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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财自从突破到武王巅峰,还是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心里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以便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他做作地扭动着脖子,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感受着身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上古魔神一样逼向两人。
王天卓和梅川酷对视一眼,一起攻了出去。林惊鸿和刘诗晴也不怠慢,挥刀舞剑就要上去夹击。
牛龙那肯坐视四人夹击他的父亲,跳出来阻拦道:“哪里走,你们两个是我的菜。”一把大砍刀风声霍霍,把林惊鸿和刘诗晴圈在其中。
牛文财把“野牛拓荒劲”运到极致,身体周围气流翻滚,化为五头铜筋铁骨的野牛,咆哮着向二人合拢过来,正是“野牛拓荒劲”的第四式“野牛群舞。”
王天卓的绰号为穿云箭,可以想到他在箭术上的造诣一定是非同小可。马流云身负武王巅峰的实力,那晚还不是让他逼的进退两难,最后硬挺着受了一箭才破除困局。
王天卓身形一展拔起丈余,双手挥洒间,弓如霹雳弦惊,三道劲箭呼啸着飞向野牛。
梅川酷脚步一错,施展出一种奇妙的步法,在野牛穿行的缝隙中载沉载浮。
王天卓射出的劲箭胜在力量专一,以点破面没入三头野牛的腹部,然后毫不迟疑地轰然炸响。野牛的躯体好像被摆在了哈哈镜的前面,千奇百怪地变幻一番,消失不见。梅川酷闪展腾挪了好大一会儿,才把两头野牛的能量耗净。
牛文财双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一挥手,“野牛奋蹄、野牛护犊、野牛望月、野牛腾空”四招齐发,整个院落都被这“野牛拓荒劲”笼罩。虚空中蹄声杂沓,两亩方圆的院落里熙熙攘攘挤满了野牛,每一头都是红着眼睛冲撞而来。所到之处,地面乱颤、尘土飞扬,好像是天空中下起了巨石暴雨。
王天卓双手化出无数条真气长绳,大圈圈套着小圈圈落向牛群。梅川酷在王天卓的掩护下,拔出长剑,剑尖吐出一缕长约两尺的剑芒,伸缩不定地刺向牛文财。
牛文财一根手指轻轻点出,穿过重重剑影准确无比地敲在剑尖上。长剑寸寸断裂,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胳膊传到胸口,梅川酷的喉头一甜,再度受伤吐血。
而牛文财的手指上也就是划出一道白印,转眼间便回复血色。如果梅川酷有王天卓的功力,牛文财还可以忌惮一二,现在摆明就是欺负他功力不够,大刺刺徒手击碎他的长剑。
王天卓见梅川酷的形势不妙,嗖、嗖、嗖三箭齐发,直奔牛文财的上、中、下三路要害。牛文财再托大,也不敢以身试险,只好暂缓追击,伸出两根手指,崩、崩、崩全部弹飞。
在牛文财的心里,认为自己的老命可比对面这个老鬼的贱命值钱多了,因为这种小角色导致自己负伤绝对是稳赔不赚的买卖。
牛文财的蔑视来的非常及时贴心,梅川酷趁机后撤保命。从目前的战况来看,梅川酷和王天卓两个人守望相助,彼此牵制,得以勉强维持住战局的不败之势,但是主动权和优势却是牢牢掌握在牛文财的手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牛文财绝对会把优势转化为胜势,把他们二人永远留在这里。
这边,林惊鸿和刘诗晴前后夹击牛龙,牛龙已是叫苦不迭。刘诗晴和他的层次相当,林惊鸿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关键是林惊鸿的打法极其刚烈,惜命怕死的牛龙根本不适应,他可不想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同归于尽,更不想和这个花花世界说再见。他这种微妙的思想便左右了一场战局的走向。
牛龙越打越别扭,越打越无力,被刘诗晴偷空在她的大腿上划了一剑,创口倒不深,鲜血洋洋洒洒流了不少,多少使牛龙有点触目惊心。有了第一道伤口的开路,第二道、第三道伤口陆陆续续跟了出来。
