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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娇艳参加完挑战赛以后,名气一路飙升,导致雀屏榜的名次再次发生了变动。
武思思这几天很不高兴,不为别的,自己在雀屏榜上的名次再次下降,首次跌出了前三甲。
她作为当朝君主的亲孙女,在中京都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一个小小的烈炎学院,反而是幺蛾子不断,一直有人在挑战着她的忍耐度。
“一个乡下的黄毛小丫头刘诗晴,生生把自己挤了下来。自己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行不行?可自己还没有暖热第三名的宝座,又被玄黄学院的夏侯娇艳再次下放到第四名。是可忍,孰不可忍,真当我武思思好欺负不成?接二连三地给我难堪。”
可是要让她找夏侯娇艳的麻烦,她还真不敢。夏侯娇艳的身份太敏感,真要是因为自己两国之间闹出纠纷,她的亲爷爷保证饶不了她。
胡雪晴清冷寡言,无欲无求,不是挑衅的好对象。选择一番下来,只有刘诗晴是最佳人选。
武思思打定了主意,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羞辱一下这个蹬鼻子上脸的雀屏榜第二。
林惊鸿少了马不前在耳边的胡言乱语,只好一个人去上课。当他走进武功系教室的时候,却发现铁树老师已经早早地站在讲台上。他还以为自己迟到了,歉意地一吐舌头,就往自己的座位上溜。
铁树老师铁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声道:“好样的,有种,在全学院面前,为我们武功系争光添彩,全体学员请为我们的小英雄鼓掌。”
武功系掌声四起,刘诗晴与有荣焉。只有马先华一人,看似用力鼓掌,实际上两只手在快要接触的时刻立刻折返出去,发不出一点响声。
铁树老师喜爱地看着林惊鸿,笑眯眯道:“林惊鸿,说吧!要什么奖励?”
林惊鸿道:“铁老师能不能求求情,把马不前要回来。”
铁树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提起那个家伙我就来气,就因为他捣乱赛场,学院扣除了我一个金炎币。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林惊鸿小心脏冰凉,不再抱任何希望。
铁树老师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你为我争光的份上,就帮你去问问。但是那小子一旦回来,我可要好好揍他一顿,解解我的心头之气。”
林惊鸿笑道:“铁老师放心,马不前那家伙皮糙肉厚,结实的很,打不死的。”
铁树老师雷厉风行,身形晃动之间,电射而去。
左大炮远远地挥手,示意林惊鸿到他身边的空位落座。
胡雪晴毫无表情地看着林惊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刘诗晴飞快地看了林惊鸿一眼,低下头去。
左大炮翘着大拇指道:“够义气,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马先华则是暗暗撇嘴,恨不得把献媚的左大炮一脚踹爆炸。
八分钟过后,教室前面的小门“轰”地一声,化作漫天蝴蝶。铁树老师气咻咻地显现在讲台上。
阴沉着脸道:“上课!”
武功系的学员看到铁树老师吃人的样子,自是没有人敢于触霉头,课堂纪律更胜韬略系温心儿老师一筹。
下课后,铁树老师简短一声:“林惊鸿留下。”
其他学员逃难一样蜂拥而走。
铁树老师道:“三清副院长坚决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事关学院声誉,他也不好擅自放人。”
其实,铁树老师已经和三清副院长小小争执了一场,他不屑于透露而已。
林惊鸿感谢道:“铁树老师费心了。”
铁树老师道:“小事一桩。这件事情揭过,你要什么奖励?”
铁树老师老调重弹。
林惊鸿道:“铁老师,你还是教我一套武功吧!我到现在仅仅会一套刀法,一套拳法,和人家比拼打斗,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下下,太没面子了。”
铁树老树尽管心情不好,还是哑然失笑,这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和自己说话不但不紧张,还有一些小幽默。
他沉吟良久道:“既然你这样要求,我也不藏私,就传你两招刀法。”
“两招?”林惊鸿失望无比,“这铁树老师也太抠门了,口口声声说奖励,到头来却是这样少,估计连一只小母鸡也杀不死。”
铁树老师看着满面失落的林惊鸿,呵呵笑道:“告诉你小家伙,不要觉得招数太少,够你一阵子捉琢磨了。老师到现在还没有全部学会。”
林惊鸿差一点哭了,肚子里埋怨道:“这铁树老师看着严肃无比,怎么净干些不靠谱的事?招数少就少吧,自己还不会,拿什么教我?”
铁树好像很喜欢看林惊鸿的吃瘪表情,呵呵道:“你知道天骄榜吧?”
