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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完全没有重量,轻轻松松就被挪离了原地,露出一个半米来宽的井洞……
我的妈呀,怎么车厢底下还会有洞?杨海趴下来仔细打量着洞口,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底部检修孔,边缘整齐,一侧留有合页,除了车厢部分是金属材质,下面的洞壁部分基本都是用砖石砌垒,显然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他掏出手电向深井内探照,昏暗的光线夹带着漫天飞舞的灰尘,隐约可以看到洞底有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却一时无法判断。
“杨哥,这个洞看上去也就四五米的样子,不如我钻下去看看。”萨沙观察完洞形,对杨海说道。
“洞内情况不知,一定要小心,无论发现什么情况,首先保证自身安全!”
“放心!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看他信心满满,杨海便不再犹豫,从背包里翻出绳索帮他系在腰间慢慢顺进洞去。幸好萨沙身材瘦小,半米来宽的洞口对他来说绰绰有余,看着他慢慢没入洞中,杨海和彩英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杨海打着手电趴在洞边紧张的问道。
萨沙越下越深,棕色的头顶也变的越来越小,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样,洞内并没传来任何声音。
“杨哥,萨……萨沙不会有危险吧!”彩英开始显得有些不安起来。
“别担心,我手里的绳索还在往下拖拽,这说明他还在向下行进……”杨海回头看了看绳索剩余的长度,推断出萨沙应该已经下到了四米左右的深度。直到绳索慢慢稳定不动了,杨海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到底了!
“萨沙!……听到了吗?下面什么情况!?”
“……”
“杨哥,我好担心啊!”彩英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萨沙!听到马上回话!”
“……”
五米左右的深度不可能听不到啊,杨海此时也开始紧张起来。不要梁子没找到反而损失了萨沙,那可糟糕透了……就在上面两个人心慌意乱之时,突然从下面传出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
“杨哥!……真是梁哥在下面!”
萨沙的话,杨海和彩英听的十分清楚,二人顿时兴奋起来,立刻向洞内喊话:“他情况怎么样!?能拽上来吗?”
下面沉默了一阵,随后回应到:“……情况不好!一直昏迷,不过还有呼吸……我先上去,然后再把他拉上来!”
……
三个人终于齐心合力将一直昏迷不醒的梁子拖拽了上来。一进车厢,梁子的惨状便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一阵心酸,尤其是彩英,更是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只见他身形消瘦,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尽是乌青,干裂的嘴角还残留着早已凝固的血迹。
现在说什么都不比保命要紧,杨海立刻拿起水壶向他嘴里灌水,脸上喷水,还不停拍打着他的脸。“梁子!梁子!醒醒……快醒醒!我们就要回家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梁子!……”
“咳咳……咳”
“醒了,他终于醒了!”彩英破涕为笑,急忙与众人一道将梁子平放在地上,看他慢慢睁开眼睛。
“杨……杨哥,萨沙,英子……我又梦见你们啦……”
“傻兄弟,这不是梦!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脸……”杨海急忙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杨…哥……你胡子又他娘的长了……”
“……”
“这不是梦……不是梦就好……”梁子慢慢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滚落下来。突然,又立刻将眼睛睁的巨大,高声叫道:“小鬼子!小鬼子呢!”
杨海不明就里,紧紧握住梁子的手掌安慰道:“没有小鬼子,这里没有小鬼子……只有兄弟杨海,萨沙,海东……我们都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没有小鬼子,只有兄弟……只有兄弟……”梁子又慢慢合上眼,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渐渐睡了过去。
三个人守在他身边,百感交集。梁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他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杨海忍不住点了一支香烟,开始分析起来……这一切貌似与伊万脱不了干系,他故意隐瞒梁子的下落一个人进入车厢,然后将原本受伤的梁子转移到了车底的深井之中,其用意显而易见,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伊万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梁子知道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萨沙年轻气盛,一拳擂在车厢上。“小鬼子到底做了些什么!竟把梁哥折磨成了这样!”
小鬼子……是啊,为什么梁子一直念叨的是小鬼子而不是伊万?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会不会是小鬼子把他弄成了这样以后才又见到的伊万?可如果不是伊万所为他又为什么要将人沉入井底呢?……杨海深深嘬了口烟。难道是同谋?两个人都是俄罗斯人,完全有可能成为同伙一起谋害梁子!现在伊万知道自己这边在线索上有了较大进展,怕我们发现证据后追责,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将受伤严重的梁子沉入井底,任他自生自灭!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快!立刻背上梁子与海东他们汇合!”杨海将烟头捻灭,狠狠甩在了地上。
……
见到海东等人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从阅读乔云峰留下的信件至此已经整整过去了五个小时。大家一见到萨沙背后的梁子顿时又引起一阵骚乱。尤其是脾气暴躁的张海东,在听到杨海的讲述之后,更是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摔在地上,吵着闹着要找小鬼子和伊万算账。
“我说海东,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改!你知道那两个人在哪儿便要找人家算账!?”杨海心烦意乱,看到海东如此不重大局,不禁有些懊恼。
“咋得!我就是气不过!不像有些人铁石心肠,兄弟不顾就知道围着女人转……”
“你!……你他娘的混蛋!”杨海听到这话那还不跳起来。幸好被周围几人拦下才没发生冲突。
“你们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兄弟吗?现在梁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在这儿干架!都听我的,等梁子醒来以后,谁也不许问问题,先让他吃饱喝足了再说!”高雅虽然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发起飙来却也让人有些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