牛龙的战意和气势随着鲜血的流淌而逐渐减弱,一不留神,被林惊鸿撞进怀里,一招“金刚缩肘”恶狠狠顶在他的肋骨上,牛龙惨叫一声,仰面栽倒。刘诗晴猛扑上去,一招“力劈华山”搂头便砍。
院墙上的大汉们也想帮助自家主人一番,万箭齐发射杀来犯的敌人。奈何场中身形快似闪电,他们都受限于自身层次太低,根本参与不进这种高级战斗。他们甚至连敌我的身形也分辨不清,要是一箭误射到牛家父子身上,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所以,站满院墙的大汉们只好集体围观,仅仅剩下震慑的作用。
这边的牛文财已经掌控了场上的局势,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气漩涡,把梅川酷卷的东倒西歪。王天卓功力较深,所受的影响不大,但是他也感觉到了牛文财真气的怪异之处。
他的真气旋转而出,带起一个难以形容的奇异漩涡,把自己攻击的真气卷入其中同化消融,转而壮大奇异漩涡的吸力。更令王天卓叫苦的是,他体内的真气也是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好似要破体而出,投入到这真气漩涡里。
王天卓破解无方,索性近身缠斗,一把小短刀寒光闪闪,招招毙命,完美体现出“一寸短、一寸险”的武学精义,用实际行动减轻梅川酷的压力。
这边刘诗晴的长剑已经当头落下,牛龙绝望之中用左手臂向上一挡,“哧拉”一声左手臂应声落地,他惨叫一声,晕在当场。
牛文财听到儿子的惨叫,回身一看,正好目睹着儿子的手臂跌落尘埃。他心如刀绞,咬牙切齿地对着刘诗晴遥遥挥手,一个小巧玲珑如艺术品的真气手掌穿破虚空,飞向刘诗晴。
这牛文财的确了得,一半心思应付着王天卓和梅川酷的攻击,一半心思还注意着牛龙那边的战局。要不是有儿子的牵挂,王天卓和梅川酷早就挂了。
他焦急的很有道理,三个儿子眼看着就剩下这一个,再要看不住就是绝后的结果,牛府这万贯家业还不知道最终便宜了哪个龟孙?
牛文财袭击刘诗晴,给近身的王天卓留下一丝运作的缝隙,他毫不犹豫,小短刀恶狠狠地刺向牛文财的咽喉。
牛文财因分心救援儿子,导致自己的反映慢了一拍,待到短刀来到咽喉附近,他才匆忙向右后方急撤。说时迟、那时快,短刀深深地刺进牛文财的左胸。
牛文财只感觉左胸一凉,随后便清晰地听到心脏破裂的轻响。他强忍剧痛,刚刚把把王天卓踢了出去,后背又被梅川酷加以重重一击。然后,梅川酷急退数丈,抱着骨折的右手丝丝抽着冷气。
梅川酷心里也在纳闷,自己出门前也看了黄历,黄历上说:“宜出门,诸般顺利。可我怎么就如此不顺,每一次遇险都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不是拿错去年的黄历看了吧?”
梅川酷心里有点疑惑,急需做点什么泄泄晦气。转眼看到墙头上呆头鸟一般的牛家大汉,招呼也不打,围着院墙游走了一圈,院墙上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砸落一地。
梅川酷在牛文财手里那是废品一个,可要是收拾这些不到武师层次的大汉,那是轻松之极,不管怎说,梅少庄主也是武王初级的层次。他这也是谨遵林惊鸿的吩咐,没有下狠手,要不,保证一个带喘气的也不会留下。这些大汉怎能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急忙起身,抱头鼠窜。
林惊鸿看到小手掌电射向刘诗晴,急忙一个纵身,打横抱住刘诗晴向侧方逃避。看似飘忽而来的小手掌似缓实疾,轻飘飘地落在林惊鸿的左肩,发出沉闷的声响。
被抱在怀里的刘诗晴感觉到身体一震,红嘟嘟的樱口冒出血丝,格外凄艳,原本打横飞出的娇躯改向飞向后方。
舍身救人的林惊鸿更是首当其冲,好像被万斤巨锤拍了一下,口鼻一起冒血,沿着下巴小溪一样潺潺流淌,和刘诗晴的鲜血就此相融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刘诗晴芳心莫名一痛,痴痴地看着林惊鸿那尚带稚气的俊脸,两个人的身体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向后方飞去。
