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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这一天对苏府的下人们来说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在这一天他们不仅领到了上个月的工钱,还曾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家族中被人耻笑的废材苏云竟然杀死了苏立。
要知道苏立可是通脉境二重天的高手,虽说在整个家族年轻一辈排不上什么名号,但那也不可否认,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处于中游位置。可是现如今却是被一个废物给杀了,当真是不可思议!因此这件事在家族中瞬间传开了。
本来大家以为这件事就够震撼的了,谁曾想第二天一条更加令人吃惊的消息再次传开了!
公告:今定将在三日后午时公审逆贼苏云!地点苏家刑堂!
一扇墙壁下,此时聚满了下人。这里是苏府发布公告的地方,因此当听到消息后,大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争先恐后的敢了过来!
“哎!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一位瘦高个推了推他的同伴。
“谁知道呢!大家有没亲眼所见?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呢?”旁边黑脸少爷分析道:“在说了,苏云少爷在整座苏府那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曾经他还帮过我呢!”
“有道理!那次我被人欺负,还是苏云少爷给我解得围,要不然我可就惨了!”瘦高个心有余悸的说道。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果然不假啊!想那苏刚经常克扣我们的工钱,那苏立更是可耻,只要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暴打!想当年那个龟儿子还打过老子呢!”黑脸少爷岔岔不平的说道,想到当年的情景更是发泄似的挥了挥拳头。
“嘘······小声点!被人听到你可就死定了!”瘦高个偷偷瞧了瞧四周,看到没人发现,方才长出一口气。
“怕啥!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打我不成!”
这时候场面嘈杂至极,不过细细分析就会发现,九成下人都是持怀疑态度,他们完全不相信那个老好人会杀了苏立。
一时间三种版本流传了出来。
第一种:苏立没死,苏云完全是被冤枉的。
第二种:苏立是死了,但是苏云只是恰巧路过,然后被栽赃嫁祸!
第二种:苏立欺负苏云,被对方暴打,就在被他逼急之际方才失手杀了对方!
从大家的言论看来大多倾向于第三种!
时间如水,慢慢流过。
三日后,清晨!
这边天刚刚露白,那边下人们就起了个大早。大家纷纷洗漱完毕,连饭都来不及吃,只是草草的拿了干粮便是飞奔出了家门。
只因整座苏府下人太多,而刑堂门前的小广场却只能容纳几百号人,在分掉家族嫡系与旁支,到得他们的手上可就只有一百多个位置了!
刑堂广场!
正对着大门口的地方布置了一方高台,此台长十米有余,宽也足有五米,高台前方被铁栅栏围成了方圆十米的空地。再往后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仔细看去不下五百之数。
虽说此刻时间还早,但整个广场却是乱作一团,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混蛋!是谁踩我的脚?”一位黑衣莽汉怒骂四方。
“可恶啊!我的银两被人给偷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银子,那可是我娶媳妇的钱啊······”一丑陋少年在那淘淘大哭。
啪啪!
“流氓!敢摸老娘的屁股!找死不成!”一位满脸雀斑,浑身五大三粗、水桶腰的姑娘对其身后一名瘦小的少年吼道
“这位大姐!我是冤枉的,是别人干的好事!”瘦小少年争辩道。
啪啪啪!!!
“你个色魔!竟然还敢摸,看老娘不打死你!”水桶姑娘尖叫道,也不怪她抓狂,那可是她的处女地,还准备留给以后的相公呢?没想到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虽说她已年方二十六,但不可否认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说了不是我,你咋不相信人呢!”
“摸了就要负责,还老娘一个清白!”
两人刚走就有一猥琐的黑脸小个子在那偷笑不已!敢情是他干的好事!
······
随着烈日慢慢高升,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午时!
“咳······大家静一静!先容老夫说几句!”一位身穿白袍,黑发黑须的老者咳嗽了几声,瞬间吸引了大家!
见到大家的目光全部望了过来,白袍老者才高声道:“诸位!三天前族人苏立被人无故杀死,经查明是苏云所为!因此为了以正族规,按规定将于今天对其公审!”
顿了顿,只见白袍老者双手虚压,示意底下的族人停止骚动。旋即再次说道:“午时已到!带苏云进场!”
“是!”
不多时,一名身姿挺拔、双眸灿若繁星的黑发少年,步履稳健的走了过来!
“他就是苏云啊!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凶手!”
“是啊是啊!从他一出现,我就可以断定其中另有隐情!”
“哇······苏云少爷好帅啊!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是个真男人!”
看到苏云出场,场面瞬间混乱不堪,众人皆是垫着脚尖,昂着头颅细细的打量起来。
铁栅栏中间,少年傲然而立!双眼平静着看向高台之上!
此时此刻在高台之上坐落着七张太师椅,不过现在只有四人端坐其上,而位于中间的三张太师椅却是空空如也!
这四人苏云全都认得。中间身穿白袍、满面红光之人就是四长老苏全。在其下手,正襟危坐着一名蟒袍老者,那是六长老苏修文。至于另外两位则是五长老苏鸿远与七长老苏兴平。
随着少年的到来,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知道好戏就要上场了。
“杀人凶手!还我儿子的性命!你个挨千刀的,为什么杀我那乖巧的儿子,为什么···”这是一位贵妇在尖叫,听声音就能知道,她应该就是苏立的母亲。
“小混蛋!给我儿子偿命来!你个恶魔,看我不杀了你!”旁边一位中年男子,张牙舞爪的怒骂道。他就是苏立的父亲。
各种怨毒诅咒的话语,犹如那堵不住的洪水,不停的从他们嘴中传出。
蓦然间!
