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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钱扭过头来，不再理会应问天，仔细观察着校长室的两人。
只见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听到关门声，看到张大爷的那一瞬间，一张脸就皱得像有十八个褶的包子一样，沉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张大爷径直走到校长办公桌前面，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嘴里虽然说着商量，但是却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
“你已经跟我商量过很多事了，我也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你怎么出尔反尔？”校长面对张大爷的无赖举动有些头疼，语气也有些严肃和质问。
“上次是你说最后一次，我可没答应，这次还是因为小宇的事情，如果你不给我办好，我就把你的事情给披露出去！”张大爷恶狠狠地语气让顾小钱有些难以接受。
平常张大爷对每一个人都是非常客气，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耐和烦躁，怎么到校长这里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怎么了？接受不了了？”应问天看到顾小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有些好笑地问道。
他从小就见惯了这种事情，最深刻地理解过什么叫鬼话连篇，明明自己死的是大快人心，非要把自己弄个比窦娥还冤，这人自私的本性就连变成鬼都沿袭个一丝不差。
“没有。”顾小钱皱着眉头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
只见校长听到张大爷的威胁，神情有些紧张，但是随即就恢复平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吐出口烟圈，然后才缓缓说道：“张叔，我可怜你是阿源的父亲，所以才将你带到学校找个工作，我也敬重你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所以每次你有要求的时候，我都尽可能的帮助你。”说到这校长顿了一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声音忽然提了起来说道：“可是你不能得寸进尺吧？张叔，想我做人已经够道义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就不考虑考虑你孙子的未来？你能供他几年？”
张大爷听到自己的孙子，气焰顿时萎靡了下来，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办公桌，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想让小宇接受更好的教育，这点一点都不过分，不过你说起阿源，我倒是想说一句。”
说到这，张大爷的眼眶有些湿润，嗓音也有些发紧：“阿源死的时候，你说过要替他照顾我们爷仨，我倒是没所谓，可是照顾来照顾去，阿源的媳妇就成了你的媳妇，我老人家也不是不开明，毕竟活人不能让死人绑着，前两年你们还能给小宇生活费，可是到小宇上中学了，你们就不管小宇了，我不能不管小宇，小宇是我们张家唯一的苗了。”
校长听到这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张大爷，粗鲁的说道：“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我也有孩子要养，小宇我也让他入学并且免了他的学费和学杂费，你提了一次又一次要求，现在又想让小宇去留学？拜托，张叔，学校就一个名额的，那盖局长的公子也想要公派留学呢，我怎么能得罪得起这么大的人物？”
张大爷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转身走了。
校长看着合上的门，喘了一口粗气，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过了几秒钟，电话接通了。
校长的神情变得恭敬起来，语气也颇为客气地说道：“哎哎，盖局长啊？贵公子留学的事你一定放心，我肯定办好，哈，都是自己人，要什么报酬，你真是见外，啊？都打进我的户头了？”
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口气更加的热情：“看你，盖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晚上咱哥俩一起吃个饭？哦，你有局啦？没事没事，等下次。哎，好来，有事再联系。”
顾小钱握着拳头看着校长那副肥头大耳的模样，真想冲过去给他一顿胖揍！
“我想要去看看张大爷，怎么出去？”顾小钱扭头问道。
“等等。”应问天看着顾小钱磨牙的样子，将手放在顾小钱的肩膀上，顾小钱以为应问天是要施咒呢，结果却听应问天说道：“放松点，这都已经过去了。”
顾小钱望着应问天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校长此时也站起来，径直走向校长室的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顾小钱这回没用应问天拉她，顺着门缝走了出去。
顾小钱跟应问天走出校长室，就开始找张大爷，只见张大爷站在张晟宇的班级门口，装作收垃圾的模样，眼神却频频望向教室里面，搜寻自己孙子的身影。
张晟宇好像也看到张大爷，从教室跑出来扑到张大爷的身上，搂着张大爷的腰问道：“爷爷，你说校长会同意我去留学吗？我不去留学行不行？我想陪在你身边。”
张大爷在张晟宇扑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就显得有些紧张，慌忙地看了看无人的走廊，一把将孙子从自己身上拉开，摸着孙子的头嘱咐道：“小宇，爷爷不是告诉过你，在学校里要装作不认识爷爷的吗？爷爷一定会让你留学的，你以后要有出息，赚钱给爷爷花，好不好？”
张晟宇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赚钱给爷爷花。”
张大爷满意地又摸了摸孙子的头，然后说道：“快进去吧。”
待孙子进班后，张大爷往自己的又沿着操场走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打更室，一直做到学生们就寝的铃声响起，张大爷才从床底下抽出一根麻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张大爷冷声说道：“王德光，限你五分钟到打更室来，否者我就把你的事给打成大字报，我这回说道做到！”
说完话，张大爷就把电话挂断，仔细摸了摸绳子，然后叹了口气，将绳子绕到打更室的棚顶，为了挂吊扇跟点灯方便，打更室的棚顶是钢筋板做的架子。
“不会是……”顾小钱看着这一幕，有些心惊地出声，想去阻止张大爷，却被应问天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