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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杉紫川等人起了床,将新买的衣服穿上,便要下楼吃早点,出门见彩绫与古横的房间没有动静,便不管他们,安顿好空雨后下了楼。
三人吃过早点,发现身上都没钱,于是厚着脸皮向大刀栈的伙计佘了一次账,那伙计也是认识这三人,便道等彩绫姑娘下来了一同结账,这三人听了方才略有尴尬的出了大刀栈。
束仁和丹青带着杉紫川直往城外走去,束仁先前的军队曾经在城外不远处驻扎过,到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军队去向的信息。
三人走出大刀栈不远,杉紫川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紧随他们而动,便急忙低声对二人说道:“似乎有人在暗处跟踪着我们,当心了!”
束仁与丹青也是察觉到了,三人悄悄商量了对策,在一处散开,同时向三个方向走去。身后那人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便沿着杉紫川的方向跟随,只不过走了不到半里,便被束仁与丹青截在了路上。
那人用衣服包住头部,低头不安的向两人四周的人群张望,显得胆怯无比。束仁见他贼头贼脑的模样,大骂道:“大白天的遮你他娘的什么脸,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说完一把将那人衣服扯去,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两人不由得惊讶道:“莫申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莫申子一听他们二人喊自己的名字,急忙示意他们不要做声,同时又将衣服包在头上,低声问道:“彩绫没和你们在一起吧?”
“我说你小子搞什么鬼,昨天跑了,今天又回来做什么?是不是身上没钱,没饭吃,准备要些钱再走?”束仁想起昨日这莫申子撒腿就留的模样,登时心里鄙视,出言讽刺。
莫申子依旧是低声回道:“还骂我,我是回来救你们的,快说那彩绫人呢,没和你们一起吧?”
此时那杉紫川也是回来了,他见莫申子这幅模样,便说道:“彩绫姑娘确实没和我们一起出来,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莫申子听了杉紫川的话,一把将头上的衣服拿下穿了回去,笑道:“我莫申子这次专程回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说。”
三人十分好奇,这莫申子昨天跑了今天又打扮成这样回来找自己,难不成真有什么大事要说。束仁回道:“安全的地方?我倒知道城外一处地方偏僻得很,若不嫌路途远些,倒是可以去那里。”
“越远越好,越远越好。。。”莫申子嘀咕了几句,便让束仁带路,四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六分玄气,于是飞身奔去。
那莫申子一路上不停地来回查看,生怕那彩绫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杉紫川见他一路上心惊胆战的,不由得问道:“难道又是妖族来捉我们几人了?”
莫申子听了,摇头说道:“妖族都被古横少侠烧死了,哪能来追我们?”说完又是不安的回头,三人登时更为好奇,这莫申子到底是要说些什么,看他担惊受怕的样子,看来定是十分危险的事了。
四人来到城外,又奔了十几里,这才来到了束仁所说的偏僻的地方,这地方显然是一片废弃的军营。束仁笑道:“这地方够偏了吧?”
杉紫川笑道:“原来还是先前说得那军营。”
莫申子见他们还说说笑笑的,心里不免大为同情,心道这些人处境如此危险却浑然不知,当真可悲。他又来回巡视几番,确定无人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赶快和彩绫他们分开,这彩绫就是在巫族杀了数百人的那个红衣女子。这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我看你们若是不及时逃走,恐怕都要成了她的手下冤魂了。”
束仁三人听了先是一愣,而后都是哈哈大笑,杉紫川摇头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你这小子又在胡言乱语,彩绫姑娘救过我们四人的命,怎会又来害我们?”
束仁笑过之后,脸色有些恼怒,盯着莫申子问道:“我昨天看你跑得这么干脆,心想你只是个忘恩之人,如今看来你还是个负义之徒,当初在荒城真不应该救你!”束仁话语严厉,显然对莫申子被救后倒打一耙的行为极为厌恶。
莫申子见他们都不信自己,而且自己的话显然让他们更信任彩绫,当下哀声道:“你们,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莫申子是巫族一名专门查办重大诡异案子的一人,几年前巫族边境好几个村落镇子都出现了大量枯尸干尸,我与几人从那时起就一直再查这些案子,最后都是查到彩绫身上,这彩绫平日里与寻常女子无异,一到作案的时候就身穿红衣,杀人取血,我都怀疑她那身红衣都是用鲜血染成的。不瞒你们说,我与那彩绫一年多之前近距离接触过,当时就被她戏耍挑弄,简直丢尽了颜面,最后还是让她跑了。那女的实在是太会装了,我们都是直来直去,心怀坦荡,根本是斗不过她的,如今她来救我们,定是要见准了时机,拿我们取血哩!”
