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身份

淡清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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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可文慧毕竟和他从小长大,不是说你不理会,就不去想,他坐在床头边抽烟,霸王的烟瘾真的很大,睡觉之前,通常不少于三根。

    屋子飘着一股浓郁的烟味,我爬起来打开抽屉将口香糖递给霸王,我说别抽那么烟,对肺不好。

    我的动作唐突,他侧脸看着我,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他告诉我,我是第二个劝他不要抽太多烟的人。我问他第一个是伯父?

    霸王摇头,他说老头子就是烟鬼,自己都管不住。他告诉我是文慧,年少的他就喜欢出风头,经别人吹捧几句,就学会抽烟,那时纯属就是好奇,觉得懂得抽烟的男人才是男人,后来就再也戒不掉了。文慧劝过几句,霸王以戒不掉为借口,她一赌气就吸烟了,现在也是个烟鬼。

    我想起文慧吸烟的样子,她不仅仅是吸烟,还吸大麻,我把文慧吸大麻的事告诉霸王,他接过我手里的益达,打开盒子就往嘴里扔了两颗。

    他用不屑的语气告诉我,不仅文慧吸大麻,世修也吸大麻,温新吃麻果。

    我惊讶了,相比之下,霸王就是抽烟,确实好得太多了。

    霸王说他读高中泡酒吧时,就有不少人给自己夹着大麻的香烟。现在出来混,别人给的烟也有。那些家伙巴不得你吸上瘾,变成瘾君子。你要是不玩女人,不吸上几口,就认为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土。他们自己玩完了,就得拉一些人给自己当垫背,愚蠢的人不就是陷进去了。

    此时的霸王是不一样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一切,眼底尽是轻视。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冷。我望着他问,不怕吗?我曾经就在黑暗的角落生活,自然是清楚社会多现实,多残酷。有钱有势就是大爷,就算杀人放火都可以。

    我看过一个报道,一位老板见海里有个女孩游泳,他突然兴起,就揽住那个女孩的头埋进水里,她死了。那个老板赔了三百万将死刑变坐两年来,还是缓刑,听说那个老板还是什么委员。

    有人说现在的法律变成只制裁穷人的工具。穷人就得安分守己,有特权的人就能肆意妄为。

    霸王轻轻地笑了,他揽住我的腰反问我怕什么?我犹豫着要,不知自己该怎样开口。他抵着我的额头说这次输了的人绝对不是我们,也不能输。这个社会的风气再不改,就真的完了。

    他身上的那种驻定让我信服,只要他说可以,我信一定可以。我和他额头相抵,目光相对,我也不明何时自己和霸王可以靠得那么近,这种亲近是突如其来的,甚至唐突得我慌张。

    我的手搭在他的脸,我说其实你担心文慧的对不对?霸王讲过自己是不折手段的人,可我觉得他的骨子里是有良知的。霸王抱着我躺回被窝里。

    他告诉我文慧的父亲是霸王爷爷手下出色的部下,他爷爷想要扶持他上来,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脆弱,于是文慧的父亲为了士途和妻子离婚,娶了霸王的小姑。文慧打小就厌恨父亲,霸王的小姑也不喜欢文慧,为了堵住众人的舆论,文慧都在霸王***看护下长大,可她终究是外人,在物质上不缺,可霸王的奶奶和爷爷不可能当亲外孙女疼。外人也清楚她不是正牌,院子的孩子不太乐意陪着她玩,打小文慧就粘着霸王。

    我可以理解文慧对霸王的感觉,她把霸王当作最重要的亲人,也是最能依靠的对象。那种感情说是爱情,又比爱情多些依赖,谁是亲情,却抱着女孩的期盼。

    霸王讲故事告诉我,神情轻松些,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说睡觉。霸王讽刺我,你不嫌我了啊!我顿时就瞪大眼睛望着霸王,开口问,你怎么知道?

