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红尘劫 名缰利锁俯称臣

又见鸿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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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寒柏咋一听到陆雨荷离家出走,好像是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心落水,一颗心冰凉到脚心底。

    十一年前,论武堂一干高手气势汹汹问罪而来,最终却轻飘飘地放过丹霞山庄,除了高额的好处费以外,陆雨荷的功劳才是最大。

    当时的陆雨荷虽然只有七岁,但是长得玉雪可爱,初步显露出绝代佳人的潜质。论武堂总堂主沈半墨半开玩笑半是正经地说道:“这个小姑娘着实可爱的很,堪称我家侄子沈凌波的良配。”

    当时,陆寒松已为阶下囚,陆寒竹下落不明,只有陆寒柏握有发言权。他虽然知道侄女陆雨荷和杭州郡赏梅山庄梅少庄主已有婚约,仔细权衡之下,陪着笑脸道:“沈堂主的侄子能看得起我家的雨荷,是她的福气和造化,这门亲事我陆家高攀定了。”

    陆寒柏说是高攀沈家,还真不是谦虚之词。沈半墨的大哥,也就是沈凌波的老爹,不是别人,正是手握巨武王朝千万兵权的兵马大元帅沈半刀,绝对的军方首脑。如果说巨武王朝的江山社稷有一千斤,沈半刀一个人便承担下八百斤的分量。沈家的老祖宗沈灭道更是大名鼎鼎、凶名在外。二百年前,身为开国太祖皇帝武远扬身边的头号狠角色,无情剿杀前朝太子尚浮生的上万随从而毫不手软。

    从建国到现在,他们沈家一直是巨武王朝实至名归的第一军功世家,备受当朝器重。撇开他们的深厚的背景渊源不说,沈半刀本人的武道修为直追当今君主武飞天,同为武尊中级。当今君主特许他策马佩剑走皇城,上殿赐座,不跪拜参君,其受宠程度令那些武姓王爷也嫉妒不已,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巨武王朝二把手。

    这个陆寒柏大包大揽,三言两语之间,便干了一件背信弃义的大事。并且是在陆寒竹夫妇和陆雨荷本人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

    时光荏苒,陆雨荷出落的亭亭玉立,我见犹怜。陆寒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暗暗合计道:

    “就凭我侄女雨荷的丽质天生,绝对会把那沈大元帅的儿子迷得七晕八楞,到时候,我丹霞山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陆寒柏立即备厚礼到中京拜见沈半墨堂主,言辞之间刻意描述陆雨荷的绝代风姿,并且隐晦地提出要求,希望立即操办婚事。

    在陆寒柏的心里,恨不得马上就把陆雨荷送到中京沈家,只要陆雨荷一踏进沈家的大门,无论是生是死,丹霞山庄就算是和沈家攀上了亲家关系。我的小腰杆立刻就坚挺起来了,江湖上那个怕死鬼敢不给几分面子。他最怕的就是夜长梦多,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一旦有个闪失,还不后悔死?

    奈何沈半墨的侄子沈凌波外出学艺未归,使陆寒柏的如意算盘啪啪空响。一大盆的冷水把他满腔的热忱浇得风吹雨打去,只好怏怏而归。

    在随后的日子里,陆寒柏的心里长满了一种叫做“迫切”的野草,隔三岔五就往沈家写信询问归期。他甚至还做了一件极度不符合他庄主兼叔父身份的破事,请高明画工精笔描绘出雨荷的肖像送往沈家。

    “我就不信你沈家面对如此绝色不动心,除非你沈家集体不是男人。”这就是陆寒柏这个无耻老匹夫的龌蹉想法。

    陆寒柏的多年痴情,终于守得花开见月明。在陆寒竹回家的半个月前,沈家传来消息,沈凌波学艺归来,看到陆雨荷的画像后怦然心动,决定前来丹霞山庄相会佳人。

    陆寒柏大喜过望,决定要好好把握住此次机会,施展手段全力交好这位沈家公子。所以,他猛然间听到二哥陆寒竹回家,方寸大乱,心里便有一种隐隐的不耐烦。

    他知道,自己搞得这些小动作,绝对过不去二哥那一关。兄弟多年,他对陆寒竹的脾气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性格刚直,平生有“三不喜”。一不喜屈膝权贵;二不喜毁诺寡信;三不喜见死不救。

    他回首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把二哥的“三不喜”全部践行了一遍,局部还有所创新。最关键的是,陆雨荷不是自己的女儿,人家正牌的爹回来了,这婚姻大事于情于理都轮不上他这个叔父主持。可是要由得陆寒竹做主,丹霞山庄的腾飞大计注定夭折。

    陆寒柏暗气暗憋,悄悄诅咒道:“早不归,晚不归,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回来,这是诚心给我添堵来着。既然已经失踪十几年了,何不干脆埋骨异乡,又回来做什么?多余的东西。”

    因此,陆寒柏才刻意挤兑、引诱、逼迫陆寒竹主动投案自首。只要陆寒竹一搬进中京大狱,这丹霞山庄还不是他陆庄主的天下。

    人至贱则无敌,不要脸则无敌,论贱人无敌的程度,陆寒柏要是自认第二,没有人敢做第一,他绝对是炎黄大陆上登峰造极的存在。

    你把人家的女儿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打包送礼而不自惭,反而嫌弃人家正牌爹回来碍你的事,心心念念诅咒人家横死他乡,浑不念及这个人就是你的二哥。

    “陆寒柏,陆寒柏,我问你,天空上掉下一张脸你要不要?”

