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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国医圣手名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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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干士兵提前的保护、开路,众人很快返回拓跋郁律的府院,至于神医黄弥哪里的刺客,全部被拓跋郁律手下的侍卫抓走。
这次卫雄留了个心眼,所有活捉的刺客,都被他卸掉了下颌,省得他们再『自杀』。
这些刺客大概有二十几名,在刺杀现场被杀了十余名,『自杀』的有六七名,只逃走了了四个人。[]寒门称王129
这几个刺客也是倒霉,他们当中有一人在搏杀中误中了自己携带的毒『药』,而他们随身却并没有携带解毒的『药』物,只好寻找到这个黄神医的家里,用他子孙的『性』命威『逼』他开『药』救治。
却哪想到卫雄目光如炬,出手狠辣果断,一举将几人全部拿下。
四名刺客,扮作熬『药』仆役的那人被卫雄一刀斩断手臂、然后被令狐艾踢晕;卧室内控制黄神医的两人,当场被卫雄和拓跋郁律格杀了一名,活捉了一名,另有一人却是身中毒『药』,一直昏『迷』不醒。
那个失去手臂和被活捉的刺客,两个人的命运可想而知,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严刑拷打。
虽然一举擒获了刺客,但城内的搜捕行动并没有因此结束,城门依然紧闭,至少在王烈安好前,拓跋郁律不会开放城门,更不会放过城内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他也想趁这个机会,把盛乐城内心怀不轨的不安定因素全部挖出来,一网打尽。
既然敌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亮出獠牙,那么拓跋郁律和卫雄也不介意拿起刀剑,迎战这狠辣的野兽。
当然,现在拓跋郁律和卫雄的主要心思还是在救治王烈上,也对这个名号黄弥的神医充满了厚望。
这黄弥却果然与其他大夫不同,看到王烈后,也不像刚刚那几个大夫一样先行号脉,而是仔细看了看伤口,然后就直接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后,众人见里边摆着一排、共九根『毛』发一般粗细的银针,长长的针身在烛火的映照下银光闪烁。
众人一见,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搅黄弥施针。
黄弥先是拿起一根长约三寸的有余(汉寸)、针身粗大、针尖呈卵圆形的圆针,扎进王烈腿部伤口上两寸的位置。
其时,王烈的小腿已经肿胀粗大,一针下去,众人只见王烈腿部肌肉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续颤抖起来,接着,浑身上下本来瘫软的肌肉瞬间绷紧起来。
就仿佛后世的电击一般。
下一刻,黄弥又拿出一根针身成三棱形、针锋三面有口、看起来就十分锐利的锋针,紧贴着王烈的伤口刺入。
伤口处本来已经凝固的血『液』瞬间崩溃,黑『色』的血『液』不断溶出。
王烈身侧早就准备好了一个铜盆,不一会,血『液』就流了一盆底,众人皆是面『露』惊『色』。
“诸位勿惊,神医这是在给小将军刺络放血,这施针的手法实在太厉害了。”那个一直跟着众人的大夫一边对众人解释道,一边满脸崇拜的看着黄弥。
黄弥看年纪最少已经七十岁,但据那大夫介绍,他初来盛乐时就是这般模样,如今二十年过去,现在怎么也有八九十岁了。[]寒门称王129
如此高龄的一个老者,施针的时候却手不抖来气不喘,针刺针出都迅如闪电,真可称的上是运针如飞。
如果说,当日在鸡鸣寨中,王氏姐妹花中的姐姐紫萍施针已经够眼花缭『乱』,尚能看清出针的动作。
但现在,众人根本看不清老神医的动作,等黄弥手指停住,王烈身上已经扎满了黄弥带来的银针,而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也由黑『色』变成了正常的红润。
最为神奇的是,血衣变红,黄弥手上最后一根银针正好刺出,鲜血顿时止住,比那止血『药』还要快速,的确是神乎其神的医术。
“旭儿,拿『药』盒来。”老者用生硬的官话道。
小大夫黄旭,也就是黄弥的孙子,忙捧着另一个盒子走上前来。
黄弥打开『药』盒,从里边拿出几片干枯的艾叶,黄旭放下『药』盒,接过艾叶放在『药』罐里捣碎后和『药』膏搅拌在一起,加热后递给黄弥。
黄弥迅速将混杂了艾叶的『药』膏敷在王烈的伤口周围,昏『迷』中的王烈似乎感受到了这灼热,眉头微皱。
王烈只感觉伤口处一阵灼热,但片刻却是一阵清凉传来,很快就又陷入昏昏沉沉之中。
然后,黄弥将艾叶撤去,王烈的伤口已经滴血不见。
