对坐在桌边的司马征说了几句话。司马征点点头,站起身打开窗户,看到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天,马上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