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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仿佛再往好的方面发展,凤倾每天朝着茶楼去,缠着凤灵,凤灵依然像是以前一般宠溺着凤倾,只是比之前更加温柔,凤倾只觉得这就是母亲的回应,温柔而美好。
莫离也会偶尔去道茶楼与凤灵聊着文雅,或者只是静静品一会茶水,也不会觉得尴尬,萧潜看见这般景象,心底却总有不安,他觉得凤灵太平常,太过宁静,知道了自己失忆之后,她依然没有想要探知,这让他有些担忧。
但是莫离等人显然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喜悦中,连沉稳的莫忘也是有些喜悦的微笑挂在脸上,也常跟着凤倾去见凤灵,凤灵对莫忘也是温柔疼爱,只是还隐约多了些莫名的思绪。
这样的景象一直维持到夏天的到来,凤灵书信约了张良前来一聚,没有人知道凤灵暗中与张良见过了,而张良见过凤灵之后又悄然离去,不知去向。
夏季总是最热闹的季节,鸟语花香,男女都是喜悦眉眼,凤灵准备了许多食材,约了莫离一家,连同萧潜一起野炊。
野外的一条小溪边,清澈的溪水,碧绿的草地,还有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天气。
心情很好的众人随意而坐,摆好餐点,然后架起一个遮挡物,开始了他们得野炊。
凤灵很熟练的在火上烤着一些美味的肉食,凤倾靠在一边眼睛晶晶亮,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肉塞嘴里,整一个吃货。
莫忘无奈的走到凤灵身边,搭手开始烤肉,凤灵转眼温柔的笑了一下,突然不经意的开口,”莫忘,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莫忘烤肉得手顿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说道,”我的愿望就是能一家团聚,永远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凤灵状似疑惑地问道,”你们一家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就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莫忘闻言,看了看凤灵,只见凤灵眉眼自然的在那里烤肉,并没有看像他,他才接口说道,”是啊,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了,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家人,变得更强大。”
凤灵不禁眉眼带满笑意,说道,”莫忘已经很强了,想不想要学习凤姨的医术,这也是变强大的一方面。”
莫忘闻言心底有些喜悦升起,能跟着母亲学习医术,就多了许多机会相处,他当然开心。
凤灵等到了肯定答案,眼底有些满足,却很浅,没人看见。
凤灵早就知道,莫忘体质与自己的体质相同,而凤倾则不然,她的体质有些娇弱,无法学习凤灵的秘术等技艺。
待到烤肉完毕,凤倾又来缠着凤灵的时候,凤灵又开口问道相同的问题,”凤倾,你有什么愿望?”
凤倾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答道,”我想要一个母亲。”
凤灵又说道,”凤倾,每个人都有母亲,你也有,怎么会想要一个母亲,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情?”
闻言,凤倾这才状似认真地想了起来,不久,她就笑嘻嘻的说道,”我想要跟凤姨一般的才学,还有凤姨一般的聪慧,可是凤倾很笨,总也学不会父亲教导的东西。”
凤倾越说越沮丧,凤灵微笑着说道,”凤倾其实一点也不笨,只是没有好好用心,你只要想着这样做的原因,一直坚持,就能成功,以后跟着凤姨学,好吗?”
听到凤灵的话,凤倾非常高兴的搂着凤灵的脖子,一直不撒手,凤灵能感觉出凤倾内心的激动,她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的表情,还是一个孩子啊,这般的敏感,容易满足。
之后的时间里面,凤灵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教导两个孩子的事情上。完全忽略了莫离的存在,但是莫离依然每天出现在凤灵身边,即使凤灵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他也满足的看着凤灵身影,看着她认真教导孩子的严肃耐心,他就觉得曾经的岁月都像一场噩梦,如今醒了,美好的未来一直都在。
对于这个问题,萧潜却是最冷静,最不安的人,他能感觉凤灵的异常,可是莫离他们沉浸在团圆的喜悦中,完全忽略了凤灵的变化,凤灵将此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两个小孩,就像是即将即将消失的人,在交代遗言一般悲凉。
就在这般喜悦与不安的情绪互相交织的时候,又是一个冬天的到来,莫忘学习能力特别快,由于年龄小,更易接受传承,而凤倾的学习进度也是出奇的好,到了明年的夏天,凤灵就可以卸下担子了。
这一年的年节,凤灵依旧是去了潇园过,但是再没有出现去年的那般尴尬的事情,凤灵就像是完全不会想起过去,一点异样也没有,对于莫离来说,既喜也伤,但只要凤灵一直在身边,他也觉得满足。
年夜饭之后,凤倾高兴地拉着凤灵去她房间留宿,一直到了凤倾睡着,凤灵才有些疲倦心伤的起身穿戴好衣物,出了房门,走了一段路,前方有个人站在那里,凤灵敛了眉眼,走到他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不知道多久,凤灵觉得有些寒凉,旁边的人才终于开口,”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凤灵闻言眼底闪过什么,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所能想起来的只有姬千叶,还有什么?你是想要告诉我吗?”
萧潜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凤灵的眼睛,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不得不转开眼,说道,”凤灵,我希望你不管有什么决定,不要伤害大家,他们都经不起打击,好吗?”