“老六!管好你的儿子!这副摸样也太不像话了!”四长老苏全皱眉道。
“知道了四哥,谁知道他们会来!”六长老苏修文脸色难堪,对这个草包一样的儿子他也很无奈,这就罢了,谁知天意弄人,连找个媳妇也是有如泼妇一般。
这也太丢脸了,说好了不让他们来,谁知道还是私自跑来了,当即脸色一本的喝斥:“来人!把他们俩给我拉出去!”
等了好一会,全场才安静了下来!
只听!
“苏云!你可知罪!”苏全站立起来俯视道。只因苏家刑法归他所管,所以理所当然的先来个下马威。
“不知!”简洁干练的话语瞬间还给了对方。
“信口雌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苏全鼻头微皱,怒目而视。
“四哥!跟这种黄头小子说什么废话!直接按照家法处置就是!”位于旁边的苏修文双眸泛着惊人的杀意,刚才为了给四长老苏全的面子,因此没有抢先发难,但是现在看到苏云死不承认,他终于忍受不住站了出来。
“六弟莫急!马上证据带到,就是执行家法之时!”苏全宽慰着说道。
“六弟太过急躁了吧!现在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就此定罪有失公理啊!”五长老苏鸿远看不过去了,在整个苏府他是比较正直的一个人。因此双眼容不得一点沙子。
“就是啊六哥!这里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等真相大白了再说怎么处置吧!”七长老苏兴平朗声道。兄弟九人里面他跟苏文轩关系很好,这次看到自己的侄子落难他心中焦急万分!当听到苏修文所说立马反驳道。
“你们……好……好!就再让这小子多活一会!”苏修文大袖一甩,独自生起了闷气。
“带证据前来!”苏全对几人的针锋相对不以为意,当即严肃的下达了他的命令。
“是!”
三分钟后,两位下人被带到了场中,紧跟而来的还有那苏齐天,只见他的双手捧着一截衣角。
站定之后。
苏齐天抱拳高声道:“启禀四长老!证据带到!并且根据在下的查探,此事属实!”
“恩好!齐天贤侄辛苦了。”苏全欣慰的看着苏齐天,随后视线转移向两位证人,语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你们两人把当时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当下两人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把整件事情叙述了出来。说道后边更是把苏云比喻成了恶魔的化身,而却把苏立推到了善良的一方,可见两人的用心险恶。
整整十分钟,两人才把苏云的暴行讲解完,从他们的意思中,众人归根结底一句话:苏立是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死,而凶手就是杀人狂魔苏云!
瞬间人群沸腾了,本来那些就对苏云没啥好感的人们,现在是更加的厌恶了。而以前对他印象很好的下人们也不禁微微动摇了起来。
苏全微笑的看向全场,心中很是满意,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出意外的话,任谁都不可能翻盘了!
想到结果,立即脸色一正,冷漠无情的问道:“苏云,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话可说!”
“有!在下有几事不明!”苏云扫视一圈,最后望着那两位证人邪笑道:“我想问问两位,当时你们是不是亲眼所见?”
“那还用说!过程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身穿蓝衣的胖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要不是我们隐藏的好,只怕现在也遭人灭口了!”另一个身材消瘦的高个男子拍了拍胸口,显得后怕不已。
“好!那还请四长老把他们分开,我逐一询问。”看着苏全面露思索,犹豫不决的样子,旋即苏云戏虐的说道:“哼!既然证据确凿,那还怕在下的盘问不成!”
“无知!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人啊,把他们两人分开!”苏全冷笑道。
“遵命!”场外走出一位黑衣人拉着其中一人便大步离开了。
……
苏云就这样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小胖子,也不说话。一分钟,三分钟,直到五分钟后对方已经满脸的不耐烦了,苏云方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个:当时我穿什么颜色的鞋子?第二个:是在什么地方动的手?第三个:苏立是什么时间身亡的?……好了马上回答我!”
顿时小胖子傻眼了,来之前他们演练了不下于十遍,更是想到了苏云有可能会恼羞成怒,进而杀了他们。但是他实在是没想到对方会弄出这一茬,难道他以为这是在举行科举吗!
隔了好一会,小胖子才自以为找到了最正确的答案,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咳……第一个问题:当时你穿着黑色的鞋子!第二个:就在府库门前动的手!第三个:时间是在巳时左右。”
听完之后,苏云微笑着说道:“很好!你可以下去了,换另一人上来!”
在小胖子走后,苏云才抱拳大声道:“启禀四位长老,想必刚才那人所讲你们都听到了吧?”
“嗯!”四长老苏全点了点头。
“哼!”六长老苏修文冷笑不已。
“贤侄放心,尽管问就是,最好能让他们如实招来!”七长老苏兴平微笑着说道。
“七弟说的对!苏云侄儿不要有所顾虑,该怎么问就怎么问!”五长老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既然如此!请下一个证人!”苏云转身面对着全场的人群大声说道。
很快的,另一位瘦高个被带了过来。
这次苏云直奔主题,没有浪费一点的时间,依旧是那三个问题,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好了!可以说出你的答案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胡乱诬陷家族嫡系那可是死罪!最好是想好了在回答!”苏云双眸如电,凶狠的看着对方。
望着对方那犹如恶狼一般的眼神,瘦高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心中却在那计算了起来:“也不知道胖子怎么回答的?不过既然苏云敢问,那么一定不能按常理回答。以小胖子的聪明才智,一定也想到了这点!嗯······对!就是这样!”
当即瘦高个精神一震,眉飞色舞的说道:“当时你穿的是青色的鞋子,至于地点则是府库房间内,时间吗······应该是午时!”
说完之后还得意洋洋的看了过去,在他心中这应该就是不按常理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