黄弥这才用手指沾了沾铜盆内,王烈伤口流出的带毒的黑血,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又要那『射』进王烈体内的弩箭仔细看了看上边的毒『药』。
最后,终于伸出手指搭在王烈脉上。
众人都看着黄弥,那大夫忙给众人解释:王烈毒血虽已经放尽,但中毒已经有数个时辰,毒『性』已经布满全身,黄弥这是在诊断毒『药』的成份。
片刻,黄弥收回了号脉的手指,一边比划着,一边对自己的孙子黄旭轻声说了些什么。
黄旭认真听了、看了半天,这才抬头道:“我爷爷说了,这毒非蛇毒也非蝎毒等兽类、昆虫的毒素,却是南疆某种名为“箭毒木树”所分泌的毒『液』,这毒『液』本来是见血封喉,中之无救,最快一刻内就会死去。而这位将军毒后又剧烈运动,造成毒血入心血,这才昏『迷』过去。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毒箭上的毒『药』因为长时间的存放,毒『性』已经挥发不少,而且有大巫用『药』压制,这才没有毒『性』攻心。现在看还不晚,爷爷已经给这位将军针灸放毒,只需再吃上专制“箭毒木树”的『药』就会把身体内的毒『性』全部祛除,至于他的外伤,却不重,只需好好休息即可。”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边神医黄弥,又要过笔墨,提笔在丝帛上写下了几个方子,却直接交给了黄旭,并说其中几味主『药』必须黄旭亲自调配,否则容易出错。
拓跋郁律忙命人快马带着黄旭去『药』铺抓『药』。
不一刻,『药』抓了回来,黄弥却是亲自动手熬制。
等『药』熬好后,黄弥又亲自拿特制的工具给神智依旧有些不清的王烈灌下。
等到一切忙完,屋外已经是雄鸡报晓,天光大亮。
这黄弥毕竟是岁数大了,这一夜被歹人劫持、又救治命人,忙完这一切,精神顿时萎顿下去。[]寒门称王129
拓跋郁律忙命人铺好床褥,将自己的寝室让给了神医,自己亲自扶老者休息。
这边程翯、卫雄等人都围在王烈床榻边,守候着他醒来。
又过了半日,王烈醒来,那黄弥似有所觉,竟然也在同一时间休息完毕,起身出来后看了看王烈,又为他号了号脉,然后沉声道:“好了。”
王烈已经知道是眼前老者救了自己,挣扎着想要起身拜谢,那黄弥却摇摇头:“不用,生死有命,老夫只是安于天道。”
王烈看着老者,须发皆白,一副漠然的神情。
至始至终,黄弥面无表情,也许在这位老者的心里,所谓治病救人不过是一种习惯,或者说他现在的他已经看淡生死,不介意救人,也不介意死人。
想及这点,一旁的卫雄却是一阵后怕,幸好他当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暴怒想要动粗绑来这黄弥,如果真是如此,以这老家伙的脾气,怕是油盐不进,定不肯救王烈。
而如那些强盗一般用他的子嗣威胁黄弥治病,卫雄却还没有达到哪一步。而且就算真如此,那黄弥万一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他们也看不出来,将来王烈若突发疾病身亡,再去找谁算账?
此刻,众人看向黄弥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不管他如何淡漠,但事实上是他救了王烈一命。
众人也不敢说话,怕恼了这个脾气古怪的神医,片刻大巫羊真道:“黄先生,当年你是和卫『操』大人一起来到盛乐的吧?”
羊真如今也是年近八旬,和这黄神医却差不多一样年纪。
黄弥正朝向王烈,仔细观察他苏醒后的表征,却仿佛没听见这话一般。
羊真摇摇头,以为黄弥是不愿说。
他孙子黄旭忙道:“大巫请勿见怪,家祖因为有耳疾,需要看人言语,才能读懂您说什么。”
“啊,令祖原来是听障,如此医术,可惜可惜。”羊真忍不住喟叹。
这次黄弥却已经在黄旭的提醒下,看向羊真,见他如此说,却是淡淡道:“生死有命,各安天道,身为医者已经是逆天改命,何苦再求其他。”
这番话说出,却是让众人暗自赞叹老神医超脱不凡,就连病榻上的王烈也是连连点头。
逆天改命本身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再追逐细枝末节的确就是自寻烦恼了。
卫雄的眼睛却忽然眯了起来,因为结合这黄弥神医的气度和相貌,再结合这听障的特点,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
卫雄忽然来到黄弥身边,躬身拜倒:“拜见皇甫大人。”
黄弥一愣,因为卫雄低着头,他并没有看清楚卫雄说的什么。
黄旭忙对着他把卫雄的话重复了一遍,
黄弥脸『色』不变,却也不否认什么,只是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虽然这话已经等于默认了卫雄所言,但看其脸『色』,他显然并不想解释什么。
卫雄也不着急,恭敬的请黄弥留在府上继续为王烈诊治。
黄弥点点头,王烈毒『性』并未祛除干净,他身为医者自然不能就这样半路离开。
等黄弥再次下去配『药』,众人都围上了卫雄,拓跋郁律问道:“这神医究竟是谁?”