林惊鸿苦着脸道:“知道啊,就是全学院前二十的高手才可以名列其上。”
铁树老师道:“我教你这两招刀法的唯一要求就是:半年后把自己的名字挂到天骄榜上。”
林惊鸿惊叫道:“老师,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昨天才突破武王,境界还没有稳定下来呢,这要求太高,我可能无法完成。”
铁树老师正色道:“人最终达到的高度取决于自己设定目标的高度。昨天你逆转夏侯娇艳的勇气哪里去了?假如你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无法达成,我只能说是我看错人了,你也不配学习那两招。”
林惊鸿被铁树老师一激,小犟驴脾气上来了,气哼哼道:“好的,不就是天骄榜吗?我接下了。”
说过这话,他还是不放心,敲钉转角地打边鼓道:“不过,铁树老师,你也不能拿一些没用的刀法糊弄我,到时候我上不了榜,你也有责任。”
铁树老师今天笑的次数,估计比今年加起来还要多,乐呵呵道:“惊鸿啊!老师划拉划拉自己的招数,你别说,什么招数也有,就是没有没用的招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和林惊鸿开玩笑,难道是林惊鸿的形象、性格和自己脑海里的某人重合吗?
林惊鸿哪里知道铁树老师已经转了这么多心思,他还在一门心思地等待那两招刀法。
铁树老师笑道:“你不是等我在这儿教你吧?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也不完全会。走,到我的住处取刀谱去!”
“还有刀谱?”林惊鸿诧异无比,他以为铁树老师应该是摆开架势一招一式地反复示范。
“走嘞!”铁树一把抓住林惊鸿的衣领,从洞开的小门“嗖”地一声穿了出去。来到院子里,也不走正门,脚尖点地,大鸟一样飞了起来,越过高高的院墙,眨眼间来到平台的上空。
一个正在散步的矮个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拉风无比的铁树,嘟囔道:“这个老铁,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意气风发了?不对!应该是‘意气发疯’才是。真是的,飞得这样高,也不怕感冒。”
林惊鸿在铁树老师的怀里下望,才发现这九泉山实在是大了。他视线所到之处,全是层层叠叠的山峰。他再抬头上望,却发现九泉山主峰的上半截高高入云,根本看不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铁树对准一座小孤峰顶上的宅院飞去,转眼间,他们已经踏上了院子里坚实的土地。
林惊鸿好奇地左右观看,发现这个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赞叹道:“铁树老师,这里真干净,我的师母呢?让我拜见一下!”
铁树老师道:“这里只有老师,没有师母。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事做就清理杂草,扫扫院子,能不干净吗?”
林惊鸿道:“老师,没事的,我以后经常来陪你。”
铁树老师笑呵呵道:“多谢你这个小家伙,说起来,你算是第二个有缘来这里的学员。”
林惊鸿奇道:“我是第二个?难道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有人来吗?”
铁树道:“我居住的这个地方叫做止戈峰,一般人只怕惹院长的不快,躲还来不及,更不会主动来。当然也不缺乏愿意来的人,可如果不合我的脾胃,出一万金炎币也休想踏上这止戈峰一步。”
林惊鸿追问道:“第一个来得是谁?”
铁树老师仰面看天,沉吟良久,揉揉眼睛道:“时间久了,我也想不起来了,咱们还是看刀谱吧!”
林惊鸿分明看到铁树老师的眼里水雾弥漫,好像是想到了不该想到的事情。
铁树登堂入室,林惊鸿紧紧跟随。
铁树来到东墙边,掀开那幅“虎啸河山”的长挂图,露出后面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的白玉石。他双指夹住其中的一块,轻轻巧巧地抽了出来,里面露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匣子。铁树也不知道在那里按了一下,匣子的小盖子一下子弹开。
林惊鸿放眼望去,匣子的里面摆放着一卷布帛。
铁树取出布帛递给林惊鸿,充满着期许道:“这两招刀法能不能重现于烈炎学院,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
林惊鸿双手接过刀谱,本能地感觉到非常亲切,好像是久别的游子闻到了家乡的味道。
他翻动着刀谱问道:“老师,重现于烈炎学院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之前曾经有人练成过?”
铁树缓缓道:“刀谱就是这个人留给我的,这个人惊才绝艳,不到一年时间,便把这两招刀法参悟得无比通透,一举夺得天骄榜第二名的宝座。甚至有人断言,假如他不是有心相让,第一名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惊鸿想不到这刀谱还有这等来历,兴趣大增。急切切问道:“那第一名又是何方神圣?”
“那是一个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铁树毫不吝啬自己的誉美之词,一股脑儿堆砌。
“可惜,他们都不容于当世,不知所终。”铁树扼腕叹息,郁闷良久。
林惊鸿看到铁树老师的情绪无比沮丧,不敢追问,只好目光放在铺展开来的刀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