    霸王用力地捏着我的脸颊,他语气凶巴巴的,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像你那般傻啊!你都躲到床的一边,转身就要掉下去。每天起床看见我,就摆出一副人家欠你多少钱的嘴脸。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笑着说我不习惯和别人一块睡。本来我想控诉他睡品非常糟糕,他都踢了好几次,老是抢被子,我经常半夜醒过来,最后我把话憋住。

    他转身压着我,直直地盯着我追问,那你现在就习惯了?我讨厌他咄咄逼人的嘴脸,拉着被子盖住对他说自己要睡觉。

    霸王难得好脾气,不为难我,从我身上退下来,他叫我转过身子,我以为他想要办事,就告诉他自己不行。他扬眉点着我的额头说陆小温,你脑子里装得尽是什么?

    这个混蛋学着我的语气,我服气地拉着被子转身,他从后背搂住我的腰,躺下就睡觉。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这种姿势我非常熟悉,每天醒来我都要掰开他的手脚,他就跟抱娃娃似的。

    他临睡前警告我,不准乱动,就呼呼大睡了。可能是工作累的原因,没有多久,他就入睡了,呼吸喷出的热气扑在的脖颈,暖暖的。

    别人以为这种睡姿有安全感,可对于我是折磨。我做了一个梦,自己被蔓藤缠住手脚,吓得睁开眼,发现霸王的手搂住我的胳膊,脚就横压着我小腿。我想要起来喝水,也得费好一阵子,霸王是个浅眠的人,极其容易被吵醒,他有起床气,根本不管对方是谁,就破口大骂一顿,然后再埋进枕头下面,接着继续睡。

    我还是睡回自己的小角落,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霸王难得不用早早就起来,我也能窝在被窝里,睡懒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晒在身上,而霸王再次演绎从床的一边翻到我这边的戏码。

    我知道霸王也是醒来了,因为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密密地吻着,搞得酥酥麻麻,痒得难受,左右躲闪,偏身子就被他紧紧地压着。

    他俯头对我说,你脖颈,胸,腰都很好看,就是腿不够长,屁股不够翘。一大早就讨论着这种不营养的话题,我不知怎么了,就提起绯色,我说绯色好啊!腿长,臀翘,腰细,胸部也不小,人长得也好看。

    霸王捉住我胸前的发,应着是啊!她的确出色,身材棒,五官也好看。霸王说完话,就望着我。我心口有些酸涩,可仍是对他笑着。他问我不喝醋?我静静地望着霸王说,你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霸王诚实地点头,他告诉我,目前无法做到这点。我明白就算是他想做,也不能做。先不讨论他的正牌妻子,就说其她的女人。刚才他也讲在这个圈子,你不玩女人,别人就当异类,他必须逢场作戏,不管他想不想,他都得做。古代就有用女人作为贡品拉帮结派,这么多年下来,这个习惯依旧存在。除非真的改革,社风彻底变了。

    我信霸王说过自己是特殊的,但我不信自己成为他的唯一。这个真相是残酷的却现实。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自己饿了,要起来吃早餐。霸王松开我的腰,我利索地起身。

    霸王比我晚些,他边揉着头发边进洗漱间,我给他挤好牙膏,杯子装好水,就放在一边。他在我旁边站着,很久都不去碰牙刷。

    过了一阵子,他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转身面对他。他认真地对我说,我和绯色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的继父是李责源,我们需要李责源的财力。每个政权的稳固都要有经济作为支柱。

    我点头说自己知道,不然他怎么会叫绯色的化名。那些疼爱他必须得做出来。我觉得他可悲得就似以前的皇帝,需要依靠那家势力,就得宠幸那位妃子。

    我太淡然的语气可能惹起霸王的强烈的征服欲,他瞪大眼睛,咬着牙骂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我和她没发生关系。他的回答使得我睁大眼睛,我不信霸王是洁身自好的男人,他也说了,十六岁就开始玩女人。

    他摸着我的头说,你以后不要拿自己和她比较,别人提及她,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不知自己要如何反应,是啊,我是惊讶的。以他高傲的性子,根本就不用对谁解释。他话里的用意,我懂,也清楚他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

    我应了一声,低头刷牙。霸王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不准胡思乱想,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听男人说不嫌弃小姐,可现实生活几个男人敢得娶小姐。就算是普通男人都嫌弃我,更何况是霸王那种身份的人。现在的他对我真心不赖,不知多少人都羡慕着。人啊!要学会知足,不该惦记的,就不要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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