卫雄苦笑一声:“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
拓跋郁律一愣:“这是什么话?难道死人复活?”
令狐艾却捏着山羊胡子问:“假死避祸乎?”
卫雄点点头:“令狐先生说的有七分准确,此人正是假死,但非避祸,而是躲官。”
令狐艾一撇嘴:“躲官,当官有什么不好的。”
对于令狐艾这种官『迷』,自然无法理解黄弥的选择。
卫雄也是无奈苦笑:“他乃是前朝征西将军,太尉皇甫嵩之后,真名叫做皇甫谧。皇甫先生的确与常人不同,不太喜欢这等名利。”
拓跋郁律自然知道这个西晋著名的文学、史学、医学大家,有些惊讶道:“皇甫谧,不是早在太康三年(228年)就身死仙去了么,难道还真是假死,这可是欺君……”
“嗯,那一年,太祖司马炎屡次征召士安(皇甫谧字士安)先生入朝,但士安先生生『性』淡泊,不肯为官,后来就传出他的死讯。
而我叔父德元公来盛乐时,曾有一陌生老者和两个中年男子随行,我曾偶然见过那人一面,今日仔细想来,就是这位先生。再结合他的医术和为人,我才判断士安先生是假死隐居,后来因为觉得幽州祸患将生,这才和我叔父一起来到盛乐,直到今日,一直隐居在这里,之所以不肯回中原,恐怕就是为了别人说他欺君。”
拓跋郁律闻言,叹息道:“如此,还真是天意,若非这皇甫神医在此,阿烈却是难逃此劫啊。”
众人皆感叹不已,看来世事无常,每一步都充满不解的玄机。但也正因为如此,未来才值得期待。
至于皇甫谧,众人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充满了尊敬。
却不单单因为是历史上的著名医学家,救治了王烈一命。
而是敬重他的为人,和他的才华。
皇甫谧精通医学、文学、历史。编撰了《针灸甲乙经》,还编撰了《历代帝王世纪》、《高士传》、《逸士传》、《列女传》、《元晏先生集》等书。
而且他为人生『性』淡泊,不喜为官,这才有了假死隐居,却不想今日为救王烈,以九十二岁的高龄再次出山。
王烈躺在病榻上,虽然不能多说话,当他听程翯过来告诉他皇甫谧的真实身份后,立刻想起来历史上对这个大家的记载,心下却是感激皇甫谧救命之恩,但同时却想:“如此良医却隐居世外,实在可惜。”
皇甫谧虽为皇甫嵩之后,但其实皇甫嵩死后,皇甫家族就一代不如一代,尤其到了皇甫谧这一辈,他生『性』淡泊,不愿为官,至此皇甫家就绝了官途。
而自从他假死后,皇甫氏一族更是彻底衰落下去。
对于这种要能力有能力,要品德有品德的能人,王烈自然心有所属。而皇甫谧的两个儿子皇甫方回,皇甫童灵,尤其是皇甫方回虽然在医术上没有皇甫谧的造诣,但却继承了乃父的眼光与文才。
当日皇甫方回避『乱』荆州,刺史陶侃十分敬重他。每次拜访皇甫方回,都身穿素『色』的士子服装,在刚刚能看见皇甫家的大门的时候就下车马步行而去。
后来,权臣王敦遣从弟王暠代替陶侃为荆州刺史,迁陶侃为广州刺史,陶侃接受了王敦的任命。皇甫方回知道这个事情后,劝谏曰:“吾闻敌国灭,功臣亡。足下新破杜弢,功莫与二,欲无危,其可得乎”
陶侃不信,坚决上任,期间王敦削去陶侃兵权后,果然要谋害他,全仰仗周访的周转而幸免。
一想到如此眼光卓绝的人才,将一直屈居于盛乐,至少是在皇甫谧死前不会离开,这岂不是好大的损失?
想到这点,王烈望向皇甫谧为其熬『药』的背影,却愈发的炙热起来。
程翯却没想道王烈躺在病榻上还在想着如何挖掘人才,只是细心的喂他吃着汤『药』,然后扶持他休息。
皇甫谧却更想不到,自己刚刚救治好的这个少年郎,日后竟然会将他皇甫家重新带入辉煌。
三日后,皇甫谧最后一次为王烈施针,终于拔除了他体内最后一点余毒,而王烈的体质更是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加之有皇甫谧的良『药』内服外敷,几处外伤很快都结疤生肉。
而且在治疗中,王烈惊讶的发现,皇甫谧给他敷用的『药』膏和王氏姐妹花配置的金疮『药』有很大的相似,心下有些奇怪,难道王氏姐妹花会是这皇甫神医的学生?
