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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云岚绝顶茅屋之前,逍遥一个人心事重重独坐在悬崖边的老松树下。这茅屋本就是建在山之绝顶的一处空地上,所以在绝壁沿的老松树下可以看见山下的所有的缈缈风景。
云雾缭绕的离云山脉,如今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祥和安宁之气息。此刻,山下虽也平静如常,但看在逍遥眼里,这种平静却是在酝酿着血腥的狂风暴雨。
身后的茅屋吱呀一声响,从里中走出一个素裙少女。从少女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花果清香,这是服用了百花草的效果。这个走出的少女,正是被逍遥从寒若林手中救下的风灵儿。
少女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不远处老松树下的男子身上。
“公子,看你一个人枯坐在此,是有什么心事吗?”
逍遥被这有些甜腻的声音从悠悠沉思中惊醒过来,回过头,便看见一张俊秀客人的俏脸,正含笑如春风般着盯着自己。
逍遥赶紧起身,向着少女欠身道:“原来是姑娘醒了!恭喜姑娘,你这修为境界又提升不少!”
“这还不是得拜公子所赐嘛!公子,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枯坐,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逍遥听到风灵儿这么问,脸色幽然转身望着眼下的一片浩大世界,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反问风灵儿道:“难道一个人的修为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这些千万生灵的性命也不及其万一?”
风灵儿被这突然一问,心下猛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竟然不知作答。自己原本也是奔着那些灵兽而来,现在被任逍遥这么一问,她还真的不知如何回话来。
“你知道嘛,这里,原来是个安详宁静的世界,但是,在你们来了之后,这里所有的生灵就得面对着无妄的生与死的考验。现在,一场更加巨大的血腥风暴正在朝这里袭卷而来。说来,这都是为了那所谓的修行啊!”逍遥眼神投向远方,言语里充满了忧伤和迷茫之感。
“你知道,离云山脉里的那些灵兽,都去了哪里吗?”见风灵儿一时不答话,逍遥又悠悠问道。
逍遥这一问,风灵儿身子禁不住又是轻轻一颤。
“公子,是不是小女子让你有了什么为难之处?”风灵儿自幼聪慧,从逍遥的话语中,她隐隐觉得逍遥口中的那些事,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是我把它们都藏起来了!你知道吗,它们自小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和父母亲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亲朋好友,而它们陪我度过了许多岁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把它们都当成自己的朋友、亲人、兄弟姐妹了!”逍遥没有回答风灵儿的问题,反倒转身,盯着风灵儿的双眼,轻声道。
就在这一瞬间,风灵儿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悲痛和一种无力的无奈,还有,一种深深的担忧。
在这双眼睛的透视下,风灵儿竟然再次说不出半个字来。
“二十年前,我的父母在云龙大陆被各仙派划为邪魔歪道,以至于所有的所谓正派修仙门派都聚力来追杀他们。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的理由,就是所谓的正邪不两立。但是,我的父母,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父母为了避免过多的杀伐,委曲求全逃到这个世外之地,本以为可以过上安静的日子,没想到,那些所谓的正道,还是将他们自以为“圣洁”的目的,投向了这个世外桃源。为什么,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不顾那么多生灵的生死?这种行为,若也可以成为正道,那魔道呢?魔道又是什么?
“山下的这些生灵,我自小就跟它们一起长大,它们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生性温和的灵兽,它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无忧无虑,现在,却被所谓的正道当作猎杀的对象,斩获它们的灵核以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你说,这就是正道认识严重公平与正义吗?”
风灵儿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她现下的心情,已经用波涛汹涌也不足以形容了。以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过去她只知道,修真,就是通过杀伐,通过掠夺去赢取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些年来,死在她手下的灵兽已经不在少数。这些在过去,在她眼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今天,她的心里突然被这个少年的几句话,泛起了汪洋大浪。
是啊,既然正道人士也是通过杀伐来提升自己,那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是正道呢?正道是杀,魔道也是杀。同样是杀,却偏要说谁比谁更圣洁,谁的目的比谁的更高尚。这些事情,还真是比婊子立牌坊还要好笑!并且,让人想来竟有种可恨!
想到这里,风灵儿竟然忍不住自顾自苦笑起来。
就在少女苦笑的时刻,忽然见逍遥背后有一个身影一闪,逍遥未及反应,只见他全身猛然一震,随即就被闪现出来的人出手记在后经间,晕迷了过去。风灵儿惊讶中定眼一看,不知何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已经站在了逍遥身后,而忽然被“袭击”而昏迷过去的逍遥,此时正伏在那少妇怀里。
“阿姨!您这是?”风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糊涂了。
“你说的就是这位姑娘?”没等梦月答话,站在一旁的任无忌看着一脸惊容的风灵儿,转头问自己的夫人。
“怎么样?你儿子眼光不错吧?”梦月却微微一笑反问。
“是不错,毕竟是我任无忌的儿子,眼光能差到哪去!”任无忌呵呵笑道。
这二人一出现就一搭一唱,把风灵儿搁在一边,这让风灵儿心中直犯迷糊。而当她听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自称“任无忌”时,她竟然失声道:“您。。。您是任无忌!”
“呵,很惊讶?还是想为你们正道除害啊?”任无忌望着眼前少女,笑嘻嘻问道。
“姑娘别理他!你听阿姨说,现在出了些意外,我们准备将你和遥儿一起送走,因为不久之后,就会有强敌前来,你们留在这里,难免会受到波及。”望着一脸惊愕的风灵儿,梦月心中有些不忍。但她还是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好多迷惑,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况且,你知道越多,对你也没好事。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了!”
梦月停下一会,仔细打量着风灵儿,最后慢慢道:“你是玉女宗的弟子?”
“是!”风灵儿。
“玉雪晴是你什么人?”梦月。
“正是家师!”风灵儿。
“哦?这就难怪了,你们玉女宗,也就雪晴可以教出这样拿得出手的弟子了!”梦月。
“您认识家师?”风灵儿有些错愕。
“岂止认识,简实就是知己!”梦月说道这里,眼光转向别处,似在回忆一些往事。一会,她收回目光,停留在风灵儿身上,继续道:“你师傅,她还好吗?”
“嗯,恩师她一切都好!多谢垂问!”风灵儿心里泛起一些疑问,她不明白,自己师傅怎么会和这个少妇有交情。而不用说,眼前这个少妇,一定就是传说中那个魔女梦月不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梦月。
“风灵儿!”
“风灵儿?嗯,很好听!我明白你现在心里又很多疑问,这样吧,看你我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我便圆你一次造化吧!”
梦月说着,她心神一动,之间自她身上,飞出一块玉牌,径直降落到对面风灵儿手中。
“这是我所修习的《素女神经》,阿姨看你不错,今天就将其传授与你了!”梦月看着风灵儿淡淡道。
“《素女神经》?!”
风灵儿惊呼!她听说过这部神诀,那可是放眼整个离落仙域,就算是仙境的大能者,都为之眼红的无上神诀,现在,这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诀,竟然就这样落到了自己面前。
“呵呵,你也别惊讶,只是一部《素女神经》罢了,等你以后放下那些正道与魔道的执念了,可以跟着遥儿一起参悟己道,那才是走向强者的唯一途径!”梦月。
“己道?”风灵儿不解。
“呵呵,这个你以后会懂的!哦,对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劳烦你拿给你的师傅!”说着,梦月身上又一道玉牌飞向风灵儿。
“这是?”风灵儿。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你师傅看了自会明白!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送你们出去吧!”
说罢,风灵儿只觉得眼前虚影一晃,随即也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