凤灵这才轻声说道,”我很喜欢他们一家,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他们。”
萧潜得到这句话,稍稍放心,转身去说了一句道别的话就离开了,独留凤灵在寒夜里站立不动,原谅我不能如你们所愿。
春去夏来,凤灵已经传授完技能,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们自己加强技能的时候,凤灵终于歇下来了。
莫离也有了与凤灵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天,想了许久的莫离,带来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凤凰,白玉无暇,莹白清润,凤灵看见很是喜欢,但随后莫离的话,却让凤灵顿了一下,莫离说,”凤灵,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凤灵专注的看着莫离,眼底有些来不及掩饰的泪光,莫离看见了,心底也是一酸,缓缓起身来,小心的抱住凤灵,他原是想要布置一个惊喜的求婚,可是最后都放弃了,他想要给凤灵一个最普通却是最真实的求婚,他爱她,一直爱着她。
秋天的到来,丹阳迎来了最盛大的婚礼,潇园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喜字四处貼满,茶楼也是到处喜字贴着,房间里面,没有让人伺候的凤灵一个人有条不紊的给自己梳妆打扮,穿上大红喜袍,带上精致的发饰,印上艳丽的红唇,画上柳叶眉,然后拿起了红盖头,不经意瞄了一眼桌边的那个白色字条,上面写着”小心”二字,凤灵也只是瞟一眼,眉眼清冷,对着模糊的镜子,浅浅一笑,万物失色。
吉时到了,凤灵盖上红盖头,由着喜娘把自己带出了房门,顿时房间一阵风吹动,桌前的白色字条随风飘摇,跌落地面,有些诡异。
出了茶楼,莫离看见红盖头的凤灵心头喜悦,眉眼喜气甚多,一个跨马,看见凤灵上了轿,一声起轿,大家向前走去,街头巷尾站满了人,脸上都有着喜气,小孩子也是推搡着要上前,一片热闹。
潇园门口的众人,最前面的是莫忘与凤倾,还有萧潜,对于来宾一致道谢寒暄几句,眉眼都是幸福愉悦。
而路上的迎亲队,还在吹着夜曲,人群突然开始煽动四面八方的黑衣蒙面人出现,目标直指轿中人,莫离率先下马要赶去喜轿处,奈何被一帮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拦住不得去。
莫离一边打斗一边关注喜轿那边的情况,眼看喜轿已经被黑衣人攻破,一个黑衣人一个狠狠地挨近,一柄剑刺进喜轿,之间的带出了血,莫离只觉得眼里都是那一抹血红,黑衣人掀开了轿子,看了一眼,随后一个手势迅速撤离,莫离飞奔到喜轿,掀开轿子,只见得一片血迹,大红的喜袍已然红了一大片。莫离心慌乱不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抱紧乐凤灵,沙哑的嗓子轻声说着,”凤灵,怎么会这样,凤灵,凤灵......”
突然虚弱的声音说道,”莫离,我们的婚礼继续,我还没有做你的妻子,我不会有事。”
莫离闻言,颤抖的掀开红盖头,看见凤灵美丽的妆容,轻吻她的额头,说道,”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走,我带你去拜堂,我们结为夫妻,永生永世在一起。”
一个用力,莫离抱起凤灵出了喜轿,一步一步朝着潇园而去,一路的鲜血在脚下盛开红艳艳的花朵。
潇园众人得知了事情,莫忘与凤倾更是悲戚而无力,众人围聚在门前等待着他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看见了莫离怀抱着凤灵而来,鲜血已经停止流动,仿佛时间被凝固,凤倾忍不住转开眼流着泪水,莫忘扶住凤倾不堪重负的身子。
众人跟着去了喜堂,行了跪拜礼,正式结为夫妻,莫离才轻轻掀开了凤灵的红盖头,众人惊艳的同时更觉悲凉,凤灵微微睁开双眼,微微笑着,一脸幸福。
凤灵伸出手来轻抚莫离悲戚的眉眼,温柔的说道,”莫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很抱歉让你等了这麽久,其实我早就记得你,但是没有说出口,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给与你们幸福,我心里太多人和事,谢谢你们给了我信心,我最终留下来了,我,我,”
莫离忍不住打断凤灵,”不要再说了,凤灵,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忘了吗,你说过,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不需要说,我都能理解,凤灵,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从来没有改变过,你不要离开我了,我们需要你,凤灵。”
莫离已经说不出口,他压抑的痛苦,让他无法说出口。
凤灵浅笑着说道,”莫离,照顾好孩子,凤倾,你要听话,莫忘,你要努力保护妹妹,我早就预见自己的生命要到尽头,对不起,无法陪你们到最后,不要,难过,要,微笑,即使,我离开,我,依然,爱,你们......”
看着凤灵双手耷拉下去,莫离再也承受不了,”凤灵,凤灵,不,不,为什么,为什么,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凤灵.....”
潇园内哭声一片,混乱不安,门外面,张良风尘仆仆站立门外,听见哭声一片,无力的跪倒在地,抬头看着天空,晴朗的天气好似感觉到绝望的气息,突然阴暗下来,一声雷霹雳作响,豆大的雨水砸在张良的身上,他似毫不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