牛文财强大的肌体自愈能力瞬间发挥了作用,左胸上的短刀一点一点向后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无暇管顾敌人的生死,向儿子的方向扑去。
倒飞出去的王天卓已经站定身形,弯弓搭箭射向牛龙。
牛文财深知昏迷的儿子已经没有了躲闪余力,他只好强行征集所有的潜力,速度激增,一巴掌拍碎长箭。
奈何王天卓得势不饶人,“嗖、嗖、嗖”连响,又是三只夺命长箭驾到,分取牛龙咽喉、左胸、小腹三处要害。
牛文财受到重伤之后又强行发力破箭,接近修补完毕的心脏再度破裂,运行顺畅的真气顿告停滞不前。眼看着三支长箭就要洞穿自家儿子的要害。
牛文财长叹一声,俯身扑在牛龙身上,三支长箭丝毫不差地到达原定位置。就在将要洞穿而出的时刻,被牛文财强行用肌肉夹住,以免伤到身下的儿子,长箭动弹不得,只好在牛文财体内毫无花假地爆炸。
爆炸过后,牛文财是脏腑移位,七窍出血,眼看着就是绝死无活的伤势。悠悠醒来的牛龙正好目睹年迈苍苍的老父亲替自己赴死,惨叫一声再度晕去。
这边的林惊鸿和刘诗晴终于轰然堕地,娇滴滴的刘诗晴率先着地,惨做肉垫。她顾不得自身的酸痛,一翻身把林惊鸿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林惊鸿的左肩骨碎裂,细细的小胳膊软绵绵地垂落在身体的一侧,显得格外的可怜无助,刘诗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王天卓得势不饶人,又是三只长箭凝出,遥遥锁定牛文财父子。梅川酷托着骨折的右手来到林惊鸿近前,探察他的伤势。
牛文财强忍剧痛,翻转过来,再不管后背的长箭,一副垂垂欲死的悲惨模样。他看着王天卓的长箭,凄切地说道:“我以一个垂死父亲的身份请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牛龙。可怜我牛家三个儿子如今只剩下这一个,难道你们就忍心断我牛家的香火吗?”
王天卓冷笑道:“你牛家在断别人家香火的时候,可想过也有今天?”
牛文财正色道:“只要你们肯放过我的儿子,我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看如何?”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打得好算盘,我们留着你的儿子等他以后报仇吗?”梅川酷讥讽道,“你可以很傻,但是不要以为我们也傻,好吗?”
刚好醒过来的林惊鸿挣扎着离开刘诗晴的怀抱,悲愤地问道:“我义父牛三胖碍你牛家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害他的性命?”
牛文财谁也不理,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我半年前还是武帅初级,现在则是武王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到小武宗层次。我原本的计划是突破到小武宗,便荡平中平镇三大家族,唯我牛家独尊。如果再给我半个月时间,我就可以突破到小武宗,奈何却被你等几人无意破坏,看来老天爷也不保佑我牛家。罢了,罢了,算我牛家命该如此。”
牛文财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森然问道:“你们可知我武功突飞猛进的原因何在?我拿这个秘密换取我儿子的性命够不够资格?”
王天卓怦然心动,武功一途向来是一个脚印一个坑,长年累月的刻苦修炼换取一点一滴的进步,现在听闻有速成的捷径,难免有意动的迹象。
林惊鸿根本不听牛文财的蛊惑,仍是锲而不舍地追问杀害义父的原因。
牛文财看了一眼林惊鸿,说道:“你这个牛家奴才,我后悔当时没有把你斩草除根,留下你这个小祸胎。不过,只要你答应放过我的儿子,我就把杀害你义父的原因如实相告,并且把你义父留下的珍贵遗物全盘相赠,如何?如果你们知晓内情后有一丝的不满意,我父子二人任由你等处置。”
王天卓心里也是一番计较,看到牛文财如此的自信满满,便知道这秘密着实是非同小可。
林惊鸿也想知道义父受害的真正原因,只好答应。
梅川酷和刘诗晴是吃粮不管闲事,爱咋咋地。
牛文财见他们默许,缓缓开口,陷入到深深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