但又一想,皇甫谧十几年前就来到了盛乐,那时候王氏姐妹花才是几岁的小儿,怎么可能和他学医。
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王氏姐妹花的父亲和皇甫谧有过交集。
当年皇甫谧在幽州和卫『操』结伴而来,说不定就在那时候见过两人的父亲呢?
当然,这些暂时不能得到证实的东西,王烈是不会说破的,这几日却是尽力交好皇甫谧。
皇甫谧有耳疾,但却能看懂唇语,也能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出生硬的官话,偶有听不懂的,少年皇甫旭就会在身边加以解释。
王烈虽然没学过医,但当年为了讨好那个中医学院的女网友,背过汤头歌,也了解过一点针灸之术。
这皇甫谧乃是中医历史上有开创『性』的人物,在普通人眼里,他虽然没有上古的扁鹊、前朝的华佗,以及后来的孙思邈、李时珍有名,但对于中医人士,尤其是针灸一道,他撰写的十二卷的《皇帝针灸甲乙经》就是针灸的圣典,更奠定了现代针灸学科理论的基础。
甚至,这位超越了时代的医学巨匠,还从精神状态、音乐对内脏器官的影响等方面,对医学和人体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和著述。
如此人物,不单单在医学上是巨匠,在文学和历史学上同样出『色』,甚至在小时候就能指挥邻家的孩童,一起排兵布阵,手舞木棍当长枪,互相攻击。
而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自然是一个好学不倦,活到老、学到老的人。
王烈在前世独到皇甫谧的故事的时候,一直奇怪皇甫谧小时候的表现明明是一个战略人才,怎么到后边反而精钻医学和文史了呢?
但不管怎样,皇甫谧是一个天才,一个综合『性』的人才,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年纪大了些,但保养有术,思维敏捷如青年,而且就算他不能出山,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嘛。
因此,王烈刻意将自己了解的很多后世的医学理论和一些简单的技法描述给皇甫谧听,打动其心。
果然,皇甫谧听到王烈讲起这些,再无平常那般看透世事的漠然。
态度更变得炽热无比,甚至废寝忘食的守在王烈身边,一边为他诊病,一边和他探讨这些问题,还让自己的孙子皇甫旭也跟在一旁学习、记录。
期间,皇甫方回和皇甫童灵兄弟两人几次来可汗府请父亲回去,都被皇甫谧轰走,并说你两人都已经年过四旬,怎么还如孩子一般需要人照顾不成。
弄的皇甫兄弟哭笑不得,拓跋郁律却是索『性』将两人和皇甫方回的婆娘也接到了可汗府,省得他们担心自己的父亲。
于是,子孙三代,每天在皇甫谧的率领下,齐聚王烈病态前,名为治病,实质就是和王烈请教。
好在王烈所学颇杂,历史、军事、人文、医学、佛道、甚至鬼神之说,都涉猎过几分。
几日下来,皇甫谧把王烈惊为天人,虽然王烈的很多理论都是照搬后世,但王烈的优点就是,能把别人的理论,在别人的基础上添加上自己的理解,并最大限度的临场发挥,而且虽然不算精通,但却往往能三言两语切中要害,让皇甫谧很多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迎刃而解。
因此皇甫谧的眼中,王烈就是一个天纵其才,能举一反三的好苗子,不单单对医道一途有自己的见解,对其他也都是别有建树。
皇甫谧年轻时也很自负,常认为自己也是精通杂家,现在看王烈却比他还要更胜一筹。
皇甫方回和皇甫童灵两人听过王烈的言语后,也是暗自赞赏,总算明白了一向清心寡欲的老父怎么会变得如此着魔,原来全是因为这位病榻上还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王烈小郎君。
这种超越了时代的气度与才学,王烈自己不知,却对一心求学的旁观者自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当然,这若是在鸡鸣山鸡鸣寨中,面对胡大海那样的憨货,王烈就算说的天花『乱』坠,把死马说成活人,那憨货也不会觉得惊讶,只会淡淡说一句:“小郎君是得了天书的,比我们自然懂得多些,不过今晚却是吃些什么好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王烈在其中也深深满足,满足了一个资深宅男的显摆之心。
而且,面对王烈刻意的结交与赏识,皇甫谧自然也看出了几分王烈的心思,尤其在知道王烈是刘琨的弟子后,皇甫谧心下更有了几分其他的打算。
在皇甫谧眼里,王烈不但是个天才,还是一个可以让他托付很多的可信之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