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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道:“施主你这是曲解佛法真意,死后要下阿鼻地狱的!”
“我靠!”张世源一听就火了,“佛本无法,怎见得你的法才是真,我的就是曲?老和尚,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勾当,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蛮不讲理!大家虽然不是很熟,但有空没空,到法院虽然告你个形象丑陋,妨碍市容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老子和皇上关系那个铁,到时候罚你到皇宫内院当个死太监,一辈子见不得人,也不过举手之劳!你别老是摇头,我的话你究竟明白不明白?”
老僧微苦笑一阵,合什唱了声佛,道:“施主佛法领悟别成一家,贫僧佩服!但方才施主虽然举手间便破了贫僧的梵音佛唱,又一眼看出贫僧对这位刘施主动的手脚,年轻轻轻,术法造诣却精深如此,贫僧很是佩服,只是有术无法,终究是左道旁门,难正菩提。”
张世源心头一凛,当即运起内力,却发现这和尚说话之间,并无呼吸,身周一层淡淡金色光华环绕,竟似已将天隐寺护体法术菩提灵气炼至“金刚护体,百毒不侵”的极境,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听他如此说法,忙问道:“敢问老和尚,何为有功无法?”
老僧笑道:“施主绝顶聪明之人,却也为尘垢所迷,明珠暗投,实是让人叹惋!天下人皆知这‘武功’二字,实是分指‘武’与‘功’,武为用,功为体,有谚曰‘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但却罕有人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习练武功,当以追求功为主,修身养性,追求天道,而非求武,追寻那杀生害命之技。同理,大多数人只知‘法术’,却不知这‘法’与‘术’其实也是两回事。‘法’指万物之根本,习武之人称之为天道,我佛门称之为‘佛’,道家名之曰‘元’;‘术’为‘术法’,乃指一切神通运用方便法门,世俗一切所谓杀生害命之‘法术’便是指此。其实这些术法技巧原不过是我等修法有成的附属之物,世人本末倒置,买椟还珠,也就罢了,张施主天生奇才,却也待兔守株,求鱼缘木,岂非悲哉?”
这一席话老僧乃是运功说出,楚军人人听得清楚。只是落在如吴铭志等大多数武术低微人耳中,都是不知所云;而在金山峰、林东等一流高手人听来却不啻晨钟暮鼓,或豁然开朗,或隐然有悟,但众人虽觉快活,却都无法说出其中道理,古之所谓“莫名其妙”便是指此。
岳休却如遭醍醐灌顶,猛然顿悟,呆在当场。
他自习武开始,都是按照功法上所练,虽然武功确实一直在精进,但如此说来,自己最高的成就也只能到那功法巅峰,永远无法创新,与张世源相比,他少了这丝或略,张世源总是能遇强则强,虽然他天资出众,武艺高强,但往往能取胜不就是他懂得随机应变,而不是与自己一样只按套路出招!
听到老僧所说功法之别,岳休豁然顿悟之余,又是欢喜又是凄然:“岳休啊岳休,枉你自称空前绝后的智囊,可笑你竟是错了二十多年啊!”
唯有张世源哈哈大笑道:“大龙之论,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本将受教了。不过大师若是借此劝我退兵平息干戈,那这番心机便算是白费了!”
众人多是不解,金山峰与林东雏却已反应过来。这老和尚凭空现身,说这一番武功已是至高境界的道理,当然不是爱心泛滥,或吃饱了撑的想来指点一下后辈的功夫,说理的背后其实却是希望张世源能知难而退——能说出这番道理的老家伙本事如何不问可知。不战而屈人之兵。
“阿弥陀佛!”果然老僧高宣一声佛号,面露怜悯之色,“张将军,你还嫌自己一身杀孽不够么?清凉一战,直接死于你所引火海之下者已不下数十万人;月前三栏关一战,毙敌数万;此外阁下麾下楚军,临关一月,杀人十万,又是数万人横尸荒野。如今西凉人败退,天下百姓正当修养生息,将军又何必再动干戈,徒增更多罪孽?”
他声调不高,但温和的话音里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大慈悲力量,楚军众将士闻此都是一黯,眼前无不出现战场血肉横飞,乡间孤儿寡母哭声断桥的惨况,霎时间斗志全消。
张世源觉察出不妙,一面无形精神力透出,欲将那老僧锁定,一面却发问散其注意:“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老僧将僧袍轻轻一抖,双手一合,宝相庄严,那菩提灵气顿时暴涨三尺,金光湛然,张世源顿时发现自己那裹着杀气在其身周围绕的精神力顿时烟消云散,惊惶之间,却听一个慈厚声音道:“贫僧云痴!”
淡淡四字,落在楚军众人耳里,却是字字惊雷,顿时双膝着地,口称活佛,殷勤跪拜。须知天隐寺领袖天下武林两千余年,在天风大陆各国的声望实是等于神之存在,而天楚朝廷更是奉佛教为国教,封历任天隐寺方丈为国师,天隐寺于楚国在某些方面的影响力甚至比楚啸天还大很多。天隐寺云痴、云竖两位神僧,年龄都已在一百五六十岁之间,长年隐匿潜修,传其功力已臻至白日飞升之境界,连百宝字典也难知二人深浅,神榜上不敢收录其入榜,只是在补遗中说“疑与五大高手伯仲间抑或更胜”。是以,二僧在大陆人特别是楚人心目中已经是神之存在,民间多以活佛称之而不名。楚军诸人虽是痞子出身,对鬼神半点敬畏都欠奉,却独独对天下武功所出的天隐寺不得不服。
张世源环顾一遍,场中除岳休、沈信、林东、金山峰与自己五人外尽皆跪倒,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暗叹道:“我不负人,奈何人常负我......”
心念电闪间,张世源已知自己若不反击,不用出金门,这支部队的斗志就要彻底散了,当即也不行礼,朗声笑道:“原来是云痴大师,久仰了!但所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我自替天行道,吊民伐罪,报那毁家灭城的滔天血仇,如今大师却学那宵小蟊贼,拦路劫道,阻挠我大军北上替千万黎民讨回公道,是何道理?”
张世源这几句话亦是运功发出,而且连打带消,句句直指老僧要害,极是厉害,而他说这话时,劲力潜运足下,正宗武功隔山打牛已然无声无息发出,云痴早已身经百战,这式暗袭自然难逃其法眼,眼见这少年居然会用这等功夫偷袭自己,好笑之余却也激满腔豪气,心念一动间,已在双足上施了个大力金刚术,存心要让这少年知难而退。
但劲气攻到他腿上之时,真气却蓦然一变,由至阳转为至刚,才觉不好,已是不及,虽有大力金刚术贯注,双腿依然被震得一颤,人禁不住倒退半步,脑中蓦然闪过“逍遥剑气”四字!
此情形落在不明真相的楚军众人眼中,都是一惊,均想:“将军义正词严,连云痴大师都惭愧得倒退,原来北伐果然是顺天应命。大师虽然慈悲,却终究是太迂腐了些!”刹时勇气重新回到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