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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知道昨晚白笙去了兵器营办事早上便没有叫她起床了,白笙也好久没有享受过舒服睡懒觉的日子也就纵着自己了。倒是安玺早早地就起来了,芙蕖看见他的时候顺便给他把了个脉,然后两人又一起吃了早饭。
虽然白笙说将安玺当一个小跟班,但是芙蕖却没办法这样看待他,所以在和安玺相处的时候依旧很有礼仪。
喝粥的时候芙蕖开口问道:“不知道安公子可知道为何你所中的蛊会名叫‘噬心’么?”
安玺的手滞了滞,回道:“不知。”
“这蛊并不寻常,他会根据中蛊之人的心境发作,安公子心里是不是有一件刻骨铭心的痛苦往事?”
安玺皱眉,脑子里想起那张平静温暖的脸,心口又开始有了隐隐的痛感。
芙蕖没有错过他的反应,叹了一口气,“想必你是想起那些回忆了。你应该也发现了,每次当你回忆起那痛苦的事情就会催动蛊毒发作。你的身体很好,所以早期情况或许还好,但是现在,噬心蛊进一步苏醒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想解了这毒就要舍弃以前的事情?”安玺盯着芙蕖的脸问道。
芙蕖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的,那是根本,但是也还需要解蛊的药。”
“何药?”
芙蕖摇头淡淡一笑,“我不懂药。”
安玺眼睛眯起,懂药?那便只有离尧了。
中午的时候白笙终于睡醒了,李妈做的饭菜很好,咸淡适宜荤素搭配得当,白笙多吃了一碗饭。李妈见她喜欢,眼角都笑开了。
下午的时候承九就带着几个匠人师傅过来了,带来了白笙以前画的图纸还有前几日叮嘱他准备的一些东西。安玺也看到了承九,承九心情有些复杂,不久前还是生意关系,现在他却光明正大地待在主子的宅子里,承九还是有一些担心的,毕竟这不是一个寻常人,尽管白姑娘保证过。
白笙的宅子里特意造了一个隐秘的密室,这密室隔音效果强,还能防水防火,空间也比较大,所以白笙选择将制造炸药的地方选在了这里。
打开密室之后白笙将承九和几个师傅领了进去,因为之前已经解释过炸药的原理以及详细的制作过程,所以这一次白笙需要做的就只是实践操作罢了。这个时代已经有制作烟花与鞭炮的的技术,关于炸药这些匠人师傅也接受的很快,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各种玄机的。
承九带来了两箱子硫磺与硝石,这是**最重要的配方。白笙准备制作的是爆炸性与燃烧性较强的一类,之前还起了个很俗的名字叫做“震天雷”。白笙一步一步示范过程,承九等人仔细看着,也拿着竹筒(装炸药的)模拟着,因为才开始,所以几人在密室里忙活了许久也只做出了一小批,当熟练之后白笙就不再动手了,只是站在一边仔细看着他们。
一下午的时间稍纵即逝,白笙帮着承九他们将制作好的成品装在箱子里密封好。这时候白笙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效果会是什么样。”
“姑娘不是说这火器的威力极大么,若是不找一稳妥的地方测试估计会引出麻烦。”承九也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旁边的一位师傅这时候走了出来,“我听巷尾算卦的小诸葛说今晚半夜会有雷雨,不如利用雷电作为掩饰。”
白笙眼前一亮,利用雷电这倒是个好法子,就是不知道那小诸葛到底靠不靠谱了。“不管了,暂且先相信吧,承九你现在赶紧派人将这些炸药送一些到人烟少的地方去,打雷的时候点上看看效果,不过要叮嘱护送的兄弟们一定要小心。”
承九点头应下,“现在缺的,就只是一场雷雨了。”
他的心里很清楚,一旦炸药制作成功,那么伏羲无疑会成为继元楚之后又一大兵力强国,说不定还会超越元楚。
炸药运走之后承九也打算告辞了,他是要跟着去的,不过走之前他忽然对白笙说道:“姑娘,承九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
“若是这批炸药真的成功了,姑娘能否答应承九这炸药不出售只提供给伏羲?”
白笙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承九会是这个想法,之前她会将将炸药写上图纸也只是想扩大兵器营的生意规模,但是承九的话却让她心里不安起来。
“这个……你决定吧……”
“多谢姑娘。”
承九走了之后白笙呆呆地站了许久,若是伏羲以此想要称霸这片大陆滥用炸药……说到时候会怎么样?有战争救必定有伤亡,若是到时尸横遍地,无辜黎民受难……白笙不敢再想下去,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后悔,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希望有临乾在不会发生那样可怕的情况。
半夜,白笙并没有睡,芙蕖陪着她站在院子里静静观察着天空的变化。果不其然开始刮起了大风,芙蕖将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她知道白笙在紧张什么。
风越来越大,四周的树木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树叶像雨点般落下,地上很快就被铺满了一层。有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紧接着天空闪过好几道白光,渐渐地可以从远处听到闷闷的“隆隆”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地一声巨响,雷至。
京都向南二十里地的荒山下,承九也正紧张地观察着动静,直到雷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是时候了。
炸药很快被点燃引线,这种引线被白笙进行了改进,外面加了一层防水的料子,所以即使在有雨的情况下也能快速地燃烧。
“退后!”承九大叫了一声,点燃引线的手下立刻朝相反的地方跑开了,“一、二、三……十五!”
“轰!”再次一声巨响,雷声与爆炸声完美地碰撞到了一起,承九等人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吓得一动不动,巨大的火浪扑向四方,其破坏力令人难以置信!良久之后,大火被天上的瓢泼大雨淋熄灭了,承九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这简直……是一件太完美的火器!
芙蕖打着伞白笙的身上还是被飘着的雨打湿了,白笙终于吐了一口气,垂下头说道:“进去吧芙蕖,已经好了。”
芙蕖惊讶地看着她,她什么也没听到这就结束了?虽是疑惑但是还是跟着她一起进屋了,这一夜白笙失眠了。
同样失眠的,还有隔壁的安玺。从白笙站在院子里的那一刻起他也在窗边看着她,同样,他也察觉到了隐藏在雷声下面那非同寻常的声音,直觉告诉他,有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