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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那边。灵凡和妙烟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老夫人那儿,老夫人一眼看到她的叶枫不见了,惊讶得半天都没说一句话。灵凡和妙烟更是不敢吭声。
“凡儿,你们把叶枫扔哪了?我不是叫你们去找玉花虬帮着喂点儿龙奶吗?”老夫人闭上双目,极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情绪,缓缓说道。
灵凡吞吞吐吐地说道,“老奶奶,都怪凡儿无用,都怪凡儿无用。我把叶枫少爷给弄丢了。”
老夫人睁开了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我明明感觉到叶枫没事,就在刚才,我都还听见他隐隐约约地叫唤妈妈的声音。”
灵凡对老夫人的天眼功没有一点儿置疑。只要她这一冥想,便能够感觉到这阮景城里发生的一切。真人面前哪里容得他说出半点假话来。
正当老夫人还在过问灵凡的时候,妙烟在外面高声叫道,“小夫人求见。”
妙烟高声喊叫,显然是在提醒屋子里面,她实际上也相当的清楚,老夫人叫灵凡去问叶枫的情况,她怕少夫人知道了叶枫丢了,会生出些什么事端来。
“少夫人,老夫人正在屋子里和叶枫小少爷在读佛经,你还是在外面稍候片刻吧。”妙烟这是在外面挡着少夫人顾静芙的道,尽管妙烟也知道,这顾静芙也有杀了那个有魔性的孩子的心,可是,毕竟人家是母子,若是知道孩子突然间没了,那不伤心难过才怪。
“烟儿,我刚才感觉到有些心惊肉跳的,心里挂念着枫儿,你就让我进去吧,叶枫都能听得的佛经,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听得吧。更何况,老夫人慈心渡人,也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顾静芙这句话,表面看来是在向妙烟求请,实际上是说给屋子里面的老夫人听的。
“烟儿,你就让少夫人进来吧,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夫人平心静气地说道。
灵凡惊愕地望着老夫人,低声说道,“老奶奶,叶枫的事,我咋跟少夫人说起呢?”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一摆,笑道,“这用不着你给她说,去吧,给少夫人倒杯水过来。”老夫人这是有意把灵凡支走,妙烟躲在门外,往里面瞅着,屋子里很静,只见顾静芙轻移莲步,对老夫人施礼道,“娘,叶枫让你辛苦受累了。”
顾静芙一进屋便四处寻找着叶枫,屋子里根本没有孩子,老夫人手捧着经卷倒是真的,“娘,枫儿呢,刚才我可能是太疲倦了,竟然一觉睡过头了。在梦里,我突然感觉到枫儿魂飞魄散,我这便被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慌忙到这里来见枫儿。”
顾静芙的脸上显现出了极为不妙的神色,老夫人依旧做出很专注的样子在那儿看着经文,连头都没有抬。当然,这一点也不奇怪,老夫人在任何晚辈的面前都是这样的德行,别说这个小妾身份的顾静芙,就是叶啸明媒正娶的索若枫,索夫人来了这里,老夫人也是这样的态度。
“娘,能让我见一下枫儿吗?”顾静芙试探地问道。
“不行。枫儿已经让人家给带走了。”老夫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在看她的佛经。
顾静芙惊讶地说道,“娘,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能够从你的身边把孩子带走,我可怜的枫儿,难道真的如梦境之中,会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吗?”
“放肆,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了,不就是咱龙家的小妾吗?我能够让你们母子在这儿暂避,决不是作奶奶的心软了。我这是修佛积德。你竟然在我这佛堂之中,反倒还来责怪起我了。”老夫人动怒了,但她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晓以辞色,让顾静芙有所收敛。
“娘,我这也是一时心急,决无责怪娘的意思。娘,确实咱家枫儿命苦啊,出生在我这样的小妾门下,在龙家本来就抬不起头来。生来之时,就引来了阮景城的兵祸,就连他的生生父亲,都把他当成妖孽,欲杀之而后快。娘,你慈悲为怀,就可怜可怜咱母子俩吧。”顾静芙没敢大声哭泣,她强压着心中的委屈,恳求道。
“好了,你刚生养完孩子,不要动气动怒,等你过两三个月,我自然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叶枫。你这奶根本就不够,我现在让他跟了咱家的金眼玉花虬去了,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可比一般的孩子健壮结实。”老夫人抬起头来,看着顾静芙,笑道,“孩子要出了半点问题,你拿我试问。”
顾静芙顿时破涕为笑,当然,她这样子是装出来的。尽管老夫人是让她吃定心丸,可一想到那金眼玉花虬,实际上就在后院自己的睡屋不远处,平常的时候,她都不敢走到那里去瞅上一眼,把孩子交给这样的兽类,这老夫人莫非真是老糊涂了。
灵凡给顾静芙和老夫人倒来水,顾静芙心中有事,便起身告辞而去。老夫人也不挽留,让她径去等到顾静芙走了,老夫人便把灵凡叫到跟前问道,“刚才外族人攻击我们的后院,你咋不过来说一下?怎么就让玉花儿去冒险了呢?”原来老夫人竟然对金眼玉花虬格外的担忧,刚才她的心情肯定是不好,不然,按着她的修为,肯定不会三言两语地把顾静芙给打发走。
“老奶奶,我当时本来是要过来跟你说一下的,只不过,这样临阵脱逃,不像是一个男子汉的作为,玉花姑姑帮我们喂养了叶枫,我怎么能够丢下它不管呢。没想到玉花姑姑竟然作出了带着叶枫把敌人引开的决定。”灵凡把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在有着天眼通的老夫人面前,他不敢说出半点假话。
“凡儿,奶奶真是没有白疼你!男子汉就是应当像咱凡儿这样敢于担当。再过些日子,等到叶枫回来了,我就把你们俩都送到学院里去。让你们跟我的大孙子他们一起修炼武学。”老夫人郑重地说道。
其实,像灵凡这样的僮仆,在阮景城,乃至隆朗大陆,都是身份极低微的,别说进那学院去,没有主子的同意,根本就不可能修炼。现在老夫人居然要把他和叶枫少爷一道,送进学院去,灵凡真是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着叶枫的归来,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扬名立万,毕竟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
“玉花真是我的好闺女啊。她这是明知道我修佛念经,断然不会做出那杀生之事。尽管是外族人袭取我的后院,我也不至于动杀念,她这是怕战火影响了我的清修,这才把拼死把强敌带走啊。忠义,忠义之至!”老夫人沉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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