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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开始有些深了,游庄主用完晚膳,便向着密室走去。
刚走到密室的门口,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蝴蝶药庄的人都清楚,这间密室除了庄主和少庄主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不能进去的。
密室里面是什么情形,其他下人是不清楚的;也没有下人可以进去打扫卫生,里面的清洁擦拭也都是由两位庄主自己来完成的。
眼下,从密室里出来的人影那样瘦小,明显不是游少庄主。
此时,他正背对着游庄主,仔细地关上密室的门。
可是,游庄主知道这人是谁。
也知道,放眼整个药庄;除了自己和儿子游庭钧,也只有这个人,才有胆量进密室去。
即便是自己的长随阿坤,也是只能守在门口,而没有进去过。
果然,从密室出来的这个人也看到了游庄主,赶忙行礼:“见过庄主。”
“嗯,下去吧。”
“是,虫草告退。”
虫草退下了,游庄主并没有转过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推开了那扇密室的门。
他知道,虫草是奉了儿子的命令这才进的密室;儿子是不放心密室里的“她”,同时也是对自己不放心啊。
否则的话,又何须让一个外人,去照看“她”呢?
此次去齐国拿绛珠草,虽然没有拿到;但是好歹儿子快要回来了,而且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也算是一件幸事的。
至于那棵绛珠草,既然有了线索,那就有信心把它给拿回来;自己这儿是蝴蝶药庄,不是别的药庄。
不能用金银珠宝来换,那就用药庄里别的珍稀药材来换;如果再不行,那还有自己的医术可以用;再不行,还有百里皇上的支持。
无论如何,即便那齐国的王室太过诡异;在自己想来,这棵草总是能拿回来的。
只要儿子无恙,那便是最大的安慰。
既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也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
暮色更深了,松鹤楼自然也是打烊了。
作为在鹿鸣路上最后一家打烊的酒楼,自然是会引起旁人的嫉妒的;而且,还是一家刚刚才开张第二天的酒楼,就更容易引起旁人的嫉妒了。
树大招风的道理,佟掌柜是懂的;更何况,太过引人注目了,也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这是顾府定下来的基调;目前来说,自己自然是该着按照这样的基调进行的。
为着日后好让自己成为明面上的靶子,掩护着表面上日渐衰败的顾府慢慢地摘离出去。
这样看,自己似乎也会有一些的危险;但是至少目前来说,自己愿意这么做。
一来为着顾府的救命之恩;二来,虽说自己不愿意承认,似乎也有着那个小姑娘的原因在内。
而且自己也相信,到最后,顾府也一定会想法让自己安全撤离的;这是两年多相处下来才有的信心,这份信心源于自己也源于顾府。
此时,佟掌柜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衫;在夜色中,显得并不醒目。
既然时辰已是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去和北门先生见面了;此行的初衷不是寻欢作乐,那便是越低调越好了。
许是今天有食客进酒楼的事实影响了佟掌柜,掌柜的心情倒是极好;看了眼郑先生,竟然还打趣:“先生就穿这身去青楼?不换得再潇洒点?”
一旁的书僮是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看不见脸部的表情,只看得见两只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
郑先生听了,颇有些尴尬;心想大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如此打趣了。
明明知道自己今晚就只注意着他的安危,哪有什么心思去看那花娘的;还要让自己换身衣衫,这不是挤兑自己吗?
可他是主子,自己只是下人;他能挤兑自己,自己总不能也挤兑他吧?
难道让自己跟他说:掌柜,要不您也换一身?换身颜色鲜艳点的,这身衣服的颜色可是太素了。
如果自己真的敢这样说的话,不要说会惊了一帮同僚的心脏;即便是自己,估计也是不会相信自己能如此说的吧。
佟掌柜见郑先生如此表情,便也不再说什么;微微笑了,带头往外走去。
等马车到了倚翠楼门口,佟掌柜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定后,郑先生和书僮便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形成犄角保护之势。
此时暮色已深,整条街上的灯笼都亮了;红红的,亮亮的,挂在屋檐下,倒也透着妖艳。
中等的青楼和高等的青楼相比,少了那份华贵奢迷,多了一份平易近人;和那低等的青楼相比,却是多了一份小鸟依人,少了那份嘈杂粗俗。
门口,自然也有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那儿,倚门而笑。
见了来往的老爷官人,便也抛个媚眼的;有那看顺了眼的,便停下脚步,急不可待地上前搂住姑娘,拥着进楼去了。
佟掌柜三人刚进楼内,就觉得一阵脂粉味迎面扑来;不知是否有些劣质的原因,呛得人倒是喉咙痒了想咳嗽的感觉。
等三人站定,才刚刚举目向四处张望,早有老鸨眼尖着就迎了上来。
虽说这青楼是广开大门喜迎八方客的,可那也要看进这青楼的都是谁,是不?
