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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一抹光亮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如此耀眼,吸引着苏轩等人的注意,同时也使得这些鬼物迅速聚集而去。
“那是什么?”
“大师兄,好像有人在那边打斗啊?”
王华山神情一凛,蚀日陵内没有其他人类,那人或许是此番比试进来的其他诸派弟子了。
而那人仿佛也是被蒲树隐约散发的圣洁光芒所吸引,一边与鬼物缠斗着,一边向这边赶来。
待他临近,借着朦胧的紫色月华,众人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
丁锦望着他,骇然出声道:“大师兄?!”
一旁的周传卿立即怒视着他。
他口中的这声大师兄当然不是喊得王华山。没错,那来人正是原先封天宗的首席弟子,后来叛逃万象宗的王凯宁!
“什么大师兄?我们的大师兄可是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个叛徒而已!”
周传卿怒气冲冲的瞪着深陷鬼物包围之中的王凯宁,捏紧拳头,对丁锦喝道。
丁锦自知说错了话,神情惴惴,不敢言语。
王华山则是看着,脸色一片淡然,内心之中在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王凯宁显然也是看到蒲树下的四人,神色微微一变,随即一喜。手中藤条挥舞的越发奋力,周围的鬼物被抽到便是皮开肉绽,倒飞而去。
但在靠近时,如同那些鬼物一般,他也被那道帷幕所阻拦。
王凯宁看向他们,朗声说道:“师弟们,快快让为兄进去。”
“师弟?”
周传卿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大吼道:“你这个叛徒,怎么还有脸喊我们师弟?想进来,没门!我要亲眼看着你被那些肮脏的鬼东西撕咬吞噬!”
“二师弟,你的意思呢?”
对于周传卿的怒骂和诅咒,王凯宁并不给予理会,反而是转头问向王华山。
王华山没有直接回答,他对身边的另外两人问道:“丁师弟,你有何想法?”
丁锦眼神躲闪着,嗫嗫喏喏的说道:“外面那么可怕,他一个人好可怜啊!”
但是当看到周传卿以杀人似的目光怒视自己时,他又匆忙改口说道:“这个……这个让不让他进来,全凭大师兄做主。”
“小师弟,你的意思呢?”
苏轩不由的望向帷幕外深陷鬼物包围中的王凯宁,心想这就是师父从前的亲传弟子吗?
他想了想,随后神色坦然的回答道:“全凭大师兄做主。”
周传卿叹了口气,是了,小师弟没经历过那种背叛之痛,所以对王凯宁没有那么大的怨意,他眼巴巴的望着大师兄。若说恨,除却宗主之外,应该是数大师兄对其的怨恨最大了。毕竟当年两人每日坐而论道,形影不离,感情深厚的像亲兄弟一样。他的背叛,无疑是在大师兄心口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王华山沉默半晌,最终歉然的看着周传卿,缓缓开口道:“我还是决定让他进来。”
“大师兄,你……”周传卿吃惊的望着他,他不应该是最恨王凯宁的那个人吗?为什么还要救其进来?
“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向他问清楚。”
他转身望向闭目休憩的雪白小兽,请求道:“可以吗?”
“喵呜。”
小家伙眼眸微睁,瞥了一眼孤军奋战的王凯宁,随即继续沉睡。
苏轩翻译道:“想进来可以,不过一样要付出报酬。”
王华山起身对外朗声道:“你可以进来,但是需要付出疗伤丹药作为代价。”
“可以。”
王凯宁毫不犹豫的答应,迅速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抛了进去,说道:“此乃养心丸,专治心神损伤,你们拿去。”
苏轩连忙接过,熟练地服侍着雪白小兽将些许丹药吞进肚中。
阻隔外界的帷幕忽然裂开一个缺口,王凯宁顿时一喜,神念一股脑的涌出,手中的藤条瞬间膨胀生长,根根尖利的倒刺遍布其上。他毫不费力的挥舞着巨大的藤蔓,将四周的阴森鬼物强行逼退后,轻松跃入结界之内。
蒲树上再次飘下一片宽厚的蒲叶,王凯宁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们盘腿坐下,根本不去理会周传卿的怒目相视。但是随即他的神情微变,震惊的望向身前的蒲树,显然已经是发现了那个秘密。
结界外,鬼物们咆哮着,腐烂的双手抠.挖着看不见的帷幕,却根本撼动不了丝毫。随着王凯宁盘身坐在蒲叶上,这些死尸的神情忽然从愤怒变得迷茫起来,双眼中的鬼火闪烁,仿佛是失去了他的气息一般,在徘徊一阵后,又纷纷蹒跚着渐渐离去。
王凯宁神念一收,手中狰狞的藤蔓瞬间缩小,最后竟变成一颗小小的种子被他收入袖中。他施施然的盘坐下来,双手抱拳,彬彬有礼的对这四人感谢道:“多谢诸位师弟施以援手,为兄感激不尽。”
“哼!”周传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丝毫不给他这个昔日的大师兄任何好脸色。
丁锦则是慌忙摆手,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忽然瞅到某人铁青的脸色,又讷讷的将客套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苏轩则是好奇的看着这位自己师父曾经的亲传弟子,心想他为什么要叛出封天宗呢?
