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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便是如此,越解释越掩饰,那人恶狠狠地看了孙世宁一眼,拂袖而去。
孙世宁依然嘤嘤啼哭,泥灰将脸孔糊作一团,阿芬一声不吭打了盆水来,居然很有耐心地给她擦拭,擦完取过一盒香脂,用指尖挑了点,替她轻轻抹在脸上,手势不重,但是擦过伤口破皮处,她痛得还是想要哭。
香脂很好闻,气味淡雅,是好货色,孙世宁任由她折腾,一动不动,眼神定定的,仿佛个残破的布偶,阿芬又替她洗手:“没看出来,你也是吃过苦的人,这双手倒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姑娘家。”
孙世宁依旧不声不响,眼帘合下来,泪珠子脱了线的往下掉,一半是真哭,一半是佯装。
“才给你擦了香脂,哭不得。”阿芬用手心给她擦眼角,“我平日里最喜欢用的,看我对你多好,别哭,像方才那样,逗我笑。”
孙世宁睁开眼,又很快合闭上,她见到香脂盒子被阿芬捏在手心,与那瓶茉莉头油一般,底下写着天如春三个小字。
阿芬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孔,啧啧作响:“洗干净了看看,是个美人儿,难怪他要对你动了那样的心思,我不怪他,我见着也喜欢的,他如何会不喜欢。”
孙世宁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因为阿芬的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服领口,手指甚是灵活,不多会儿已经解开了三四颗,露出雪青色的肚兜来。
“你别怕,我就是看看你,我也让你看看我的。”阿芬松开手,又去解自己的领口,她脱自己的衣服更快更彻底,小袄往旁边一扔,奶白色的皮肤,光滑如丝:“我让你摸摸看,我身上的皮子好不好?”
天气很冷,她的皮肤上是一颗一颗被寒气激起的笑疙瘩,孙世宁的手指也冷,她被按着只能顺着阿芬的脖子,顺着锁骨,摸到胸口,停在高耸的曲线处,阿芬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我只有脸长得不好,其他的一点不比旁人差。”
孙世宁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跟着阿芬的举止起鸡皮疙瘩,特别是阿芬的手在她脸庞边摸过,生怕说要剥下她的脸皮来。
“所以,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气他,没人能比得上我,他会明白的。”阿芬将两个人的衣服都穿戴好,“方才你问我什么,叫他动了气,是说茉莉头油的事情?”
“是,我不过随口问问,他好像要直接弄死我才甘心。”
“他喜欢用茉莉头油的女子,但是又恨她们,这是他的大忌讳,连我也不敢多问的,你见着他千万别提了。”阿芬半拖半抱地将她弄到椅子前坐下,“你再同我说说,要是有个手段高明的大夫,能不能将我的脸孔治好。”
“要是他不介意,那么治不治,也没什么要紧的。”孙世宁答得谨慎,留意着阿芬的神情。
阿芬侧过头,居然在认真考虑她的话:“他不会介意的,他一定不会介意。”说完,双手一拍,又继续去做饭了。
孙世宁等到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轻轻松口气,那个男人气恼不已地出去,想必不会那么快回来,她又替自己争取到了些许的时间,她一抬眼,门好似是虚掩着的,如果她尝试着用双脚慢慢蹭过去,是不是能到门外边?
她几乎已经要尝试着站起来,忽而,她不动弹了,阿芬看似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她才醒过来的时候,阿芬说的那几句话,她却没有忘记,她说她不会逃跑,阿芬将她视作一个新捡来的玩偶,所以才会护着她,如果她生出要逃跑的心思,那么阿芬会做出何等的反应?
错一步,失全局,孙世宁选择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才隔了会儿,阿芬就推门进来,果然她根本没有离开过房门边:“你还真是乖巧,我更不舍得你死了,便是阿衡要动你,我也不会答应的。”
孙世宁押对了宝,接着阿芬像要炫耀般,搬来一堆的胭脂花粉给她逐个来闻,不时问她哪个最适合自己用,每一件都刻着相同的印记,天如春,天如春,她好似要跌进香粉团中,爬都爬不起来,好不容易帮着选定了几件,阿芬挑出来放在旁边,那个被唤作阿衡的男人又回来了,阿芬没事人一样迎上去:“阿衡,你看,这是我选出来的,合不合用?”
