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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无奈地看看神父,神父点点头对神医说:“试试看吧!”神医便对守在我身边的嫂子说:“安排一间大房间。准备两张并排放的床,再准备几个桌子…”神医和嫂子细细地说如何安排房间时,门突然开了,风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莲。
我见到风沙,忍不住要坐起来,杨默忙用手把我轻轻摁在了床上。
“风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风沙坐到我的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对我说:“灵儿妹妹,你好好养身体,别让杨默担心。”
我看看杨默,又看看风沙,眼泪迅速涌出眼眶。此时此刻,我多想叫他一声哥哥啊。可是…可是,我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在现代,相同血型的人比比皆是,不可能血型一样就是亲人。可是,风沙…我和他是那么的相似,相似的模样、一样的姓、一样的血型。如果我还要否认自己是他的妹妹,我自己都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正当我眼泪汪汪地看着风沙时,神父打断了我们。他要把风沙带走去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当风沙要走时,我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直到杨默把我的手掰开,风沙才得以离去。
我和风沙相握的双手就这样被杨默生生地给掰开了。杨默拉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我抱着杨默放声大哭:“我叫不出来,叫不出来。”
杨默拍着我的背,对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叫他一千遍,一万遍了,对吗?”
“阿默,你帮我看看后背,好吗?”我哭着对杨默道,“我想确认。”
杨默摇摇头:“若你愿意,你早就可以承认,不需要用它来证明。若你不愿意,它也不能证明什么。”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杨默和风沙都已不在乎那些记号、玉佩等身外之物。他们只在乎我的心情,只在乎我是否愿意。可是…如果我不是穿越过来的人,我也不会如此犹豫,肯定早就承认了。我也不会像现在,即使心里叫了他一千遍,嘴里还是叫不出来。
“灵儿,你要…”神医走进门,看到我和杨默紧紧地抱在一起,说到口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我一听是神医的声音,赶紧和杨默分开,转头对神医道:“是不是要给我输血了?”
神医红着脸,尴尬地说:“输血前,还要再做一次凝血试验。要不,我过会儿来?”
“不要了,就现在吧!”我也红着脸对神医说,“一会儿我能和风…风大哥在一间房换血吗?”
“应该可以。若佟妹能收拾得出来干净的房间,就安排你们过去。”神医一边帮我采血,一边回答我。可是他的眼睛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看看杨默,他倒是挺平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手指,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指尖血采好了。神医收拾好器具便离开了我的房间,临走时看都没看我一眼,也没和我打招呼。我看着神医走出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是不是生气了?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换血时,你和风沙好好聊聊吧,难得有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好想想和他聊些什么。”杨默的声音轻轻的,似乎像在自言自语。
我握住杨默的手:“没什么好想的,想说啥就说啥。”杨默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又吻了吻我的唇。
没过多久,一切安排就绪。我和风沙被安排到了金狮寨会客区的一个大房间内。里面放置了两张床,还有好几个桌子。
我和风沙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换血就开始了。首先神医和苏哈神父要从我的体内抽出一些有毒的血拿走。同时,他们会从风沙的身体内抽出一定量的血。风沙的血抽出以后,神父还要往血液里面加一些药物,保证血液在进入我的身体内前不会凝固。
接下来就是往我身体里注入风沙的血液了。这是一个非常难的过程,因为清朝还没有打点滴的技术。只能用大针管慢慢往我的血管里推血。如果快了,我的身体吃不消,如果慢了,又怕血液会凝固。所以这个时间要掌握得刚刚好。我正想询问神父,在这个时候西洋是不是有点滴的技术,可是神父一直全神贯注地忙着,我又不好意思问他了。
就这样,我亲眼看着自己和风沙的血一点一点从我们的身体里被抽出。又亲眼看着风沙的血一点一点进入我的身体。我从小不怕打针,看自己的血流出来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看到那么大的针管把风沙的血从他身体里抽出来,还是全身发毛。那些血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啊,这样抽他的血还要多少次?如果每七天就这样,他的血不是要抽干了吗?
正当我担心地看着风沙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朝我微微一笑:“为什么不闭着眼休息一会儿?”
我摇摇头:“躺着就是休息了。你的感觉如何?疼吗?”
风沙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疼吗?”
“我没觉得疼,就是有点头晕。”我对风沙实话实说,“你呢,少了那么多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若我不舒服,今天我就不会过来了。你放心!”风沙安慰我。
尽管风沙这么说,可我还是不太放心。在现代,虽然官方都说一次性献血至400毫升左右对身体的影响都不大,可这很有可能是为了鼓励无偿献血而这样说。何况风沙是连续两次把血给我,很有可能还有第三次……由于第一次给我输血时我是昏迷状态,我还真不知道风沙到底给了我多少血。这次我通过神医刚才给风沙抽血针管的刻度来估算,应该不止200毫升。于是,我又瞅了瞅插在我手臂上的针管。
正当我盯着针筒绞尽脑汁估算着风沙到底给了我多少血量时,风沙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把血给你的第一晚,我梦到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