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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思珍这几天很不愉快,马流云虽然不是东西,但是他的银子是无罪的。一百万两白银可以为中平镇的老百姓办很多善事,可是由于他的不小心,被姜雪波骗了过去扣在手里。然后从里面返回五万两银子作为他这段时间的辛劳费兼保管费。
贾思珍不是不爱财,而是感觉到这些昧良心的银子不能拿。他出身于书香世家,老父亲每天耳提面命,讲解着“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潜移默化之下,被他奉为做人的圭臬。
现在姜雪波这样的贪财忘义,已经和他做人的理念和坚持产生了严重的冲突。要不是念在姜雪波对尚他有葬父之恩,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贾思珍再一次来到了位于城西的姜府,熟悉地登堂入室,拜见姜雪波。自从马流云败走武功郡,他便成了姜雪波眼中的大功臣,可以自由出入姜雪波的秘密书房而不受任何限制。
他推门进去,意外地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的老熟人,就是差一点成为马流云女婿的“袖手神医”苟不理,另外一个则是陌生人。
书中暗表,这个人就是太子沟铁枪会“苏家四枪”的老四苏云。两个人在太子沟被林惊鸿所救后,沦为丧家之犬。苟不理思来想去,还是带着苏云来到了中平镇。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基于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作为一个传承数代的家族,不会没有发扬光大的宏愿,马流云如此,刘一刀如此,姜雪波还是如此。另外,他仍是对“中平镇三大绝色”念念不忘,总想得其一而一亲芳泽。
苟不理在刘、姜两家之间踌躇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姜雪波。因为,相比较之下,还是姜瑶琴那一款更合他的心意。何况他目睹刘诗晴和林惊鸿成双成对出入,知道自己也没戏,还是找名花无主的姜瑶琴吧!
苟不理和苏云进入姜府,立刻被待为上宾。以前的小过节,在姜雪波看来,全部是都是小儿科。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他们能为姜家带来实惠就是好朋友。
苟不理看见贾思珍入内,很是惊讶,大笑道:“怪不得马流云老贼大败而归,原来是有你这个内鬼。不过呢,我应该是谢你让我认清马流云的真面目呢?还是怪你搅散了我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把贾思珍闹了个大红脸,尴尬无比。
姜雪波却认为这是一个由自己导演的绝佳卧底范例,乐得东倒西歪。
贾思珍看到自己作好作歹,好不容易才把马家绊倒。姜雪波倒好,转眼便和敌人握手言和,交谈甚欢,把自己晾在一旁,里外不是人。
贾思珍勉强收拾心情,问道:“老爷,那一百万两银子你还是给我吧!中平镇的老百姓都在翘首期盼呢。再说了,您也不喜欢我是一个轻诺寡信的小人吧!”
苏云不知道这一百万两银子的内幕,苟不理知道啊!他诧异地看向姜雪波,想不到还真有人比马流云还不要脸。
“不过呢,正说明我老苟眼光神准,一下子便找对了合作对象。假如他要是一身正气的话,我还得考虑继续流浪呢。越是卑鄙无耻之徒,越是我苟不理衷心合作的好伙伴。姜雪波,你好无耻,我也好爱你。”苟不理是王八看绿豆,十分对眼。
姜雪波看到苟不理的异样眼神,好像迎面狠狠挨了一拳,心里十分恼火,再看昔日十分喜爱的贾思珍,已经是讨厌无比。
“看来,这货功高震主的架势已经小荷初露尖尖角,对着外人丝毫不给我留情面。这等丑事你就不能找个没人的时间说,故意的吧!长此下去,家将不家,我得重新洗洗姜府的这副好牌了。”姜雪波看着执拗无比的贾思珍,暗暗动了杀机。
“你以为还是在马家卧底的时辰,没你不行。现在你这颗暗棋子被摆到了明面上,早已失去了用处。也是我认为你还有几分才气,想好好培养一番,你倒蹬鼻子上脸了,那你还是死吧!”