如果把进青楼的都当作是爷一样地捧着,那也要看看老娘有没有这点精力,还要看看高不高兴这样来做,是不?
否则的话,一个晚上下来,每个都巴巴地这样迎进来,那老娘不会累死才怪呢。
不过眼下,老鸨看到佟掌柜,却是像看到了财神爷一样,两眼放光地迎了上前。
这刚进楼的男子,虽然面色黝黑,身上所穿也不是什么上乘的衣料;可是这通身的气势,却是让人想忽略都难。
就这样进得楼来往那儿一站,便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就凭着老娘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不是贵族公子就是富商子孙。
可别看身上穿的衣服不显眼,就是佩饰也没有一件,可那气势是骗不了别人的;看着年纪还轻,也许是瞒过了府上的老爷偷偷出来买欢的呢。
这样一来,今儿还不定是遇上了一个金主呢。
想着,便朝佟掌柜扑了过去。
手里挥动着帕子,,从那帕子上倒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传出了一阵浓浓的香气;不知是扑了多少的香粉上去,让郑先生闻得直皱眉头。
老鸨那已然看不出模样的腰身扭了扭,不住地朝着佟掌柜不住地抛着媚眼,嘴里却是不停地说着:“哎呦,小哥哥哪,怎么才想到你姐姐呢?姐姐可是等的你心都焦了。”
郑先生似乎看到了一只滚圆的大木桶在朝着大殿下呼啸而来,便从佟掌柜的身后站了出来,跨前一步,严严实实地将佟掌柜挡在了身后。
老鸨眼看着自己快要扑到那个年轻公子身上了,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中年男子给挡住了。
当下急急地收住了脚步,看似笨拙的身子一扭,倒是堪堪从郑先生的前面擦过;这动作的敏捷程度,可真是让旁人都意想不到的。
佟掌柜见了,错愕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妈妈,楼中可有曲儿唱的好的姑娘?”
这楼中唱曲儿最好的,自然是湘云;此时,只不过是故意问一下而已。
老鸨眼看着佟掌柜问个话都是斯斯文文的,更是断定自己刚才的判断不错;这人是富家子弟,可就不知道兜里的钱到底带出来了多少。
“公子爷哪,你可算是问对了;我们这倚翠楼中,唱曲儿好的可不少呢?只是……”
这称呼是已经由“小哥哥”换成了“公子爷”可是希望着眼前这位是个真正的公子爷哪。
老鸨这个“是”字的音调拖得还没有预料中的那么长,便觉得自己那没有拿帕子的左手一沉;不由得马上就是低头一看,果真,手掌中被塞进了一只沉甸甸的金元宝。
这下,老鸨那本来就看不大见的眼睛,乐得都快只剩下一条缝了;快速地将金元宝塞进了衣袖,然后使劲地挥舞着帕子:“这位公子爷,您快跟奴家来。我们这倚翠楼的湘云,唱曲儿可是一等一的好呢,真是唱遍京城无敌手……”
这间屋子在三楼,因着整个三楼都没有几间屋子,所以并没有下面的嘈杂;楼梯口,是有龟公守着的,以免不相干的人也都往这楼上来。
进了湘云姑娘的屋子,发现屋子也是极大;这就是为何整个三楼都没有几间屋子的缘由,看来这红牌姑娘所受的待遇确实是不同的。
屋子用垂帘和屏风隔成了三进,姑娘的卧室是在最里面;外面的两间用来喝酒谈天及品茗听琴,当然也有那粗使丫环守在屋门口。
佟掌柜在外屋坐定后,便命湘云选那最拿手的唱来;少顷,便听一阵琵琶声响起,弦音轻重缓急高低快慢,任由主人随意地交错交换。倒真的有种“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果然,这位湘云姑娘,倒还是懂些音律的;佟掌柜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身子倒是坐得正了一些。
又听了一会,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慢慢响起;犹如黄莺出谷,端得是婉转动听。
老鸨见佟掌柜的身子又坐得直了一些,这才满意地笑笑,正式退到了屋外;小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并亲自吩咐丫环一定要将门给看好。
既然这儿是温柔乡,那进来字自然会神魂颠倒;只要陷了进来,那还用担心白花花的银子不乖乖地交出来吗?
老鸨心满意足地下楼了;她没想到,待会还会有人坚决要到同一个温柔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