王华山淡然回礼道:“道兄客气了。”
“道兄吗?”王凯宁轻轻摇头,蓦然一笑。
王华山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可曾有何苦衷?”
王凯宁否定道:“不曾。”
“我待你如何?”
“亲如兄弟。”
“宗主待你如何?”
“视如己出。”
王华山蹭的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愤声喝道:“那你为何还要背叛宗门?”
他至今都仍是很难相信,那个时常与自己坐而论道,一起畅想未来将封天宗发扬光大的大师兄,竟然说变就变,决绝到不给任何人一点退路。
王凯宁面对指责,依旧是淡然如初,静静说道:“没什么原因,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吧。背叛,只是因为忠诚的砝码不够而已。”
“我不信,那个曾经梦想着要将宗门发扬光……”
“够了!”他突然冷喝一声,仿佛是被戳到痛脚,“那时候太年轻而已,理想总是美好,但现实却往往残酷至极。能够庇护封天宗的老宗主因为天灾而亡,从那一刻起,这个宗门就已经没有任何未来了。”
“不是的。”王华山极力辩驳着,“宗门有你,有我,还有宗主,还有那么多的弟子长老。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一定可以携手度过这个难关!”
“所以说,你还是一点没变,总是那么的天真。”王凯宁嗤笑一声,“李宗主为人迂腐,固执,不知变通。有老宗主罩着,守成尚可,但失去了那种庇护,他迟早要被别人吃得一干二净。”
“师父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突然出声反驳的苏轩,小脸上满是愤怒。
是李栋手把手的将他带入修行界,对于李栋,苏轩只有满怀的感激,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如此侮辱他。
“哦?”王凯宁饶有兴趣的看着苏轩,说道,“这位师弟看起来很面生啊,难道是你们新招收的弟子?”
一旁的周传卿哼道:“他可是我们的小师弟,也是宗主的关门弟子!”
王凯宁闻言,神色微变,喃喃道:“那老家伙竟然还有心思教导弟子?”
看到他神情不顺,周传卿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继续打击道:“听说你当年正是因为天资聪颖才会被宗主收入门中,可是跟我们的小师弟比起来,你连个屁都不算!”
“哦?难道他的天赋比我还好?”
周传卿就盼着看到他受到打击的模样,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当然!你当初不过让回音壁发出惊涛拍浪之声,便惊为天人。我们的小师弟第一次那可是有白日陨星的幻象助阵,大道之音靡靡,九天梵唱遍布。怎么样,你根本就比不上吧。”
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苏轩不能修行的事情,反正只要能够打击对方,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王凯宁静静听完,下意识的望向王华山,看见其脸上并没有任何异色,他的神情才终于凝重起来。
大道之音,九天梵唱,这可是传说中只有走古圣之道的修行者才会产生的景象。这个只有物动初期境界的小师弟,难道可以效仿先贤,重走古圣之道?
按捺下心中的猜疑,他缓缓开口道:“难怪只有这种实力,你们还会把他带进蚀日陵中。这是为了让他在危险中得到成长吗?难道封天宗是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嘿嘿。”周传卿意味深长的冷笑,就是吊着他的胃口,“这个就不需要你这外人操心了。”
王凯宁轻轻摇头,说道:“周师弟,你的性子需要改改了,不然在修炼之路上早晚会遇到大麻烦的。”
周传卿毫不客气的瞪着他,怒声回道:“还以为你是我们的大师兄吗?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别……别吵架啊!”一旁的丁锦看见气氛不对,急忙劝道,“大家都好好说话不行吗?”
“丁师弟,是吧?”