阿衡一双眼钩子似的挖着孙世宁的皮肉,她哪里敢与他对视,赶紧低垂下头,阿芬不见他回答,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娇声道:“你先替我看看这些,她在那儿又不碍着你的事。”
他耐着性子扫了几眼,才想敷衍两句,忽然整个人定住不动了,阿芬没有察觉出异常,软糯糯地说道:“阿衡,你哑巴了,又不说话?”
“这些是你选出来的?”他飞快地拿起又放下来。
“是啊,是我——”阿芬被他的利眼一扫,谎话说不下去了,“是她帮着选的,你看她坐在那里也怪无聊的,我就让她替我做点事情,我可没让她碰这些瓶瓶罐罐的,她不过是闻了闻。”
“她不过是闻了闻。”阿衡慢慢显出个笑容,应该是很和善的表情,落在孙世宁眼中,分外狰狞,他一手将阿芬拨开些,走到她面前来,“难怪你会问茉莉香油的事情,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
阿芬听不懂他的话,却不满他蛮横将自己推开:“你怎么见着她就像中了魔似的,方才要占她的便宜,这会儿又好似寻到了宝贝。”她心有不甘,展开双臂,横在两个人之间,“不许你再同她说话,我不允许。”
阿衡眼睛里根本再没有阿芬这个人,只觉得她委实碍眼,抓住她的肩膀往外扯,阿芬哪里肯依,双手回抱过来,一张嘴,对准他的胳膊重重一口咬上去,咬得狠戾,他一时惊痛,抽手不及,另一只手果断上来帮忙,拿捏住他的后颈,用力掐下去。
阿芬双眼翻白,委顿在地,嘴角还留着殷红的血渍,阿衡将她踢到一边:“疯婆子,只会碍事。”他不顾胳膊的伤处,握住孙世宁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你别再同我装傻,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阿芬会醒过来的。”孙世宁牙床被捏得酸痛,合不拢嘴。
“我不想她醒过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醒。”他眼中阴霾一片,“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在这间屋子里,我已经杀了六个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不差你一个,也不差她一个。”
“阿芬是那第七个人。”孙世宁的口涎控制不住从嘴角溢出来,难怪沈念一寻不到那第七个女人的尸体,还心心念念期盼着能够救下一个活口,没想到阿芬非但没死,怕是还做了帮凶。
“你果真什么都知道。”阿衡的手一松,有些口涎已经流到他手背处,他嫌弃地抹在后背的衣服上,“是不是有人在追查我!”
“死了这么多人,官府难道会袖手旁观?”到了这个份上,孙世宁索性放开了说。
“你不可能是官府的人,我是今天正好从哪里经过,闻到你身上的茉莉头油味道,有些奇怪,我居然从来没有闻过这么样的香气,索性就将你弄了回来。”他凑近过来,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眼睛微眯道,“你身上还真是香,香得叫男人快忍不住。”
“你如果想从我这里问出些想知道的,就最好不要恶心到我!”孙世宁觉得自己都能闻到对方的鼻息,赶紧地将脸侧过一边去。
“这样就恶心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既然知道是死了六个人,就没有见过她们的尸体,没见到她们是怎么死的?”阿衡却是放松开她,慢慢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些尸体,我扔得偏僻,官府的那些蠢蛋要寻出来不是那么快,尸体都臭了烂了,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为什么是茉莉头油!”孙世宁明明知晓那是他的忌讳,但是咬着牙依然问出来,那些混合在尸臭中的茉莉香,或许会和这个杀人狂一样,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因为我喜欢擦茉莉头油的女人,非常非常喜欢。”阿衡的神情微微陶醉起来,“喜欢地忍不住就想用手去掐住那些女人的咽喉,看着她们挣扎,看着她们窒息,看着她们想要活着的最后挣扎,那时候的香气格外的浓厚,格外的好闻,香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你要是想象不出来,我可以形容给你听,那是女人体香混合着花香的极致,你知不知道,女人临死的一瞬,会特别的香,特别的诱人。”
他的手不知不觉中,再次爬上了孙世宁的咽喉,慢慢收紧,孙世宁以为他会一鼓作气,但是他又停了下来,盯着她的脸道:“如果你真的什么都知道,那么就会明白,除了其中的一个,那几个人都并非是被我掐死的。”
孙世宁想起来,那些被钝器敲击出来的致命伤口,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