那莫申子神情激动,说的手舞足蹈,三人见他不像是说谎,登时也有些迟疑了,杉紫川皱眉道:“照你所说既然要害我们,为何还要让你走?”
杉紫川这一句说的莫申子停住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束仁亦是说道:“杉紫川说的极是,你他娘的都跑了,那彩绫还怎么害你,这你怎么说?”
丹青也说道:“如果你真是巫族负责查案的,彩绫要如你所说是那红衣女子,恐怕将你放走,你立马就会带人前来捉拿彩绫姑娘,你说是不是?”
莫申子听了是不知如何解释,焦急的说道:“你们当真是被这彩绫迷惑到了,我要是在污蔑彩绫,那对我莫申子有什么好处?我是看在我们几人都被妖族捉住差点丧命的份上才冒险来提醒你们,不想你们刚逃脱虎口又入了狼穴,现在看来是我白操心了。”
“无凭无据的,我们怎么相信你?”束仁冷声回道,照他看来,这莫申子定是脑子有病,胡说八道。
“好,既然如此,我莫申子就在此发誓,我所说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此后就当被天雷劈死。”这莫申子实在是没办法,对天发了个毒誓,而后叹声道:“如果你们还是不信,可以问问彩绫知不知道血珠的事,这血珠是她杀人取血后所制作的东西,对她极为重要,你们这么问,说不定就能看出什么破绽,不过我是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我话说到此,你们不信就算了吧,今后被那彩绫算计了,可别怨我!”
他说完话,又将衣服包在头上,刚想走,忽的转身又说道:“你们有钱吗?我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可把我饿死了。”
“我们也没钱。”三人齐声说道,莫申子大失所望,挥挥手便离开了。
“那莫申子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他不太可能专门跑回来耍耍我们吧?”丹青等那莫申子跑没了影,不禁低声说道。
杉紫川忖度道:“这倒难说,他都发了毒誓,没可能自己咒自己,但我们若是直接去问彩绫不免太过不敬,倒显得我们心怀小,依我看找个时机问问古横少侠这彩绫的来历,说不出能问出什么。”
“那彩绫与古横少侠形影不离,就连房间都是一起的,要找个单独的时间还真是不容易。”丹青又道。
束仁听了,忽的笑道:“你们说什么地方女子去不得?”
“澡堂,茅厕。”二人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地方。
束仁笑道:“茅厕太臭,澡堂倒是可以考虑,我们只需将古横骗出来一问,自然就明白了。”
三人打定注意,便要找机会与古横一起去外面的澡堂,撇开彩绫行事。
那束仁商量完彩绫的事,于是走到一处残存的木桩前说道:“此处是大半年前我所在军队驻扎的地方,他们见我没回来,肯定会留下什么提示,我去找找看,你们稍等。”
那束仁说完,便开始在此地细细查找,不过片刻就在一块石头上发现了些文字,那些文字所书为军队去向,束仁看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来到二人面前笑道:“我已知道他们的去向了,等再过几日身体恢复无恙,就去找他们。”
丹青不免有些感叹,说道:“你很快就能找到那些战友了,而我是在半路上与军队离开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们。”
束仁回道:“你何不与我一起,说不定我的军队与你们的有联系,到时就能找到了。”
丹青皱眉点头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若是还没消息,只能四处寻找了。”
束仁将地址记下,与二人往回走去,一路上不停地谈论着彩绫的事,来到城中时不知不觉已是午时,他们三人没钱,只得回到大刀栈去找彩绫与古横一同吃饭。
回到大刀栈,一问那伙计,这才知道古横与彩绫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下来,三人感到奇怪,于是上楼准备去叫他们。