贾思珍哪里知道这一赌气,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姜雪波笑眯眯地说道:“思珍啊!我这几天不是忙吗,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贵客。”
贾思珍只好怏怏地返回家去,心里却在祈祷,希望姜雪波天良发现,舍得吐出贪墨的银子。
林惊鸿既然决定插手此事,便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最好的人选自然是经手人贾思珍。他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还是选择了夜访贾思珍。
夜半时分,林惊鸿一个人翩然而去,找到了贾思珍的住处。从房屋的大小规模可以看出,他跟在姜雪波的身边也不是没有收获,三进的四合小院落雅致精巧,尽显其主人的胸中丘壑。
林惊鸿翻过院墙,一步一步摸向映出灯光的二进院落。
二进院落正房的窗户纸上,映出两道黑影,敢情他这里还有客人。林惊鸿就奇怪了,这是何等不开眼的客人,深更半夜不回家,在这里熬着主人,简直太不礼貌了。当然,他这种类似梁上君子的角色例外。
林惊鸿艺高人胆大,匍匐过去,趴在窗户台的下面偷听。
这一听,可就听出问题来了。原来,这个不开眼的客人正是贪墨了梅大哥百万两银子的姜雪波。
就听姜雪波说道:“思珍啊!我平时待你如何?”
贾思珍毕恭毕敬地说道:“姜老爷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我一日不敢忘。”
“如果有人出一百万两银子,向你收买我的人头,你将如何应对?”姜雪波言之凿凿地追问道。
“休说是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一千万两黄金堆在面前,也难抵姜老爷对我的知遇之恩。”贾思珍尽吐其胸中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因为区区一百万两银子和我纠缠不休?难道你刚才的说的话全部是糊弄我不成?或者你是一个言行不一的小人之流?”姜雪波大逞口舌之厉,逼问贾思珍。
贾思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姜老爷,这两件事怎能混为一谈。那一百万两银子乃是马流云为做善事而取出的专款,我也已经在广庭大众之下大做宣传。您这样做,岂不是把我置于有首无尾的小人境地?我的声誉倒无所谓,关键是成百上千的穷苦人家还在翘首期盼,我这里却无疾而终,我的良心实在是无法安稳。”
林惊鸿侧耳倾听,为贾思珍的义之所在持续点赞。
“看来,你是诚心给我添堵来着,对不对?”贾思珍一提到良心方面的话题,姜雪波便感觉到难以抑制的愤怒,暗骂道:“你明知道我这辈子就缺那玩意,却一个劲地提,讽刺我来着?”
贾思珍继续做着最后的努力,哀求道:“只要老爷你还回那些银子,贾思珍愿为老爷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姜雪波杀心已定,一摆手道:“这些我都不稀罕,我就是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林惊鸿听到这种丝毫不加掩饰其贪欲的回答,气冲斗牛,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去,砍下姜雪波的狗头。
贾思珍瘫坐在地上,没有了争辩的动力。
人至贱则无敌,任贾思珍舌灿莲花,姜雪波就是一个老主意:银子不给,爱咋咋地。
姜雪波阴森森说道:“思珍啊!我今天晚上来到此处,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谁知道你丝毫不知道把握。既然这样,我只能对你不起了?你知道的秘密太多,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了。你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一下,我们主仆一场,会帮你达成遗愿的。”
贾思珍心灰意冷,对自己的生死浑不在意,无所谓道:“姜老爷与我有葬父之恩,此生难报,我只好拿命来抵了,胜过在这世上做一个食言而肥的小人。姜老爷,动手吧!我把性命还给你便是。”他闭目待死。
林惊鸿抓住了黑色妖刀,准备入室救人。
做好事不留姓名很委屈,做坏事不留姓名很憋屈。姜雪波自忖贾思珍必死,也想把自己伤天害理的事情说道一下,当做秘密总放在肚子里很憋屈。
他双手一拂,封住了贾思珍的足三里要穴,保证他不能挪动一寸,才放心地透露道:“思珍啊!我有个大秘密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没法和别人分享。现在,你也快要死了,我就破例告诉你吧!反正你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你父亲也会明白事情的真相。你的父亲并不是死于什么疾病,而是我暗施手段,让他提前走了而已。”
贾思珍如遭雷震,惊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雪波嘿嘿笑道:“当然是为了你这个小才子啊!我必须制造一个机会,一个施恩于你的机会。很不幸,你多病的老父亲中得头彩,他被我暗算死亡后,我再帮助你风光葬父,这样,你不就是对我死心塌地了吗?喂,小子,我这个计谋如何?漂亮吧!要不是你执着于那一百万两银子,到现在你都是踏踏实实为我卖命。”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长笑,状极舒畅。
贾思珍想要扑上去拼命,奈何双腿要穴被封,丝毫动弹不得,急火攻心之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雪波上前一步,追魂夺命的手掌高高抬起,对着贾思珍的脑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