丁锦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王凯宁双眼微眯,略微赞赏道:“修行界如此险恶,有时候胆小反而是一件好事。丁师弟的性子,相比可以让自己活的很长久。”
“谢大师……多谢道兄吉言。”这一次,即便是有着周传卿在旁无声的威胁,丁锦还是恭谨的俯身回礼。
接着,他将目光放在苏轩身上。
“小师弟的天赋既然如此杰出,为兄也只好期待着未来,封天宗在你的手里能脱胎换骨,发扬光大了。”
将众人一一点评一番后,王凯宁随即闭目,默默地恢复着先前与鬼物交战所消耗的念力。
此刻,月上中天,朦胧的紫意彻底覆盖整座蚀日陵。除却这片结界所包围之地,其余地方完全变成了紫色光华的世界。
那些从坟墓中爬出的鬼物们,慢悠悠的行动突然变得整齐有序起来,前赴后继的攀爬上一座座山头,口中齐齐发出嘶吼之声。随即跪倒在地,虔诚的朝着空中的那轮紫月跪拜。
“这是什么?”
连同王凯宁在内,众人纷纷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百鬼夜行,祭拜紫月?”
这其中肯定隐藏着某种秘密,但却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探究的了得。
鬼物们的祭拜仪式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天空中的那轮紫月缓缓下移,它们才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纷纷回到自己的墓穴,重新蛰伏起来。
“天快要亮了吗?”
远处,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天边渐渐泛起光亮。众人也是能够察觉到,蚀日陵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这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那样的短暂。
“天亮了,为兄似乎也该与诸位师弟告别了呢。”王凯宁站起身来,微微笑道。
周传卿立即嗤笑一声,将头扭向一边,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他最讨厌的便是对方总是以一副大师兄的身份自居,明明都已经背叛出宗门,怎么好意思还整天师弟师弟的挂在嘴上,不嫌羞耻吗?
王凯宁不以为意,开口说道:“应该去感谢这株蒲树昨夜的庇护。”
坐在蒲树旁的苏轩为其让开道路。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
王凯宁的神色虔诚,看似在在真诚的感谢,可谁也没想到,下一刻他却突然伸出手拽向蒲树的叶子。
“你在做什么!”周传卿立即出声吼道。
用力拽了拽,他却皱着眉头,发现自己根本扯不下一片叶子,当即收手,诡辩道:“没什么,只是抚摸抚摸,以示感谢罢了。”
周传卿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你明明是贪图蒲叶的神奇,想将它拽下据为己有。”
“呵呵,是吗?”
王凯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悄声走到不知所觉的苏轩身旁。
王华山看到他那诡异的笑容,心中忽然有种不安,可是反应过来时已然晚了一步。王凯宁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根锋利的尖刺,顶在苏轩的脖子上,冷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
“你,你这个混蛋!你要做什么,赶快放了小师弟!”周传卿急匆匆的吼着,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我们可是好心好意救了你一命,你竟然还敢做出这种卑鄙之事?”
王凯宁的脸上终于不复先前的那般从容有礼,另一只手不耐的掏了掏耳朵,阴狠的说道:“你再聒噪一句,你们的小师弟可就要受苦了。”
说着,他手中握住的尖刺稍稍向前一顶,苏轩立即闷哼一声,脖子上被扎出丝丝血迹。
“住手!你这个……”周传卿大怒,刚想开口大骂,但随即便被对方凶厉的眼神将污言秽语塞回喉咙,举起手嘶哑着说道,“好好,我不说话,你不要再伤害小师弟了。”
“这样多好。”王凯宁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对这个小师弟很是心疼啊!我想,那个迂腐的老家伙一定早就千叮万嘱,让你们好好照顾于他吧?”
王华山目光凝重,直视着性情大变的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爽快。”王凯宁呵呵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你们屁股下面的那几扇蒲叶而已。”
王华山似乎早就料到他的目的:“你刚才试探一番,发现并不能从蒲树上摘取叶子,这才把注意打到我等头上来的吧?”
“没错。”他承认道,“这蒲树既能在蚀日陵内安然生长,想必也已通灵。强行掠夺树上的叶子或许还会生出某种变故,但这些已经凋掉落的,它肯定不会在意。”
王华山趁机看了一眼仍旧蜷缩在蒲树枝干上的雪白小兽,却发现它似乎对苏轩的被擒,并没有任何反应。原本还指望着小家伙能出其不意有所行动的王华山叹了口气,最终只得说道:“可以,不过你要先把小师弟放了。”
“哈哈,你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王凯宁嘲讽道,“现在主动权可是在我的手上,你们赶紧把蒲叶交到我面前。否则晚了的话,我就会不开心。我一不开心手指就会抖,到时候你们的小师弟出了什么事请,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几人对视一眼,王华上轻轻点头,丁锦将三人身下的蒲叶拾好,送于他面前。
王凯宁眉毛一挑,看着颤巍巍的丁锦笑道:“还是丁师弟听话,这样才会有前途嘛!”