    陆寒柏思索良久答道:“当然不要,又不是我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陆寒柏不要脸。”

    陆寒柏急忙改口道:“要啊!干吗不要。”

    “哈、哈、哈,陆寒柏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放着自己的脸不要,反而稀罕天上掉下的脸,真真是不要脸。”

    陆寒柏好像是大老鼠钻进风箱里,进退两难,反正注定是不要脸的结局,只好口飚鲜血而亡。

    又见鸿雁持续臆想中……

    陆寒柏不知道自己已被又见鸿雁判了死刑,还在为陆雨荷的出走而气恼。当然他不是为侄女的安危,而是在思量如何向沈凌波交待。

    人家大老远兴冲冲地来看自己中意的漂亮媳妇,结果是狗咬尿泡一场空。这要是让沈凌波不高兴,回到家里小嘴一歪歪,丹霞山庄就难过了,自己这庄主也就当到头了。

    他心里十分纳闷,雨荷这丫头一向很乖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次怎会一下子放了野风筝?难道是这丫头知道了我为她安排的婚事?不可能啊,这件事我一直是烂在肚子里,从来没有人前讲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寒柏满脑门子问号,可是眼看着沈凌波就要驾临,却出了这等事情,说不得,只好问一问二哥陆寒竹,雨荷到底是什么情况?到时候沈凌波如果怪罪下来,也有陆寒竹在前面顶着,谁让他当亲爹来着。

    陆寒柏气恼而不失冷静,眨眼间,一条相对完善的对策新鲜出炉。亲事成,叔父陆寒柏记头功,亲事告吹,亲爹陆寒竹顶罪。横竖先把自己摘出去,不要惹祸上身。

    陆寒柏老着面皮来见二哥陆寒竹。

    陆寒竹哪里会给他好脸色,满脸的悉随尊便。陆寒柏心下恼火,脸上却是春风拂面,着急道;“二哥啊,咱家的雨荷丫头哪里去了?在家里呆得好好的,怎会一下子跑到外面去?江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一个孤身女孩子家多危险啊,二哥你还是想办法把丫头叫回来吧!”

    他的言语之间充满着叔父对侄女的担忧和溺爱之情。陆寒竹要不是刚刚认清他的伪善面目,保不准会被陆寒柏的精彩表演感动。现在当然是任他自由发挥,陆寒竹只当是听肛门出气。

    陆寒柏也不是傻子,看着陆寒竹冷漠而略带讥讽的表情,再也表演不下去了,开门见山道:

    “二哥,我也不瞒你,那一年,你下落不明,中京论武堂总部一众高手前来我丹霞山庄缉拿与你,总堂主沈半墨一眼相中了雨荷那丫头,早早便为他的侄子沈凌波定下了亲事。否则,光凭一些好处费哪里可以摆的平?这也幸亏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才为我丹霞山庄免去一场滔天大祸。”

    陆寒竹丝毫不为所动,冷冷说道:“陆三,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雨荷和赏梅山庄老梅家早有婚约,一个女儿断然没有下嫁两家的道理。再说了,这悔婚的丑事我陆寒竹自问也做不出。”

    “二哥啊,你怎就看不出其中的利弊关系。他赏梅山庄再强,也不过是和我们丹霞山庄实力名望差不多的江湖世家,嫁给他有什么好处?退一万步讲,就是因为此事惹恼他们又何妨?我们有论武堂撑腰,我们怕他个鸟?”陆寒柏看见二哥冥顽不灵,急得爆出了粗口。

    他略微平静一下情绪,献宝道:

    “你可知道沈堂主的侄子沈凌波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的老爹就是兵马大元帅沈半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存在。假如雨荷嫁给人家的儿子,那可就一步登天了。江湖上的朋友谁敢不高看几眼?我丹霞山庄在他们兄弟的大力扶持下,辉煌鼎盛那是指日可待。”陆寒柏耐心有加,把其中的利弊得失分析得头头是道,以至于嘴角都冒出了白沫。

    “陆三,你可真行,作为庄主,不知道革故鼎新,励精图治,循正途把山庄发扬光大。却是满脑门的歪主意,走裙带路线,你羞也不羞?”陆寒竹义正辞严,大声呵斥道,“你想要拿雨荷的幸福作为你向上攀爬的敲门砖,只要我陆寒竹有一口气在,此事万难行得通。我管他兵马大元帅还是兵马小元帅,我陆家先祖的清正声誉,绝不能被你这不肖之子的下三滥路数统统败光。”

    陆寒柏要不是念及他是雨荷的亲生父亲,即使没有挥拳相向,也早已拂袖而走。谁让人家有本事,生下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色女儿。他仍不死心,在做着最后一丝努力:

    “二哥,偌大的丹霞山庄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是银根紧缺,步步维艰。其他不说,每年向论武堂打点的金银珠宝就不是个小数目,这还不是在弥补二哥你当年闯下的祸事?何况,雨荷那丫头身为陆家子女,也有义务为家族的飞黄腾达做出牺牲。”

    陆寒柏鼓漱出几口唾液,稍微缓解一下口干舌燥的症状,继续蛊惑道:“如果雨荷嫁给沈大元帅的儿子,沈大元帅不就是你的亲家,于情于理他也不会让你这个亲家蹲在大狱里吧?到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兄友弟恭,群策群力,共同打理丹霞山庄。这不是一举数得的好事情吗?”

    陆寒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聒噪,斩钉截铁道:“陆三,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我宁肯坐穿牢底,也不会让雨荷嫁给什么沈大元帅的儿子,你还是请回吧!”

    陆寒柏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给读者的话:

    唉!我的点击还是上不去,也就是说,看的人不多。苍天啊!大地啊!赐予我数千爱看我小说的人吧!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