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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不喜欢晕过去这种行为,因为一旦晕过去,就肯定会错过一些东西。
就譬如现在,我一头雾水。
我完全搞不明白,我和薛帅是怎么回到训练场地的,为什么教官会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枪,指着我们,为什么后山凭空消失了,原本后山在的地方又为什么变成了一大片湖泊。
还有,薛帅左边屁股中间那块儿为什么破了个洞,露出黝黑的皮肤。我一扫眼,甚至能看见上面有两个没愈合好的深色痤疮。
最令我纳闷的是,我为什么没死?我现在气血十分充足,心脏跳的很正常,连无名指上的伤口都消失了。
在我晕过去这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儿?
怀着一肚子疑惑,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薛帅的胳膊,从他身后别脚来到他身边,我凑近他,和他贴着胳膊站在一起。
对于我会醒过来,薛帅一点儿都不惊讶。他表情平静,眼里藏着几分喜悦,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醒似的。
“怎么回事?”我用嘴努努教官,小声问薛帅,“你把我从后山带下来的?”
“嗯。”薛帅回答了我一个字,便全神贯注在教官身上。他紧绷着身体,像是惊弓之鸟似的,只要教官稍微有动作,他就会风驰电掣的冲击过去。
既然能到这里当教官,就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得要有超常的体能,得会特异功能,对于自然界的动植物以及鬼神之流也必须有所研究,这样才能分别给我们特训。
虽然我没接受过他的针对性特训,但是我知道,他非常厉害,是个全才,所以才能过来给我们当教官。
他的厉害不是内敛的,而是发放在外。
他身体周围,像是有着无数隐形的尖刺,让人感到危险。
薛帅和教官,在我醒过来之前,肯定经过了一番复杂的交谈,所以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薛帅是紧张中带着几分鄙夷,教官是冷酷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他们交谈过什么,我大体能猜出来,估计和我有关系。教官故意没给我特训,肯定是被人收买,故意想让我死在这里。
如今我没死,反而把后山给弄成湖了,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理所当然的除掉我。
薛帅在我醒过来之前,肯定质问过教官原因。
而教官,估计并没有回答薛帅。
教官右手拇指突然轻轻一动,这是他要冲过来的预兆。
我不按牌理的出声,止住了他的动作,“谁让你害我的?”
教官右边嘴角微微勾了勾,右脸上那条长疤,随着他勾嘴角的动作,像是肉蜈蚣似的,上下动了动。
我认真的又问了一遍,“谁让你害我的?”
我猜测,最有可能的是我小姑。
我进来之前,小表哥和小表姐都横死了,小姑还因此找到任酮家闹了一场,认定是我害死了他们。
以小姑的为人和手段,非常有可能做出收买教官的事情。
教官并没有回答我,他眉心轻轻弹跳了一下,紧接着,他像是箭似的,直直朝我们冲了过来。
左手的刀,他用来对付我,右手的枪,他用来对付薛帅。
枪里不停朝外射着子弹,子弹带着奇异的幽蓝色火焰,接二连三射向薛帅的身体。薛帅疲于躲避,根本没有余力来帮我一把。
教官手里的刀子,刺空之后,倏然变成一条铁鞭子,卷着圈儿破空朝我脖子扫了过来。我驴打滚儿,躲开这一鞭子。
我和薛帅躲的很艰难,根本没有攻击的机会。
教官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却丝毫不见慌乱,游刃有余。他左手和右手各自做着不同的动作,像是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似的,招招狠辣,全都朝着我们的命门下手,想致我们于死地。
我和薛帅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
左边脸颊一疼,我一个躲避不及,被刀子划破了脸。血瞬间飙落下来,从脸颊一直滑落进衣领里。
我躲避的越来越困难,几次险些丧命在教官的匕首下。多亏薛帅紧急将教官的注意力缠过去,要不然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过了小半袋烟的时间,薛帅突然大吼一声,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用右肩承受了一枚子弹,然后冲上去抱住了教官。
我跟紧薛帅的动作,随其后窜了上去,用力压住教官的左手,让教官没有办法用匕首对付薛帅。薛帅用刀子将教官的右手钉在地上,然后快速抽出刀子,一刀割破了教官的喉咙。
教官并没有立刻死掉,而是阴森的笑着,嘴里无声的吐出了一些话。
在他闭上嘴巴后,他脸皮像是被热水烫过似的,倏然冒出大大小小的脓包,伤口流出来的血也由鲜红色变成了淤黑色,散发着浓重的腥气。
薛帅车扯过我的胳膊,将我从教官的身体提了起来,带着我别身快速朝大门那里窜。
我边跑边朝后看。
教官正在后面紧紧追赶着我们,他的表情狰狞恐怖,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恶心三分。他的身体膨胀成了原先的五六倍大,衣服撑破了,一缕一缕破烂的挂在膨胀的身体上。肌肤上布满了巨大的水泡,像是变异的癞蛤蟆似的,十分恶心。
他伤口里流出开的黑色血液,落到地上之后,像是硫酸一样,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又一个坑洞,并冒出刺鼻的气味儿。
“咯咯咯咯咯。”教官嗓子里冒出奇怪的咯咯咯咯咯声,像是老母鸡在窝里咕噜着下蛋似的。
他一边咯咯咯咯咯诡异的叫喊着,一边飞快的追赶着我们,并挥舞着胳膊,将黑色的血甩向我们。
有一滴甩在了我的胳膊上,疼的我抽了口冷气。
那块儿被甩到的地方,瞬间起了一个鸡蛋大的透明大水泡。随着跑动,里面有浑浊的液体在晃荡着。
我喊了薛帅一声,“现在用我的血可以对付他。”教官现在不是人,我完全可以用血来对付他。
用力抽出被薛帅拉住的胳膊,我在别脚的间隙,飞快咬破右手无名指,然后在转过身的瞬间,将血滴甩向教官的眼睛。
两滴血,不多不少,正正好甩进了教官两只眼睛里。
教官像是受到袭击的野兽死的,凄厉的哀嚎一声,紧接着,从眼里喷出两股血红色的火苗。火苗激烈燃烧着,将教官烧的满地打滚儿,直至成了灰烬。
我气虚的弯腰扶着膝盖,庆幸着,“幸亏我的血还有用。”
用血解决教官,其实我是冒着赌一场的想法,心底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因为我记得在后山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心头血都用光了,所以才消失了意识。
幸亏我赌赢了,我的心头血还有用,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