丁锦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去望他,立即转身逃走。
王华山沉声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王凯宁呵呵一笑:“人迟早会放,但不是现在。”
“你个卑鄙小人!又想反悔吗?你……”周传卿还想怒骂,但是双眼顿时一缩,看到苏轩脖子上再次被划出一道血痕,他立即闭上嘴巴。
王凯宁悠悠说道:“我的实力虽然比你们任何人都要高,但是在蚀日陵内被你们几个纠缠起来的话,还会是有点麻烦。所以等我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的小师弟。”
“可以。”王华山深吸口气,“你若是再敢伤害小师弟分毫,便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王凯宁稍稍意外的望向满脸肃然的王华山,“没想到,如此决绝的话你也会说得出口,当真是要高看一眼了。”
就这样,他裹挟着苏轩,开始向外撤去。
“大师兄,我们……”
王华山摆摆手,只是命令道:“跟上。”
“哗啦啦……”
满树的蒲叶无风自动,似乎是在向雪白小兽询问着什么。
“喵呜。”
小家伙懒散的伸展着身体,一条大尾巴轻轻晃动。直到那些人渐渐远去,这才“喵呜喵呜”几声,似乎是在告别,然后跃下蒲树,悄悄地跟在众人身后。
王凯宁裹挟着苏轩一路前行,直到来到一座小山丘上,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望天色,远处的朝阳正在努力冲破着云层的枷锁,第一抹阳光即将照耀大地。
王凯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莫名的笑意,转身看向一直追在后面的三人,开口说道:“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王华山平静道:“那你就赶快放人吧。”
谁知他却是摇摇头,继续说道:“蚀日陵乃是东州北域的险地,这里面经常会发生种种在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华山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你说此话有何意义?”
王凯宁邪魅一笑,恰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山丘上突然刮起诡异的旋风。
“怎么突然起风了?”丁锦有些不安的说道。
风在片刻间越刮越大,扬起无数的沙尘,遮天蔽日。
王凯宁手中的尖刺突然变化成一根藤条,将苏轩牢牢地捆住,他说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在蚀日陵内,每天太阳升起,夜晚与清晨交替之时,因为极阴与至阳之力相互冲突,便会在天地间形成一道道骇人的墓沙龙卷肆虐整座陵墓。”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一甩,苏轩的身体瞬间便被抛飞到高高的空中。恰好此时一道正在成形壮大的龙卷风裹杂着墓沙经过,立刻便将他整个吞噬进去。
“现在,你是要去救小师弟呢,还是与我不死不休?”
“小师弟!”
王华山怒喝一声,恨恨的看了一眼转身逃遁的王凯宁,立即飞身冲向那股墓沙龙卷。
“可恶!那个混蛋,不得好死!”周传卿愤怒的诅咒着,但看到身旁的丁锦的动作,他立即问道,“你要干吗?”
丁锦满脸愤怒的说道:“去追他啊!不能这么便宜的就放过他!”
“没有大师兄,就算追上了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还是等大师兄将小师弟救下,我们在一道去吧。”
“哎呀,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咱两个先去,就算打不过,把他拖住总是能办到的吧。”
“也对,不过你小子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肥了?”
“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追吧,省得他跑没影了。”
“好,我们走!”
王华山只身闯进咆哮着的墓沙龙卷中,运起念力,将全身包裹住。在被强大的吸引力扯住随着旋转了几圈后,他终于找到了苏轩的身影。
“小师弟!快醒醒!”
苏轩昏昏沉沉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立即睁开双眼。看到王华山的身影,他立即惊喜的呼叫道:“大师兄!”
王华山拼尽全力,逆风而行,摆脱龙卷风强大的牵引力,艰难的朝着苏轩的方向飞去。
但是比他更快的,却是一抹雪白的影子。
“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看着窜进自己怀中的雪白小兽,苏轩当真是又惊又喜。
“喵呜。”
小家伙依旧是鄙夷的叫着,仿佛是在嘲讽着,不过是区区龙卷风而已,也只能困住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了。
苏轩心想愚蠢就愚蠢吧,赶紧把我救出去才是真理。我还要去圣城京都,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王华山终于面色苍白的飞到身前,苏轩抓住他递过来的温暖手掌,感激的说道:“大师兄……”
王华山微微摇头:“先出去再说!”
“嗯!”
然而就在这时,雪白小兽却顺着苏轩的手臂突然窜出,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啊!”
苏轩吃疼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松开握住王华山的手掌。
从墓沙龙卷中心处顿时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苏轩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身体立即被其吸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王华山却是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排斥力,直接将他的身体踢出龙卷风的范围。
他眼睁睁的看着遮天蔽日的墓沙龙卷愤怒咆哮,裹挟着沿途所遇到的一切东西,瞬间远去。
“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