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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钱跟着老鬼在操场左穿右穿,来到学校打更室的后窗外面,老鬼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顾小钱疑惑地看向屋子里面,说道:“可是,这里不是有人住吗?”
老鬼没回答顾小钱的话,径自说道:“你提气试试看,千万要记住,无论看到多恐怖的画面,都不要害怕!”
顾小钱点了点头,林越此时也来到顾小钱身后站着,只是他没有抬头看屋子里面的情形,将视线盯着顾小钱纤细的肩膀上,他隐约可以见到顾小钱肩膀上闪着两点豆大的类似火苗状的形体。
这也许就是老鬼嘴里的那两盏灯,林越闭上眼睛,提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脑海里就响起顾小钱刚才在寝室门口对他说的话:“记住不要害怕。”
从小到大,林越都习惯了别人的另眼相待,也习惯了孤独跟恐惧,虽然很用功地练强身健体的跆拳道,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可是那种游走在人间跟冥间的感觉却无时无刻不跟随着他,提醒着他,自己是个异类。
顾小钱是第一个认真地叮嘱他,不要害怕。
林越缓缓抬起头,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不要害怕,才慢慢张开眼睛,朝着打更室的屋里看过去。
老鬼拧着头看着顾小钱的肩头火越烧越盛,满意地点点头,就当他要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顾小钱身后的林越,两个肩头也闪现出旺盛的肩头火。
这个……老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会林越,发现林越坚定的目光全随着顾小钱而移动。这才了然地笑了。
这可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啊,纯阳女命配上纯阴男命……
那边老鬼暗自庆幸,这边顾小钱已经张开眼睛,也许是心里准备做的不太充分,顾小钱看到打更室里的情景时,还是被吓了一跳,肩头火闪了两闪,又慢慢稳定的烧起来。
顾小钱看到的是张大爷吊在床头的情景,床上睡着的是新来打更的刘大爷,刘大爷正面朝外侧着身子睡的正酣,而张大爷的脚尖就在刘大爷的面前晃来晃去,每次几乎都要碰到刘大爷的鼻尖,却又荡开。
如此反复,刘大爷打了个喷嚏之后,翻身面朝墙的时候,张大爷却从屋顶慢慢飘下来,又缓缓地将脸转向窗外,直直地盯着窗外的顾小钱,僵硬地张嘴说道:“顾老师,我死的好冤枉啊……”
“啊!”顾小钱惊叫了一声,肩头火忽然熄灭,站在他身后的林越却忽然将顾小钱拉到怀里,将顾小钱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
“这很正常。”林越拍着顾小钱的后背,语气淡淡地说道:“吊死鬼,变成鬼之后,舌头都会拖地的。”
没错,刚才张大爷跟顾小钱说话的时候,一张嘴,暗紫色的舌头就从嘴里面“扑棱”一下,掉到地上。
顾小钱也被这种情景吓了一个哆嗦,心里的恐惧大于勇气,肩头火这才熄灭。
“张大爷不是心脏病复发死的吗?怎么会变成吊死鬼?”顾小钱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心绪,将林越推开,小声地问道。
老鬼在一边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听到顾小钱的疑问,才说道:“所以小张才说自己死的冤枉啊!你俩别抱了,赶紧的提气,把小张的问题解决了。”
经老鬼这么一搅合,顾小钱跟林跃是彻底分开了,两个人尴尬地站在距离对方一米远的地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过了两分钟,顾小钱提气之前,问老鬼:“我再提气直接问他就好了?”
“冤魂之所以不愿意投胎,就是因为冤屈啊,今天你看到它了,先聊聊,彼此互相了解一下,明天我再教你怎么收它。”老鬼的声音在顾小钱的耳边响起,顾小钱奇怪地抬头看老鬼,可是老鬼的嘴巴根本没动。
不会吧……怎么还上演传音术?顾小钱有些新奇地瞪着老鬼。
老鬼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一会到了子时,会有更多的鬼出来游荡的。”
顾小钱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想到林越好像不适合子时还在外面溜达,就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努力平复心情,提气睁眼。
张大爷拖着自己的舌头,已经站在打更室的前面,顾小钱的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是想到张大爷生前对她还挺照顾的,为人也和气,就不再那么害怕,可是对张大爷这个月末一米多长的舌头还是没有免疫力。
老鬼也没有勉强顾小钱一下接受异于常人的环境,轻咳出声说了句:“小张,不要再往前凑了,就站在那,对,把舌头收好。”
张大爷好像很听老鬼的话,站在原地,不再向前,也把自己的舌头收回嘴里,看着顾小钱。
顾小钱跟林越都看傻了眼,这鬼也有装扮自己的时候?
顾小钱有些犹豫地看了老鬼一眼,心中合计道:“这张大爷也太听话了些吧?”
没有再耽误时间,顾小钱开口问道:“张大爷,有冤诉冤,有苦说苦,只要我能办到,力所能及之处,我都会帮你的。”
尼玛……说完这句话,顾小钱就觉得自己太有大师范儿了。
老鬼则对顾小钱这种开场白明显有些郁闷,他刚才在寝室里的话都白说了,这话让臭丫头说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怎么能让一只鬼牵着鼻子走?
可是老鬼在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却忘记自己也是一只鬼了……
张大爷听到顾小钱的话,又扭头看了看老鬼,老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把视线瞥到别处去,装作一副我跟他不熟的样子,躲避过顾小钱审视的视线。
“你不要怕,张大爷,我会帮你的,我听说你是心脏病发死的,可是你死后的形态,好像又是吊死的,你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顾小钱此时也不害怕了,不管怎样,一会再回去跟老鬼算账。
张大爷点点头,用手托着自己的舌头,慢慢地将事情的原委说缓缓道来。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顾小钱听到最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